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晚上睡觉前,还要用干净的纱布包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才能用温热的清水洗干净!”
“我记下了,小郎中。”
这中年妇女认真的记下了李俊峰的医嘱,随机听着急的问道:“小郎中,你刚才不是说,还要给我开几副内服的药吗?”
“夫人说的没错,我正准备为夫人开两服药呢。”
李俊峰耐心的说道:“其中一副是补益牛膝汤,你以为是加味四君子汤!”
“这两位汤药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么?”
中年妇女显然也是懂点医理,好奇地问他道:“两服药同时服用,会不会药性相冲啊?”
对这种稍稍懂点医术的病人,李俊峰也见识过不少。
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李俊峰就很是耐心的解释道:“补益牛膝汤,适用于肝肾不足精血亏虚之症。
而加味四君子汤,可补气健脾,适用于脾胃气虚,运化失健之症。
这两味药相辅相成,对您的病症可是有很好的疗效啊!”
听李俊峰耐心而又深入浅出的解释,这中年妇女还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就请小郎中赶紧为我开药方吧!”
说着话,她就转过身来,吩咐起来了管家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小郎中准备笔墨纸砚!”
管家婆忙答应一声,急忙吩咐仆妇丫鬟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东西刚摆好,刘家那个刁蛮的小丫头就窜进了房间。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
看着李俊峰提起上好的湖州狼毫就要开药方,顿时就毫不客气的大声笑道:“我说小郎中,你一天学堂都没上过,根本就不识字!拿着支笔装什么样子啊,赶紧放下吧!”
“秀儿不得无理!”
中年妇女忙寒起脸来训斥了一声这小女孩,随即转过身来,对李俊峰诚恳的笑道:“小郎中,我这女儿虽然年幼无知,说话口不择言,可她说的,却也是实情。您若是开药方有困难,完全可以把药方口述出来,我让人记下来,也是一样的!”
“谁说我一天学也没上过,就不会写字了?”
李俊峰微微一笑,就拿起毛笔,沾满了墨汁,摊开了上好的白宣纸。
“那可是上好的宣纸,可不便宜呢!”
小丫头看着李俊峰真的要提笔写字,忙着急的说道:“你可别只顾着逞能,糟蹋白纸了!”
看了看小丫头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李俊峰也懒得理他,提起毛笔,就笔走龙蛇,用自幼苦练的柳体行楷写下了药方。
吃惊的看着上好宣纸上虬劲有力,潇洒飘逸的行楷书法,中年妇女和管家婆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一直不相信李俊峰的刁蛮小丫头,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的盯着李俊峰!
“真是想不到,小郎中你不仅医术高明,这字也写的潇洒飘逸,堪称书法佳作!”
看着李俊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知书达礼的少夫人惊奇的赞叹道:“你这笔字,没有个十年的苦练可是练不出来!到底是和哪位高人所学?”
“少夫人,药方我虽然已经来好了,但服药之余,您还是要注意保持好的心情和生活习惯!”
李俊峰没有直接回答这中年妇女的疑问,而是认真的嘱咐道:“要注意休息,早睡早起,还要注意多活动身体。这些都做到了,您的病才能更顺利的康复!”
看到李俊峰并不想回答自己的疑问,中年妇女也不再多问。
用心记下了李俊峰的嘱咐,就微笑道:“小郎中,您的话我记住了。眼下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了,小郎中就在寒舍吃过晚饭再走吧?”
“多谢少夫人。只是我还有事要办,只好先告辞了!”
看出来这中年妇女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自己吃晚饭,李俊峰婉言拒绝后,就拿着三十文的诊金告辞而去。
“娘,您的病,他真的能治好么?”
看到李俊峰背着药箱就离开了阁楼,刁蛮的小丫头一脸不放心的问起了中年妇女:“他才七八岁大,比我还小三岁呢!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璇儿,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世上多的是奇人异士,不能随便小看了这小郎中!”
中年妇女认真的说道:“我的病,今日经过了他的一番诊治,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比起那回春堂的孙郎中和别的几位名医来,疗效明显的多!
让他给我医治,我的病才有治好的希望!”
