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大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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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行大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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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落入油膜,一圈圈的火焰瞬时燃烧起来。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最近的金翅转眼就被烈火包围,战船上的火油亦被引燃,一团巨大的火花在江面上绽放。

    以这只金翅为中心,江面上荡漾的水波被火海取代,金翅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四散逃去,只是这片浮油区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间。

    一个又一个巨大火花在江面绽放,四散而去的火舌引燃周边大片的区域。这就是一个无法停止的连锁反应,直至整片浮油区全部化为火海。

    二百余艘金翅全部被无情的火海吞噬,常歌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就像在欣赏初夏争奇斗艳的花朵,只是这里的每次绽放,就代表着数十生命的消逝。

    残忍吗?

    他摇摇头,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历史的必然。中华大地迟早都会一统,只是如今主导这一切的是大隋帝国而已。

    若是给陈国几十年的喘息时间,待他们明主出现,大隋帝国没准儿就会沦为被统一的一方。

    油烟味、焦臭味、惨呼声、救命声、爆燃起的火花与顺着浮油还在蔓延的火舌,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充斥着大隋将士的感官。

    他们早已经见惯了鲜血,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的惨象。一振伴着金属色的独特鼓声,令周围的空气为之震动,让他们起了本能的反应。

    他们将手中的长矛握得更紧,他们从箭壶中抽出箭矢,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五牙战船将整片火海区域控制起来,发现逃脱的金翅战船,便用巨大的拍杆,将其拍得粉身碎骨。不时有箭矢闪着寒光从火焰上掠过,结束那些犹在痛苦的生命。

    如今的杀戮倒像是一种别样的慈悲,与其让他们在灼烧与窒息中死去,血洒寒江是他们最佳的归宿。

    常歌行的脸被燃烧的火海照的通红,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火焰的灼热,与燃烧皮肤时的刺痛。

    同船上的士兵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他,里面有尊敬、有敬仰、有恭敬。。。。。。但最多的却是畏惧。

    在古代的普遍认知中,只有罪大恶极之辈才会被处以火刑,他们的灵魂将彻底的毁灭,不再有转世轮回的机会。也许士兵们并不畏惧死亡,但他们害怕被活活烧死,化为一捧灰烬沉入江底。死亡的过程与死后的结果都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也许贺若弼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只是懒得去实施罢了。

    就连其他战船上的兵士都会不经意的看一眼那个似乎在火焰中燃烧的身影,然后带着几分惊恐的瞥过头。

    大隋晋王,杨广。今夜之后肯定会被人广为传颂,是大隋的英雄还是杀人魔王,他并不在意。因为,只有尽快的结束战斗才是对两国军人与百姓最大的慈悲,这是他的信条。

    大面积的火焰已经熄灭,只有孤零零游荡在江面上的金翅残舟周身还冒着渺渺青烟与丝丝火焰。

    此战之后江水似乎浑浊了许多,火光照射在上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反射不出一丝光亮。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就连飘下的细雨,也留不下一丝涟漪。

    此次水战以大隋五牙战船完胜告终,陈国金翅全军覆没。五十余艘五牙战船静静漂浮在江面上,兵士们忙着对受伤的船只进行修复。

    江面上渐渐飘起了雪花,天地间一片肃穆。失去动力的残缺金翅,被染成白色,零零落落的漂浮着,如同荒野中的孤坟野冢。而在风雪中依旧矗立的五牙战船,反倒成了唯一的凭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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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7章 短暂休整() 
江上的渺渺青烟与烟雾混在一起,让这夜色显得愈发阴沉。没有燃尽的火油呈带状分布在江面上,犹如一滩未干的泪痕。

    常歌行所在的战船缓缓靠近指挥船,有兵士在两船之间搭上木板,以他的体重踩上去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可以走过。

    李元霸举着门板一步踏上木板,这块还算结实的木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弓形,还不时发出一阵“咔咔”声。

    他悻悻地缩回右脚,想要放下巨盾,可又舍不得。在整个军队中还真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只有这个门板在分量上勉强合格。

    他索性将巨盾放倒,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艘战船都是一沉。巨盾代替了原来木板的位置,他踏步而上,还颇为自得的在上面跳了两跳。

    “平时李老匹夫总是说大哥、二哥有勇有谋,其实我李元霸也是不错的,只是藏得比较深而已,只有像殿下这般人物才能慧眼识珠,哇咔咔,我果然是个天才!”

