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满脸为难地说道:“那些粮食是拨给徐州难民的,而宋掌柜的身份是粮商,以虞翻和糜竺的为人,他们是绝对不肯将这些粮食出售给宋掌柜的。”
刘欣想了想,确实如此。虞翻、糜竺都不知道有幻影秘谍这个组织存在,宋掌柜只能以商人的身份与他们接洽。虽然糜竺是徐州人,他的家乡正处于饥荒之中,但他也不敢赔上身家性命,将粮食卖给敌对阵营。何况这些粮食还是专门用来赈济灾民的,谁敢轻动?
如果宋掌柜买不回粮食,关羽杀不杀秦谊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将失去一条探听徐州秘密的渠道。
刘欣只是稍作犹豫便当即拍板道:“既然没办法从虞翻那里买到粮食,就叫张合从军粮中调拨一部分给他!不能让宋掌柜为难。”
沮授欣喜道:“属下遵令!”
宋掌柜是沮授的手下,刘欣能够替宋掌柜着想,沮授也十分高兴。
还没等沮授走出房间,又一名亲卫匆匆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启禀主公,七夫人她们在街市上与人发生争执,还伤了几名弟兄。”
刘欣一听,大怒道:“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难道要刘某演一出扮猪吃老虎吗?”
第536章 到底怎么回事()
沮授不明白什么是“扮猪吃老虎”,他也没功夫去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赶紧问道:“快说,到底出了什么”
不等沮授说完,刘欣便“霍”的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门外的亲卫:“你,带我前去。你,去通知韩嵩、王威,关闭四门,封锁所有道路,不可放走了一个贼人!”
此时的刘欣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说是让亲卫带他前去,却早顺着亲卫手指的方向,甩开大步跑出了老远。就连许褚,也必须奋力追赶,才能跟上刘欣的步伐。这样一来,可苦了老先生沮授,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两名亲兵将他架着,才勉强到了出事地点。
刘欣能不着急吗?所谓与人发生争执,那只是亲卫轻描淡写的说法。貂婵有倾国倾城之貌,就连自己看了都要按捺不住,更不要说那些登徒lang子。就算貂婵蒙着面纱,但和她一起的严蕊和兰妮儿却没有遮住容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妙龄少妇,妩媚妖娆,一个青春活泼,还带着异域风情,都是姿色非凡,走在大街上绝对会拥有极高的回头率,偏偏这样几个女人还走在一起。
貂婵等人衣着华丽,又有亲卫跟随,即使被街上那些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看见,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骂刘欣几句,却是连搭讪都不敢的。怕只怕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见到这样一群美人儿,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顾得许多。
飞虎亲卫都是军中的佼佼者,武艺自不待言,许多人还身经百战,那股凌厉的杀气就会令人退避三舍。现在,居然有几个亲卫受了伤,可见对方不仅胆大包天,而且颇为强悍。
貂婵现在是刘欣的女人,刘欣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她。现在连亲卫都伤了,也不知道貂婵有没有受到伤害,刘欣能不着急吗?
幸好江夏城这几年发展不快,城市也不大,只有那一条主街,出了驿馆走不多远,便看见前面簇拥着一大群人。这群人足有三四百之多,难怪能够伤了亲卫。
刘欣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紧随其后的许褚见状,忍不住大喝一声:“都给我散开!”
这一声有如惊雷,聚集在那里的人们纷纷扭头看来,只见两条大汉,如飞般奔了过来。前面那人还像个翩翩公子,后边那黑汉子却面色凶恶,手里举着一杆寒光闪闪的大刀。
人群中发一声喊,顿时四散开来,让出一条道路,中间挤着几十个人。貂婵她们衣衫亮丽,刘欣隔了老远便看得清楚。见貂婵她们正被几个亲卫围在中间,刘欣不由松了口气。
走到近前,刘欣才发现,让开道路的那些人,身上的衣着形形色色,显然都只是一些寻常百姓。原来,这三四百人并不是和貂婵她们发生争执的人,而只是一些看热闹的闲人。这些人见到许褚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向后退去,让开的那条道路更显宽阔了。
刘欣见到貂婵等人暂时没事,不由放下心来,转身对许褚说道:“叫这些围观的百姓都走。”
扮猪吃老虎固然威武,让那些纨绔子弟明白自己一脚踏到了钢板上,今后能够长长记性也是一大乐事。但是刘欣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哭得凄凄惨惨的样子,落到这么多围观者的眼里。不过,对于无辜百姓,刘欣是不会向他们摆什么威风的,何况貂婵她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刘欣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许褚却没有刘欣那样的好脾气,暴喝一声,大刀挥舞有如风车,带阵阵劲风,迫得两边的百姓连连后退,轰然四散而去。刘欣的脚步已经放缓,眼角的余光一瞥之下,发现有两个人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和那些百姓一起离开。
这一瞥不要紧,刘欣竟然发现这两个人身上穿着衙役的服装,不由大怒:“仲康,去把那两个人抓过来!”
