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就你?”武元庆对此表示严重怀疑和鄙夷。
“怎么,你觉得你能处理的更好?”长孙澹反问道。
“废话。这事情你自己出面就已经落了下乘了。”武元庆说道。
“怎么回事?”长孙澹有些不懂。
“你说你一个侯爷,好歹这都督府的都督都要上杆子巴结的人物,居然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出面,而且还是手段尽出,你这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武元庆解释道,作为荆州当地这么多年来的第一号公子哥,武元庆经历的类似的事情不算少了。
“这是为什么?”长孙澹有些不解。
“你说,你家的仆人犯了事,你爹会自己挽起袖子赤膊上阵吗?顶多也就是让你们家的张管事出面,这就算是很给对方面子了。”武元庆拨了一大瓣柚子扔进了嘴里嚼了起来,不过却很快就吐了出来,这是个苦柚。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妨继续说说。”长孙澹这才发现了自己最大的漏洞。这就好比人类目前建立起来完善的平面和立体几何一样,但是一到了黎曼几何揪发现,这原来的假设都错了,这结果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是正确的了。
“你这事不应该这样急的,先拖上几天,这姚廉就急了,而且你还要不断的给姚廉施压,而且不能出面,让张忠或者葛凤去处理就可以了,甚至让小五去就可以了。因为我们这面涉事的只是几个烂赌的水手而已。”武元庆好不容易才将那股苦味给压了下去。
长孙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这武元庆的话很明显的听到了心里去了。
“还有,这姚廉也真是个不要脸的,这事情居然这么就把你给糊弄过去了。”武元庆还有些忿忿不平。
“这姚都督怎么了,这为了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想了很多的办法,这结果不是很好嘛!”长孙澹的疑惑更大了,照理来说,这姚廉的处理方式是追我妥帖的才是。
“结果是没有问题,这也是这次事情唯一没问题的地方。我这一觉醒来居然都这样了,这觉的代价也太大了。这姚廉表面上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样处理了,可是这事情处理对你来说却不是最好的方式。”
“这是为何?”
“这姚廉什么风险都不担,就送了你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的人情这么好欠吗?”武元庆问到。不过这却是自问自答:“这维护本地的治安本就是他姚廉的事情,赌坊出千还将人给打伤了,这本来就是要给你个说法的,就算是同朝为官,姚廉的职责就不提了,可是问题是你这次的事情实际上是一个悬案,是没有解决的,这是两种根本不同的结果,只不过表面上很相似而已。”
长孙澹到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姚廉到底是将自己给耍了,起初还以为是要通过自己搭上长孙无忌的线了。现在看来,这自己的不成熟让这老狐狸给钻了空子。
“行了,我也知道你这次不好受,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是件鸡毛蒜皮的事情,就算你这是杀鸡用牛刀,可是对着牛刀有什么损失吗?没有的。”武元庆继续说到。
人生有很多郁闷的事情,但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发现自己当初认为的废柴事实上比自己要高明许多,这不仅说明了自己的眼光存在问题,同时也说明自己是一个连废材都不如的人。
此时的长孙澹就是这样的状况。
当初在金牛道上见到这武元庆的时候,不过觉得这武元庆是卖妹求荣的那种窝囊废,就连自己家的事情都搞不定的那种纨绔。可是这几年来,武元庆的表现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觉得这历史是骗人的。可是现在才发现人家比自己居然要高明一百倍。
这日子真tm的没法过了,这就是长孙澹现在的心情。出了郁闷就是更加的郁闷。而且还没有地方出气。更郁闷的是,自己居然比不过废材也就罢了,还让废材把自己教训一顿后反过来安慰自己。
人生啊!真的是寂寞如雪啊,长孙澹觉得自己就是那其中的一片雪花,翻腾不起来任何的一点浪花。
不过这点打击对于长孙澹来说真的已经不算什么了,一来这被打击已经习惯了,二来这从后世一起带来的厚脸皮神功自己觉得还是无敌于天下的。
就这样,长孙澹居然再次高兴了起来。这果然和废材一样,很容易就让自己高兴起来啊!(。)
第十九章 历史的轨迹()
第十九章历史的轨迹
烈烈北风将船帆鼓起,绞盘将沉下的铁锚一点一点的拉出水面,没有汽笛声,有的只是欢呼声。这是姚廉姚都督为长孙澹准备的送行仪式。
用某种官方语言的描述就是:这是一次热烈而又隆重的欢送仪式,这是一次胜利的欢送仪式,参加这次送行仪式的有广州都督府姚廉都督,都督府长史某某、都督府某某、某某还有某某出席了这次欢送仪式。在这次仪式上,姚都督发表了重要讲话
这完全可以播上半个小时的,事实上,姚廉都督的欢送词是这样的:“侯爷走好、一路顺风。”
远远的听到这句话的长孙澹心里咬牙切齿的说到:这姚廉是不想混了吧,居然说这样的话。
