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连忙把头低得更低了,恭敬地说道:“名王的意思是在晚上的时候!”
“那就好,我就喜欢晚上做些刺激的事情!”水安易哈哈大笑。
卡瓦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陇右道作为大唐天下十道之一,因为与各国距离较近,边境线上偶尔会遭到突厥人、吐谷浑人、吐蕃人等国家的骚扰,所以在边境线上,除了像凉州这样比较大的城市之外,大部分的地区依然是人烟稀少得很。
当日头西沉,夜幕降临的时候,一望无际的大地上,除了天上的明月和地上稀少的星火之外,到处都是一片荒凉与寂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饿狼嚎叫的声音。
卡瓦德与水安易各自领着自己的人马,跟在天柱王派来的人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在这片大地上的陇右骑兵,静悄悄地来越过了大唐与吐谷浑的边境,踏入了吐谷浑的地界。
水安易抬头向前面看了一眼,然后策马来到洛成的旁边,低下头笑着问他:“小洛啊,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啊?这路可不是去伏俟城的方向哦!”
洛成的眼睛突然被一阵寒光闪过,他的余光似乎看到了水安易正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背映着月光,映出一片刺眼的银白色,把自己的眼睛都闪出眼泪来。
“水当家,您多虑了。”见匕首在水安易手中被玩出花样来,洛成急忙解释说道:“因为王府里不安全,名王担心诸位的安全受到威胁,所以才另选了一个地方见面。不过请放心,绝对不是在欺骗诸位!”
水安易玩味的目光看着洛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才大笑着把匕首放回怀里,伸出手拍着洛成的肩膀,释怀地说:“我见这路上这么闷,所以开个玩笑嘛,你不要太在意啊!”
洛成假装笑了笑,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有这样子开玩笑的吗,没见过那匕首都放到自己的胸前了!
“我这人最恨那些骗我的人了,之前我去月牙湖的时候,有个右脚有些跛的陀子,见到我就笑话,说我是个书生,书生就是废物装什么强盗,于是我就把他分尸扔湖里去了!”水安易转过头去看着洛成,认真地问他:“小洛,你说我像不像个在无一用的书生?”
洛成一听,那个跛脚的陀子不就是之前叛变的马奴吗?这回真的被人杀了!听到水安易问自己,洛成连忙摇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洛成战战兢兢地带着水安易和卡瓦德他们来到了一处被荒废了的村子里。
卡瓦德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其实还是比较接近两国之间的边境线,往大唐那边看去,还能模糊地看到凉州城的灯火。
见到洛成停了下来,卡瓦德和水安易同样向洛成看了过去。
洛成硬着头皮,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尊贵的客人,名王就在前面的村子里诸位好汉进去吧!”
水安易看着前面一片漆黑的荒废村落,冷冷地笑着说:“我怎么看着都像是鸿门宴,而且还是看不见五指的鸿门宴!你们的名王就是这样来迎接客人的?”
卡瓦德冷冷地看着陷入黑暗中的村子,掉转马头说道:“如果,你们的名王是这种态度,那么本王子就会认为,这种见面不见也罢!”
洛成脸上立即紧张地说道:“不是的两位尊贵的客人稍等,我马上进行通报一声!”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回答,立即策马飞奔进去。
看着洛成飞快奔跑的样子,水安易笑着说:“怎么像赶着投胎一样的,我们就这么可怕吗?”
卡瓦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距离他远了一些:“他怕的是你,不要把我们也扯上去!”
两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见到洛成进去以后就没有了音讯,就像被一只趴伏在银色月色中的怪兽吞噬了一样,四周依然是一片死寂。
水安易和众人上前走了几步,然后勒马停了下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村子,然后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异样。
村子里的房子的墙壁几乎都倒了下来,偏偏有几面还牢牢地屹立在夜风当中,裸露在外面的墙体干净,就像新粉刷过的一样。
水安易脸上露出恶作剧一样的表情,跟旁边的长孙冲使了个眼色,然后默默地退了回去。
长孙冲向旁边的几个人招了招手,向那几面立着的墙指了指,然后从马背上的背包里取出了手榴弹,打开保险盖,一拉引线,立即向那边扔了过去。
长孙冲等人露出阴险的笑容,一路小跑地回到了队伍中。
“轰隆隆”!
