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研修班的那八员大将,这八个人都是身经百战,又经过高级研修班几个月的学习,论是个人武艺还是指挥才能都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主考官了。
今年的武科考试没有像去年那样考什么兵法,去年的那场考试让大家都想明白了,这些考生并没有经过真正的战场,即使读了几本兵书战策,也只能算是纸上谈兵,还不如直接来点真格的,所以,今年的考试只有三项内容,骑术、箭术和武艺,分两天举行,因为许多武夫本来就没有多少文化,而今年又不用考兵法知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绝对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报名的人也就比去年多了许多,并且既有汉人,也有蛮族人、羌人和匈奴人。
荆州一带已经地处南方,马匹是稀罕物件,普通人的骑术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刘欣已经占了司隶和凉州,甚至连整个匈奴草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缺战马,更不会缺少好的骑手。
上午进行的是第一项内容!!骑术考试,参加考试的异族人并不多,但匈奴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骑术却是他们的强项,这其中就有呼厨泉的儿子塞克台。
塞克台生得膀大腰圆,力大穷,在草原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是草原少女心目中的偶像,而他胯下那匹雪青马也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骏马,对于这场骑术考试,他是志在必得,一定要夺魁的。'
不过这里是在襄阳,塞克台的出场并没有迎来欢呼和掌声,反而惹来嘘声一片,塞克台一提缰绳,那匹雪青马在校场上接连做了几个颠马动作,姿势优美、花样繁多,塞克台论马儿如何蹦跳,他始终端坐其上,果然做到了人马合一,校场外的观众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在塞克台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少年手持长枪,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踏进了场里,少年英气勃勃,黑马神骏壮美,正是马超和他的踏雪乌龙骓。
自从答应了刘欣要夺得武科状元以后,马超每日苦练武艺,勤习兵法,大半年的功夫,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一出场,便带来一股凌厉的气势,压得其他考生喘不过气来,就连不可一世的塞克台也有种窒息的感觉。
草原部落之间经常会发生各种真刀真枪的争斗,塞克台也算是上过战场的,身上也隐隐带着几丝杀气,但马超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那股强烈的杀气只有在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真正勇士身上才可能散发出来,考试还没有开始,塞克台已经将马超视为自己最强劲的对手了。
骑术考试分走马和跑马两个阶段,走马比的是考生操纵马匹以及与马匹之间配合的熟悉程度,而跑马纯粹就是比拼马力和考生的耐力了,而这项考试也是塞克台志在必得的一项,然而,考试开始以后,他却发现自己失算了,那个汉人少年的骑术比他还要精湛,那匹黑马更是远超他的坐骑,最终的结果,两人在走马阶段的考试不分胜负,但是在跑马考试中,马超以整整一个马头的优势当之愧地取得了第一。
虽然塞克台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不能接受,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的败局就已经注定了,马超生于西凉,也可以说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的踏雪乌龙骓更是万一挑一的神驹,而更重要的是,踏雪乌龙骓可是装备了马镫和马掌的。
下午进行的箭术考试只考骑射一样,而骑射本来是草原民族的强项,塞克台有心在这里扳回一局,但事与愿违,装备了马镫的踏雪乌龙骓更利于操纵,而马超的箭术又曾经得到过黄忠的指点,一手五箭连珠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同样没有丝毫悬念地拿下了第一。
接连两场考试都输给了那个汉人少年,而且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项目上,塞克台的心情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回到驿馆忍不住就要借酒浇愁,随从赶紧劝道:“少族长不必忧虑,明天才是最后的较量,小的看那少年身材瘦弱,明天必然不是少族长的对手,只要胜了明天一场,才是最后的胜者!”
这名随从说得不错,武科考试最重要的便是第三场,而第三场考试也是最为血腥的,由考生通过抽签捉对厮杀,生死各安天命,不管你前面胜了多少场,要是在第三场失败连性命都保不住的话,状元自然也就不用想了。
塞克台咬了咬牙,说道:“匈奴数次大败于汉人手下,我这次来到中原,就是要夺得武科状元,挫挫汉人的锐气,说不得,明天只有痛下杀手,取了那娃娃的性命了!”
