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大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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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行大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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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歌行当然不是贪花好色之人,万花丛中过,半片不沾身,才是他追求的潇洒;他当然也不是见了女人挪不动步之人,只有在花园里徘徊的够久,走的路途够长,才能知道这园子里最美丽的花朵在哪里。

    “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人,好男儿本应志在四方,岂能被这情情爱爱羁绊了脚步。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王伯当倒也是一个痛快之人,给常歌行留下些干粮、干肉和一些酒水后便跨上高头大马,随车队而去,再无他言。少了许多别离情,少了许多衷肠话,少了许多不舍与牵挂。

    虽然此官道并无分支,但常歌行是要进建康城,而王伯当一行人却是自建康城出来,两者虽在同一条官道上,方向却是截然相反。

    常歌行跨上白马,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王伯当一行人,终于拨转马头,向着建康城而去,一路酒香飘散,这个时代的酒虽没有前世来的浓烈,但他发现,自己慢慢的喜欢上了这种味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入乡随俗吧。

    。。。。。。

    。。。。。。

    “公主,为何不杀了那小贼,取了宝剑!”

    黑衣女子掩盖在轻纱下的眸子,陡然间缩了缩,然后在几缕浅光中化开,成为两汪溢满笑意的清泉。

    “宝剑?呵!呵!即便是传说的轩辕又如何,也只是区区一柄锋利了些的名剑罢了,一步杀十人,血流百步已是极限。你可注意那柄宝剑上的刻字?”

    “属下。。。。。。并未留意!还请公主明示!”

    “杨英!”

    “杨英是谁?没听说过啊!”

    黑衣女子本来脸部柔和的线条变得冷冽,“无知,当今大隋天子有二子,一则为太子杨勇,二则为晋王杨广!”

    “和这杨英又有什么关系?”

    “杨广的乳名便叫做英!”

    “那个年轻人是杨广?”

    黑衣女子又恢复到之前的柔媚,柔唇上更是有春波婉转,闪着丝丝光华,点点妩媚。

    “没错,就是大隋的晋王殿下杨广,就是刚破陈国大军的隋军兵马大元帅杨广!”

    “公主为何不杀了他,报我灭国之仇!”

    “报仇?报了仇又怎样?你我还不是要颠沛流离,如无根之浮萍寄人篱下!”

    “公主要作何打算?”

    “复国!”

    八个黑衣人飞身下马,半跪在地上,齐声道:“愿为公主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黑衣女子右手虚托,仿佛这一动作练习了无数遍一般,就如吃饭喝水那样寻常。

    “你们的忠心回得到回报,你们的后代万世都将与我皇家血脉共享荣华!”

    “谢公主!”

    (本章完)

第44章 白马非马() 
已是午时,建康城内有袅袅炊烟升起,应是正在招呼客人的饭馆或是普通人家正在准备吃食。这个时代,没有家用电器、没有天然气、甚至连煤炭都还没有被使用。生火做饭大多用的是劈柴,当然也没有环保部门追究砍柴人盗伐森林资源。

    那场冬雪过后,天气逐渐变得暖和,江南的冬天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害羞的姑娘,刚刚看到衣裙的一角,便再难寻迹。

    炊烟在午日的阳光下,轮廓显得异常的清晰,就如一棵不断发展壮大的树苗,在青天白日间肆意的舒展着。

    炊烟不断向上升腾,逐渐汇聚在一起,在地上仰望,似乎与天边的云彩连接,仿佛这袅袅炊烟才是云朵的源头。

    炊烟虽然直入云海,但其中的味道却留在了人间。相信顺着其中一股最为令人神往的气味,就能找到城内最美味的饭馆。

    建康城外,也有炊烟,却显得有几分狼狈。烧饭的柴火不是什么上好的劈柴,甚至连劈柴都算不上。所谓劈柴,大多都是老树的枝桠或是小树的树干经过干燥制成,经久耐烧,不起浓烟。

    但这里用的柴火却是些掉落的枯枝与依稀范青的枯草,火苗没起多少,浓烟倒是与那狼烟相媲美。

    浓烟之上架着形形色色的“锅”,有缺了一边的陶瓦罐,倾斜的夹在石块上;有弧度稍微大些,勉强可以存水的瓦当;也有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旧头盔。。。。。。