身后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有里面有人在发出惨叫的声音,不过只是叫了一声,马上又戛然而止。
夜色中,那几面立着的墙壁被炸得四分五裂,滚滚的烟尘中有人咳嗽着走了出来,还能看到有黑影在地躺着一动不动的。
水安易和卡瓦德等人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从烟尘里被人保护着走出来的天柱王。
天柱王浑身上下全是泥土,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脸上依然是惊魂未定。想起刚才爆炸的时候,若不是自己身边的几名护卫见机及时,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扑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没命了!
再向四周看过去,只见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不少人身上也负了不大不小的伤,还有受了重伤的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血腥的场面非常的惨烈!
“哟,难道这就是吐谷浑的天柱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水字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卡瓦德笑容满面,但心里的震惊却一点都不下于天柱王。他和自己的仆人哈兹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难言的震动。他看向正在微笑的水安易,心里明白,这几声爆炸是向天柱王他们示威,也未必没有在向自己示威的意味在里面。
天柱王咳嗽着走了出来,抬起头见到卡瓦德等人骑着马,立在村子的前面,个个都笑着看向自己,不禁怒上心头。
“本王好心好意救了你们一命你们过来商议大事,竟是恩将仇报,意图谋害本王!”
天柱王一怒,他身后的士兵马上向卡瓦德他们围了过去,个个脸上都露出悲恸的神色。
水安易冷笑着说:“就准你天柱王摆个阵来给我下马威,就不准我扔几个手榴弹玩玩啊!天柱王是不是在吐谷浑太威风了,要不要再尝尝刚才的滋味?”
天柱王转眼向手里正握着一个奇怪武器的水安易看了过来,只见这人一身书生打扮,顿时想起了通缉令上的另外一人。
“莫非你就是水安易水大当家?”天柱王见到水安易手上的手榴弹,整个人的语气又缓了下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扔一个过来,自己的小命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嘿嘿,别跟我们套近乎,我只是卡瓦德小王子请的打手而已,和你们这些大人物注定走不到一块。赶快说吧我们来这干嘛,还有你刚才用这个破村子来试探我们是什么意思?”
天柱王让人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连与我们合作的资格都没有,那么我们就用不着见面了。”
“那我们现在有资格了吗?”卡瓦德突然冷笑着。
天柱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艰难地点点头:“超出了本王的估计!”(。)
第9章 月牙湖边的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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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易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上下打量着天柱王,眼神像蛇一样,把天柱王看得心都烦躁。
天柱王捂住嘴巴,小声地咳嗽一声,试图化解这种尴尬。
“卡瓦德王子,这就是你对你救命恩人的诚意吗?”
卡瓦德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要不是你们这群废物我们来到这个荒郊野外见面,我们用得着使用这么宝贵的手榴弹吗?而且,你认为没有你们的帮助,我靠着刚才手榴弹那武器,难道就不能脱身吗?”
“你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卡瓦德睥睨地看着天柱王,不满地说道:“因为你们的插手,放走了追击我们的唐军,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谈呢!怎么,想打一场啊,我卡瓦德什么时候怕过!”
天柱王身后的士兵见卡瓦德他们傲慢的姿态,想起刚才被炸的情形,再看看被炸伤炸死的兄弟的惨烈状况,心头火起,拿起手中的武器,就想跟上来把卡瓦德他们给杀了。
卡瓦德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一下全场,退后一步,然后对身边的水安易和自己的侍从做了个手势。
“保护好王子!”长孙冲大喊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长枪,其余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上前一步,把卡瓦德保护在后面。
水安易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挥挥手,满乎地说了一句:“兄弟们,开工了,打完回家抱媳妇去!”
卡瓦德在那边狠狠地瞪了水安易一眼,见他们都拿出了武器,才转过头来看着天柱王。
天柱王脸色有些不悦,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地摆摆手自己的手下退下去,自己走到前面来,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水安易,然后向卡瓦德喊道:“卡瓦德王子,本王是非常有诚意地跟你合作的让你的手下把武器收起来,否则一旦动武,刀剑无眼,伤了阁下就不好了!”
长孙冲提着长枪指在天柱王的胸口上,不屑地看着他:“我们王子殿下可不需要和你这种人合作回吧!”