第二天,校场上的气氛明显凝重起来,所有的考生在进场之前都必须签下生死状,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签,不过那样做的话,也就表明你放弃了考试,马芸虽然觉得这样的考试方式太过残忍,但这是张飞、关羽等一众考官们共同协商出来的结果,她也就没有多说,而在张飞、关羽他们眼里,死个把人真的不算什么,何况这样的考试是为国家挑选武将,没有这个胆识,就算武艺再高也没有用处。
现在,科举考试还没有深入人心,各级官吏也大多是从士族子弟中选出来的,真正想通过科举考试改变自己人生的,大多是一些寒族子弟,这些寒族子弟为了谋一个好出身,许多人咬一咬牙,也就将面前的生死状签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抽签,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其中很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抽到的对手比较弱小的话,就可以走得更远,经过昨天的考试,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马超和塞克台是两个最为强劲的对手,而相对于健壮如牛的塞克台,恐怕考生们更愿意碰到的还是马超。
第一轮没有丝毫悬念,抽中与塞克台对阵的那名考生直接选择了弃权,这样的结果令考官们大摇其头,一旁的书吏赶紧将那个考生的名字记了下来,打入另册,对于这名考生来说,他今后不要说参加武科考试,就算参军都不可能了,连战都不敢一战的人不要说做一名将军,就算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也是肯定不合格的。
马超的对手没有弃权,提了一杆大砍刀嗷嗷叫着扑向马超,马超不慌不忙,直等那名考生冲到面前,长枪轻轻一点,那名考生便摔落马上,锋利的枪尖正指着他的咽喉,整个过程实在太快,除了看台上的几位考官暗暗点头,周围的观众大多根本没有看清马超是如何出手的。
第二轮,塞克台终于逮到了出场的机会,他一进场,周围便是一片哗然,因为塞克台的武器太引人注目了,塞克台并不像其他匈奴人一样,习惯使一柄弯刀,他的武器却是一柄粗壮的大号狼牙棒,这根狼牙棒明显要比普通的狼牙棒粗上一圈,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芒,单从这根狼牙棒就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一定是个大力士。
塞克台大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便扑向了对手,和他对阵的是一名汉人考生,手里提的是一杆长枪,刚才第一轮中,这名考生也只三个回合便将对手挑落马下,面对气势汹汹的塞克台,这名考生却丝毫不慌,抖了个枪花,直刺塞克台的面门,塞克台怪叫一声,狼牙棒自上而下猛地砸了下来,那名考生只觉得双臂一麻,手中的长枪“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塞克台却不依不饶,狼牙棒归势一挥,照着对手拦腰扫了过去,幸亏那名考生反应及时,翻身滚落马下,侥幸躲过这一棒,而他的战马却没有这么幸运,被塞克台一棒扫在马头上,那马“啾”的一声悲鸣,倒在尘埃之中。
马超那边依然是一个回合便见胜负,经过这一年,马超胸中的戾气已经少了许多,整个人也成熟了,若是以往,他一枪下去必然见血,而现在,接连两阵,马超都是点到为止。
经过一个上午的捉对厮杀,数轮过后,仍然留在校场内的只剩下八个人,有两个人挂了彩,马超和塞克台自然也在其中,而且都是一个回合便见胜负,再加上昨天的两场考试,这两个人都将对方当作自己夺取武科状元的最大劲敌,就在张飞起身宣布上午的考试到此结束时,马超和塞克台还互相瞪了片刻,两双眼睛里都透着浓浓的战意。'
经过中等短暂的休息,八名考生吃了饭,又喂饱了战马,重新回到校场里,又一次的抽签结果出来了,马超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很想自己这一轮的对手便是塞克台,也好让他早点出局,可惜天不从人愿,塞克台这回的对手是一名十多岁的少年,恐怕又要让他轻松过关了,
第658章 重头戏()
塞克台静静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少年的脸上稚气未脱,嘴唇上隐约可见淡淡绒毛,身高将近七尺,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和留在校场里内的其他考生相比,却是最矮的一个。塞克台忽然笑了,这样一个比马超还要年轻的娃娃,恐怕自己一只手就能够对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过这么多轮的,不过,碰到自己,算是他的好运气到头了。
少年的手里提着一柄大刀,胯下是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也上下打量了塞克台两眼,突然双手一抱拳,粗着刚刚发声的公鸭嗓子说道:“你先出招吧!”
