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长孙澹有些语塞了。
这位王姑娘,你如果在后世当纪委书记,估计没人敢在你手底下胡来。
有些很简单的事情,只是我们自己把它搞复杂了而已。
看着眼前依依的杨柳,远处刚冒出头的野草,还有杨柳脚下的静静流淌的汾河水,长孙澹又有些失神了。
也许,没有我的出现,你的平静还会这样持续千余年的时光,没有滚滚的浓烟,没有黑黑的污水,也不会有枯死的花草树木,更不会有惨死的鱼虾。
就这样该有多好,一位女子轻轻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然后脱掉鞋子,慢慢的准备伸进河里,可是被冰泠的河水所阻止,只是不情愿的捡起一块石子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扔进河里,溅起水花和一圈圈的涟漪
长孙澹的目光就这样呆住了,有些西斜的阳光洒在河面,涟漪反射着阵阵的波光,原本精致的笑脸时明时暗的就这样印在了长孙澹的脑海中。
当我们又了相机,可以记录下身边的每一刻时,也许却记不住那些触动我们心灵深处更加美好的东西。
王姑娘一回头,本来打算和长孙澹说两句话,看见长孙澹的一瞬间却又回过了头去。
“你在看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原本有些微红的面庞更加的红了。
“看葛琳了。”这个段子葛成泽、张少康还有吴江东都是知道的,所以长孙澹顺嘴就说了出来。
“葛琳是谁?”脸不红了,声音也更加的脆了。
“哦,你那边的柳树上刚刚有只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葛琳鸟,你刚刚一问,我就说出来了了。”恰在此时,一只鸟儿扑簌簌的飞了起来。
“不是,停着的时候还以为是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长孙澹为了弥补一个谎言,现在必须用另一个谎言了。
生活大抵如此,总是会在我们最得意的时候在头上毫不客气的来上一个冰桶挑战,更关键的是你事先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第十七章并州长史()
第十七章并州长史
在等候朝廷旨意的这段时间里,长孙澹的小日子过可算惬意,每天打着选址的名义四处游玩了大半个月。
原本今日也是打算出门继续打着选址的名义,泡自己手下王玄策妹子的。
可是也许是这老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派了个人过来将这事情给搅黄了。
“参见长孙大人,长史大人请长孙大人过去叙话。”来人看服饰应该是八品左右的官职。
“长史大人?我不认识啊,而且我也不是这当地的官员,不知有何贵干?”长孙澹有些迷惑,什么时候一个府的长史都可以不用请了。
“这个下官却是不知,这些都是长史李大人交待下来的。”来人不卑不亢。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不知可否告知名讳?”唐代对于李姓官员要时刻保持警惕,这是基本的为官之道。
“名勣,字懋功。”来人冷冷的说到。
长孙澹再一次被震住了。
这到了晋阳城半个多月了,居然都没有去打听这里的实际掌权者,这也有些搞笑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长孙澹就知道,这位长史也许是最牛的长史了,甚至没有之一。
前面说过,这长史算是备份,恰恰这李勣就是那种不是备份的长史,而且只可能是这并州都督府的长史。如此说来,这李治应该已经被封为晋王了,而且遥领这并州大都督,所以这李勣自然就是此地的一把手了。
更为关键的是,李勣担任长史不是高就,而是有些和他的的爵位不对称了。
李勣原名徐世勣,字懋功,因功被李渊赐姓李,为了避讳,改名为李勣。
一提到这个地步,长孙澹就不得不去了。
虽然来人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可是长孙澹却不打算将此事公事公办。
让张忠备上一坛酒、两斤茶叶,和王姑娘告过罪后,就和张忠二人出发了。
“拜见伯父大人。”估摸着堂上的人是李勣,长孙澹赶忙上去参见。
“免礼免礼,你小子到了这晋阳,也不说先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这半个月听说就围着人家姑娘转了?”虽说是调笑的口吻,可是却让长孙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念头。
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怎么上哪都有人惦记啊。
“伯父见笑了。”长孙澹的脸有些红了,这不红不行啊。
“见什么笑啊,想当初”
