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本来也没打算暴露站起身来,“只要这两个女人不开口,就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先走了。”
“放肆,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我还没让你走呢?”
“怎么二叔想强留我不成。”
白肖此话一出,罗俊瞬间亮枪,白肖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从玩世不恭变成了不怒自威,沙场上的厮杀让白肖身上多了一份凌厉。
白郢还是那个样子,他都敢直视当朝大将军杜昂,更不用说白肖这个晚辈了,“小七,你真的变了,有什么依仗吗?”
白肖直接把上衣扒开了,露出了身上的伤疤,伤口都在胸前,那都是贼寇当着白肖的面砍上去的,“二叔,觉得够吗?”
“哈,还不错,你可以走了。”
对于这个地方白肖是一刻都不想待,早脱身早好。
白肖一走,白郢就把身边的女人推到一边去,“来人,喂狗。”
“大人饶命啊!”
“妾身什么都没听到。”识时务也没用,还是被白郢的护卫杀了。
白郢看着身边的护卫统领,“燕承,你觉得小七怎么样?”
“七公子,的确已经脱胎换骨。”
“莫欺少年穷,小七的变化太大了,连我对他都是刮目相看。”白郢眼中满是欣慰,白郢一生无子,所以他把大哥白撵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小辈有长进他这个当长辈的自然开心。
燕承:“那柳杰的事?”
“不用管了,柳杰又没死,小七应该可以应付,我们也看看小七到底长进多少?”
“如果柳家对七公子不利…”
“那柳家父子就不用活了,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一下。”
“是。”
一离开庭院,白简就在那里喋喋不休,“少爷,你怎么可以对二老爷不敬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敬了,我那一句二叔二叔的叫着是白叫的。”三人匆匆回到了驿馆。
而柳杰也让白郢派人送回柳府了,柳庄连忙询问始末,但柳杰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被白肖打了。
白郢的事柳庄也不敢问,只能去问白肖。
堂堂一郡太守,深夜去驿馆,还真是个慈父啊!
一般情况下白肖都睡得很晚,更何况白天还出了那档子事,所以柳庄来的时候白肖很清醒,“太守大人,是为了贵公子的事来的。”
“杰儿,怎么会跟议和使牵制上。”
一上来就提白郢,看来在柳庄的心中仕途比儿子重要,“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巧合,我把你儿子打了,被议和使身边的那两个美人看到了,就顺手救治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我才是最晦气的好吗?差点连官都保不住。”
白肖这么说柳庄就放心了,他就怕柳杰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上官,“白肖,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可以随意打人。”
终于说到正题了,“你儿子让人陷害我,我打他一顿怎么了?”
“你有人证物证吗?”
又是这一套,“乡试在即,议和使大人在上,你敢动我。”
“白肖,你不要太嚣张。”
“老东西,你做的那点屁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鱼死网破那就奉陪到底,如果你不敢那就滚出去,懂吗?”
柳庄把案子都翻了,“我是你的上官。”
“罗俊,送客。”罗俊直接把柳庄给扔出去,可是让不少闻讯敢来的县官看见了。
白肖的恶名就这么在郡城中传开了。
白郢每到一座郡城就会停留一段时间,这次也不会例外,又赶上西河郡乡试,当然由白郢主持了,其实也就是在其位不谋其政,挂了一个虚名。
就算如此,也让那些学子欣喜若狂,白郢可是朝廷一品大员,而且还是白家人。
对白郢来说只是一个挂名,但对这些学子来说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现在就相当于是白家的门生,说出去都高人一等,对以后的仕途之路也有帮助。
大燕的反贼,知道白郢到了,竟然把西河郡城给围上了。
以前也没看见他们这么做啊!白肖可是刚要走,这喝凉水都塞牙。
而白郢根本就没有议和的样子,让人紧闭四门,照样逍遥自在,他是逍遥了,可白肖就闹心了。
于是深夜就去找白郢,白肖要见白郢,还真没人敢拦着。
白肖就被燕承带进去了,“二叔,你出来。”
白郢从内室里出来,脸上还有唇脂印,“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干嘛。”
“给我拿点银子,没钱花了。”
“你的俸禄呢?”