身为公门中人,街面上发生抢男霸女的事情,不去制止也就算了,居然还夹在人群中围观,委实可恶。
许褚答应一声,将大刀挟在肋下,快步上前,将那两个衙役一手一个,提了便走,就像拎着两只小鸡。
此时,刘欣已经来到了貂婵她们面前。围住貂婵她们的那些人震惊于许褚的几声断喝,已经退向一边,双方分开了一段距离,都住了手。刘欣这才发现,几名亲卫虽然都挂了彩,却也只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
为了保持低调,随刘欣进城的这些亲卫都换了便装,也没有携带长枪大刀,只是在怀里暗藏了短刃。围住他们的约有三十多人,面色虽然凶恶,却也没有携带兵器。这些亲卫受的伤全是对方仗着我多势众,在推搡过程中造成的。
还没等刘欣开口,对方的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欣面前,连连叩首道:“刘大人,你可要一定给民女作主啊!”
刘欣不觉一愣,原来那名女子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模样儿倒甚是俏丽,依稀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刘欣心中奇怪,这少女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看情形,这些纨绔子弟欺负的不是貂婵她们,而是这个少女,大概是貂婵她们适逢其会,路见不平,才惹出这场争端。可是,刘欣看向少女后面那群人,却个个青衣小帽,显然都是哪个豪门的家奴,却不见什么衣着光鲜的纨绔公子。
正迟疑间,突听身后“咣咚”一声大响。刘欣扭头看时,却是许褚将那两个衙役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两个衙役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事情发生的经过,也应该从那些百姓的议论中知道个大概。刘欣让许褚将他们抓过来,除了要治他们不尽职守之罪,也想通过他们问一问情况。结果被许褚这么一摔,两个衙役虽然不至于骨断筋折,却也是七荤八素,哼哼唧唧,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忽然,又一个童音传来:“干爹,不要听她的,她这是恶人先告状!”
刘欣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吕绮玲。拉着吕绮玲手的貂婵衣着整齐,脸上蒙着的面纱随风轻拂,朝着刘欣微微点了点头。刚才,她是亲卫们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倒是严蕊和兰妮儿衣衫凌乱,神色惶恐,大概受了不小的惊吓。吕绮玲倒是丝毫不惧,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听了吕绮玲的话,刘欣有些糊涂,难道那个有些面熟的少女并不是受害人,而是与貂婵她们发生冲突的主谋。
那名少女显然也被吕绮玲的话吓了一跳,吃吃地问道:“你,你称呼刘大人什么?”
见到刘欣赶了过来,吕绮玲的胆气明显壮了许多,她挣脱了貂婵的手,冲到那少女面前,双手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我干爹,你就等死!”
那少女脸上的神情明显紧张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刘,刘大人,民,民女不知道是你,你家的小姐,民”
刘欣越听越是糊涂,摆了摆手,说道:“等等,你认识我吗?你又是什么人?”
那少女身子颤抖了一下,轻声说道:“民女费双。”
“费双?”刘欣眉头一皱,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沮授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附在刘欣耳边小声说道:“主公,她是刘璋的女人。”
刘欣“哦”了一声,终于回忆了起来,难怪有些面熟。
那边,许褚的吼声又传了过来:“你们怎么搞的!连几个家奴都对付不了,还搞得这样狼狈,养着你们真是没用!”
貂婵慌忙说道:“许将军,此事不怪他们,是奴家不许他们动武的。”
刘欣本来就有些奇怪。虽然亲卫们寡不敌众,却也不至于被一群赤手空拳的家奴所伤,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面对着三十几人的围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受伤才怪呢,不由诧异道:“婵儿,你为什么不许他们动手?”
