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背信之事,小的死了算了!”
说着,喜全福站起身,就要向着旁边的柱子撞去。好在莫让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喜全福的腰身,才避免了涂血五步的悲剧。
“小喜子不要紧,正是你的一番话才让陛下知道了晋王殿下的拳拳之心,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呢!”莫让一边抱着喜全福,一边规劝道。
杨坚拿起信纸:“这是你带给皇后娘娘的?”
喜全福再次跪倒:“正是!”
“可知逾越之罪!”
“小的该死!晋王殿下有言,不欲让陛下担心。只是心中委屈无法排解,只能向皇后娘娘倾诉。小的虽然久居宫中,也知道百姓家有严父慈母之说。若是陛下治罪,小的甘愿赴死!”
杨坚将信纸重新放到桌案上,心中不禁有些伤感。身为君王,却使得最自然的父子亲情淡薄了许多。
“你下去吧!”
杨坚无力的道,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喜全福倒退着向后,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一阵彻骨的凉风便将浑身的汗水变成了刺骨的冰凉。春寒料峭,二月已过,三月未到的天气,还是有些让人瑟缩。
喜全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长长的出了口气,一道似乎带着冰霜的雾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刚才和自己对话的可是当今的万岁爷。一言定人生死,举手间便可血流漂橹的人间至尊。自己一个不注意被看出了端倪,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好在自己的钱没有白花,晋王殿下给自己的“特产”可有一大半都进了莫让的口袋,好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深入人心,自己才在刀口上捡回了一条小命。
喜全福扶着门前的栏杆好一阵,才重新打起精神,身上的汗水已经被冷风吹干,同时也带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热量。他嘴唇铁青,脸上却挂着一丝微笑。然后拖拉着僵硬的双腿向着远处走去,知道消失在夜幕中。
杨勇在家奴的簇拥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走过街口,时不时还向受了惊吓的孩童友好的打着招呼,脸上如春风的笑容,让人百步开外都能感觉到暖人心的热量。
只是家里的大人,将孩子夹在胳膊下,也不顾孩子的哭闹,急匆匆跑回家门,将木门狠狠的栓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家老小的安全。
作为长安的百姓,他们当然知道骑在马上的是谁,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的恐惧。作为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他们只能将希望放在一个清廉的地方官、一个英明的君主上。
其实,只要能穿暖吃饱,他们就能拿出最好的耐性,去包容骑在他们身上的大小官宦。若是将他们逼到死角,他们又会爆发出无穷的能量,由一只温顺的羔羊,化为择人而噬恶狼。
可惜这些简单的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懂,最起码杨勇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不懂。
他跨步进了太子府,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犹如一块孕育着雷霆闪电的乌云。
他一脚踹开房门,这是他最喜欢的去处。每每进去都有新的货色等待他去征服,这些都是手下人的孝敬。
果不其然,一个小小的少女正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满脸恐惧。
杨勇脸上狰狞之色更甚,仿佛眼前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一把拉起少女,随后便是一阵布帛碎裂的声音,少女凄惨的哭声在太子府内萦绕。
过往的仆人与侍女依旧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或是有意充耳不闻,又或者已经习以为常
(本章完)
第153章 白酒()
半个时辰后,房门打开。杨勇很满意的整理着衣服,脸上的狰狞之色早已不见了踪影,又恢复了有教养、有涵养、有道德的皇家子嗣模样。
房间内,一片狼藉中那个少女人事不省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敏感处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就如一个被玩、腻了的洋娃娃,被人随意的糟、蹋,随意的丢弃。
“处理干净点儿!”杨勇随口对守在门口的几个家奴道,然后便向后院走去。他还是很相信他们几人的办事能力的,因为从来就没出过什么破绽。
一个脸上冒着贼光的马脸汉子,探着头向室内望去,在少女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少女身材虽然远算不上丰满,但恰如刚刚绽放的花骨朵,娇艳中带着羞涩,让男人生出野望!
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头:“别看了,老规矩,划拳定先后!”
五个太子府家奴带着淫、笑围拢一团,很快,马脸汉子志得意满的率先走进房间。刚迈进房门他就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伏在少女身上。
喘息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少女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可紧攥的拳头却说明着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看这肮脏的一幕。
“六子,你都三次了,也不怕被这贼丫头掏空了身子!”马脸汉子邪意的笑道。
六子恋恋不舍的在少女胸脯上摸了一把:“这么一个美人坯子,啧!啧!可惜了!最多两年,就能出落成一个风华绝代的俏佳人!”
