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迟迟没有到来,萧美娘将陈宣华的手紧紧握住,眼神紧紧逼视着她。
“我的男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萧美娘将陈宣华的手狠狠放下,丢下一句霸道的话,让常歌行心中狂赞,这尼、玛也太帅了。美女救英雄,英雄感激不尽最后以身相许,传为千古佳话!
铜鼎下面的火炭渐渐燃尽,鼎中的汤水还在缓缓沸腾。涮肉留在里面的油花闪闪发光,漂浮在水面。
“这个大鼎就麻烦公主带给陈叔宝,告诉他,替本王好好保管,来日本王还要在大陈皇宫中涮火锅。要是弄丢了,本王把他切成肉片!”
“你。。。。。。”陈宣华俏脸煞白。
“公主殿下回去补补身子,到时候本王亲自到陈皇宫接你!”
看着常歌行一众人缓缓离开,陈宣华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下,她不着痕迹的擦拭干净。有些泪和痛终是要藏在心中的,因为她生在皇宫,流泪只是软弱的象征,不会有人真正的同情,换来的只能是无尽的嘲讽。
她整理了下情绪,重新做回雍容华贵的公主,宠辱不惊、喜怒不显。带着一众侍女重新回到建康城,只是守着的军士再看向陈宣华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异样。
此时陈国朝堂上却炸开了锅!
“堂堂公主之尊,光天化日下竟然做如此有伤风化之事。简直就是有辱国体!”一个老夫子在朝堂上叫嚷着,似乎他代表的就是正义,所有的营营苟苟、龌龌龊龊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陈宣华有些落寞的看着满是非议的朝堂,惨然一笑:“您倒是瞧得起小女子了,我一介女儿家就能有辱国体,还要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做什么。十万大军龟缩在城内不出,让人在城下铜鼎中烹煮吃饭,这就是所谓的国体!”
陈宣华长久的惹耐终于爆发了,恨不能为男儿身,保家卫国!她有种感觉,今天此番话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阁老大人,敢问您今年高寿!”
那位夫子状的大人捋着花白的胡子道:“鄙人今年恰逢花甲,得逢皇恩浩荡,得以侍奉在先皇与我主万岁架前!”
“您的七十九房小妾可还好吧!听说她本是清寒之女,不知怎么的她父母莫名的欠了您一笔银子,不得已才把她抵给了您!”
“你。。。。。。你虽然贵为公主,也不能出此污蔑之言!”
“是否属实,大家心知肚明,做了龌龊事就不要装清高!”陈宣华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一番激昂之词出口,顿时觉得心中舒服了很多。
“老夫一生清白,今天却被小女子诟骂,老夫愿意一死以证清白。”说话间,就要朝着柱子撞去。气势做得很足,却发现没有人上前搭戏,哪怕说一句:“阁老莫要出动!”也好啊,到时有了台阶,自己顺势而下就是。
可如今尽是些看热闹之人。
要说这位老夫子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既然没人搭戏,自己唱独角戏也能圆满。
就在头部要触碰柱子的前一秒,他很是时候的晕倒了,让众人一阵可惜。
这位老夫子不爱钱、不爱古玩字画、不听溜须拍马,就是好收集美女。他那七十九房小妾真的是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气质。。
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或温婉可人、或娇俏可爱,总之是梅兰秋菊各领风骚。若是这个老家伙蹬腿西去,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是很乐意解决这些女子的温饱问题的。
陈宣华没有理会朝堂之上的精彩表演,她真的累了。大陈将要塌了,鼎器被人煮食,庙堂遭人践踏。她一介女子真的不能改变什么。
她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这个庙堂、这个朝堂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既然没有了希望,便省了投医问药的事情。
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娇容,将发钗、耳坠、金银、珠宝一一卸下,满头的乌发长及腰中,少了几分华贵,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长发已经及腰,只是少一个铺十里红妆之人。
夕阳斜垂,她呆呆的在镜子前端坐了一个下午,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铜镜中的光线日益昏黄,她才渐渐转醒,似乎刚才在神游物外般!
“公主殿下,用膳时间到了!”
“让御厨备上暖锅!”陈宣华鬼使神差的答道。
(本章完)
第206章 修罗战场(二)()
陈叔宝虽然荒唐,手下亦没有能臣,都是些奸佞之辈。但不得不说,陈叔宝是真正的承祖之荫,先辈的数代积蓄集于一身,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隋军不来攻伐,任陈叔宝如何挥霍,也伤不了陈国根基。
江南之地实在是太富有了。
陈叔宝之后,三代若出明主,陈国还可大兴。
陈叔宝一声勤王令下,各地军队纷纷响应,他们并不认为隋军可以轻易灭了陈国。所以都卯足精神向着建康城靠拢,想要拿了勤王救驾这份头功。
一时间江南大地烽烟四起,让烟雨江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硝烟,还有血气!
