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位巫术玩得纯熟,而且打仗勇猛,众人肯定会推举他做酋长,绝对依照“专家治国”的原则。正因为巫师都是当时的精英分子,所以后人追忆巫师的光辉形象时,说他们“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意思就是说巫师们都是智商极高的,而且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吉凶。
黄帝、蚩尤,都是把巫术练到顶级的巫师。
在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作法请神下雨,黄帝则驱动旱神天女止雨。蚩尤斗法失败,于是被杀。这是典型的巫师斗法!
其他的,能在史书上留一笔的上古贤君贤臣,多半也都有巫术绝活。
据说大禹在治水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步伐,这套“凌波微步”被后来的道士们奉为“万术之根源,玄机之要旨”,比之少林寺的《易筋经》亦未遑多让。
商汤为了求雨,要点火**,有人说这是装样子,但如果不是大家公认他是全国最好的巫师,他即便想作秀也没机会。
“传说时代”是巫师的黄金时代,到了有实物、文字证据的时代,巫师就不太灵光了。
随着历史的进步,巫师渐渐的走下了神坛,在春秋战国时期,巫师已经成了靠占卜预测混饭吃的一个行当。
《左传》中提到的卫巫、巫、梗阳之巫、桑田巫等,都是各国的杰出人物。预测人的生死寿夭、国家的战争胜败,简直是一碟小菜,有时准确程度甚至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公元前581年,晋景公梦见有个大鬼闯到宫里来追杀自己,还说是奉了天帝的命令。醒来后他请桑田巫预测吉凶,桑田巫说:“您恐怕吃不到今年的新麦子了。”
晋平公当场就病倒了,派人到秦国去请专家来会诊,结果专家说已经病入膏肓,没治了。得,安心等死吧!没想到,六月初六这天,新麦子送来了。晋景公登时神清气爽,叫人把麦子煮好,然后把桑田巫抓来杀掉,死前还让他最后再亲眼看看新麦子。杀了人之后,晋景公正准备安心享用宫廷煮麦子,突然肚子痛要方便,也真邪门,他就在方便的时候掉进宫廷厕所里淹死了,还是没吃到新麦子。桑田巫虽然死了,但是他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预测巫术。
巫师虽然有本事,可时代总在进步。有点智慧的人都不大瞧得起巫师,往往拿巫师作为反面教材。孔子就曾经说:“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是没有恒心,连巫师和医生也做不好。
法家、儒家文化统治东南亚几千年。在这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不管是华夏的巫术,还是缅甸、越南的巫术,都渐渐的没落。
到了近现代,随着西方科学的打量涌入,巫术更是到了几近灭绝的边缘。
在华夏国,跳大神,傩戏,都不能带大厅广众下进行,这被政府称为是封建迷信。
缅甸这个国家不大,但却多山。野人山当中大量莫名难解的自然现象和谜题,使得巫术得以在这个落后的国家得以延续和传承。
不管是称为魔巴,还是称为巫师,丑陋是这个行业给人们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巫师的丑,主要是因为他们戴了面具。
在面具上刻上动物的形象,如牛、羊、虎以及饕餮、龙等之后,巫师只要带上面具,就意味着与动物合而为一,具备了动物通神的能力,具备了向鬼怪挑战的能力。这时候的面具,不再是政治权力的象征,而是神力的化身。要驱逐鬼怪,首先要吓唬它们,所以面具造得总是特别恐怖。
李泽厚说:“各式各样的饕餮纹样以及以它为主体的整个青铜器其他纹饰和造型、特征都在突出这种指向一种无限深渊的原始力量,突出在这种神秘威吓面前的畏怖、恐惧、残酷和凶狠。”
面具的应用首先是驱鬼,比如皇家驱鬼师傅方相氏,在工作的时候就戴着这种面具。他用的面具是黄金做的,有四个眼睛。在作法的时候,身上披上熊皮袄,也真有点熊人合一的感觉。
国家控股的巫术当然用得起昂贵的道具,但是民间巫师就不可能这么“牛”了。好在只要面具的形象到位了,质地倒不是最重要的,巫师们经常用皮制的或木制的面具,价钱便宜,样子也摆得过去。民间巫师们要靠捉鬼混饭吃,每到年关,就挨家挨户地上门驱鬼,以弄点零花钱,或者讨杯酒喝。为了让出钱的主儿开心,不仅捉鬼捉得特别卖力,还往往会有些娱兴的曲艺节目。
像汉朝流行的大型惊险娱乐杂技节目蚩尤戏,就是表演者戴上牛头面具,进行摔跤比赛。演得好的,还有机会到首都长安进行汇报演出。鬼怪固然要赶,但生活也仍然要继续,也许这就是古人对待宗教信仰的基本态度。
密支那,雷蒙家的小树林里,密密麻麻的聚拢了带着孙悟空面具的黑袍巫师。
站在黑夜树林高台上的雷蒙,带着黄金的悟空面具,穿着一身高贵的宽大的黄色法袍。
“我的三百五十九个孩子们,感谢你们对缅甸的热爱,感谢你们对上古巫术的忠诚!”凌晨时分,雷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传的很远。梦魇一样的魔音,像是神灵的召唤,瞬间点燃了下面的人群。
“大魔巴,永恒!”双手伸展向空中,目光火烫的看着站在高台上的雷蒙,三百五十九人一起疯狂的嘶吼。
“一群傻鸟!”诺沙也像其他巫师一样,做着相同的动作,但心里却在暗骂。想想父亲的大业,诺沙不由的热血沸腾。诺沙甚至想,如果让这三百五十九个魔巴拿上武器,然后配合上巫术,那样是不是更加的令人胆寒呢?
