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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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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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我都在这谷城知县的位置上来回折腾九年了,这回难道又没有希望了?”

    叶文泰闻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令顾駉都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顾駉见时机已到,放出口风:“叶知县,排名靠后也并不代表没有机会嘛!”

    好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叶文泰激动嚷嚷道:“还请顾大人指点迷津!只要这回能离开谷城县,大人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顾駉闻言却一甩袖袍,昂首道:“哼!本府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怎么会为了寻常金银丢了为官的本分,真是荒谬!”

    寻常金银看不上,美女跟古董字画就看的上?叶文泰暗自腓腹一句,然后却面露难色道:“大人两袖清风,下官哪里不知道,寻常金银当然会辱没了大人的名节。”

    顿了顿,叶文泰指着胡雨柔道:“这是下官膝下的养女胡雨柔,温良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年芳十八,如蒙大人不弃,愿予大人为妾,还请大人收下。”

    一旁的胡雨柔见状,梨花带雨的向顾駉道了一个万福,躬身下去那一刻,性感的曲线暴露无遗,看的顾駉眼都直了。

    幻想着胡雨柔服侍自己的情形,顾駉暗自吞了吞口水,尔后故作矜持道:“叶大人,这样做恐怕不太合适吧!你的养女做我的小妾,那你岂不就是我的岳丈了?”

    “下官不敢,雨柔献给大人后,就算不得本官的养女了,以后下官见到雨柔,那也要尊称一声夫人。”

    叶文泰当然清楚顾駉沽名钓誉的心思,连忙澄清日后与胡雨柔的关系。

    “这里还有一幅前朝天池山人徐渭的真迹,请大人笑纳!”

    接着,叶文泰又拿出早就准备妥当的名家真迹呈到顾駉的面前。

    “徐渭的真迹?”

    顾駉激动万分的叫嚷道:“快呈上来让本官瞧瞧!”

    胡雨柔接过叶文泰手里的画作,然后转呈到了顾駉手中。接过画作,顾駉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观赏,足足看了有一刻钟,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长叹一口气,眉飞色舞道:“果然是徐文长的真迹无疑,叶大人真是有心了!”

    “这都是下官应该孝敬大人的,算不得什么。”

    顾駉点点头,对叶文泰的表现颇为满意,赞许道:“叶知县在谷城县九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本府以为这次‘考课’,谷城知县叶文泰乃是各县的榜样,理应嘉奖!”

    叶文泰闻言大喜过望,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虽然代价不小,可升官终于有望了!大不了升官之后再捞回来就是。

    一时间,席间皆大欢喜,可顾駉和叶文泰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胡雨柔望向二人的眼神异常冷漠,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又在谷城县盘桓了几日,襄阳知府顾駉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所获离开了谷城,回到襄阳的时候,身边自然多了个才女胡雨柔。

第六十九章 立威~~求收藏() 
转眼间就到了金秋九月,在这个月里谷城县有两件脍炙人口的大事发生,一件事是有关知县叶文泰的,在谷城县一亩三分地上折腾了九年的知县叶文泰终于要升迁了,另一件事就是谷城县的“名流贤达”李克清为庆祝长子李承业的诞生,在刘湾村所举办的满月酒宴席。

    眼下,这两件事似乎凑合在了一起,刘湾村,李府大院内,谷城县各路贤达齐聚一堂,基本上谷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连即将卸任的知县叶文泰也不例外,带着几个下人赶到了刘湾村赴宴。

    “李老弟,喜得贵子,恭喜恭喜呀!”

    见到李克清,叶文泰笑眯眯的拱手道。

    李克清回礼道:“呵呵,多谢大人赏光,叶大人高升荆门州州同【州同知】一职,着实可喜可贺呀!”

    叶文泰摇摇头,叹气道:“唉!哪有什么可庆贺的,此番酒宴过后,老朽就要离开谷城县,去往荆门州赴任,仔细想想却有些舍不得乡亲父老们呀!”

    叶文泰的确是舍不得酒宴上在座的这些“乡亲”,每逢佳节年庆,这些“乡亲”们总是对叶文泰的口袋照顾有加,这么多年下来少说也有万儿八千的。

    特别是眼前的李克清这位热情的“乡亲”,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贡献了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多的银子。

    并且这次能升官与李克清也有莫大的关系,要不是他搬到了几个大户,创建了荆襄公司,自己买官的钱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来。

    “叶大人里面请!”

