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只是客套,却没有放下戒心。
谭智酒走了下来,“这话不敢当。”
白跖到是直来直去,“我们要回到北疆。”
“我让你回去的时候你不回去,现在你想回去了却变得千难万难,这些你应该早就想到才是。”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只能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这片山峦,至于剩下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万事不可强求,再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离开山峦,也就意味着短时间之内可以甩开追兵。
这其中可省不少事呢?许墨也低下了头颅,“有劳了。”
“举手之劳,其实这也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谭智酒的隐居是被迫的,自然会小心一点。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用不上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用上,也算是还了当年一个心念。
谭智酒要跟许墨一起走,许墨不反对,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可谭智酒带的那几个人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老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太老啊!有的已经快走不动道了。
“老大人,你这是想救他们还是害他们啊!”
“这几位老哥哥跟我我很多年,我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重情重义是好事,但也要分时候吧!
“他们会拖累我们的。”
就是白跖都说不出这样的话,许墨却说了出来。
身为带兵之人,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该舍就得舍。
白跖还帮忙圆了一下,他自己都想不到会有今天,“老大人,分开走更安全,跟着我们走会有危险的。”
“我们不怕。”
这老哥几个还挺犟得,谭智酒更是明确表态,没有他们就不走了。
许墨已经不能忍了,“那我们自己走。”
“许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我你走不出这片山峦,就算你侥幸走了出去,也会损兵折将。”
损兵折将是许墨最不想看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钻这破山沟。
“来人,背这几个人走。”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谭智酒掐住了许墨的命脉。
谭智酒的这条后路很有意思,一路就通到了悬崖边上,后方的人已经追了上来,还是杜昂的暗卫。
扬州虽有战事,但杜昂却没有把他们召回。
他们依然执行原来的命令,杀许墨。
许墨一把就抓住了谭智酒,“你在害我们。”
谭智酒挣扎了一下,还是无济于事,“你觉得我有这么蠢吗?”
“在一边待着。”
“信我,一会就跟着我。”
许墨带人跟这些暗卫厮杀在了一起,已经老对手了,自然不会相互试探。
可就在这个时候谭智酒却带人跳了下去,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要命了。
许墨就是信他,也不能立马跟着他啊!
他还要看看能不能打退暗卫呢?好让人下去查看一番,这样才保准吗?
“杀。”
许墨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当两个人来用,可就在这个时候姜棣的人马也追了上来。
这下子对面的人就多了,满山遍野都是人。
白跖也听见了刚才谭智酒说的话,“怎么样?我们跳吧!”
“就算要跳,也不能直接跳啊!”
许墨向前走去,“如果我死了,算你们谁的功劳?”
“当然是我们的。”司隶一方先开口了。
暗卫不愧是老卒出身,一个个沉稳异常,“许墨,你到现在还想着离间吗?”
“这不是离间而是事实。”
“我们要做的就是杀了你,为此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们不要功劳。”
暗卫杀了过来,不管不顾。
司隶的兵马一看是这么回事,那就帮帮忙,怎么说目的都是一样的。
慈不掌兵,此次相遇,许墨清楚大部分的人都不能活下来。
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在不经意间许墨把白跖先推了下去,算是他冒险救援的报答,许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北疆的儿郎,绝对不能死在尔等之手。”
随后许墨才跳了下去,史晋到了悬崖边上,“朴碌,你帮帮我吧!”
“你要是没胆子就投降吧!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我那样的人吗?我就是有点腿软。”
“真是麻烦。”朴碌伸出一脚就把史晋给踹了下去。
在这山崖之下,有很多的枯藤,而在这枯藤的下面却是厚厚的麻绳,麻绳的下面就是铁索。
别看已经锈死了,却是非常的结实。
谭智酒在下面等候已久,“许将军,你终于下来了,你比我想象的要狠。”
“只有这样才可以活下去。”
谭智酒把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其实他在下面早有准备,只要许墨下来之后,他就可以让人打开铁索,那样一切都会没事的。
许墨的做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谭智酒不好在影响人心,谭智酒继续带路,他走的路都非常刁钻,有些地方已经几十年没人走过了。
估计这个世上,也只有他知道这条路。
难怪他这么自信,可以带着许墨等人走出山峦。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隶的兵马很快就发现被骗了。
他们还以为什么都结束了呢?为此他们跟那些暗卫拼杀损兵折将,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许墨等人竟然还活着,那么他们不是狗咬狗吗?