    总得来说,都可以当做“锅”用,却没有真正的锅。

    锅内大多都是融化了些的雪水,有几片烂菜或是草根、树皮的算得上菜品丰富了。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捂着口鼻皱着眉头,满眼厌恶的看着下面。这些该死的难民,不知从何地跑来这建康城下,交不起进城费也就算了,还赖着不走了;赖着不走也就算了,每天还要烟熏火燎一番,熏得你兵爷我站岗放哨都没心情了,晚上少不了去那霓裳阁逍遥一番,去去身上的晦气。

    一匹白马穿行在衣裳褴褛的人群中,煞是扎眼,想来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游回来,要进城。

    可是再瞧马背上之人,衣服的颜色与马匹倒也相衬,都是白色,只是上面多了些青绿的斑斑点点与土黄之色,衣领处更有未干的酒渍还散发着微微的酒气,简直邋遢的不能再邋遢了。

    干净利落的白马与肮脏不堪的骑者组成了一对很是奇葩的组合,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也给这些终日愁眉苦脸的落难之人找了些许乐趣,常歌行一人一骑很明显就是落了难的公子哥,生逢乱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自己等人渴了还有热乎乎的雪水饮饮嗓子,饿了还可以找些草根、树皮磨磨牙,没准儿别人,就如眼前这位,还不如自己呢!

    这些人在打量常歌行的时候,同样,常歌行也在打量着他们。这些人大多扶老携幼、拉家带口,陈国这些年粮食收成并不好,加之赋税徭役严重,如今更是兵祸四起,便有了如此多的逃荒之人。

    逃荒去哪里?大城市当然是首选,而建康城就成了被描述为遍地黄金,要饭都能三餐无忧的所在。

    可是,当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自己国家的都城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连进城门要饭的资本都没有。进城是要收人头费的,带着随身包裹进城更是要收所谓的占地费。

    这些天有人卖儿卖女凑够了进城的人头费,也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那些挑选孩子的富户人家,如挑牲口般看着牙口、长相、体型,总来来说女孩儿会比男孩儿贵上几文钱,但绝对没有一头牲口的三分之一,这就是乱世,人命如草芥。

    城门口处有三三两两排队进城的人,多是些小地方的富户,避难于此,在他们想来那穷凶极恶的隋人,再怎么也不会打破建康城吧!

    城门官拿着一个算盘,拨拨打打,就是脑袋上多长了一根头发,都是要收费的。想不交,可以!拔下来!

    离近了些,常歌行看到城门口贴了一张类似大字报的东西,上面明码标价的写着:

    成年男子:三十文。

    成年女子:四十文。

    男孩儿:五十文。

    女孩儿:六十文。

    马匹:九十文。

    他翻身下马,在马背上拍了一下。古代人的智慧真的不能小视啊!都知道设立收费点儿减少入城人流量了。不是我不让你进,进城有进城的规矩,城里的空气很贵,城里的泥土也很贵。所以,没钱那就对不起了!

    “小白,你的身价可是爷的三倍啊!是不是小爷我以后不能拍你的马背了,而是要改为拍你的马屁啊!”

    说来也奇怪,拍马屁这个词语本来说的是牲口,但却是用在人身上的。常歌行敢保证,谁要敢真的拍小白的屁股,绝对会被小白的降人十八蹄,踢的连亲妈都认不出他。

    小白一声长嘶,算是回应。却也惊动了正在认真算着收成的城官,城官一看到白马,一双小眼睛竟然闪出色咪咪的光芒。没办法,上头有交代,大战在即,命他收集马匹。

    马匹的入城费抬得这么高也是这个原因,交不起马头费,好说!人进去,马留下,官府还会给个几十文钱算是补偿。

    正所谓阎王易过,小鬼难缠。常歌行不欲和这等城门小吏纠缠,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足够进城之数。

    城门官眯缝着一双鼠目,右手拖着算盘,左手捋着颚下的一小撮胡子,加上尖嘴猴腮的模样,简直就是一成精的大老鼠。瞥眼看了一眼常歌行手中的银两,用鼻音发出一个字正腔圆的轻哼。

    “不够!这么点儿钱怎么够!”

    “这些碎银子一百二十文钱还是有的。”

    “一百二十文?谁告诉你一人一马是一百二十文了?”

    常歌行嘴角流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微笑,弧度的大小,嘴角的角度都掌握得一丝不苟,堪称完美。

    (本章完)

第45章 倒霉的城门官() 
小白长长的马嘴也似模似样的模仿着,主人的邪恶之笑怎么能做到如此完美呢?想我马中的精英,所有王子梦寐以求的坐骑,怎么就学不会呢?

    “依大人之见,应该多少!”

    “贱人三十文,马匹九十贯!”