    说罢,李克清便邀请叶文泰一行进入宴席上位就坐。

    当叶文泰出现在宴会厅的时候,自然是引人侧目,参加喜宴的诸位贤达名流纷纷站起来与叶文泰打招呼,祝贺叶文泰升任荆门州州同知。

    虽然这个荆门州州同知只是个六品官,不过好歹比现在自己这个穷县的七品县令要强,毕竟荆门州可是远近闻名的富县,随便这么一捞就可以赚个钵满盆盈。

    与各位熟识打过招呼后,叶文泰大摇大摆的坐上了上席,与李克清坐到了一张桌子上,这桌酒席上除了叶文泰、李克清之外,还有唐延敬、范富学、朱兴、刘必雄、等谷城县官员,另有谷城游击齐布泰派遣许奇宁前来参加宴席,基本上整个谷城县大小官员该来的都来了。

    宴席过后,已是将近申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驱散了在座宾客们的喧嚣。在刘湾村李府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上,场外人头攒动,似乎空地上正有什么精彩的大戏上演。

    当宾客们还在议论着方才的那阵巨响是何种声音时,又一阵炮响定住了众多宾客。

    接着,一阵整齐而又有韵律的号角声响起,并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声,李克清的练勇营缓缓排着队列从远处走了过来。

    “青龙山练勇,演武操练现在开始!”

    观景台边上的士兵一声高喊,演武正式开始。

    “青龙山练勇?”

    所有人都讶然不已,当然还有叶文泰,自从李克清的练勇营成立以来,似乎自己就没有校阅过,此次自己就要前往荆门州赴任,李克清却来了这一出,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隐约间,整齐的脚步声里,身着灰蓝色号褂的人影排成密集阵线,在两里外出现,缓缓朝观景台移动。

    “咚——咚——咚”,练勇营踏着雄壮的步伐,沿着观景台前方的广场前进。

    一群身穿“勇”字号褂的营兵走了过来。口号声如雷贯耳,有如滚滚而来的大潮,步伐均匀,刚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如出一致。

    一个方阵100人,每个方阵分5排,每排20人共五个方阵500人,且这500人全部都肩抗火绳枪。

    李克清这次演武出动的军力约占总兵力的一半,本来士兵们全都装备有燧发枪,因太过显眼,临时改成了火绳枪。

    李克清练勇营军容之强大竟然不下于绿营,不,比绿营强大的多,兴许赶得上绿营中的精锐了,千总许奇宁看着场内演练的练勇,内心乱颤不已,不由遐想,若是谷城营对上李克清的练勇营,估计丝毫没有胜算。

    因为许奇宁的关系,李克清与原本不怎么沾边儿的游击将军齐布泰也渐渐的搭上了线,在李克清金钱的攻势下成为了沦陷在李克清手里级别最高的旗人官员,这次李克清办喜宴,齐布泰特别托许奇宁代表自己来参加喜宴,献上了贺礼。

    观景台上斯斯倒抽凉气声不绝于耳,李克清的练勇营已经逼近到了观景台前,就在这时,鼓点和短号声的节奏又变了变,练勇营的士兵将扛在肩头上的火枪取下持在身前。

    “举枪!预备!”

    “开火!”

    随着指挥刘信的一声大喝,“轰轰轰!”一阵爆响,方阵第一排的营兵对着前方的空场地猛烈射击。

    第一排士兵射击完毕后,迅速退后到后方装填弹药,然后第二排士兵上前再次射击,如此周而复始,射击似乎就没停歇过。

    “砰砰砰!”

    眼前的空场地仿佛被白烟连成一线,天地似乎失去了颜色,让赴宴的宾客震惊不已,大气儿不敢喘。

    李克清的喜宴的意义不言而喻,在谷城县李克清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谷城知县叶文泰罢了,在襄阳府能仪仗的不过是沈家而已,如今叶文泰即将调走,先前李克清在谷城襄阳强势扩张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侵蚀了不少人的利益,此刻新县令即将赴任,许多人也就打起了李克清的主意,盘算着在即将变天的谷城县能得到什么好处。

    借着喜宴,向世人充分展示力量,让对李克清心怀不轨的人,掂量对付李克清所要花费的代价,看来效果还不错。

    此刻,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廋小男子低声对着身边一位颇具威严的青年男子道:“大人,看来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说的没错,这李克清不除,对朝廷,对日后大人您的新政都是不小的祸害!”

    青年男子闻言并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摇动着这手里的纸扇,盯着前方正在演武的练勇营,默默不语。

    夜深人静,万物寂寥,沈秀凝闺房的床榻上,撩人心扉的喘息渐渐停歇。

    如玉般修长手指在李克清的肚皮上游走,女子柔美的脸庞依靠在李克清坚强的臂膀之中。

    月光自窗外洒落,沈秀凝此刻玉体横陈,秀美脸颊上的潮红渐渐退去,眼角依昔残留着些许泪痕。

    “相公,我想回襄阳去看看母亲。”

    想起自己母亲,沈秀凝不由心痛,自从母亲来到沈家之日起,其青楼艺伎的出生的背景就不为沈家人所喜,这么多年来在沈家根本就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母亲过的怎么样。

    抚摸着沈秀凝滑润的后背,李克清道:“前几日,你父亲来信说在襄阳码头新建货站的事已经办妥,过些时日我就要去襄阳,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探望岳母大人吧!”