“我当县令这几个月,连俸禄长什么样都没见着,要不是收受点贿赂啊!我都饿死了。”白肖还真敢说。
白郢:“你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
“如果二叔,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别自称白家人了。”
“燕承随便从箱子里拿几样把他打发了。”
白肖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更何况燕承拿的还是金锭,当然屁颠屁颠的走了。
白郢回到内室,看着房中的美人,得又不能留,玩完之后还得喂狗,看见白肖之后,白郢都杀了四个人了,“这小七不会是我的克星吗?”
一两黄金就是十两雪花纹银,白郢一出手就是五个金锭,那就是五十两黄金,太大方了够白肖花一阵子了。
第四十六章 井阑箭楼()
在大燕反贼的围城之下,乡试如期举行,一众学子进入了贡院,直到考试结束他们才可以出来。
这段时间吃喝拉撒都在其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山婳待在白肖的身边,“大人,你说廖叔他们能不能考上?”
“我相信他们可以。”
“婳儿也相信。”
把金山县的学子送了进去,白肖也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郡城外面的那些反贼了。
这几天他们已经有了攻城的架势,井阑箭楼这种大型的攻城器械已经运过来了,这种事可非同小可。
柳庄也是趁机报复白肖,并没有明刀明枪,而是让白肖协助守城。
这是阳谋根本就无法拒绝,白郢这个二叔当得太不称职了,竟然没有出手阻拦,白肖可是感觉很扎心的。
现在是到了白肖该登上城头的时候了,郡城就是郡城,那城墙就是比县城高得多。
亲眼所见就是比道听途说有冲击力,井阑跟城墙一边高,箭楼车更是比城墙还要高,这些器械要是推过来,城墙就不好守了。
“大人小心有台阶。”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柳庄,白肖回头一看就看见白郢也登上了城头,柳庄就在一旁候着,比下人还像下人。
柳庄很显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情,竟然还在白郢面前介绍白肖,“大人,这是金山县令白肖,少年俊杰自请守城。”
白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自请过,柳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白郢看见白肖也是眼前一亮,此刻白肖一身盔甲跟平常穿着完全不同,把身上杀伐的气势完全展现出来,“有讨贼之心,是个可造之才。”
这一听就是敷衍吗?白肖还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大人赏识。”
“嗯。”
白郢直接从白肖的身边走过,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这戏可真足。
底下突然传来战鼓声,这是擂鼓助威的意思啊!
柳庄脸色一变,“不好贼兵要攻城了,护送大人下去。”
白郢下去的时候给燕承使了一个眼色,燕承心领神会就留在了城头,然后跑到白肖身边,“七公子,二爷要我保护你。”
“我那个二叔真要有这个心,那就赶紧议和吧!不就不用打了。”
“这个就不是小人可以左右的了。”
白肖也就发发牢骚,别人的事他管不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贼寇冲了过来,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大大的麻袋,这是要填壕沟啊!如果不趁着这个多杀一点,以后想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北城守将张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镇守北城,“射箭。”
郡兵就是郡兵,也是有一些训练的,射出去的都是箭雨,而且很是密集,白肖等人也在其中出了把力气。
虽然白肖的箭术不好,但也练过一段时间,底下那么多人,估计闭着眼睛都能射中。
最后白肖的手都射麻了,“燕承,你还看着。”
“二爷,让我保护你,没说让我协助守城。”
“那你就给我递箭。”
“是。”
射箭其实很简单,把弓拉开把箭矢放上去松手就行,但这个过程会磨伤左手的大拇指,所以真正的神箭手,在大拇指的内侧都有老茧。
白肖那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就磨出血了。
可是白肖依然咬牙支持,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不耽误砍人。
燕承跟白郢是同辈人,虽然是上下的关系,但其实更像是老友,白家子弟燕承也见过不少,但像白肖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说他出身高贵但满嘴粗鄙,说他玩世不恭但偏偏如此坚韧。
这伙反贼也是精锐之士,虽然敌对各为其主,但白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反贼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添平了壕沟。
壕沟内遍布麻袋和尸体,井阑箭楼已经动起来了,再慢慢的接近城墙。
都是人力拖拉的,声势很是浩大。
除了抛石机,其他东西对这些攻城利器来说都造成不了影响,可抛石机却偏偏没有什么命中率,每每擦身而过。
井阑停在该停的位置,一个厚厚的木板砸了过来,搭在了城头上,搬都搬不动,这下子井阑已经跟城头想通了。
张表:“斧头兵上前。”一群拿着大斧头的士卒扑了过去,劈砍那些木板。
起先白肖还以为这些斧头兵是近战时候用的,原来是这个时候用的,真的是长见识了,井阑还好说只是方便贼兵冲上城头。
箭楼车就厉害了,三排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就往城头上射啊!