简直就是可恨,他们只能继续追击,想要一雪前耻。
可这山底比山上还要复杂,很多地方就不是路,没有人带路他们是跟不上了。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谭智酒在这个时候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许墨等人因为他活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这份情许墨记下了,“你们要去哪?”
谭智酒等人已经被人看见了,他们也不会好过。
“看看再说吧!反正不跟你们一起走。”
“保重。”
第四百三十九章 猛虎出闸()
许墨是一个不喜欢强求的人,好聚好散。
可白跖却不是,他深知白肖求才若渴。
白肖有一句戏谑之言,让白跖记忆犹新,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就是这人才就像小孩一样,能哄的时候自然要哄,要是哄不了那就得打。
打完再哄,这样他才能老实。
白跖觉得眼下的谭智酒就是这种情况,“还是一起走吧!我背你。”
“好心就不要办坏事了,你们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
“那就由不得你了,抓起来。”
眼下周围大多可都是白跖带过来的人,当然听其号令了。
谭智酒这些人毕竟都已经老了,还手无寸铁,自然束手就擒了。
“你忘恩负义。”
“回到北疆,自当给你赔罪,放心这一路亏待不了你。”
“你们白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白跖愣了一下,“我白家大多数人都不是这么做事的,但我七哥是这么做事的,我现在是帮七哥办事,自然按照他那一套来了。”
许墨咳嗽了一下,这事也不能明说啊!
谭智酒再不愿意,也只能被背着走了。
扬州的战事急转之下,也不知道杜昂和葛洪再想什么?明明手握大军,却突然停滞不前了。
被人一打就这么退了下来,要是其中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可钟秽和瀛州人进入扬州又是事实,这下子南方的局势改变了,天下的大势也要跟着改变。
姜棣后方不稳,自然就不能因为大义,跟青州的瀛州人决一死战。
白肖这边要是可以决一死战,当初就不会有那一则可笑的盟约了。
“齐央,你那个大师兄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白肖敢肯定,这件事跟葛洪脱不了干系。
“那没办法,我那个大师兄唯恐天下不乱,当初他扶植燕人争夺天下,其心性就可勘一二,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族一说。”
“瀛州人入侵中原以来,杜昂这边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明了,现在是明了了,人家是一视同仁啊!”
收缩兵力,可不代表一个势力的衰弱。
恰恰相反,这个势力变得更强了。
扬州一地,繁花似锦,但却无险可守,光有扬州就是虚幻泡影。
钟秽想要站稳脚根,就必须继续攻伐。
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自然不会放弃。
钟秽攻打杜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多的兵马聚集在那不是说笑的,无论是谁都会打怵的。
那么钟秽最有可能攻打的就是徐州,这样他的势力才会稳固,地盘才会连成一片。
白肖看着地图,“又是驱虎吞狼,他就不怕最后鸡飞蛋打吗?”
“他怕什么,手握大军,地盘随处可夺,而且连年征战,百姓过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最后百姓会把怨气撒到当权者的身上,致使双方离心离德。”
“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就比如说我们的北疆,除了并州尚算安稳之外,幽州等地都是暗潮汹涌不得不防。”
“为此我们耗费了很多心思去治理,我们治得是谁?说到底还是百姓。”
“杜昂地盘越小他就越省心,治理起来就很容易,现在荆州附近都是铁板一块,针扎不进去水泼不进去,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忌惮啊!”
