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喝点热乎的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别感染风寒。”
白肖喝了一口一点咸味都没有,“嗯,没放盐吗?”
“县衙里没盐了,这场雪来的太突然了。”
“没有盐吃可不行,人会受不了的,还是去趟县城吧!”
县衙外面的雪可是很厚的,一脚踩下去都没大腿根了,又是在山上踩空了可是会要人命的,“少爷,你可不能去啊!我让方虎他们去。”
“不行我必须得去,郑屠和罗俊可都在城中呢?他们家里一个有老人一个有病母,我不放心。”
“少爷,你别忘了你身份高贵。”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是什么人?想要回到帝都靠你靠我行吗?恐怕在西北都生存不了。”
白简真是被白肖给吓坏了,自从来到西北以后,白简还没看见白肖发这么大的火呢?
“少爷,小人知错了,我陪你去。”
“在县衙待着吧!你腿刚好去雪地受不了的。”
“少爷。”白简又哭了,“你对小人真是太好了。”
白肖真的不想看见白简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带着方虎李耀年几个人就下山了,腰间都绑着麻绳各个相连,白肖也怕发生什么意外,谁不怕死啊!
就这样白肖几个人安全下山的时候,都摔了几个大跟头,幸好到处都是雪,没有摔个鼻青脸肿的。
李耀年把白肖从雪堆里拉了出来,“少爷,接下来的路好走了。”
县衙在山上就是不行鞭长莫及,白肖到达城墙下边的时候,连城门都打不开,这跟死城有什么区别。
城门卫连忙把城门清理出来,白肖又在外边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进去,也不知道这帮城门守卫是不是故意的,白肖待得手脚都僵硬了。
别看城门卫在那里赔笑脸,可白肖却没有给一点好脸色。
终究不是一路人,早晚白肖会从那些大户手里,把城门卫给夺回来,现在搞得城门卫跟私兵似得,像什么样子。
白肖等人就近先去了郑屠的家,郑屠家的雪地里到处都是血啊!白肖还以为出事了呢?
郑屠听见动静就出来了,手中拿着把杀猪刀,“大人,你怎么来了,正好我刚杀头猪。”
李耀年:“郑屠你这家境不错啊!”
“帮别人家杀的,我就赚点手艺钱。”
郑屠的父亲郑刚也出来,手里也拿着把杀猪刀,只是比郑刚手里的那把小一号而已,“大人进屋,我跟您蒸血糕。”
蒸血糕就是蒸猪血,这种东西大门大户都不吃的,老百姓想吃还吃不上,也就是郑屠家里是屠户,才能吃这口。
还别说郑刚的手艺不错,那血糕蒸的恰到好处,又嫩又滑。
“带上点,我一会给罗俊家里送过去。”
郑刚巴不得郑屠跟百姓近乎呢?所以白肖出门的时候,郑刚也把郑屠给踹出来了,现在郑屠屁股上还有好大的鞋印呢?
城里也到处都是雪,跟城外没什么大区别,真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啊!
还没有进罗俊的家,就听见舞枪弄棒的声音,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学武真是不容易啊!
白肖刚要把门推开,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谁。”
“不用紧张,是我。”
“大人。”罗俊的头从里面冒了出来,这大冬天的赤膊上身还冒着热气,白肖在看着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真是羡慕啊!
程氏的气色也不错,显然这段时间调理的不错,看罗俊和郑屠家里都没什么事?白肖也放心了。
可以干正事了,这一路走来,房屋倒塌无数道路不通,必须治理,谁让白肖是父母官呢?
白肖带着众人直奔倪家就去了,正应了那么一句话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大户和百姓的区别很大。
地上连个雪花都没有,还有人在那打扫呢?
倪颖听说白肖来了,立马从闺房里跑了出来,上来就是一鞭子非常的突然,白肖想躲都来不及。
旁边的罗俊硬是徒手抓住了鞭子,给夺了回来。
“胡闹。”正主终于出现了,倪坤还是很知礼的,“小女顽劣,县令大人不要见怪。”
白肖:“本官此次前来,是有正事相商。”
倪颖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刁蛮任性,“你是来要钱的吧!”
