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想到这里,就连她自己都不自觉的一阵自嘲。友军?自己等人哪里来的友军!
回返肯定是死路一条,向前还可赌上一赌。一念至此,萧美娘一鞭打在小白屁股上,同时发出一声轻喝:“驾!”
小白吃痛之下,四蹄猛蹿。心里叫苦,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虐待动物啊!只是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法,小白只怕是投告无门,只能白白的蒙冤!
“踏!踏!踏!”
前面的蹄子声越发的清晰,只是这声音却是沉重了许多,节奏也慢了许多,完全不像是快马的声音。
常歌行伏在萧美娘肩头,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隐隐的火光下,有乌黑寒光不时闪烁。虽然没有前世不锈钢那般耀眼,却有一股特有的寒气,直刺心腹,让人心生畏惧!
那是一头头身披重甲的凶兽,从头到脚都被黑漆漆的铠甲笼罩,在正前面更是悬挂了一面厚盾,上面雕画着一副狰狞的鬼怪图腾,在晦明的光线下,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头上的一对粗壮犄角,更是寒光湛湛,若被其刺中,肯定非死即伤。
在凶兽的后面是一辆巨大的战车,战车的正中间点燃着一团篝火,算上驾车之人,总共五人。
让常歌行感到熟悉的正是这些士兵,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身上的装备却是异常眼熟。
头戴头盔,只在眼睛处留下一道小缝,勉强视物,箭矢都难以攻进去;身披重甲,看那大了数号的人形,不难看出这些铠甲的厚重;关节处经过特殊处理,虽然同样厚重,却可以活动自如。
“重甲兵!”
常歌行心头闪过一个名词,当初韩擒虎大破陈国江南渡口大军时,正是用的这支部队!
“美。。。。。。娘,快!与前面部队汇合,是自己人!”
萧美娘眼前一亮,生机就在前面,又是一鞭子打在小白的屁股上。
“晋王在此,尔等还不快快救驾!”
萧美娘一边催马,一边高高举着英雄剑!
在战车的最后方,一辆更加巨大的战车由两匹凶兽拉着,上面却是乘坐了六人。
多出来的一人,身材娇小,并没有穿戴重甲,只是穿戴了一身普通轻甲,看起来英姿飒爽。
本来焦急的神色,待看到英雄剑后,双眉间就皱成了一个可爱的“川”字!
“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家伙,自己拼命救他,他却与这狐媚子厮混!”
(本章完)
第121章 购物游()
车阵打开一个缺口,放小白一行人进去。常歌行等人这才看清战车的如山真面目,战车两侧装有宽大的刀刃。
轮轴处一杆三棱椎体突出三尺有余,随着车轮的极速转动,不断的绞动,比前世的绞肉机还要锋利百倍。
巨兽身上披着的重甲,布满了倒刃,若是撞在人身上,顿时就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五个重甲士兵,手执开山巨斧,如一尊尊冰冷的杀伐机器,严阵以待,随时都有可能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待小白进入车阵后,打开的缺口很快恢复,战车并没有因为常歌行的到来而停止,依旧隆隆的向前撞去。因为,这支队伍的主帅还未喊停。
萧美娘勒住缰绳,小白马蹄渐止美目含着笑意看着战车上飒爽的李秀宁。显然,李秀宁也发现了萧美娘,回以注目礼。目光中有审视、怀疑还有比较。
两女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一个妩媚如春,一个飒爽如秋。春与秋似乎并不搭边,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火热的夏。但,大凡有些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春秋之后便是战国。
两女中一个是当朝国公之女,自幼接触军旅;一个是前梁公主,见识自然不凡。
萧美娘眉眼弯成新月,娇滴滴的道:“妹妹见过姐姐!”
李秀宁依旧是一副酷酷的表情,语气中颇显英气,“妹妹当真是人比花娇,晋王殿果真好福气。”
萧美娘一声“姐姐”,自然间就放低了身段,言语间没有刻意逢迎,却也不讨人厌烦。
她笑魇如花,如一阵春风抚过肃杀的战场,就连李秀宁满脸的凝重都缓和了不少。
“姐姐也是倾人城国,晋王殿下真是好福气。”
常歌行自萧美娘身后颤颤巍巍举起右手,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你们姐妹俩有大好的时间去沟通感情,在耽搁下去,我这好福气之人恐怕就要去演西游记了!快,帮我把这该死的箭给弄出去!”
两个士兵将常歌行自马背上扶下来,伤口已经不再有鲜血流出。褐色的血痂与惨白的脸色对比之下,更显凄惨。
李秀宁自战车下来,眼睛有些发红,堂堂的皇亲贵胄,何以有如今的境遇。
她按了一下伤口周围,惹得常歌行一阵痛呼:“秀宁,我知道之前对你不好,经常欺负你,还占你便宜,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吧!”