马脸汉子赤红的眼珠转了几转:“这副皮囊丢到乱葬岗实在是可惜了,不如。。。。。。”他拖长声音看着其余四人,却是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卖到妓院!”四人齐声道。
六子脸色转冷:“这件事儿可不能让太子知道,不让你我都得玩完!”
马脸汉子给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放心吧,太子殿下对烟花女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老人家要的是良家女子!此事太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六子咬咬牙:“卖了真可惜,老子拼了,再来一次!”说着便一头埋在少女的双、峰间,腰腹间用力不辍!
只留下满室的淫、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权利的更迭,于普通百姓并无任何益处,只是换了一个主子罢了。
当然,那些以命博前途,而又幸运的活下来的人,就会成为新的权贵。他们不再是百姓,而是贵族。他们会重复那些权贵之前的道路,包括兴起,也包括消亡,像极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兴盛的大隋,在炙热的光环下,在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那些让人不放在眼里的蛇虫鼠蚁正在一点点的动摇着整座帝国的根基。
月亮已经划过中空,皇宫中依旧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里向无数百姓宣示着它无限的权威。
杨坚摇了摇已经僵硬的脖子,龙书案上的奏折还有一尺多高。莫大太监很有眼力见儿的为杨坚揉捏着颈部,力道恰到好处,杨坚手拿着毛笔,微眯着眼睛,一副享受模样。
若问为何没有红袖添香,美女作陪,恐怕只有独孤皇后能给得了答案。封建帝王能做到一夫一妻制的,堪称传奇。
“他们都说朕的皇位是篡得的,暗中还要很多人不是很安分,想要取朕代之,你说朕能不寒心么!”杨坚喃喃自语,似是梦呓,又似询问。
莫让思量着杨坚的话,心中百转后才道:“陛下自继位,为整个天下****多少心,小的看在眼里都心疼。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就像御花园里的花草,长得太疯就让下人剪裁一番就是。”
杨坚睁开眼,惺忪之意再也不见:“你倒是好见识,若是补全了下面的家伙什儿,说不定也能登堂入室!”
莫让跪倒在地,挂着哭腔道:“天家折煞小的了,小的能伺候我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怎敢别有他求!”
“好了,起来吧!你这些伎俩就不要在朕面前显摆了,朕又没有怪罪你!”
莫让颤巍巍的站起身,低头垂首侍立在杨坚身侧。
“按照你的意思晋王折辱那些贵家子弟倒是一件好事喽!”
“小的不敢妄言!”
“要你说你就说,难道还要朕下圣旨吗?”
莫让犹豫一阵:“这些京中贵胄子弟平白无故去江南凑热闹,小的看不懂。但那些老家伙齐闹朝堂,小的却是多少闻出了些味道!”
“什么味道?”
“他们这是在以此试探陛下的底线啊!”
说完,莫让再次跪倒在地。
杨坚目光深邃,像是陷入了某段岁月不能自拔。
“朕把他们惯坏了啊,竟敢把注意打到皇嗣身上,实在可恶!”握在手中的笔杆应声而断,大片墨迹将手指染得漆黑,杨坚却浑然未知。
“呵!呵!我儿倒是给朕长脸了!”
“虎父焉能有犬子,晋王殿下也只是继承了陛下的大志!”
杨坚阴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转而又是一叹:“只是勇儿,哎!”