“倪贵,把小姐带到内院。”
“是,老爷。”
双方入座,下人上茶,白肖轻轻抿了一口才说话,“本官有条财路,不知道倪老爷想不想要。”
“大人想要什么?”倪坤现在也以为白肖是来要钱的。
“分文不取。”
“请不另赐教。”
白肖:“倪老爷,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金山县其实距离官道并不远,只要我们稍稍清理一条路出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商旅进入,到那时还怕没钱赚吗?”
“大人,可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人定胜天,只要路清理出来我们也好弄,钱啊!倪老爷你要不要啊!”
倪坤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钱他当然要了,“我这就联系城中的大户,大人你也征调一些青壮吧!”
征调青壮不难,“那这些青壮的吃食?”
“我们倪家负责。”
“倪老爷爽快。”
白肖走后,倪贵从内堂走了出来,“老爷,这个县令真的有点不一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做。”
“他呀!是真想当个好官,或者是求名不过我们是求利,并不冲突赶紧通知各个大户。”
本来冷清平静的金山县,一下子有了人气,不管是城里城外到处都在除雪,白肖主要带人把那些倒塌的房屋清理出来。
房屋塌了是小事,就怕里面有人啊!
还别说真有,而且已经死了,一天的功夫白肖就看见了三具尸骨,怪不得乌野子说,冬天是他活最好的时候。
这回又多了一件事,不但要除雪还要埋尸。
头几天把白肖累的,闭上眼睛就能睡着,道路通了商旅也进来了,可是麻烦也随之而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就是这个意思吧!有一队官兵押着囚车就进入了金山县,里面还有大理寺的官员。
大理寺直达天听,可以说为天子断案,他们惩治的都不是什么百姓而是官员,而且是大臣重将。
那么这囚车里的人,身份就不低了。
白肖是金山县的县令,别说是在大理寺的官员面前了,就算在押送的官兵面前都要矮一头。
白肖还不能不露面,人可是来了,而且看样子还要待几天,白肖只能亲自去拜访,还热脸贴了冷屁股。
直接被官兵拦在了外面,还能怎么办?等呗。
大理寺的官员在酒楼里酒足饭饱之后才出来,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玩意缺大德了,拿着朝廷的俸禄应该快马加鞭赶回帝都才是,跟这偷懒耍滑来了。
连大理寺的官员都这样,可想而知大齐的吏治有多么的腐朽。
“你就是本地的县令。”
“下官正是。”
“大雪封地,本官要在这里停留几日,你要配合我保护犯人,事后有你的好处。”董梁还着重说了好处二字。
这是什么意思?还想要钱啊!白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下官明白,只是来的冲忙。”
“下去准备吧!”此时董梁的脸上还露出了识时务的表情。
李耀年可是知道白肖这几天都干了什么?都快成散财童子了,出钱帮人建造房屋赠医施药的,应该没多少钱了,看白简那张苦瓜脸就知道了。
“大人,你真要孝敬啊!”
“我孝敬他妈孝敬,我哪有钱了?”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送吧!”
“郑屠,你去蒸碗血糕送过去,也算是民间美食了。”
李耀年也怕白肖难做人,“少爷,还是老奴来吧!郑屠毕竟是个粗人,要是再发生什么冲突就不好了。”
“嗯”白肖还能说什么?李耀年说的又没错,只能点点头了。
可是当董梁看见血糕之后,直接把碗砸了,还踹了李耀年一脚,白肖就不能忍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第十五章 ‘替罪羊’()
白肖就想教训教训那个董梁,还好意思叫董梁呢?别侮辱‘栋梁’这两个字了。
可是却被白简死命的拦住,“少爷,这大理寺的官员万万惹不得啊!”
这样的白简真是少见,要知道白肖是主,白简可是仆,仆人怎么可以管主人的事。
白肖连忙把他拉到一边,“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简在帝都虽然一直跟着白肖惹是生非,但能作为白肖的贴身小厮,有很多事比原来的白肖懂得多,最起码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白简都知道。
如果白简没有这个本事,就没资格待在白肖身边了。
“少爷有所不知,老爷虽然权倾朝野,但却没有染指大理寺,可想而知大理寺的官员有多么的特殊。”
白撵那么做,不过就是为了恪守最后一丝做臣子的本分而已,臣子不与君上相争,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再特殊,就能光明正大的贪赃枉法吗?”