“阁下是谁?”天柱王感受着胸口前金属枪尖的冰凉,看着长孙冲问道。
“我只是跟随在卡瓦德王子身边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名字并不!”
天柱王伸出手指,想拨开放在自己胸前的铁枪,却发现自己用力也拨不了,于是整个人感觉就非常不好了。他瞧着长孙冲,用力地点点头:“很好,你这张脸我记住了!”
“卡瓦德王子,咱们直话直说,我想把你手中的大唐武器买下来。”天柱王转过脸去对人群后面的卡瓦德喊道,顺手从侍卫手中接过连弩,然后举了起来:“就是这个武器。当然了,如果有你所说的手榴弹,那就更好了!”
“免谈!”卡瓦德在后面淡淡地说道。
“价钱你说!”
“你是耳聋还是怎么的?我说了,免谈!”
卡瓦德怒了,大声地呵斥着天柱王。天柱王的手探在了腰间的大刀上,冷冷的注视着卡瓦德。
“锵!”的一声,天柱王身边的卫兵拨出了腰间的利剑,随时准备着天柱王的命令。
长孙冲冷冷地哼了一声,踏上前一步,手中长枪依然指向了已经退后的天柱王。而水安易则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打开手中的纸扇,饶有兴趣地看着天柱王。大象从他的后面走了出来,嘿嘿地笑着,手中拿着一个大铁锤,看着对面的天柱王,嘴角舔了舔嘴唇,眼神就像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月牙湖外。
月色如水银泻地般,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夜色下,万物沉睡,天地间一片静谧与安详。
远处的地面上,一支一百来人的骑兵队伍静悄悄地来到了山谷外。他们身披铠甲,手中的武器在月色下闪着冰冷的光芒,眼睛盯着山谷,做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在队伍前方的首领看着前面显得十分平静的山谷,举起右手向后面伸出了两个手指,对着通向山谷的唯一的通道指了过去。他后面的队伍马上走出两人,骑着马走了进去。
夜色下,通向山谷里的月牙湖的那条通道漆黑一片,两名骑兵驱动着有些烦躁不安的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着通道走了过去,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那两名骑兵没有一个人回来,通道里依然是一片漆黑,就像一片泥潭一样,两名骑兵掉到了里面,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夜风轻轻吹过每个人的脖子上,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挠着他们一样,等候在山谷外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他们座下的马匹不断地打着响鼻,不安地试图走来走去,却被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骑兵的首领眼睛眯了起来,再一挥手,背后的十几名骑兵从马背上取下大堆的木柴,在山谷通道的前面堆放起了一个小山丘模样高的木柴堆,然后点燃。
“哄!”木柴被火折子点燃,升起了有两三米高的火焰,把通道的前面映得一片通红。
夜风向着通道吹了进来,把火焰也吹得向通道里烧了过去,冒出来的浓烟开始向通道里飘进去。
骑兵首领坐在马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通道里面的情况,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随时准备着应对随时发生的情况。
白棋带着一队人埋伏在山谷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骑兵,嘴角露出了冷笑。
“侯爷,您看什么时候动手呢?”老鼠在旁边戏谑地看着正在下面放火烧通道的骑兵,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转过头来问白棋。
“人家那么辛苦的一场来到,总要给点温暖回报给他们才是的。”白棋笑着说,拍拍老鼠的肩膀,打着呵欠说道+:“这些跳梁小丑就交给你,侯爷我要回去睡觉了!”
老鼠嘿嘿笑着,搓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侯爷,能不能用手榴弹?属下对这个东西真是百用不厌的!”
白棋白了他一眼,摇摇头:“少用些,这东西用一个少就少一个,下面这些废物不值得使用手榴弹,等以后真正要救命的时候,随你用!”
老鼠眨眨眼睛,气鼓鼓地转过头来,看着正在下面扇风点火的吐谷浑骑兵,愤怒就打一处来。都是这些个家伙,害自己不能跟坏书生他们一起去捉弄天柱王,还要守在山上被风吹了半个晚上!
看着通道前面的火势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成零星的火花,老鼠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兄们,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统一往自己的脸上蒙上一层黑布,变身成为一群蒙面黑衣人,静悄悄地摸下了山,绕到了通道里面去。
在距离地面两人高的石壁上,被老鼠他们弄出了一个个的小洞穴,这些洞穴里面除了摆放着大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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