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日钟秽投靠到了杜昂的麾下,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齐央用手在荀衢的眼前晃了一晃,“你不觉得你想这些事情太早了吗?还是先想想怎么对抗杜昂吧!”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就说你们应该向南突围,你们就是不听啊!没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然后为白肖做嫁衣,你就闭嘴吧你。”
有些事本就是心照不宣了,亏得齐央时常拿出来说,也就是他为之乐此不疲。
看见荀衢烦心,就是齐央每天最开心的事。
德川纲无法撤出扬州,只能给瀛皇飞鸽传书。
瀛皇的回信就是静观其变。
德川纲当场就把回信给撕了,瀛皇真是说得容易。
身在其中,如何独善其身啊!
不说别的,单是粮草的补给就是一个问题。
他的老营,已经被钟秽带人攻下了,他现在的营中只有几日的口粮而已。
一直断了粮的大军,是非常可怕的。
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德川纲都没办法控制。
德川纲现在只能纵兵抢掠,也就是抢百姓家中的存粮。
反正都不是瀛州人,德川纲抢的是心安理得。
可杜昂却看不过去了,扬州在不久之后就是他的地方了,他可不会让德川纲胡来。
当即派兵阻止,带兵之人就是杜充。
杜昂也是在给杜充机会,由于葛洪的一些举动,杜充在军中的地位很是不稳。
杜充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让众将改观。
杜昂觉得现在的瀛州人,就是无根之萍不足为惧。
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了杜充,杜充为了表现的出彩,那可是大开杀戒的。
只能血腥,才可以让众将敬重。
德川纲带兵抵抗,还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德川纲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让杜昂出来见我。”
“你有什么跟我说吧!”
虽然都在马上,但由于身高的关系,杜充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这种感觉让德川纲很难接受。
“你又是何人?”
“杜充。”
“原来是杜家的世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德川纲,我看你是找死。”
杜充想建立威望,所以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德川纲现在是左右为难,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必须强硬起来。
“看来只有一战了。”
“住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葛洪冒了出来。。
杜充的眼睛都快冒火了,又是葛洪坏了他的好事。
“葛先生,你难道要帮助瀛州人吗?”
葛洪也不想跟杜充为难,但有些事他必须阻止,“世子,你太冲动,你是再视手下儿郎为儿戏吗?”
第五百五十六章 杜充的多疑()
“你是再教训我吗?”
葛洪的话未免太言重了,杜充当然听不下去了。
“不敢,只是这刀兵一起势必会有死伤的。”
“葛先生,你看看这些瀛州人做的事,他们就不该死吗?”
瀛州人做的那些事,葛洪看见了。
在葛洪看来,这些都没什么?
在草原之上,这是太稀疏平常的事。
“世子,大敌当前,你就不要在意这些旁枝末节了。”
杜充是终于找到了机会反击葛洪,“葛先生认为,这些百姓的性命,不过是旁枝末节,你是不是太冷血了。”
“不是属下冷血,而是瀛州人可以帮助我们。”
“百姓的性命是命,我们兵卒的性命也是命,明明有两全其美之法,世子为什么要硬来呢?”
德川纲在一旁是看出来了,原来是这二人不和啊!
既然葛洪帮他说话,他自然要站在葛洪这一边了。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我们的敌人都不是彼此,何必刀兵相向呢?”
这样子,到成了杜充的不是了。
“父亲有令,阻止瀛州人劫掠百姓。”
德川纲这回装得跟好人似得,“那就直说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听呢?”
葛洪看向了德川纲,“对于瀛州人的问题,在下也是略有所闻,可否进一步相商。”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在百姓身上抢得的那点粮食,对瀛州人的大军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德川纲只能在杜昂这边想办法,至于瀛皇的命令,就当他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吧!
葛洪和德川纲,换了一个地方说话。
把杜充独自一人留在那里,承受着双方将士的审视。
当兵吃粮,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好战。
能不打就不打,这是很多人的心思。
动刀就要见血,那会死的。
杜充也有点受不了了,于是就走向了葛洪。
葛洪:“德川将军,对于钟秽你怎么看?”
“他是个英雄。”
“那你想不想杀了他。”
“当然想了,但我的大军不会为杜昂效命。”
杜充正好就听见了这句话,“你就是想我们杜家还不稀罕呢?”杜充表现的很鲁莽,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已经瀛州人发生了冲突,如果这个时候杜昂和瀛州人合作,那么他就是里外不是人。
这种情况,杜充不想看到。
葛洪叹了一口气,“世子,你可以先退下吗?”
“葛洪,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臣子。”
“但我这个臣子的地位,好像不比你这个世子差吧!”
葛洪还要与德川纲谈事情呢?如果不表现出自己的地位,德川纲又如何就范呢?
“葛洪,你太放肆了。”
“我此次前来是经过主公授意的,世子你就不要在这里跟着添乱了。”
德川纲在一旁大笑,“杜家公子,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回避。”
“你们。。。”
“世子,你还是去见见主公吧!”
葛洪必须先让杜充离开,才可以进一步与德川纲相商。
杜充再不要脸,也不好在待在那了。
德川纲:“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很欣赏你。”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的大军需要粮草,而我们需要有人牵制钟秽的兵马,双方各取所需,我们不会横加干预,怎么做就看将军自己的了。”各取所需可不是合作。
德川纲想了一想,找钟秽的麻烦,他到是不抵触。
“成交。”
“爽快。”
葛洪回到营地之后,还要向杜昂解释,刚才他对杜充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僭越了。
“主公,世子来过了吗?”
“充儿刚走,不过先生放心,充儿说的那些我是不会信的,德川纲那边怎么说?”
