来到街面上,李拾柴、欧阳啸忽然在后面吵了起来:
“公子乃是人,当然得先去书院了!”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过公子爷。公子就是人中吕布,马上元霸,第一个不去看演武场还会去哪里?”
刘健无可奈何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摇头道:
“都别聒噪了,李拾柴,你狼披羊皮地在这城里做了一年官军,地面肯定你熟。快想一想,这附近有多少铁匠铺子,哪家铁匠铺子最有名?”
“公子爷要看铁匠铺子?”
这一点显然是李拾柴没想到的,不过作为流贼后又假招安做了一段官军的他,对铁匠铺子自然是最熟悉不过,抓了抓脑袋,很快便将刘健领到了城北一处巷子里。
“公子爷,这个巷子里有个董铁匠,铺子不在街面上。但他的生意好到襄阳、汉中、江夏都有人来找他,指定要做他那种家传百年的董家刀。”
0042、巡抚李梦麒()
是小生眼前花了,还是老天爷开眼了,今天神经了吗?收藏,突然蹭蹭蹭涨了将近200个,既如此,小生索性再求求票,看是不是真的老天开眼了
董家刀?
刘健暗自摇摇头,老实说,他还真没听说过这地界明清时期,出产有什么名刀,更别说这个所谓的董姓名匠了。
三人钻进小巷,果然看到一座外墙漆黑斑驳的院落,夹杂在无数的民居之间,只在院门口挂着一张破旧的布幡,上面写着一个“董”字。
只是很可惜,院子里别说董铁匠了,就连其他的人影,也找不到一个。
出来四处寻找了一番,左邻右舍中,除了有几户人家,还留守着几个看上去完全呆呆傻傻的老太婆、老大爷之外,同样也是找不出一个青壮。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很显然这里同样也被洗劫了不知多少遍。
家家户户有用的人,不用说都逃难去了。
看了好一会儿,刘健摇摇头,心有不甘也只能抬脚走人了。
“公子爷,这没啥,过几天风平浪静,他们自然又都会回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前我们就是这样去抓人”
说到一半,李拾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吓得一把捂住嘴巴,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刘健没理他,出了小巷,转头看向欧阳啸:
“你说的郧阳府学是不是在江北,如此我们岂不是还要找船过江?”
欧阳啸挠挠头,四下看着道:
“是在江北,刘公子,平日里过江倒不是问题,随时都可以。但现在看看,这城里大半都还是人去楼空,怕是去了江边还真怕一时半会,难得找到船家也。”
刘健沉吟了一下,于是当机立断道:
“那就今日不去江北了,去校武场,点将台,随便看看算了。”
三人随即前后脚又转向城南。
好在郧县城虽是郧阳府治所,但核心区域本身并不大。没到一柱烟工夫,一座破败不堪的演武场便出现在面前。
也许是城防易主转瞬之间,一面大大的“罗”字大旗依旧高悬在场中的旗杆上。
当然,重新夺回县城的官军,似乎也在仓促中忘了这面大旗。
几个人围着演武场转了几圈,都开始变得有点百无聊赖起来。倒是不远处的县衙外,几个同样有些百无聊赖的衙役,似乎注意到了他们,开始频频朝他们这边探头探脑,指指戳戳。
大约是出于天然的民怕官、贼盗恐衙门的本能,李拾柴紧张起来,壮胆说了一句:
“公子爷,时间差不多了。城里相熟的几家乡绅大族,大多都在城东头,若公子爷现在去,应该还可以赶在天黑前回返醉仙楼。”
“不急,实在不行,明天再去也无妨。”
刘健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于是心念一动,挥手止住了李拾柴的聒噪,眯起双眼,向来人望去。
这时,一旁的欧阳啸忽然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刘公子,今天运气不错,被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人,似乎是郧阳府的父母李梦麒大人。”
刘健点点头,今天运气是不错。
刚刚遇见了一个少女,居然是长平公主。跟着公主后面,一下子连明末最著名的杨嗣昌也顺便见了一下。
现在,身为地主的郧阳府巡抚李梦麒也露面了。
嗯,还应该算上那个名气不大不小的左革五部络腮胡子贺锦。
“这位公子,看着十分面熟,可是此前醉仙楼里的那位刘公子?”
“正是在下,大人好眼力。”
刘健以礼还礼,望着李梦麒微微一笑。
他发现,这李梦麒面相愁苦,官服陈旧,操着一嘴的渭南口音,倒是一双看向人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看来,公主走之前,他想必也是裹藏在蜂拥而去的官兵中,在那里记住了自己。
“刘公子是兴之所至走到这里,四处看看而已,还是特意来衙门,有什么事情要办理吗?”