塞克台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居然敢轻视自己,不由大怒,一催胯下战马,挥动狼牙棒便当头砸了过来。那少年却不慌不忙,双腿一夹马肚,那匹枣红马往斜刺里一窜,塞克台的狼牙棒便击了个空。塞克台倒是有些意外,双臂一用力,狼牙棒带起一阵劲风,横着扫了过来,却听“当”的一声大响,狼牙棒已经被那少年手中的大刀死死抵住。
见到自己的狼牙棒居然被这个少年挡住,塞克台也是微感诧异。上午那么多轮,塞克台从来都是一击便中,还没有人在他手下走过两个回合,这个少年能够连接他两招,也是相当了不起了,难怪能够杀出重围,进入下午的考试。
就在塞克台一愣神的功夫,那少年却动了。只见那少年荡开狼牙棒,策马从塞克台身边冲过,反手一刀直取塞克台的后心。塞克台听得脑后风,情知不妙,左手用力一提缰绳,雪青马人立而起,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少年势在必得的一刀便劈了个空。'
但这片刻的功夫,那少年已经拨转马头,一刀紧似一刀,如暴风骤雨一般,打得塞克台招架连连,连接六七招方能回上一招。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斗了有二十多个回合,而塞克台越打越是心惊。
说实话,塞克台的武艺并不十分高明,他所依仗的便是一身蛮力,前面那些考生都是输在他的奋力一击之下。但是这少年的力气却不比他小多少,而武艺却精通得多,二十多个回合下来,塞克台就只有招架之功,还手之力了。
就在塞克台手忙脚乱的时候,少年大喝一声,一阵劲风刮过,那刀如闪电般当头劈下。塞克台来不及多想,双手举起狼牙棒向上用力一架,却觉得轻飘飘的,不着一丝力气。突然,塞克台便觉得双臂一麻,手中的狼牙棒脱手飞了出去。原来,那少年往下劈的一刀是虚招,在塞克台举刀相迎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刀已经反手撩了上去,轻轻松松便挑掉了塞克台的狼牙棒,大刀顺势一压,架在了塞克台的脖子上。
少年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按着少爷的脾气,这一刀就该结果了你才是!不过,算你走运,我爹说了,点到为止!还不快滚!”
虽然参加考试的考生都签订了生死状,但彼此并没有深仇大恨,没有谁会向对方下死手,唯有塞克台是个例外。一上午的考试,已经有三个考生伤在塞克台的手下,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另外还砸死了一匹马。塞克台可是匈奴人,竟然敢在襄阳欺负汉人,那少年显然有些气不过。
塞克台已经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原来将自己的最大对手设想成了马超,结果却败在这样一个名小子手上,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虽说这少年饶了他一命,可是他自己却已经没有脸再呆在这里了,下马捡起狼牙棒,灰溜溜在返回草原去了,从此再也兴不起半点反抗大汉的心思。
看台上,张辽眼睛一亮,小声说道:“这小子不错嘛。”
关羽捋了捋颌下的三缕长髯,呵呵笑道:“是犬子关平。”
武科考试与文科考试不同,这里比的是真刀真枪,八位考官又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谁胜谁负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关羽就算现在说出这个少年是他的儿子,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要是关平在场上赢不了,考官们照样帮不上忙。
听说这个力压塞克台的少年居然是关羽的儿子,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都交口称赞起来,唯有张摇头道:“可惜了。”
关羽眉头一皱,不悦在说道:“你说什么?”
张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若是让令郎参加下一届的科举考试,说不定还能拿个武科状元回来,可惜今年没指望了。云长,不是我说你,令郎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吧,何必这么急着让他现在参加考试呢?”
“你说的是马腾家那个小子吧。”关羽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们都知道,下一届科举考试最快也得在四年以后,我等得起,平儿等不起啊。”
虽然关羽一直没有说过,但在他的内心,还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胡金定和关平这对母子的。当年他杀了人亡命天涯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后来跟了刘备这个大哥,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却没有派人去将这母子二人接过来,这事做的不大地道了。胡金定还好,在家里反正是正妻,关羽现在最想弥补的就是关平。
因为关羽不在身边的缘故,关平读书不多,要想谋个出身,只有从军一条路了。但是关平今年只有十六岁,要报名参军必须等到十八岁,而关羽现在也算是刘欣手下的高级将领,多少是知道刘欣计划的,真要等关平十八岁参军,恐怕天下早就平定了。没有仗打,立功的机会就少很多,即使有关羽在军中罩着,升迁的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
要想让关平尽快地出人头地,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通过科举考试,而科举考试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只可惜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