“我的孩子们!我们作为上古巫术的传承者,这么多年隐忍!如今,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组织——魔巴王国!那就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用我们自己的鲜血成就我们魔巴王国的伟业吧!”雷蒙的声音醇厚,但却充满了磁性和蛊惑力。
“魔巴王万岁!魔巴王国长存!”近乎发疯一般的嘶吼再起。
“我们尊敬的魔巴王,请你下命令吧!我们愿意听命于你,我们愿意将我们的金钱、荣誉、女人、孩子、生命都交托给你。请你发号施令,我们去为你攻城略地,成就我们的魔巴王国!”
诺沙混在人群中,大声而又响亮的尽情表演。
“攻城略地,魔巴王国!”
“攻城略地,魔巴王国!”
“攻城略地,魔巴王国!”
……
漆黑的夜里,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树林里面的黑色军团,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声音洪亮的传出很远。
“我亲爱的孩子啊!我们的力量还太单薄了,作为魔巴王,我怎么能忍得下心肠,让你们白白的送死!为了魔巴王国,我为你们每人准备了十份神药,你们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带回来十个心甘情愿服下神药的子民,等到你们每一个人都完成了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前往野人山,为我们的魔巴王国开疆拓土!”
“魔巴王万岁,开疆拓土!”
“魔巴王万岁,开疆拓土!”
“魔巴王万岁,开疆拓土!”
……
幽深的小树林,三百多人按照顺序,每个人脸上挂着激动的虔诚从雷蒙的手中接过神药,然后大声的嘶吼咆哮,快速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我的孩子们,你是我们魔巴王国的种子!你们所到之处,必将洒遍魔巴王国的魂灵!你们的王,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等着带领你们去完成我们几代人没有完成的任务!”雷蒙那金灿灿的面具,在星空下闪耀着妖异的黄光。
“轰隆——轰隆——”
“咔嚓——”
“哗啦——哗啦——”
前一刻还星空灿烂,突然间乌云笼罩了夜空,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大雨笼罩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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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两个请求()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两个请求
“啊——”
雨幕笼罩下的开卡博峰二村,老贾头的院子里,漆黑的小木屋里,寸诺特一声惊呼,满头的汗水突然坐起身。
一生从来没有梦魇过的寸诺特,气喘吁吁的看着外面漆黑如墨,大雨倾盆的夜色。
当听到哗哗的雨声,看清楚屋外景象的时候。寸诺特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惨白,因为自己刚才梦中的情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在梦中,那落在地上的雨都是红色的血滴。
寸诺特摸黑拿出占卜用具,连着试了三次,没有一卦成型。
寸诺特心乱如麻,连着又试了很多次,百试百灵的占卜居然推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完了!完了!雷蒙的胎息血魔诀已经接近大成了!”寸诺特瘫倒在床上,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的身体是那样的酸软无力。
狂暴的雨水伴着风声,吹打着窗棂,那呜咽声,好像正在诉说着寸诺特这个慈祥的老人的恐惧和担忧。
寸诺特扭头,呆呆的看着夜空,找寻着自己在密支那看到的那颗星星。
黑云风驰电掣的飘过,那颗星星依然闪亮,只是黑云淹没的时间长,但每一次露出黑云都那样狂暴的闪亮。
“看来,我要找的人遇见了大麻烦!层层的黑云,说明我想找的那个人,现如今琐事缠身啊!”