    常歌行看着自娱自乐的李元霸,无奈的摇摇头,果然是傻人快乐多。有这样的一个近侍在身边,相信自己的生活不会寂寞了。

    贺若弼此刻正端坐在甲板上,出神的看着篝火中煮着的一壶茶,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常歌行等人的到来。

    茶壶中冒出的蒸汽与火焰完全融合在一起,这种水与火的交融,在漫天雪花中闪着奇异的颜色,竟然有种祥和的感觉。

    “贺将军好雅兴!”

    贺若弼起身,拱手道:“晋王殿下好手段!”

    “本王论行军打仗哪里比得上贺将军,充其量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伎俩罢了,比不上贺将军来的壮阔!”

    “小孩子过家家就能让陈国战船全军覆没,看来今后不能小看小孩子了!”贺若弼端起一杯酒,猛地洒在篝火上,火势冲天而起,隐隐有超过这五层楼船之势。

    一股酒气,随着热气向着常歌行袭来。他猛地吸了一口,竟然有了一丝醉意,烈酒,绝对是烈酒!

    他看了一眼犹在篝火中灼烧的茶壶,没有红泥暖炉的惬意,倒也符合这战场的气氛。

    “我记得有位伟人说过,凡是都得从娃娃抓起,小孩子从来都不能小看的!”

    贺若弼捻着下巴颏的几缕胡子,本来凝重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从娃娃抓起?有意思!”

    “我观贺将军以酒煮茶也很有意思!”

    贺若弼大笑起来,“殿下有兴趣和老夫小饮几杯否?”

    “正有此意!”

    就这样,一老一少像模像样的坐下,轻濯杯中茶水。只是一个只顾牛饮,把茶水完全当作解渴;一个则每饮下一口总是伴随着“滋溜”一声,似乎在品味着茶水中那微不可查的酒气。

    总的来说就是,两个完全不懂煮茶与品茶的人在这里装着高雅。

    贺若弼感叹常歌行喝的豪爽,喝茶都能喝成这样的水平,想来饮酒也是一把好手;

    常歌行感叹贺若弼品的仔细,你看看人家,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品起茶来可以说是声情并茂,不像咱这样的偷渡人士,品茶与喝冰红茶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元霸的双眼中则闪现着求知的欲望,你看看人家王爷与贺将军,身处战场还能淡定品茶,不愧有高人的风采。想起李渊经常教诲自己凡事要多动脑筋,不由得看得更加仔细。

    就连常歌行一杯茶吞咽几次,贺若弼“滋溜”的声调与长短,都暗暗铭记于心。小爷我这次回长安,就要和李老匹夫好好品上一次茶,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说自己只会匹夫之勇。

    若是常歌行知道李元霸已经被自己代入了歧途,不知是默哀呢?还是在他和李渊论茶前,给他买上些纸钱。

    常歌行又是一杯茶水下肚,摸了摸微涨的肚子。茶水是个好东西——解渴!就是喝多了容易涨肚。

    看着犹在仔细品味的贺若弼,也不知道他到底喝出了什么酒的味道,是女儿红、银雕,还是绍兴老酒?

    “那个。。。。。。贺将军,咱们茶也品完了,士兵们也休息好了,是不是该继续渡江了?”

    贺若弼从陶醉的表情中转醒,“只是这江中之战,陈国应该早已经知晓,相信江南渡口已经有重兵把控,我军强行登岸不是明智之举啊!”

    常歌行闻言,有些犹豫道:“这样啊,那我们就返回江北,让韩擒虎在江南自谋生路吧!”

    “你是说,韩将军已经渡江接应我们去了?”

    “也谈不上接应,他那五百重甲兵应该损失过半了吧!没准儿我们还得去救他!”

    贺若弼霍的站起,肩头的积雪簌簌落下,与天空飘洒的雪花交缠在一起,落在甲板上!

    “传令全军,继续渡江!要快!”

    得到短暂休息的大隋将士重新焕发出生机,五牙战船井然有序的相继出发,直指江南!

    贺若弼把剩下的茶水学着常歌行的模样一饮而尽,里面有茶香、酒味还有雪花的冰霜之感。

    最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不知殿下如何让韩将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长江的,对面一直有陈国大军驻守,您就不怕韩将军被生生围死吗?”