貂婵低下头,喃喃地说道:“奴家听夫人她们说过,老爷训练士卒的时候常说军民之间是鱼和水的关系,奴家不想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影响了老爷的清誉。”
刘欣知道貂婵她们几个女人并没有受到伤害,心情已经大好,不由呵呵笑道:“想不到我家貂婵也这样明晓事理。”
貂婵不好意思地说道:“老爷过奖了,奴家”
不等她说完,刘欣的脸色已经一变,正色道:“不过,老爷我所说的军民鱼水情,那是对普通百姓而言,对于这些恶奴却不需要如此仁慈!你要是受到什么伤害,老爷我会很难过的。何况,这样对于那些亲卫们也不公平。”
这番话令貂婵又惭又喜。惭的是,她对刘欣的这些做法只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刘欣及时赶到,这些亲卫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喜的是,刘欣对她的关切之情流于言表。
不过,从这件事中,刘欣还是看出来,貂婵的本性是十分善良的,对这一点,他也是颇感欣慰。
刘欣拍了拍貂婵的肩膀,转向仍然跪在地上的费双,淡淡地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37章 沮授的提议()
听说吕绮玲称呼刘欣“干爹”以后,费双的心就开始沉了下去。听到刘欣的问话,便从自己的近况开始,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三年前,费双是以战俘的身份,被程昱从成都押到襄阳的。她虽然只见过刘欣一面,但是,那样的情景足以令她终身难忘,所以她对刘欣的印象极为深刻,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而对刘欣来说,费双当年只不过是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认不出来更属正常。
后来,刘璋被安置在了江夏,费双作为刘璋的妻子,也随着刘璋一起来到江夏。受到刘范、刘涎煽动南中诸郡事件的牵连,刘璋在去年已经被刘欣下令处死,费双就成了寡妇。对于刘璋的家眷,刘欣并没有实行株连,而是费观将他的妹妹领回去,另嫁良人。
费双虽然已经嫁给刘璋三年了,却因年纪幼小,一直未与刘璋同房,此时尚是处子之身。所以,费观对于将这个妹妹另嫁良人的事情也不着急,想等她过了及笄之年再说。因为费观在成都为官,本来是要将费双一起带到成都去的。但是由于那一次的经历,费双对成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不愿意随费观去成都。费观无奈,便将费双留在了家乡。
费家在江夏是有名的望族豪门,费双留在这里,倒也不担心有什么闪失。但是费双年幼尚轻,在家中坐不住,常常去街面上玩耍。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帮家奴走上街头,无巧不巧便碰上了貂婵一行。当时,吕绮玲看中了街边一个老汉卖的蝈蝈,严蕊正地掏钱挡口,费双走了过来,却抢先拿过了那只蝈蝈,于是便发生了争执。
刘欣不由奇怪道:“现在刚刚初春,哪来的蝈蝈?”
吕绮玲指了指地上,说道:“那里,现在都烂了。”
刘欣低头一看,地上有些零乱的麦草,哪里有什么蝈蝈。
却听貂婵小声说道:“老爷,是用麦草编的蝈蝈。”
原来,那名老汉史是附近村里的一名普通乡农,却有一双巧手。过年的时候,为了逗孙儿玩耍,这老汉用留着烧灶的麦草,编了些蝈蝈。看到孙儿对这些草编的蝈蝈如此喜爱,老汉心头一动,又多编了些拿到街市上去卖,每天倒也能换回几个铜钱。
江夏的市面远比不上襄阳繁华,卖的东西也十分普通,并没有几样貂婵她们看得上的,倒是这个老汉手编的麦草蝈蝈深深地吸引了吕绮玲,吵着要买。现在跟貂婵住在了一起,严蕊也算有了职司,这一个多月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了几个小钱,本来是舍不得买什么蝈蝈的,挨不过吕绮玲软缠硬磨,这才去怀里掏钱。就在这当口,那只蝈蝈却被费双后来居上,抢了过去。吕绮玲自然不干,便吵闹起来。
刘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什么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妇女,这分明就是一只小蝈蝈引发的血案。
沮授看到吕绮玲仍然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说道:“那卖蝈蝈的老汉哪里去了?如果他的蝈蝈卖完了,请他再编一只便是了,又何必争抢呢。”
“其实并没有卖完,只是现在想买也没处买了。”吕绮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嘴里却不依不饶,“可那只蝈蝈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她凭什么来抢!”
那个老汉见到双方人多势众,而且为首之人都是衣着华丽,哪里还敢在这些久待。不等双方打起来,自己已经先逃之夭夭,连没有卖出去的蝈蝈也顾不上,扔在地上,被踩了个稀烂。
“是我先拿到的!”费双不甘示弱,一抬头正对上刘欣凌厉的眼色,慌忙又低了下去。
正说话间,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嵩、王威带着一队士兵、衙役,正向这边匆匆赶了过来。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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