不过这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就算你憋成内伤也只能憋着。
站在船头,长孙澹的思绪万千,这对于姚廉的感官是重要的一个方面。原本以为这姚廉什么事情都随着自己的意思,算得上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可是结果却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也许这姚廉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人家能迅速的将这样本来一件非常不利于自己的群体**件处理的让绝大多数的百姓和自己差不多层面的人都满意,这确实也算是一个有些能力的人。
尽管长孙澹在这次事件中算是栽了一个跟头,可毕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想拿这茬说话都不行。而且如果当时长孙澹能够弄明白这一点的话,姚廉的做法肯定也会改变。你自己没那个本事,这就实在不能怨恨别人办事不地道。
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眼下也不是能和姚廉撕破脸皮的时候,就算姚廉丢了官,也不至于为了这些小事大打出手,官场就是这样,射过来的明强好躲,但暗箭实在难防。
长孙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自己就不是一个******的料,顶多干个什么“总工程师”之类的技术官员罢了,要是给他一个一把手,别说一州刺史或者六部尚书之类,就是一个县令估计也是被别人利用的分。
想明白了这点,长孙澹对于以后的路就更加的有把握了。
这似乎很矛盾,怎么不能干事情还更加有把握。事实上,人这一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如果真的能够认清自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想干什么以及能够干成什么。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既然官场上混不下去,那就不要去官场上混。
这就是长孙澹目前的想法。
不过让长孙澹暗自庆幸的是,自己目前及没有也不打算混这个官场,自己的意图只是让大唐这架马车偏离原有的轨道。尽管目前看来这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事情。
知道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接到了一封书信,这封信带来的是四千里外的消息:越王李泰由于编撰括地志有功,由越王擢升为魏王。
长孙澹之所以会收到这样的消息,是因为自己也被封赏了,加封食邑一百户,这是实封。同时永宁郡公王珪也因为此时被重新启用为礼部尚书,参掌朝政,这算是再一次拜相了。
长孙澹的封赏出了封邑而外,萧芷晴和王梓欣也一同被分封为了正四品的诰命夫人。以后要是李二陛下打算搞个什么活动的话,两人就有资格被皇后亲自接待了,同时也可以领取两份俸禄了。
长孙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事情有些怪异。
当长孙澹第一次见到李泰的时候,李泰的封号是越王。长孙澹以为历史已经在他到来的那一刻被改变了,所以行事也就有些大大咧咧的了,可是现在看来却完完全全不是这么回事情。
长孙澹不知道李泰的封号到底是什么,但这样一来这魏王的封号似乎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是个人,看过些关于贞观时期的作品的,对于李泰的封号都是明确无误的:魏王。
这也就是说,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起,这历史依然顽固的按照自己的车轮不停的向前滚动着。那么自己所作所为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历史真的就像是一部轰轰隆隆前进的战车,自己这个小小的螳螂能够起到的作用几乎没有。
长孙澹觉得十分的沮丧。
沮丧的原因不是目前困顿的局面,而是看不到未来的景象。有多少人是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的。行百里者半九十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所以长孙澹病了,病的很是诡异。先是畏寒,四肢末端发凉,全身发冷,继而皮肤起鸡皮疙瘩,颜面苍白,进而全身发抖,牙齿打颤,一连盖了好几床被子不能制止;大约一刻钟过后面色转红,体温迅速上升,不多久大汗淋漓。如此交替。
随船的几位大夫都过来了,唯有这广州请的大夫说这是“寒热症”,而当武元庆问及治疗事却又连连摇头,说到这“寒热症”乃是绝症,无药可医,就看侯爷的造化了。
这武元庆自然不干,可以说武家能够有现在的境况,长孙澹的作用是非常大的。而且分明显这次的南海之行,能够给武家以及武元庆带来的各种利益是巨大的,而且自己和长孙澹的私交甚好,无论如何这都是武元庆所不愿意看到的。