一个官员的能力大以及他是否足够八面玲珑而又不失其本色,往往从其待人接物中的最初一两句话里,就能基本判明。
这个李梦麒,能坐上巡抚位置,看来一定是凭本事熬上来的。
“哦,在下初来乍到,只是随意走走,顺便看看本地的风土人情。”
刘健这句话,其实也不简单,里面藏着好几个包袱。
至于这李梦麒接不接招,如何接招,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当然,也会直接影响到刘健对他的界定。
噢,李梦麒故作恍然地点点头,随即虚礼了一下道:
“本官乃郧阳府李梦麒,崇祯七年与渭南中举,承蒙天恩奉旨巡抚郧阳。公子既得皇家眷顾,下官也理当多方照应。他日若有事,可来衙门直接找我就是。”
说完,他摸出一张自家名帖递过来,随即转身而去。
“刘公子,按理这李大仁应当请你去衙门自家后院一坐奉茶,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看来他是有所顾忌。”
欧阳啸又是不请自来地冒出一句话,还真把自己当做幕僚了。
刘健看他一眼,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已然将李梦麒划入可交名列说与他听,只是淡淡地也是一转身道:
“走吧,累了一天,今日回去早些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刘健一起床,二话没说,又带着李拾柴、欧阳啸出了门,继续在城里城外四处游历,一边等待着叶彡的扭伤康复。
就这样一连三天,刘健差不多把现在的这个郧县城都逛了一遍,也与心里的那个后世郧县城大致有了一番比较。这天晚上,久未有所更新动作的系统,终于连续发出了多条令人心跳的信息。
打开一看,八大子系统这一次全部亮了。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这个所谓第三宇宙n660328法则专属系统,真正全面对他开放了。
不过依然叫人郁闷的是,这八大子系统就像一个脱光了的美女,坐在你面前,只许看不许摸。很多按钮,依然还是没有操作权。
好在杂七杂八又有很多名目繁多的红包,总算是个安慰。
这是最现实的好处。至少,现在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偶尔冒充一下大款,小小地奢侈一下。
比如,假若真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所有红包全部兑换出去,估摸着粗略算算,居然可以换到可供十万人半年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的物资。
至于刘健最关心的“能量点数”一栏,也莫名其妙地小小跃升了一点:从31涨到了93。
这点数增长的由来,却是依然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首先得归功于击退流贼之后,那个突然冒出来要将十堰镇建设为出山门户的想法。
然后,肯定还有是这几日在县城的游走和探访了
0043、过襄阳()
作者彻底懵逼了今天又是几百个收藏蹭蹭蹭涨,这哪是发新书以来每日几个几个收藏的惨状可比也!真的懵逼了,又是裸奔又无推荐,今日还得到董鼎尰、天下皆我有之两位兄弟打赏。老天真是开眼了,好好写书吧
襄阳古城,是一座值得大明子民骄傲的城池。在这里,当年如入无人之境的无数草原铁骑在此魂断城下。
而如今,这一幕似乎又要重演了。
还是几乎一样的来自北方的草原铁骑。
还是一样的大汉族裔。
还是一样几百年不变的两两对决。
但这一次,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屹立不倒吗?
不知不觉走到了襄阳城下的朱媺娖,由远及近,一直盯着城门之上的那一对斑驳的“襄阳”大字,忍不住敲了敲车厢,让这辆一路都在咿咿呀呀咯吱作响的大车,停在了城门下。
杨嗣昌也停了下来,端坐马上,缓缓抬起双眼,盯着城门之上,目光闪烁。
这一次,他没有走过去。
不仅是他,除了贴身侍卫,几乎所有的大大小小随扈官军,好像一下子都心有灵犀,一个个呆立在原地,没有丝毫过去殷勤相问的意图。
“吹号,迎接公主驾临襄阳城!”
亢德鹏,湖广二十七卫襄阳卫樊城千户所千夫长,一个外表毫不彪悍的武将,盯着城下公主的车驾看了半晌,目光渐渐变得火热,猛然向城头上的一对长达丈余的牛角号喊了一声。
“哥,这号不是随便吹的,你忘了?”
既是表弟又是亲兵的武得贵吓了一跳,赶紧提醒了一句。
“叫你吹你就吹,聒噪什么!”
亢德鹏眼睛一瞪,武得贵慌得赶紧跳起来,拔脚就朝墙头之上的哨楼跑去。
“吹号,双号,将军令!”