第二十九章 名声鹊起(9)()
回到破庙里,匆匆忙忙的吃过晚饭,李俊峰就又把二黑子和丫丫叫到了院子里,趁着月光又开始了医术学习。
蓝嫂子也拿出了针线活,坐在女儿身边一边做活,一边认真的旁听起来。
而别的乞丐们,却在吃饱喝足之后扎堆闲聊,胡吹冒料,压根就没有学习一点真本事的意愿。
心术不正的黑皮和三顺子,更是心怀鬼胎的弄来了几副色子,纠集起了几个闲汉,吆三喝四的搞起了赌博游戏。
“押大押小,赶紧下注,买定离手!”
看着被自己纠集起来的乞丐们已经把分下来的食物当做赌注摆放在了赌桌上,黑皮暗自得意的一笑,就拿起了装着色子的破碗,使劲的摇了起来!
“大!大!一定是大!”
“小!小!肯定是小!老天保佑,一定要是小啊!”
赌徒们喧闹不止的吵嚷声,马上就吵的安心学习的李俊峰这几个人直皱眉头!
“这也太过分了!还让不让人安宁了!”
性格火爆的二黑子马上就站了起来,对李俊峰说道:“铁头,我这就去让他们安静点!”
“理他们干什么?这些不知进取的家伙,全输光了才好呢!”
冷冷的看了一眼在赌桌前兴高采烈,忘乎所以的乞丐们,李俊峰毫不在意的一笑到:“有这功夫,不如和我多学点东西!”
“可是这么吵吵闹闹的,让人心里不舒服!也静不下来!”
蓝嫂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年纪还小,没什么自制力的丫丫,认真的说道:“铁头,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和这些人搅在一块,总不是个长久之计!”
“也好!”
李俊峰也早就在这乞丐窝里呆够了。马上就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道:“时机虽然还不太成熟,不过咱们可以先避开这些不知进取的家伙!”
说着话,李俊峰就指了指庙门外的一处空地,说道:“不怕冷的话,咱们就去那里,继续学习!”
蓝嫂子马上答应下来,毫不犹豫的带着丫丫离开了喧闹不止的破庙,来到了那个空地上,支起了几块木头墩子,就让李俊峰再次开始上课。
等到夜深时分,结束了一天学习的李俊峰带着徒弟们回到小破庙,那帮子乞丐们还在忘乎所以,不知疲倦的玩着色子,更是打起了火把,在挑灯夜战!
“我们正而八经的学习医术,都舍不得点火把。这些人倒好,赌个钱还把火把打上了!”
看着明晃晃的火把,李俊峰冷冷一笑道:“看来,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以为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风吹来的!”
“我早就说了,这钱还就得给咱们自己留着!”
二黑子也很是愤怒的说道:“留给这帮人,简直就是往水里丢!”
“往河里丢还能听个响声,给这帮人,连个好都落不下!”
蓝嫂子也气的直摇头:“不多留几个钱,真是对不起咱们自己!”
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都对这些乞丐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李俊峰也总算是放下了心。
说实话,他早就对身边的这帮子乞丐受够了!
特别是黑皮、三顺子这样心术不正的市井小人,二狗子这样自私自利,毫无感恩之心的市井之徒,李俊峰压根就不行和他们多待一天,更别提自己赚钱供他们花销了。
才吃了几天饱饭,这些乞丐们不仅不想办法干活挣钱,反而开始了赌博取乐,更让李俊峰觉得怒火中烧,真是一天也不想再和这帮行尸走肉的家伙呆下去了!
最值得信赖的几个人,特别是最能打的二黑子都有了这样的心思,李俊峰当下就决定,一定要尽快的离开乞丐窝,正式开始自己的新事业!
“既然大家都有了这个心思就好!”
打定了主意,李俊峰就轻声说道:“先不要声张出去,咱们暗中准备,只要时机一成熟,就立刻离开乞丐窝,过咱们的好日子去!”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俊峰依旧像是没事人似的,和头领小狼打了个招呼,又和赌了一夜钱,哈欠连天的乞丐们打了个哈哈,这才领着二黑子和丫丫离开了深恶痛绝的乞丐窝,再次上街行医。
到了街上,李俊峰才发现,自己的生意,猛然间变得好了许多!
往常,请他们师徒看病的,大多是街巷中的平民百姓,下层民众。很少有读书人,富商,官府差役这样的中上层人士。
今天倒好,这一上街,城东仁义巷的刘老爷派出了家丁,就在庙门口附近的官道旁夹着马车迎接自己!
“难不成,是有人在为我做广告?”