说白了,杜昂以立于不败之地。
而其他势力,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民心。
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无法磨平战事给百姓带来的伤害。
“这么说就让瀛州人占便宜了?”
“瀛州人想占便宜,那怎么可能呢?先不说青州支离破碎,就说在扬州与虎谋皮,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与虎谋皮,指的是跟钟秽合作。
钟秽的能力白肖略有所闻,但最多也就是雄才大略,当今天下的诸侯哪个不是如此,再说了瀛州人也不差。
白肖是瞧不上瀛州人,但却不会轻视他们的实力。
“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钟秽有那么厉害吗?”
“钟秽他舍得啊!永远不要小瞧一个舍得的人,试问大哥你会舍得并州吗?”
白肖心里咯噔一下,是啊!他舍不得。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啊!
白肖已经没有了从头再来的勇气,可钟秽却有。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钟秽比他强,甚至比其他诸侯都要强。
杜昂老了,他更偏向于算计和平衡子嗣之间的争斗。
姜棣还在吃老底,姜晁一天在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制肘。
至于其他人,更是在混吃等死,只有这钟秽活得明白啊!
“不管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许墨等人接回来吧!”
“现在姜棣那边惹得一身骚,前后都有敌人,他还想为难我吗?”
这句话到是没错,齐央也很是赞同,“我想大哥你派去的使者,这几日就要返回了,姜棣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啊!”
许墨等人本来还提心吊胆,说是草木去吧都不为过。
任何的响动,都会让他们退避三舍。
他们这拨人伤的伤老的老,实在是不便再战了。
就是白肖派去的人,都找不到他们。
等他们自己发现已经安全的时候,已经走了很多冤枉路。
谭智酒这才发话,“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不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老了。”
白跖叹了口气,难得说了一句有内涵的话,“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谭智酒也忍不了了,一棍子就打了过去,“你这话放在这里合适吗?”
“我看挺押韵的。”
“不学无术。”
白跖也真好意思说,“我七哥也不学无术,他照样还是一方之主。”
“这个就不能苟同,主公智谋异于常人深谋远虑。”许墨在一旁都不得不说话了。
谁不把自家主公往天上捧,哪有说自家主公不是的。
也就是白跖乃白家人,又是白肖的弟弟。
要不然他此时就犯大罪过了。
谭智酒咬紧牙根,“好,我就跟你们回北疆,我倒要问问白肖,他怎么用的人?”
就白跖这没心没肺的,还在那点头呢?
许墨却知道,等回到了北疆,可有他受得。
现在还是离白跖远点吧!省着受到牵连。
第四百四十章 反其道的招揽()
谭智酒已经猜到了白跖的心思,他以为到了北疆白肖就会对他礼遇。
可白肖并没有,而是那里做烧烤。
谭智酒自问这一生见过很多人,但真没见过白肖这样的。
如果看不上他,那就可以不见。
如果看上了他,那也不能如此怠慢吧!
“你们回来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我亲自做的。”
也就白跖敢说实话,“七哥,这还没熟的吧!”
“烤肉,就是不熟才好吃,你熟了不就老了吗?”
谭智酒最听不得就是这个老字,“茹毛饮血。”
“老人家,你是。。。?”
“谭智酒。”
“哦,没听说过。”
齐央笑了一声,连忙搭腔,“大哥,这谭智酒谭大人,可是名声震震啊!是少有还能活下来的名将。”
“听说可以跟杜昂媲美,其中虽然有吹嘘的可能,但差不了哪里去。”
白跖就要为谭智酒谋不平了,“七哥,谭大人可是少有的人才啊!”
“站在一边去,让你说话了吗?”
许墨在一旁非常安静,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白肖和齐央的反常,许墨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插嘴,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谭智酒也是要脸的,“既然这样,在下就告辞了。”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要不怎么说许墨能成为白肖的心腹呢?那老会做人了。
他可不会顾念什么来这一路的情谊,他的眼里只有白肖,白肖命令一下,他就把谭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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