    “嗯!多谢相公!”

    沈秀凝低着头满意笑着。

    紧紧的搂了搂沈秀凝的娇躯,李克清翻身压上,色眯眯的调笑道:“那娘子你用什么谢我?”

    “相公,你。。。。。”

    沈秀凝不由娇嗔,小手有气无力的捶打李克清宽阔的肩背。。。。。。。

第七十章 一石二鸟~~求收藏() 
虽然已经临近十月,可谷城县的天气炎热的程度丝毫不下于八月天,老人们都说,到了立秋,应该会很凉爽。

    可没想到,秋老虎却发威了,它的到来,使立秋之后的谷城仍然很热。中午的时候,太阳更是火辣辣照射在谷城县县衙大堂之上。

    县衙大堂,新任谷城知县孙惟中危坐在堂上,大堂两侧站立着县衙原有的吏员,原师爷唐延敬跟着叶文泰一道去往了荆门州,因此只剩下如掌管本县钱粮的吏目范富学及一众刀笔小吏、库子,典史朱兴、南河钞关巡检刘必雄,还包括衙役黄会和翁鹏等人。

    而知县孙惟中的身边侍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精廋男子,应该是新任知县的师爷,男子的年岁约莫四十上下,眼睛里透着精光,让人觉得他时刻似乎都在盘算着什么。

    看着堂下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属下,孙惟中颇为自得,他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科举第三甲“同进士出生”一百名开外,能外放到地方为官,的确是一间值得庆祝的事。

    清代进士获得士的资格之后,并不意味着就能马上得到一个满意的职位,能够做官,还需要等待朝廷的任命,而朝廷选任官员往往是通过大臣们的举荐才能进行。所谓的大臣,主要就是指三四品以上的官员们,而且很多情况下朝廷规定有权举荐的都必须是京官。

    孙惟中的高祖父孙得功【1】在广宁之战中立下大功,被封为三等梅勒章京,作为最早投降鞑酋“野猪皮”努尔哈赤的一批汉奸,皇太极将其划分到了汉军正白旗,曾祖父孙思克被圣祖康熙加封为太子太保、振武将军、一等男,后入贤良祠,被当今圣上特许“世袭罔替”。

    谁叫他是旗人呢?作为汉军正白旗孙家的一员,从龙功臣的后代,在京中经营多年,孙惟中自然得到了不少名臣勋贵们的支持,恰好这次朝廷选任一批官员,得了不少大臣推荐的孙惟中就得到了谷城县令一职,虽然谷城是个穷县,没什么油水可捞,可毕竟是朝廷正牌的七品一县主官,只要在知县的位置上带上三年,挣够了资历和经验,以后升迁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家对于孙惟中这次外放为谷城县令的事可颇为看重,甚至于把孙惟中看作是孙家未来的希望,以后孙家是否能重新跻身成为京城一流权贵,就拜托在孙惟中这颗政治新星的身上了。

    为此,孙家不仅四处派人帮孙惟中在官场上打点,还让家族中忠心耿耿的老包衣孙知崇一起陪同孙惟中来到谷城县做其的幕僚。

    遥想当年祖先的丰功伟绩,孙惟中不觉热血沸腾,虽然他并不是孙家嫡子,可是在孙家这一辈中也算是翘楚,虽然大哥孙惟精日后铁定会继承家族的爵位,可只要自己在官场上运作得当,日后封侯拜相,高居庙堂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候当然比一个靠着朝廷恩养,并无实权的一等男大哥孙惟精要风光百倍,光宗耀祖。

    想到日后家族里的长辈在他面前卑颜屈膝、阿谀奉承、猛拍马屁的场景,孙惟中竟然不由的痴了,哈喇子自嘴角流了出来。

    或许是发现了孙惟中的不堪,一旁的幕僚老包衣孙知崇轻咳一声,扯了一下孙惟中的衣袖,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诸位同僚,本官新到谷城县上任,作为一县百姓之父母官,对本县诸多民情、政务还不甚熟悉,往后还要请各位同僚多多相助啊!”

    孙惟中对在场的诸位衙门小吏拱了拱手,给人的感觉似乎平易近人,没有当官的架子。

    这倒是博得了一众吏员的好感,众人那颗悬着的心不由放松不少,范富学赶紧拍马屁道:“大人的学识和见识比咱们这些下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指点咱们这些下人才是。”

    接着,范富学拿出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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