自从上次答应千山灭不离开二村之后,寸诺特除了每天对着哑巴老贾头笑一笑,剩余的时间,就在二村附近走一走。原本以为二村可能会很小,走了几天,寸诺特才发现,自己估计错了。
虽然不能向山下走,但从二村向山上走,也有一千多米的直线距离。虽然临近峰顶都是冰川和积雪,但高大的乔木随处可见。如果愿意,到稍稍偏僻的一些的地方仔细寻找,运气好,还可以采集到珍贵的药材。
千山灭没有派人盯着寸诺特。
寸诺特如果想离开,千山灭不会帮忙,也不会阻拦,至于寸诺特会怎么样,千山灭即使有心想帮,也有心无力。
如果没有三个子女,千山灭也许会因为当年的恩情帮一帮寸诺特,但现如今,千山灭没办法那样做。
寸诺特是个守信之人,这一点,千山灭深信不疑。除了确实有事,千山灭在寸诺特来了之后,都没有到老贾头这里刻意来过。
信人不疑,疑人不信!千山灭,不想在这件事上难为寸诺特,更不想难为自己。
“我应该找千山灭谈一谈了!”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雷声间或能听到一声,闪电偶尔照亮寸诺特这漆黑的屋子,显出寸诺特那苍白而又担忧的苍老褶皱的面容。
年纪大了,入睡很困难,但却醒的很早。寸诺特胡思乱想的挨到天蒙蒙亮,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背着药篓等着尘雾向一村的方向进发了。
站在二村望向一村,开卡博峰就好像戴着一顶白色帽子的小丑,在朝阳的映照下,不断的向早行之人眨着眼。
虽然下了很大的雷阵雨,但二村通向一村的小路依然干爽。越是接近一村,温度越低。路面上那闪亮的刺眼的冰碴让寸诺特走起来异常的艰难。
寸诺特的法力,只剩下可以自保的两成而已。随着年纪的增大,寸诺特能感觉到自己气血正在快速的衰竭。
魔巴的下场,一般都很凄惨。也许因为经常施展口诀和咒语,做了很多逆天的事情,十个魔巴当中,九个魔巴不得善终。
一脚深,一脚浅的出现在一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一竹竿的高度。
“叔,这大早晨的,你怎么来了!快进屋,这天寒地冻的,你有什么事情,捎个口信,我去见你不就完了吗?”打开门,看到寸诺特穿着单薄的衣服出现在门口,千山灭招呼一声,急忙闪身礼让寸诺特进屋。
每天用充饥丹解决一日三餐,很少开伙做饭的千家很快就升起了缕缕炊烟。
千羽雪和千羽钢两兄妹,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为寸诺特准备早饭。
“先喝口热水!”千山灭端着热气腾腾的一杯热水放到寸诺特面前,轻声解释道,“你来到二村,我一直没邀请你到家里来,就是怕你适应不了这峰顶的寒冷气候!二村下雨,一村就会落雪!虽然这里距离峰顶还有些距离,但每落一场雪之后,也要好久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老这大清早的就踩着冰雪上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寸诺特那充满褶皱的脸上,挤出少许感激的笑容。捧着热水杯,身上还不断的打着哆嗦。
千家的所有房间里,没有丝毫取暖的东西!在整个一村,也不会有取暖的物品。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又哪里承受得了呢?
“稍等!”千山灭说了一句,风一样的离开,十几分钟之后,拿着一个铁盆,捧着红红的木炭走进了房间。
“给你添麻烦了!”寸诺特喝了一杯热水,脸色好了很多。火盆放在身前,寸诺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烘烤。“老了,气血不足了!我们这些魔巴,到了晚年都是这样,我大去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千山灭像是没听见一样,默默的坐着,一句话也没安慰。
寸诺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是一位睿智的长者。即使寸诺特不说,千山灭也能感受到寸诺特身上那扩散出来的死气。
对一个早就看透生死的人说一些安慰的鬼话,不但滑稽,而且可笑。
“叔,你急急忙忙的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尽管说!”千山灭看到寸诺特的脸色红润一些了,沉声问道。
“我有两件事情想问你!”寸诺特把烘烤在火盆上的粗糙大手缩回,放到膝盖上,严肃而又郑重的说道,“这两件事,你想要做,都能做到!”
千山灭愣了愣,没有急着表态,示意寸诺特继续说下去。
“你上次和羽寒出现在密支那,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把一位年轻人带上山了?而且这个年轻人,羽寒也认识,对不对?”
“对!”千山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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