太湖陈水军弃船上岸,联合吴州守军欲援救建康。怎奈受到燕荣部与驻守曲阿的贺若弼部两面夹击,丢下万余人后,被迫退入吴州,太湖完全被燕荣部所得。
燕荣部进入太湖后,紧紧盯住吴州守军,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出击,唯恐被斩断后路,送了卿卿性命。
三吴之地守军联军北上,被驻守新林的韩擒虎部与驻守曲阿的贺若弼部联手击退,双方军队在建康城南二百里处对峙。
周罗半部自巴州出兵,欲打开洞庭湖口,放陈慧纪部出来,到时候两军合一军,顺流东进,不惜一切代价援救建康城。刘仁恩与周罗半在洞庭湖口大战,周罗半胜在兵多将广,刘仁恩部贵在战船高大,武器精良。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李渊部悄然西进,截断周罗半向巴州的退路。杨素则自江陵一代支援,周罗半久攻洞庭湖口不下,见时机已逝,再迟恐生变故,便欲退回巴州等待时机。
怎奈巴州城头燃起熊熊大火,老巢被毁,周罗半部各个如丧考批,他们的家人可都还在巴州,如今巴州失守,他们哪里还有心打仗。
李渊趁着陈军士气低落,一阵穷追猛打,加上后面掩杀而至的杨素部,周罗半见大势已去,投降隋军。
。。。。。。
江南大地上掀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勤王热潮,各地大小武装不断集结,向着建康城靠拢。眼下隋军虽然占据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国各地的勤王之师会陆续赶来,拖得越久,隋军的压力越大,甚至有让陈叔宝翻盘的可能。
“殿下就不急吗?”萧美娘站在石头城城头,看着眺望远方的常歌行道。
“急不得,陈叔宝尚有十万大军驻守建康,不是一朝一夕能分出个结果的。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给他出得主意,放弃大片土地退守孤城,各种补给只能坐吃山空,本王倒要看看陈叔宝拿什么喂养近百万兵士、百姓!”
“殿下何必这么麻烦,让末将几斧子劈开建康城门,捉了陈叔宝给殿下斟酒!”李元霸抱着一柄开山斧,有些警惕的看着萧美娘。姐姐不在,自己可得看好了殿下,不能让这个女人将殿下的魂儿给勾了去,不能这个煮熟的姐夫飞了!
“陈叔宝斟酒?实在扫兴!到时候就让他给元霸你暖床吧!”
李元霸摇晃着硕大的头颅,让一团肥油给自己暖床实在是恶心的很。
“你家王爷是寻思着让陈叔宝的妹妹给他自己暖床呢?”萧美娘颇有些吃味的道。
李元霸竖着耳朵听得真切,陈叔宝的妹妹?晋王殿下不愧龙精虎猛,胃口实在是大的很,眼前这位******尚未吃干抹净,就惦记上另一道菜了。
姐姐啊,你还是赶快过来吧!不然别说逮住鸭子,就连鸭子毛恐怕都看不到了!
常歌行讪讪的笑了笑,继续远眺,似乎在此地就能看穿建康城高大的城墙,看到内里的百姓与士兵。
陈国皇宫内,陈叔宝喘着粗气,怒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员,天子之威尽显:“城内无粮,我大陈向来粮仓充盈,怎么会无粮?”
“陛下,大战之初建康城向周围驻军调派了不少粮食,再加上。。。。。。”官员欲言又止。
“加上什么?说!”
官员鼓足勇气道:“加上陛下喜好白酒,将数十座粮仓换成了一仓库的美酒,建康城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就向百姓征调!”
“百姓家中也无余粮啊,建康城中的好酒风气大涨,百姓纷纷以粮食换美酒,加上之前有人高价收购粮食,百姓之家的余粮也已经被掏空了!”
陈叔宝沉沉拍了一下桌案,肥硕的身子不断颤抖。他虽然昏庸,却也知道一个道理,若是隋军打进来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张丽华轻轻拍打着陈叔宝的后背:“臣妾倒有一记,可解眼下之危!”
陈叔宝大喜,这些年来这位才貌俱佳的尤物确实给自己出过不少“好主意”!
“陛下可手书杨广,就说要效法春秋义战,双发点齐十万兵马,来场公平的决战,一战定输赢。杨广赢了,建康城拱手相让;若吾皇赢了,隋军要无条件撤回江北。”
“爱妃当真有此意?”