跪在地上的莫让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伺候在杨坚身侧。就是靠着敏锐的洞察力,钻营之下才做了这大隋皇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莫让悄无声息的倒退而出,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他能做的,就是沉默,并竖起耳朵等待着主子的再次召唤。
杨坚从一摞奏折中抽出其中一本,看似和其他奏折并无二样,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较之其他的大了半边。在整齐的一摞奏折中很容易发现它的存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打开奏折,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这些蝇头小字。比其他奏章,这里面的文字实在是太小了些,完全不讲究什么运笔如龙或是圣人风骨,完全就是为了用有限的篇幅承载最多的文字。
这是杨坚的暗线,在他还没有称皇之前就已经布下的眼线,遍布天下整个大江南北。
(本章完)
第154章 酒论()
“晋王殿下于江边怒杀宋家子弟宋却,似为了李家女秀宁,如今率军入石子冈,有大军塞其口,臣不得入。。。。。。”
“与晋王殿下定下终身女子臣已查明,乃后梁公主,接近晋王不知是何原因。。。。。。”
“晋王与钱家子嗣钱千万接触甚秘,不知所图者何。。。。。。”
。。。。。。
“太子于府中,辱民女。。。。。。”
读到最后一句,杨坚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这些宫人还算细心,若不然,肯定会溅起一片烟尘。
那摞得很高的家事、国事、天下事,摇晃几下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杨坚无从关心,只是喃喃着道:“太子辱民女!呵,呵!太子辱民女,哈!哈!”
到了最后杨坚竟然癫狂的大笑起来,身为未来的天下之主,富有四海。他可以用身份地位去征服、去诱惑、甚至去交易美女、娇娘,这些无可厚非,因为这都是身为天下至高者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是福利。
可强辱民女,却是一个人道德层面上的缺失,与那些民间的恶霸有何区别。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杨坚宁愿自己的儿子行那窃国的大恶,也不愿他去做窃钩的小恶。
这是一个人眼界的问题,满眼盯着少女胸衣下的隆起与自己的**,哪里还有余光去俯瞰这个天下!
莫让垂着手站在门外,双眼混沌不清,如同假寐,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般。上苍没有赐予人类闭上耳朵的功能,让人们无时无刻都在倾听,有恶言、有阿谀、有闲言、有碎语。。。。。。
在宫中生存已久的莫让却知道,有些事情看得多了、听得多了,自己的小命也就不长了。若是真的闭上耳朵,他此刻立即会把双耳闭塞,成为一截会呼吸的木桩子。
隋皇深夜发怒,若此事传扬出去,不知道又会引起怎样的猜测,又会使多少人彻夜难眠。
遥遥江南,长江水夜以继日。早有大贤吟唱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千古绝唱。
不管今夜无眠的是饥饿的乞丐还是俯瞰人间的帝王;不管是整夜寻欢作乐的浪荡子还是彻夜苦读的清高书生。太阳总会照常升起,打碎这个静寂的夜。
常歌行悠然的坐在林边一角,身前摆放着一古色古香的茶案,清晨几滴露珠染在茶案上,晶莹无比,似乎也有了茶的韵味。
这茶案正是圣母峰上茅屋中品茶之用的桌案,若是被萧美娘看到常歌行将如此古色古香之物安放在晨风与大自然中,不知会作何感受。
常歌行似模似样的品着茶,眼观、鼻嗅、舌尖流转道道工序一样不少,看来前些日子的训练终于看到了成效。
李元霸在常歌行后面委委屈屈的打着扇子,三月的江南,天气已经有些暖暖的感觉。常歌行总觉得品着茶、打着扇子才够气派,完全不顾天气是否到了炎热的程度,还有如此一个猛汉打扇真的很煞风景。
就如一个雅公子,吟诗作乐之际,旁边偏偏有群莽汉吆五喝六的拼着酒,再怎么看去,也完全感觉不到什么风雅。
常歌行倒是想换上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体香随着清风扰动,沁人心脾,才配得上这古色古香的茶案。
可这军中唯一的女子,李秀宁,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常歌行便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那杀死人的目光,扇出的绝对是狂风暴雨,自己非得半身不遂不可。
今天是与伍长天约定的最后期限,这一个月中,陆陆续续已经有不下千人出了这片原始森林。
有自己走出来的,有被人抬着送出来的。
这是常歌行的考验,这也是他们的选择。荣耀与地位,你奢求的越多,付出的也会越多。投机取巧侥幸成功的人,最后的下场往往不是可悲就能描述的,那种连本带利还回去的场景,常歌行在前世见的并不少。
林间光影变幻,太阳自东方升起,又缓缓西垂。
李元霸手握折扇早已经鼾声四起,常歌行也彻底失去了喝茶的雅兴。一口干了杯中茶水,眉头不禁紧皱。
自二十里处原路折返,第一大队不出中午肯定能走出森林。可如今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为何伍长天还没有出现?
全军覆没?常歌行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可是整整五千训练有素的军人,什么毒蛇猛兽能奈何得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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