李俊峰坐上了刘老爷家派来的两轮马车,就试探着向前来迎接自己的家丁打听起来:“这位大哥,小子我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郎中,又怎么能入得了刘老爷这样大买卖人的眼?今天要去您府上行医,还真有点不安么那。”
“小郎中,你跟我一个下人还谦虚个啥?”
这家丁很是尊敬的笑道:“您的医术,可是已经治好了刘三黑刘大镖师的旧伤,就连钱捕头的怪伤也在您的医治下好了大半。就连咱们秦州城的头号名医,回春堂的孙文瀚孙先生都对您的医术赞不绝口呢!”
“孙文瀚?你是说前几天给钱捕头看过病的那位孙先生?”
李俊峰一下子就记起了被钱捕头贬得一无是处的孙先生,心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是啊,就是那位孙大医师!”
家丁微笑着说道:“还得说人家孙大医师是当代名医。自己没治好钱捕头的怪伤,却让您给治好了。他不仅不生气,还处处夸赞小郎中您的医术高明,他自愧不如呢。这心胸,这胸怀,可真是宽广。孙大医师,可真不愧是当代名医啊!”
“是啊,这位孙大医师的胸怀可真是宽广,值得敬重!”
李俊峰随意的敷衍了一声,就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
自己一出手就治好了孙文瀚治不好的病,狠狠地打了回春堂和这位当代名医的脸,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很痛快。
更别说,自己在向钱捕头说明病因的时候,还告诉它病因乃是因为回春堂名医在医治时伤口没处理干净,留下的病根,才引起了怪伤发作!
看情况,这消息也八成传到了回春堂众人的耳朵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回春堂的人恨自己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替自己做宣传!
“看来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
李俊峰眉头一皱,略一思忖就自信的一笑道:“我有医术在手,天下走得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三十章 名声鹊起(10)()
打定了主意,李俊峰也不再为回春堂的奇怪举动多费心思,一门心思的开始了自己的行医生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俊峰带着二黑子和丫丫两个徒弟,认认真真的在街上行医。与此同时,定时来到钱捕头和刘老爷府上上门服务,为钱捕头和刘家少奶奶进行后续治疗。
有了回春堂名医的免费广告,李俊峰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一天下来,挣下来的铜钱都在一千文以上。给小狼交上去八九百文,剩下的收入就毫不犹豫的留在了自己腰包里。
几天下来,自己的腰包里,倒也存下了1500多文钱!
不知不觉间,七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李俊峰的精心治疗下,钱捕头的伤势终于在七天之内完全康复。
“钱捕头,恭喜你啊,您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
来到钱捕头的府上,为钱捕头认真的号了号脉,李俊枫很是高兴地对钱捕头说道:“您现在,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公事之中了!”
“是么,那太好了!”
钱捕头显然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站了起来就大声说道:“我这就去衙门办公,召集齐弟兄们好好筹划,一定要尽快抓住徐玉春这个大盐枭,一雪前耻不可!”
“好啊,抓住了徐玉春这个大盐枭,就是为我们秦州百姓除去了一大害!”
李俊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连连拱手道:“那小子就预祝钱捕头您马到成功,一举抓住徐玉春!早日为民除害!”
“多谢小郎中吉言!”
急着要抓捕徐玉春的钱捕头没工夫和李俊峰多说话,一拱手就告辞道:“我还有紧要公事要办,时间紧迫,就不留小郎中多谈了。等抓住了这个大恶棍,我再好好的请你在醉春楼喝一杯!”
从钱捕头府上告辞出来,李俊峰带着二黑子和丫丫就直奔刘老爷家的宅院而去。
“真没想到,钱捕头还非要立马就抓住徐玉春不可!”
一离开钱捕头的府上,二黑子就不由得略微感慨的说到:“看来这徐玉春是惹上大麻烦了,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徐玉春上次吃了一大亏,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得无影无踪。”
李俊峰微微一笑道:“更何况,州刺史大人刚刚因为这事情在上司同僚面前灰头土脸,这次就是钱捕头在有决心,恐怕也很难得到刺史衙门的全力支持。想要抓获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话,二黑子正要说些什么,丫丫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铁头,你怎么对徐玉春这个大盐枭这么熟悉?你见过他么?”
二黑子顿时脸色一黑,李俊峰却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我当然对他感兴趣了,要是能放帮助官府抓到他,可就是足足100贯的铜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