李秀宁羞恼之下,本来抬起的小手,又在伤口上狠狠按压了一番,直到献血淋漓。如霜俏脸上,涂布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冰川在迎候朝阳。
痛的常歌行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说好的温柔如水呢,老子要回去,找那些不靠谱的作者算账!
李秀宁自腰剑拔出一把短刀,刀身合在掌心刚刚好,是一把居家旅行必备的防身利器。
短刀在火把上烘烤稍许,李秀宁俏生生的走到常歌行身后,短刀在箭矢周围比划一阵,就是不下刀。
萧美娘有些担心,“他没事儿吧!”
李秀宁继续拿着短刀比划,“没什么大问题,箭头周围的皮肉还有感觉,尚未坏死!”
“姐姐懂医术?”
李秀宁瞥眼看了萧美娘一眼,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我平日里练的都是杀人之法,医术我怎么可能会!”
萧美娘平日里矜持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那。。。。。。姐姐这是。。。。。。”
李秀宁不在意的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军营里的医官都是这么做的!”
常歌行顿时有种作小白鼠的感觉,这不会是另一种杀人之技吧!
不等常歌行提出异议,肩头一阵剧痛已经传来,那是一种活生生切割皮肉的感觉,疼痛感直袭大脑,使得常歌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李秀宁手起刀落,短刀刺入剑伤上方三寸,然后带动刀柄缓缓的向下切割,以箭矢为中心切出一条竖向刀痕。切面平滑,刀口工整,俨然一副经过外科手术专业训练的样子。
她握住箭矢,慢慢加力,可是箭矢就像根深蒂固的野草,愣是拔不出来!
“难道是切割的太浅?还是。。。。。。切割的长度不够?”
李秀宁皱着眉头,轻轻自语,俨然一副对科学知识充满求知欲的模样。
萧美娘在一旁却是冷汗直流,瞧着昏死过去的常歌行心中不忍。将常歌行小心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要不我再试试?”
李秀宁不确定的问道。
萧美娘咬着嘴唇,一把接过李秀宁手中的短刀,在常歌行箭伤周围比划一阵!
“妹妹,会医术?”
萧美娘轻抬臻首:“美娘与姐姐一样,恰好也见过猪跑!”
李秀宁满头黑线,顿时有了夺过短刀的冲动,好歹自己还有一刀的临床经验。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萧美娘在箭伤左侧六寸处下刀,紧握刀柄缓缓向右运动。然后,常歌行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常歌行整件上衣均被血水打湿,一横一竖两道切痕垂直排列,如用了三角尺般!
不得不佩服女子的细心,如此恐怖的伤口,竟被二女用上了绣花的真功夫!
随着一股血箭喷射,箭矢终于被拔了出来,在剧痛之下,常歌行再次转醒,“二。。。。。。二位姑奶奶,我。。。。。。不拔了行吗?”
萧美娘捡起箭矢,在常歌行眼前晃了晃,“可是,已经出来了!”
常歌行仰头看向星空,因为有位伟人说过:想要流泪的时候,只要扬起头,泪水就能回流。
他对着漫天星斗发誓,回大营后一定要求医官普及战场救护常识,不然救人者很可能就会变成敌军的神助攻。
“姑奶奶们,不要愣着了,赶紧给我包扎,再流一会儿血,我都快成制作木乃伊的原材料了!”
萧美娘自衣裙上撕下一角,草草给常歌行进行了包扎,虽然这丝绸材料对伤口毫无帮助,但对于常歌行完全足够了。
他不指望着二女拿出医用纱布、止血带、紫药水等专业急救物资,只求有些掩盖,就足够了。毕竟,医疗模块进行治疗的过程是在太过匪夷所思!
(本章完)
第122章 宰客第一刀()
此时的战车阵列已经与陈国的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不同于兵器相磕,火花四溅。而是鲜血淋漓,血流成河!
车战,在很久以前就被扔进了历史的尘埃。因为,驾车而战,看起来威风凛凛,机动性却大为受限,不管是冲杀、追击还是撤退,都远没有纯粹的骑兵来得灵活。
而大隋军队的车阵,虽然机动性还是不足,却解决了一个难题:重甲兵的移动问题。
重甲兵在战场上刀剑难入,却是移动困难,更无法长途跋涉。用来阻敌尚可,若是要主动出击或是追杀敌军,就显得有些力不足了。
而战车恰好解决了这一难题,重甲兵只要站在车上挥动手中武器就可,避免了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任忠的一轮箭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战车犹如一头头钢铁巨兽,沐浴着箭矢,四平八稳的前行。
除了射在重甲上的箭矢发出的“当当”声,战场再无其他声响。重甲兵缄默,他们不需要任何喊打喊杀的呐喊,唯有流淌在斧刃上的热血,才是他们迫切渴望的。
陈骑兵则是惊诧,他们都是经过战阵的老兵,如此诡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刀枪不入?这不是存在于传说中吗?