这就跟清空一样了箭雨扫过,一片地方就没人了,云梯也架上来了,每个垛口都有一个云梯,太欺负人了。
上中下三路都有人,第一天就陷入了苦战,白肖身边有两个好手,才有胆子在城头上来回走动。
看见别人顶不住了,能帮一把算一把,还真结了一些善缘。
城头厮杀只要记住一个字就行了,那就是砍其他的都是废话,到处都是人根本就不给你施展武艺的空间。
燕承不愧是白郢身边的护卫统领,三尺青锋让人眼花缭乱啊!
白肖远远就看见了一个拿着狼牙棒的贼兵将领,甚是嚣张啊!被他的狼牙棒碰上非死即残,他已经守住了一个垛口,贼兵源源不断的就上来。
“罗俊,干他。”
罗俊在白肖其实是一种浪费,那真正的本事一爆发,谁都拦不住,白肖跟着罗俊的背后就杀上去了。
对于这个动作,白肖已经很熟悉了。
可是燕承却不习惯,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吗?白肖可是白撵之子,那跟千金之子可没区别。
燕承只能连忙跟上,守住白肖的后路。
罗俊已经跟那个贼兵将领交上手,那真是龙争虎斗眨眼的功夫就走了二十多个回合,也不知道罗俊是跟谁学的,“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黄口小儿毛都没长其呢吧!还敢如此嚣张,爷爷可是破锋军偏将灌昌。”
军中的官职一般跟人数有关,什么伍长曲长百夫长啊!但偏将不同,这个职位是非常特殊的,十个也是他二十个也是他,跟人数无关。
要么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被破格提拔,要么就是有背景的人。
这个灌昌应该是前者,或者说二者皆是,灌昌身上的那身盔甲可是非同一般啊!有两个指头那么厚。
罗俊的枪刺上去,都不能刺穿。
白肖大喊一声,“围攻他。”白肖随便推了一具尸体过去,就是想为自己先挡一挡,但一点用没有。
尸体直接被灌昌打碎了,燕承真的是说到做到,除了保护白肖,他还真的是什么都不做。
没办法白肖只能自己上前,当然也不是独自一人,是跟着几个人一起上去的。
凡是这个时候敢往上冲的,那都是郡兵中的精锐。
恰巧灌昌正在跟罗俊角力,双方各自夹住对方兵器谁不撒手,这可是好机会啊!那都是生扑硬扑。
只要扑到灌昌身上,那就算赚了。
灌昌也是员猛将,双手不能动,那身子上都是力气,随便那么一撞一靠都能把撞飞。
白肖什么都没想都踩城垛上了,在金山县也习惯了,可是白肖上去之后才意识到这里不说金山县,腿就有点软。
但也不能下来了,都上到这份上了。
闭着眼睛就扑上去了,灌昌一个侧身白肖就没看砍中,白肖就整个人搭在了灌昌的肩膀上,手中的刀也磕掉了。
白肖睁眼就看见一个大耳朵,那耳垂老长了,白肖二话不说就咬上去了。
燕承都看愣了,这让他如何插手啊!
要知道白肖现在这个举动是非常危险的,燕承愣了一下,罗俊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直接松手整个人也扑上去了。
当场就把灌昌给扑倒了,那场面就跟流氓打架一样。
白肖手上脚上也没闲着,但是盔甲真的是太厚了,灌昌还没感觉怎么回事呢?白肖的手脚先肿了。
白肖只能往灌昌的脸上扣,这可不是白肖想扣就能扣到的,灌昌也防备着呢?
“嗷。”灌昌硬是坐了起来,他身上可是有两个人呢?罗俊白肖都穿着盔甲可不轻啊!
白肖连忙招手,一众郡兵就压上来了,把白肖都压到底下去了。
白肖很明显就感觉到嘴里一片血性,灌昌的耳朵被咬掉了,灌昌竟然把身上的四五个人都耍开了。
其中还包括罗俊,莽夫也怕死,灌昌竟然顺着云梯溜下去了。
燕承这次把白肖身上的郡兵拨开,把白肖给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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