“少爷,人家没有明着要啊!大理寺官员可以对正七品以下的官员先斩后奏,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
原来是可以杀人,怪不得有恃无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林枫做不到低头巴结,只能默不作声了。
可董梁却不知收敛,也许是这一路作威作福惯了,头一次遇到白肖这样的,董梁也不至于杀人。
既然不懂规矩,那么董梁就想让白肖吃点苦头而已。
大理寺的官员不便插手地方,但董梁的官阶在那里摆着呢?让白肖这个地方小官做点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董梁直接让白肖,看守囚车。
这囚车可进不了屋里,也就是说白肖要在外面冻着,做官兵该做的事,白肖只能多点了几个篝火取取暖。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篝火,白肖很快就跟那些官兵打成了一片,当兵的也冷啊!
不过他们比白肖好一点,他们可以轮班休息,白肖却不可以,白简看在就心疼啊!在白简的记忆里白肖哪里受过这罪啊!
既然没有大氅,那就多披几层棉被吧!也是一样的。
罗俊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亲自去山上打了一只兔子回来,这在冬天是很难得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兔子是瘦了一点,但一人一口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郑屠拿来的大骨头熬点骨头汤,那就是美味。
可是兔子刚烤好,董梁就出现了,“白县令很会享福啊!让你看守犯人,你却在这玩忽职守。”
“大人,下官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但你的心思早飞了,来人把兔子给我拿走。”想吃野味就直说,用得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吗?
董梁看上了兔子肉,可看不上骨头汤,一人喝一碗也凑活了,不够可以加水。
那些官兵也看不上董梁的做派,董梁一转身就开始吐唾沫。
要知道这些官兵那是西北的边军,一个个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说是精兵悍卒都不为过,所以在他们身上没有太多的阿谀奉承偷奸耍滑。
都是直肠子,喜好全凭心意。
领头是个百夫长,为人豪爽,“白县令,不要在意,喝点酒消消气。”
白肖想都没想就狠狠灌了一大口,喝进去才觉得不对劲,从喉咙到胃里就像是火烧一样,但又不好吐,只能强行咽了下去。
张口就喷出一道白气,“真是烈酒啊!”
焦孟的酒真的称不上什么好酒,但绝对够烈,也许这就是边军该喝的酒吧!
“白县令你没吐出来,就表现的很好了,要不要再喝一口。”
“算了,不胜酒力。”喝一口嗓子都哑了,这要是再喝几口不得胃出血啊!
白肖这句话,可是引起了哄堂大笑,这些边军都是真率的人,白肖还真的有点喜欢他们了。
喝了点酒,这一晚上就迷迷糊糊过去了,可是一觉醒来却出了大事,囚车里的犯人死了。
董梁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囚犯都守不住,好好的人都让你们冻死了。”
白肖:“犯人不可能是冻死的,我们也在外面,我们没事犯人又怎么可能有事呢?”
“那犯人就是死了,我知道了就是你搞的鬼,你怀恨在心愤而害人。”这个董梁很明显是想把白肖当替罪羔羊啊!
别的白肖都可以忍,但是这个白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人了。”
“在别的地方什么事没有,到了你的地方人就死了,而且昨晚犯人还喝过你的汤,本官说的没错吧!”
焦孟站出来为白肖说话,“大人,白县令的骨头汤我们都喝了。”
“不要为他狡辩,白肖你拥有最大的嫌疑,来人把他抓起来。”
“尓敢。”伴随着白肖这一声怒吼,罗俊已经把枪拿了起来。
董梁:“怎么你还想反抗吗?”
白肖制止了罗俊,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
董梁让人把白肖带到屋子里,“小子,怪就怪你命不好不识抬举。”
“大人,下官腰间的玉佩还不错,您代为品鉴品鉴。”
“现在做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不过董梁还是拿走了白肖的玉佩,这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帝都洛阳行走的人,其他的不认识,白家的玉佩还是认识的,再加上白肖姓白,“你是白家的七公子。”
白撵虽然说过不要打着他的旗号,但是现在不打也不行了,这都是董梁逼得。
白肖:“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只有白家的直系子孙才有资格佩戴这样的玉佩,在西北的只有白家七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白撵虽然没有染指大理寺,但是在洛阳为官,谁不想巴结白撵,就算不巴结也要仰人鼻息啊!
“那还不松绑。”
“是是是。”董梁亲自为白肖松绑,那个态度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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