张丽华狡黠一笑:“这些都是诓骗杨广那无知小儿的话罢了!若我军不敌,仍可退守建康,并无其他损失;若我军大胜,则趁机擒了杨广,到时候隋军必乱,我军大有可图!”
“杨广军人数可数倍于我,朕担心那贼滑小子耍诈!”
“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已经探听过了。贺若弼、韩擒虎为了牵制我勤王之师动弹不得,眼下只有杨广本部十万兵马可用!”
“哈!哈!爱妃果真是朕的宝贝,此计甚妙,甚妙!到时候朕擒了杨广小儿,建康城之危自解,朕也要让全天下之人看看,朕也是一代英主!”
陈宫中音乐之声再次,歌舞伎袅袅娜娜招摇着美好的身段。一颦一笑自有风味,如池中荷花,塘边垂柳让人遐想无限。透过薄薄的纱裙,内里红艳艳的小内衣若隐若现,如含苞待放的牡丹,欲言还休,让人欲罢不能!
陈叔宝很痛快,入口的白酒也觉得越发的甘甜,近百斤粮食一斤的白酒就是不一样,绝对是酒中极品,那库中的万斤白酒可以让自己十几年不愁没有美酒喝吧!
(本章完)
第207章 修罗战场(三)()
常歌行手捧陈叔宝遣人送来的国书脸上噙着笑意,这个陈叔宝还真是有创意啊,想要来一场所谓的义战,十万对十万一局决定江南的归属。
站在下面的陈国使者,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哼!不知殿下可有胆量与我皇来场王者之间的战斗!”
常歌行看着叼的不行的陈国使者,心中冷笑不已,对本王用激将法,你以为所有人都像陈叔宝一般没长脑子啊!
“贵使,可还有兄弟姐妹,可娶妻生子?”
陈国使者不明白常歌行为何有如此一问,似乎这无关两国战争,也无关朝廷政局。难道是杨广被自己的慷慨之词震慑,准备家长里短转移话题?
“本人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有一妻三妾,两子三女!”
常歌行缓缓点点头,呵呵笑了几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本王向来讲究任意,既然你有兄弟照顾双亲,有妻妾守节,还有子女守孝。。。。。。”
陈国使者越听心中越是震颤不已,听杨广的口气分明在说一个将死之人。
“殿下,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常歌行拧着眉,不解的问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斩你了?”
陈国使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毛遂自荐来到隋营,无非是想回去后捞得一官半值,也算光大门楣,万万没有赴死的打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便是他最大的依仗,就算杨广再混蛋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杀别过使者吧!
只是没等他高兴完,常歌行的一席话便让他如坠冰窟,从里到外冻的冰冰凉!
“斩你,本王实在是怕脏了兵刃!但想要杀你,本王倒有很多种办法。本王向来仁义,可以让你自由选择一种死法!比如炮烙,就是将人绑在烧红的柱子上,直到烫得外焦里嫩才算完毕;
比如五马分尸,五匹骏马分别扯住你的四肢与头颅,要是你的脖子比较硬,还可以活上一时半刻,可以亲眼看到你的四肢慢慢离你远去;
比如人彘,啧啧!本王希望你选择这个死法,这样的话你还可以多活上一段时间。就这样吧,本王替你决定了,就人彘了。等会本王会亲自带你选择一个你喜欢的陶罐。质地、花纹任你挑选,那个陶罐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陈国使者冷汗直冒,已经打湿了上衣,后背湿漉一片。两股更是战战发抖,这个杨广实在是太狠了,竟然要把自己做成人彘。
“走吧,我的使者大人,本王这就带你去挑选陶罐!”
噗通一声,陈使者瘫坐在地上,哆嗦着跪倒:“臣。。。。。。臣下刚才妄言,还。。。。。。还请殿下。。。。。。赎罪!”
常歌行重新坐回,颇为无聊的叹了口气:“本王还以为遇到一个硬骨头呢,没想到还是一个孬种,真是无趣,无趣的紧!”
陈国使者像是看到了生命的曙光,磕头如捣米:“殿下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孬种,还请殿下饶了小的吧!”
“无聊,实在是无聊,滚吧!”
“小的这就滚!”
陈国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常歌行帅帐。
常歌行端详着那纸国书,所谓的义战都是蒙蔽痴呆书生的荒唐言,战争从来都是血与泪的交织,内中充满算计筹谋,不然三十六计何以被追捧了千年!
翻遍百年来的纷乱战争,字字句句从来没有所谓的义字,最多的是胜、败!
萧美娘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夫君不会真的想和陈叔宝来场所谓的义战吧!”
常歌行将国书收起,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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