    “可这告示上可不是这么些的!”

    “哼!告示?我说的话就是告示!”

    城门官料想常歌行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看这穿衣打扮定是哪里来的落魄户。这匹白马要是孝敬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必是大功一件。想那隋军万一攻进城,四条腿比两条腿跑得要快不是。

    常歌行向后退了退,城门官干巴巴的脸皮上显出阴险,想走?留下马匹再说!

    “父老乡亲们!老少爷们!兄弟姐妹们!城门官大人说了,进城免费!”

    免费二字,那些饿得耳鸣不已的人群还是听得很清楚的。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就把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只成精的老鼠如今却是真的成了过街的硕鼠。

    “那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进城免费了,速速退去,不然国法难容!”

    常歌行站在人群最前边,摆了摆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我且问你,这是什么?”

    常歌行指着小白道。

    城门官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常歌行,这小子不会在和自己装疯卖傻吧,陈国律法中可没有精神病可以免罪这一条。

    “当然是马了!”

    “错,这不是马,这是白马。大人说马匹进城需要九贯钱,可没说白马需要收费啊!”

    “白马不是马吗?”

    “水银是银吗?”

    “不。。。。。。是!”

    “蜗牛是牛吗?”

    “不是!”

    “新娘是娘吗?”

    “不。。。。。。是!”

    “瀑布是布吗?”

    城门官脑门上已经有汗冒出来了,他不断用衣袖擦拭着,衣袖已经被打湿了一半,可是汗水还是止不住,真让人怀疑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脱水而死。

    “不。。。。。。是”

    “白马是马吗?”

    “不是”

    城门官话说出口,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算盘“啪啦!”一声掉在地上,几十颗算珠从轴上脱离开了,散落在地上,滚落的到处都是。

    他浑身肌肉不断颤抖,就连声线都不能很好的拿捏,用着一种古怪的腔调道:“你。。。。。。你。。。。。。竟敢。。。。。。诓骗。。。。。。于我!”却是用了他老家的方言,这种方言自从他离家后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说了,他都快以为自己忘记了,没想到在此关头却是说了出来,而且说的字正腔圆,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大家都听到了吧,白马非马,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我再问你,贱人是人吗?”

    城门官看了一眼重重围住的众人,他很想说,贱人是人,而且就是你们这种人。但他实在不敢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诡异的很,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贱人怎么会是人,贱人就是贱人!”

    常歌行欣慰的点点头,大有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用老师赞扬学生的目光看着城门官。

    “好!说的好!贱人怎么会是人呢,刚才大人说了,贱人入城收费三十文,那么普通人进城就不收费喽!”

    常歌行踱步进入人群,看着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垂垂要死的老人,还有仍在挣扎汉子与满脸绝望的女人。

    “你、我、他都是爹娘生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人,我们当然可以免费通过这道城门对不对!”

    众难民们难得看到了一丝曙光,本来已经陷入死寂的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但是他们平日里受到了太多欺压,受到了太多不公平待遇,他们也试图反抗过,但换来的只是更为严重的迫害。他们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

    现场陷入了长久的寂寞,城门官的鼠目中闪出喜色,这群刁民!算你们识相!

    常歌行蹲下身子,一个小女孩儿正瑟缩着身子,嘴里不断嚼着什么。他想要掰开她皮包骨的干枯小手,小女孩儿看似弱不经风,可手上的劲儿却是不小。

    常歌行摸了摸她有些枯黄的头发,尽量用一种和蔼可亲的口吻道:“小妹妹,让我看看你手中攥的是什么可好?”

    虽然常歌行以为自己算得上春风和煦,但在小女孩儿眼中却是有几分狼外婆的感觉,凡是抢她手中吃食的人,都不是好人,这就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这个孩子简单的是非观。

    “呜!呜!呜!”

    小女孩儿双眼中迅速溢满了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鼻子、嘴巴,然后流进脖颈里。如决堤的泪水带走了小脸上的灰尘与烟灰,两道泪痕之下,露出两行白皙的皮肤。

    常歌行心中无奈,你还是太小啊,要是再过上十几年,你就能读懂我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虽然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但还是在为自己连一个小屁孩儿都搞不定,感到有些失落,难道穿越后,自己的魅力值都下降了吗?

    却看白马处,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它玩得不亦乐乎。该死的小白,自己的魅力值肯定也被它吸收了!

    一个男子分开众人,一把抱起小女孩儿,粗糙的大手在小女孩儿脏兮兮的小脸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眼泪擦干了,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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