“他愿意牵制钟秽的兵力。”
杜昂就知道会是这样,葛洪心里就是再放肆,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更别说是杜充了,他那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瀛州人不可信。”
“这个属下明白,可我们眼下只能这么做,总不能让瀛州人的兵马,在扬州的地界上到处游荡吧!”
与其防备着,还不如利用着。
杜昂这边粮草充足,不差瀛州人那一点。
瀛州人起到的作用就是再小,对杜昂这边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助力。
“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没过多久,葛洪就从杜昂的大帐离开了。
他知道杜昂对他越客气,对他的成见就越深。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今天的事总要有人来做,其他人做不合适,只有他做才能大事化小。
杜充竟然并没有走远,看见葛洪出来,杜充就现身了,“先生,父亲怎么说?”
“世子,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是在关心先生啊!”
“那就多谢世子的关心,主公只是宽慰了我几句,没什么大事,到是公子该小心了。”
杜充的脸色突变,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我该小心什么?”
“主公,好像已经动了另立世子的心思,公子还是早做准备吧!”
葛洪只是吓唬吓唬杜充,可杜充还真就听进去了几分。
他不由的开始回想杜昂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连葛洪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葛洪摇了摇头,心想难当大任。
杜昂的儿子有不少,也都是一时之才,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担此大任。
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悲哀。
作为杜昂的臣子,葛洪是非常担心的。
这种情况他在大燕的时候就经历过了一次,就是因为慕容卓有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大燕好好的基业才会付出东流。
杜充想要表现自己,每战必争先。
可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杜昂也不能厚此薄彼。
更何况姜棣等人可不好对付,杜昂也是不放心杜充。
而杜充则把杜昂的爱护,当初一种不重视。
杜充开始擅作主张,经常擅作主张。
一次两次的,杜昂还能帮着遮掩。
可这种事多了,会让人说三道四的,军中更是如此。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除了阵前厮杀无事可做,一个个可是闲得很。
杜昂不得不处置杜充,卸去了他的兵权。
“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儿子啊!”
第五百五十七章 醉酒降为小兵()
杜昂是恨铁不成钢,他多么希望在自己的子嗣之中,出现一两个像白肖姜棣那样的人,那样一来他就不用这么烦了。
“你不只是我的儿子,更是我认可的世子。”
“那为什么还要卸去我的兵权。”
“充儿,难道你明白,你现在犯下的小错,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大错,这段时间你犯的错太多了。”
这一番说词,可说服不了杜充。
“父亲,我只是想多做一点事而已,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那是做事吗?你那是争功,军中众将早晚都是你的臣子,哪有世子跟臣子争功的道理,你想让他们对你离心离德吗?”
杜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充好。
只是方式方法有点太直接了,以至于杜充无法接受。
杜昂也想委婉一点,可他哪来那么多的工夫啊!
钟秽和姜棣,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
随时都有反攻的可能,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作为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他明白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可杜充到好一直在那里捣乱。
杜昂一切都是有安排的,就是因为杜充的擅作主张,让杜昂这边形成了一定的制肘。
有时不得不朝令夕改,这可是兵家大忌啊!会影响军心的。
杜昂必须处置杜充,以安军心。
杜充把头低下,“父亲,你可否让我戴罪立功。”
“充儿,你先冷静冷静吧!”
在一刻,杜充仿佛觉得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他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啊!
以至于他喝的是酩酊大醉,军中禁酒是不假,但但凡军中都会储备一些酒水。
也就是庆功酒,等到战后犒赏三军用的。
即使杜充被卸去了兵权,他依然还是杜昂的世子,所以这点特却他还是有的。
更何况底下的人也不敢得罪,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杜充的霉头。
要是惹得杜充不痛快,那死了都白死。
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来杜充的酒量很好。
喝个一两坛子酒,不会有什么事。
可如今他却有点迷糊了,以至于他走出了帐外。
偷着喝酒这种事啊!它可大可小。
要是真想追究,都够砍头的了。
所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军中做这种事,杜充真是开了先河。
巡逻的兵卒,只能是层层上报。
这事放在谁身上,他都不好解决。
即使到了葛洪这,他都兜不住。
葛洪是不喜欢杜充,但却不希望惹得军中动荡,现在好了杜充的这次醉酒,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葛洪想帮着遮掩,那都没办法遮掩。
明天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这在当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葛洪只能去找杜昂,杜昂绝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
这么晚了,他那里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呢?
隐隐还有一股子提神香的味道,这对杜昂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是有很大危害的。
“主公,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
葛洪进去的时候都有点辣眼睛,这是点了多少提神香啊!
“主公,你不能这么熬啊!”
“战事一触即发,我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世子出事了。”
杜昂这才抬头,“是先生搞的鬼吗?”
有些事杜昂不说,但他一直都很清楚。
趁着眼下没有别人,杜昂索性就摊开了说。
葛洪摇了摇头,“这事是世子自己惹出来的,他喝醉了,在营里耍酒疯呢?”
杜昂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逆子。”
“主公,这事不好收场了。”
“你是想说另立世子。”
葛洪只要敢点头,杜昂就会处置他,这句话就是杜昂的试探。
葛洪到是没有多想,“另立世子这件事的本身并不可怕,就怕明日会有人提出来,那样会影响战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战事,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
这一点上,葛洪分得很清楚。
“那就只能把充儿送回荆州了。”
“主公不可,一旦把世子送回荆州,那么在众将的眼里,世子就已经失势了,到时候另立世子这件事就成了板上钉钉,主公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吧!”
对于杜昂的心思,葛洪还是知道一点的。
而且在葛洪看来,无论杜昂立谁为世子,都会存在着弊端。
另立一说,只会让这种弊端继续扩大,得不偿失。
“那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把世子降为小兵,以堵住众将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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