“咳咳。”李勣的话被咳嗽给打断了,有些尴尬,居然也用手摸了摸鼻子。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长孙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启禀伯父,小侄从长安城出发的时候却是带了些还算不错的茶叶,不妨用这茶叶品品此地的水可好。”长孙澹这也是没话说了,而且他被叫过来也是一头的雾水,根本搞不清李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李勣吩咐将长孙澹的礼物拿到前厅里来,这本来是比较失礼的一件事情,可是主客二人都不以为意。
长孙澹先是洗茶,然后将水按照仪式一般的动作注入茶叶中,分出一杯递给了李勣。
“唔,果真不错,初尝有些苦涩,可是很快就回甘了。确实好茶。”不同的人要送不同的礼物。
比如程咬金这类,你送他这种茶叶,他绝对会说就跟白开水似的寡淡无味,但如果是暮春时节的初茶反倒会甘之如饴。对于李勣李靖这类儒将来说,精神世界的强大已经赋予了他们品味的基本功,这种顶级春茶却是再好不过。
“这茶是好茶,可是贤侄啊,这未免太少些了吧。”李勣看着跟前的两斤装的不大的一个陶瓷罐子说到。
长孙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你们这帮家伙,还能要点那啥不?见着别人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见着我就一副吸血鬼的样子。
“这个,我回去就在让人给伯父送些过来。”长孙澹说到。
嘿嘿,仍尔奸似鬼,也得喝小爷的洗脚水。这茶叶可是有保质期的,过了,味道就不好了,而且保存还要得当。
“哦,这个倒是不急,我就是听说,这蜀中的茶叶以春茶为好,这春天已经到了,过些时日你给我整些过来就可以了,不急的啊,不急。”李勣一边啜着茶汤一边大咧咧的说着。
谁说古人好骗的,这自己这点小心思就这么被赤果果的揭穿了。
“哦,好的,不知伯父需要多少,到时候我让他们给送来。”长孙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哦,那个什么茶楼真是你开的啊,他们说我还不信,这下好了,我可以喝到好茶了。”李勣还是那副模样。
“哦,这个确实是小子胡乱弄出来的。”长孙澹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胡乱弄都能搞成这样,要不你也带带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沾沾你这财神的光。”其实这茶楼的事情基本都知道是长孙澹的手笔,只是因为当初茶叶出了问题,长孙澹让人上门退钱搞出的阵仗太大了,这广告效果好到产生副作用了。
“哦,这个,小侄最近有公务在身,这个,这个”长孙澹有些词穷了,更为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这场面一直是被李勣牢牢的把握住的,原本以为换个熟悉的茶叶话题就能化被动为主动,起码平分秋色,谁知还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甚至到了现在长孙澹连李勣叫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你的公务就是泡妞吗?”李勣直说了。
“噗。”原本长孙澹为了掩饰尴尬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下全部喷了出来,这些就更加尴尬了。
“不知伯父唤小侄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吩咐?”这话说的长孙澹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没办法,谁让遇见的人都是些妖孽了。
“哦,没什么事,就是你这来晋阳这么多天了也不过来看看伯父,这伯父就只好上门请你了。”李勣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脸。
长孙澹彻底郁闷了,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于是长孙澹决定沉默,就在沉默中沉默过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怎么不说了?”长时间的沉默,李勣还是开口了。
“哦,没什么,就是这朝廷给的职司小侄却是不知从何开始”
第十八章 由李懋功想到的()
第十八章由李懋功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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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当多大的事情啊,不就是个破屯田郎中嘛,你以为没了你我们就不屯田了?”一项比较圆滑的李勣能说出这话来却是实属不易。
“只是这样托庇于伯父账下,未免有些”长孙澹有些期期艾艾。
“有些什么?尸位素餐吗?你以为你老爹那官做的就是那么兢兢业业吗?”没看出来这位还是愤青啊!