    常歌行手举空杯,饶有兴趣的一片又一片的接着雪花,杯子中尚存茶水的余热。雪花进入杯中,变化为一滴毫无杂质的水,从杯壁上划过一道水线进入杯底。

    原来,送陈宣华回国当日,常歌行便趁着对岸驻军被大隋将士惊扰的机会,让韩擒虎带领五百重甲步兵从采石场登岸,之后便暗自潜伏起来。

    若是五牙战船能瞒天过海渡过长江,他们便是从背后刺入陈军的匕首;若是五牙战船像今天这样暴露目标,韩擒虎将面临最为残酷的战斗,他们要正面抵挡住陈军的进攻,为大隋将士登岸争取时间。

    这个看似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五百,对五万,也只有韩擒虎这样的猛人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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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8章 烤肉熏得陈人醉(一)() 
长江南岸,一队士兵身着铠甲,手持战矛,笔直的站在江边,注视着江水与北岸的一切。

    隔着重重迷雾,江北的景色与风光无法得见,只是隐隐有火光燃着,将云雾都染成了红色。

    偶尔有江风拂过士兵的鼻孔,他们可以肯定这阵风来自江北。甚至可以猜出,这阵风在某只烤羊或是烧酒上辗转几番,才不舍得来到了江南。

    因为这阵风夹杂着烤肉的香味,和淡淡的酒气。

    虽然经过漫天的烟雾稀释了无数倍,还是可以分辨的出,烤肉用了孜然和胡椒,烧酒是来自北方最正宗的烈酒。

    陈国守军可以想象得到,北岸隋军正在欢度除夕。他们载歌载舞,将战争的紧张与愁苦放进篝火中燃尽,释放出最为热烈的温度。

    嘴里大嚼着烤肉与江鱼,不管酒量大小,都能放肆的痛饮一番。越是这么想,陈军就越觉得不平衡。

    同样是军人,凭什么你们就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们就得在这漫漫长夜中睡着冰凉的帐篷、在凄婉的江边站岗。

    “凭什么隋人就能吃肉喝酒,我们就得站在江边喝西北风?”士兵甲道。

    “可不是嘛,明明营帐中有数百坛好酒,就是不让咱们动上分毫!”士兵乙道。

    “还不是咱们那位宣华公主下的令!”士兵丙道。

    “宣华公主?没准儿几天就成隋朝王爷的王妃了,谁知道她夜里去那隋营做什么去了?”士兵甲压低声音,十分八卦的道。

    士兵乙身体微倾,本来已经有了些许睡意的眼睛,立即冒出求知的光芒,“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快说说!”

    士兵甲颇为得意的道:“你们就不奇怪,宣华公主去了敌营,为何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说道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告诉你们,咱们营帐中的酒就是大隋晋王给咱们宣华公主的定亲酒,看样子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士兵丙嘴角勾勒出一丝坏笑:“那我们就不应该问公主那晚去隋营做了什么,而是要问大隋晋王那晚做了什么!”

    几个陈国士兵爆出一阵压抑的狂笑,肩头不停的抖动着,远远看去就像抽风一般,那极度压抑的声音比癞蛤蟆叫还要难听几分。

    “我怎么感觉北岸的火光离得咱们近了些!”士兵甲揉揉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道。

    “我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士兵丙道。

    “不是江北的火光,是江面。。。。。。着火了!”士兵乙说完,和其余两人对视一眼,三人的目光从最初的茫然,化作惊疑,最后定格在恐惧上。

    “隋人来了!”

    “隋人来了!”

    “隋人来了。。。。。。”

    他们丢下手中的兵器,连滚带爬的狂奔到不远的大营处。

    陈国守军将领徐子健,此时正在帅帐中紧蹙着眉头。令他发愁的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也不是几房小妾不睦着等私事,更非家中旺财挑食这等小事。

    而是一坛酒,就是小小一坛酒让这位大将军愁肠百结。

    这酒是军中副将江怀仁刚刚给他送过来的,说起这个江怀仁只有一个优点,就是他有个好哥哥,江总,乃是当今陈王最宠信的臣子之一。

    江怀仁背着自己将宣华公主寄放在军中的酒水分发给军士,说是隋军正在对岸饮酒作乐,我犒劳一下军士有何不可!更是给自己送来一坛,说的好听点儿是孝敬长官,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通知。

    你们不让在军中饮酒,我偏偏这么做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说实话,徐子健真的不敢把江怀仁怎么样。当今陈王只顾饮酒作乐、被窝里欢愉,根本不理朝政。大权就落在了几个宠臣手中,而江总就是其中气焰最盛的一个。

    若是今日自己按照军法处置了他的兄弟,改日没准自己的小妾就会被调查出来阴谋造反。谁让自己的小妾众多,足有十一个之多呢,足以组成一支胭脂分队,刺杀君王;

    或是自己家的旺财想不开,扒着两只狗爪上吊自杀。

    总之,若是得罪了江总,那是很不好、十分的不好,到时候自己家肯定会鸡犬不宁,甚至鸡犬不留。

    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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