呜呜呜呜呜呜昂昂
骤然而起的号声,忽然打破了冬日鄂西北小平原上的静谧,一下子叫所有人都抬头四处观望起来。
“混账,没有本官手令,那个作死的狗胆包天吹起了号角?”
本来就对杨嗣昌此番手持天子剑督战整个鄂西北剿匪战战兢兢的几个相关府衙巡抚、布政使司,这时更是个个惊慌失措,纷纷搭眼向襄阳巡抚曹科南望去。
曹科南想到这是自己的地面,当即更是心里一寒,脱口便骂了出来。
一旁站在的幕僚,刚想说话,就见杨嗣昌骑在马上,望着这边投来冷冷的一撇道:
“你这抚治做得可真到家,号角有吹与不吹,有何时不吹何时可吹,还有不吹之吹,汝可知乎?”
完了,这杨阁老连之乎者也都冒出来了,怕是真真的怒了。
汉中府、郧阳府以及沿途的我均州、老营等一路相随的大小巡抚、总兵,惊惶的脸上,不由得又浮起一丝幸免于难的笑意,幸灾乐祸地盯着曹科南露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几个幕僚胆怯了,虚虚望着马上的杨嗣昌,下意识地缩回身,与曹科南拉开了几步距离。
只有一个年轻士子模样的小矮个幕僚,不退反进,附耳近前道:
“曹公,若遇紧急军情或者皇家驾临,城头哨官有先行吹号的免责权。”
“这事本官怎么不知道,你们、你们瞒着我是何居心!”
曹科南顿时一脸怒气,攥拳怒目而视,只看得青年幕僚一阵气结,拱拱手默然推到了一边。
杨嗣昌看在眼里,忽然一指道:
“兀那小矮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矮个听到叫他的人,居然是权倾天下的杨嗣昌,顿时脸上就是一喜。然后,待听清“小矮子”三个字后,他不由得一股怒气翻涌,随即低头淡然应了一句:
“回阁老大人话,在下布衣宋献策。”
“宋献策?”
杨嗣昌目光闪了闪,将他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犹豫半晌道:
“还是布衣么,不是已经做了人家幕僚,尔是何方人氏?”
宋献策目光一热,内心忽然升起一丝熊熊燃烧的希冀之色,抬头答道:
“回阁老,布衣乃是德州永城人氏,尝以奇门遁甲卜卦行世,去年行走于此遇贼起,遂”
话音未落,杨嗣昌忽然扭头,愣神就是一哼道:
“可惜了,不仅形象欠佳,还是一个行方之人,险些叫吾起了爱才之心,还好没有走眼。”
说着,他便再也懒得瞅上一眼,朝着公主车驾,沉思了一下,随即催马而去。
“杨阁老,起驾吧,是、是我望着这襄阳城头,一时恍惚”
看到杨嗣昌策马而至,朱媺娖连忙命随车宫女挑开一点车帘,口气略带歉意主动说了一句。
“无妨无妨,这是公主家国情怀使然也”
杨嗣昌赶紧笑了一笑,这才催动大军,重新向襄阳城内进发。
数日后,一道千里加急圣旨飞至襄阳。
偶感风寒的朱媺娖,只好打消在此静养时日的念头,在孙应元六百京营以及二百大内武骧左卫前呼后拥之下,一路向东,经南阳,过新郑,进徐州,入河北,转邯郸,马不停蹄,终于在十五天后,回到了京城。
在皇城西门进入內宫的便道上,朱媺娖再次叫停了车马,罕见地下了车,屏退了所有随扈兵卒,甚至连宫女都不许跟着,命人将重伤未愈的王廉,抬到了路旁的凉亭中,然后信步也走了进去。
“多谢公主在杨阁老座前救下老奴,老奴”
看到朱媺娖也是一脸病容,王廉挣扎着要起身,但自然也就被公主抬手止住了。
“王公公,身子是否好些了?”
不好也得说好呀,王廉努力睁着眼睛,虚弱地点了一下头:
“好多了,好多了。公主殿下,你将老奴单独召来说话,可是、可是专程为了郧阳府那、那个短毛小子?”
“正是,王公公”
朱媺娖微一沉吟,旋即毅然决然地颔首道:
“郧阳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父皇那里,你暂时且先什么话都不要说,要说什么,什么该说,什么时候说,本宫自有主张,你可听明白了?”
王廉半晌无语,最后一咬牙道:
“公主殿下,这、这是欺君大罪,奴才、奴才”
朱媺娖顿时脸色一寒,突然冷声道:
“狗奴才,左也是你们,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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