“咳咳。”长孙澹只有把这茬掩饰过去,这没办法,子不闻父过,这是多少年总结下来的基本的礼仪。
“你咳个屁啊,老夫在这鸟不拉屎的晋阳都待出毛来了,还在乎这些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长孙澹总觉得这李勣有些奇怪。不论是谁,这不可能一上来就粪土当年万户侯吧,这就是追亲密的人都还会提防一下,这李勣要是这样的愣头青估计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还能捞好几个“纯臣”的名号回来。
“呵呵,伯父你这糕点不错,小侄这会真的有些饿了,就不客气了啊。”长孙澹这是打定主意不接话了,这太吓人了,赤果果的抱怨李二陛下,你想死,我还想活着了。
“哎,你小子,怎么就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啊,说来我这府里的糕点也没有你望江楼的好啊,你怎么就惦记上了?”李勣显得很是无辜。
“咳咳。伯父小侄今天还有事情要做,改天请伯父到望江楼吃火锅。”这长孙澹实在是不敢继续待下去了,这请别人吃饭费钱,这吃李勣的糕点有可能要命啊。
长孙澹狼狈的逃了出来,他不知道这英国公府正在上演一出关于他的讨论。
“老爷,你今天有些孟浪了,虽然你被陛下打上了晋王的烙印,可这样也未免有些太明显了吧。”一位三十余岁的妇女从后堂走了进来。
“刚刚你那声咳嗽是什么意思,我正说的高兴了。”李勣没有接话茬。
“你还说了,要不是我咳嗽一声,你打算说些什么?”妇人白了李勣一眼。
“嘿嘿。”李勣只是干笑。
“老爷,你看这长孙澹如何?”妇人问到。
“此子的确不错,很合老夫的胃口,我也不是见谁都这么冒失的,你看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可有冒失的时候。”李勣说到。
“真的让我说吗?”
“哦,说说而已,不必当真。”李勣赶紧掩饰着。
“要说这人品和能力,我觉得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原本我以为他是凭着长孙辅机才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可是前几天长安传来的消息却让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李勣用手习惯性的抚了抚胡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我看这今天的应对也还得体,其它的暂时看不出来。”妇人回到。
“那你觉得这事靠谱不?”李勣问到。
“人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他的这个身份有些尴尬了。”妇人有些惋惜。
“哎,这在晋阳城待的,那帮子老家伙都快忘了我了吧,连着这大丫的婚事居然也这么拖着了。”李勣这话一出,事情就明白了,原来这是老丈人打算找女婿了。
“哎,可不是吗!”妇人也帮腔到,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感情,哪怕是要杀头,也要先把自己的子女的问题解决好。
“这长孙澹倒是个小滑头,老滑头生了个小滑头,怎么都去了他们家。”李勣有些恨恨的到。
“这长孙澹要是嫡出的话倒也好办,他大哥这马上就要迎娶长乐公主了,倒也不算辱没我家门,可是庶子就有些,哎”又是一阵叹息。
“你说你们整天就为这事伤透了脑筋,你当初爹娘不也反对吗,你铁了心的跟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李勣这话一出,就预示着要倒霉了。
“你还好意思说”半个时辰之后,李勣终于算是清净了下来。
“要说这长孙澹也是可以,问题是就算是我们同意了,可这几天他和那个姓王的狐媚子天天鬼混在一起,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这说同意的是她,不同意的还是她。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变,你的心思叫多疑。
长孙澹不知道这番话。
这番话进行的时候,他正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进他住的酒店。
即便他不在场,他也能从李勣的谈话中得知很多的信息。
第一,李勣不想卷入夺嫡的风险中,就像他和李靖二人因为不参与玄武门之变那样被闲置也比冒这全家被砍头的风险要好的多,所谓的富贵险中求,问题是李勣现在不缺富贵,也就没有必要弄险,但是能看透的毕竟太少了。
第二,这李勣有了自保的念头了,而且是学习王翦的那种自污的方法。
第三,自己要大出血了,因为大哥要娶公主了。
这第三点说实话长孙澹是一点都不羡慕,李二陛下的治国水平那是没的说,可是这家教水平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
先是夺嫡,自己的儿子娶了自己的小老婆,这些已经可以让他死不瞑目了。可是看看他的女儿们,房遗爱娶了一个,杜荷娶了一个,本来魏征的儿子也要娶一个,可是李二陛下悔婚了,将他嫁给了自己的堂舅
算了,不想了,先是为自己的大哥默哀三分钟吧。
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建功立业是要的,可是更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为了自己的幸福,那些公主们还是免了吧。
想着想着,长孙澹就回到了客栈。
这客栈的前厅里,葛成泽正和王铁胆聊着天。
“王哥,你是我亲哥啊,能不能把你拿手的绝活交交我啊。”葛成泽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长孙澹很想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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