任忠凝重的看着泛着寒光的黑甲,隋朝何时有过这样的军队,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是雪藏至今,就为了一举定胜负。可如今也不是大隋与陈国决战的关键战局啊。如果说他们是为了救杨广而来,派遣一支来去如风的骑兵,也许更加的有效。
任忠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暴喝一声:“不做纠缠,冲破屏障,全力击杀杨广!”
陈骑兵从最初的惊愕中转醒,刀兵出鞘,喊杀声震天,携着滚滚烟尘向车阵杀来。
大隋战车只有百辆,重甲兵不过五百,陈国骑兵却有五千之众,以五千对五百,数量上陈国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等陈骑兵冲到,大隋百辆战车由之前的铁壁合围之势,逐渐变阵,前后左右均彼此拉开距离,层层叠得如犬牙参差。
每辆战车就是一颗锋利的牙齿,整个车阵形成一张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终于,陈骑兵和隋战车冲撞在一起,本来黄色的烟尘瞬间便染成了血红。
凶兽身上布满倒刺的鳞甲,战车上的刀兵,重甲兵手中的巨斧,无一不是催人命的武器。
战马自战车旁掠过,稍不注意便会被倒刺刮掉皮肉,被轮轴上的刀刃绞断马腿。战马哀鸣一片,即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马匹,如此重伤之下也恢复了最初的动物本性:保命要紧!
一时间陈骑兵的喝止声不断,只是,并不长久。
冲进车阵的骑兵,就是送上门的血肉,岂有白白放过的道理。巨斧或劈、或砍、或砸,一时间陈骑兵死伤一片,喷溅的血雾染红了扬起的沙尘,染红了黑漆漆的重甲,如嗜血魔王猩红的眼。
“冲,我大陈男儿岂会怕了这区区百人!”
冲势稍缓的陈骑兵,在任忠大喝一声后,又换做一股洪水,誓要冲破大隋车阵。
车阵中到处都是陈国骑兵,他们并不恋战,只要冲破这区区百辆战车,就能取了大隋晋王的人头,封妻荫子、光祖耀祖的机会就在眼前。
如此重压之下,战车止住车轮,交错排列的车阵成了无数陈骑兵的坟墓。但凡倒下去的马匹、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在巨斧巨大的冲击力下大都支离破碎。
战马与骑兵的血肉搅合在一起,经过后来战马的践踏、车轮的碾压,形同肉泥。
整个战场上少有呻吟声,因为这场不大的战争,没有伤者与健全之分,只有死人与活人的区别。在车阵中受伤,随后的结果便是死亡。
在付出千余人的代价后,陈骑兵终于快要冲破车阵。
只是,这个时候,车阵动了。似乎之前只是在进食,现在它要细细咀嚼了。
战车默契的前后左右移动,本来陈骑兵眼前的曙光被披着血色铠甲的战士阻挡,本来安全的地方瞬间成了獠牙所指!
又是一阵杀戮,但并不疯狂。车阵就像是一个进食的绅士,食量奇大,却优雅无比,有条不紊。
猩红的血液自凶兽身上的鳞甲上滴滴落下,如大雨磅礴。上面的血迹已经被冲刷了数次,倒钩上挂满了血淋淋的肉屑,让人望之作呕。
猩红的血液似乎已经渗入了黑色的铠甲里,使得铠甲从里到外散发着殷红。
凄惨的呼叫声与巨斧砍折骨头的声音渐歇,车阵所处一片狼藉,堆积的尸体使得战车行动不便,但好在凶兽力气奇大,车轮碾压在尸体上,发出一阵阵骨断筋裂之声,像是匍匐在黑暗里的妖魔在啃食人的尸体。
每一次骨折的脆响,都让那些幸存下来的陈骑兵浑身一抖,仿佛碎裂的是自己的骨头一般。拿在手里的兵器也不自然的颤抖着,惨烈的战斗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如此的凄惨的战场却是第一次。
死,作为一名士兵早有绝无;可如此的死法,他们却没有做好准备,被折磨成那般模样,恐怕祖先都要把自己赶出祖坟,只剩下一团血肉,实在是难以辨识!
至此,折损过半的陈骑兵再无斗志,惶惶如丧家之犬,就算回到建康城领死,他们也不愿再战下去!
任忠双眼通红的看着大隋车阵,那粘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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