在武元庆的心中,武家的崛起基本上就靠在了长孙澹的身上,他是不愿意看到长孙澹出现这样的状况的,可是在死神面前,没有谁可以逃脱,所以武元庆一直再思考一旦长孙澹挺不过这一关该怎么办。
不希望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挺过去没有人有把握。所以武元庆在得知长孙澹得了“寒热病”后,再了解了‘寒热病’那超高的死亡率后,第一时间命令船队返航了。
他需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父亲,即便没有李二陛下得到的晚些,但也不能晚上太多。(。)
第二十章 顿悟的人生()
第二十章顿悟的人生
人就是这样。你永远是你自己的主角,哪怕你在别人是生活中占有再大的地位,你始终都是别人生命里的配角,只是这个配角的戏份是否重要,仅此而已。
这是长孙澹在生病期间明白的道理。自己只是个配角而已,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要。自己死了地球一样会转动,太阳依然还是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这次的“寒热症”似乎是老天给自己的一次洗礼。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长孙澹觉得自己能够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就算是福了。
躺在床上的长孙澹接受这众人的安慰和恭喜,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了生命的一种升华。以前总是不相信什么顿悟之类的话,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其实长孙澹的病早就在他自己的预料当中了。
一早准备好的青蒿素就是专门用来治疗这个的特效药。
说到这个,长孙澹满满的都是郁闷啊。
长孙澹知道疟疾是会死人的,而且是热带地区的高死亡率常见病。可是知道这个东西,穿越前青蒿素得了某个奖这些都知道,问题是疟疾的症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忽冷忽热。
一开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常见的疟疾,还只是觉得只不过是感冒而已,知道后明白过来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抖的跟个什么似的,写出来的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不过医生确实厉害,只是根据他的症状就判断了出来。
“侯爷,您打算说什么?”医生问到。
长孙澹只是激动的指着张忠,这张忠是这次负责后勤的。而且这次前来南洋,一应的物质准备都是由张忠一一检查过的。
张忠虽然有些木讷,可是也很是细心和谨慎。做后勤这些事情有一个懂行的加上一个贴心的,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少爷,你是在问我吗?”张忠指着自己说。
长孙澹用颤抖的手摆了摆,然后继续指着张忠。
武元庆看着长孙澹,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张忠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办?”
长孙澹赶忙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就是这个意思。他实在是不能想到,自己居然又这么虚弱的一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长孙澹就尽量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的事情总归还是发生了。
“我知道?”张忠有些疑惑。
武元庆赶忙说道:“是不是你们家少爷提前让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张忠恍然大悟:“少爷是不是指的青蒿素?”
张忠只是负责接收而已,这个测试的人员长孙澹另有安排,本来手边的人不多,就更加不可能吧张忠这个唯一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派出去了。
这个事情其实是长孙澹通过孙思邈去完成的,只不过这孙思邈需要待在长安给李渊治病,也不能亲自前往。
但是孙思邈在这些方面的人脉却是要广的多,只是一封书信,加上长孙澹从段家带过来的一个段九就把这个事情给搞定了。
这段家当初给长孙澹派来的十个亲兵,除了姓而外已经基本上和段家没有说联系了,这些人也是长孙澹目前护卫的中坚力量。这段九由于较为伶俐,经常被长孙澹派出去联络一些事情。
不过由于段九不识水性,将这些东西交给张忠后就起身回了长安,长孙澹需要他吧这个消息给孙思邈带回去。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要是没有这么一茬,估计长孙澹明年坟上的草就该何他一样的高了,本来是打算救人的,结果最先受益的居然是他自己。这同时也算是变相为青蒿素打了一个广告。
好转过来的长孙澹就做在甲板上备份的地方,看着这被风鼓起的风帆以及远处的蓝天白云,思绪漫无目的的想着。
想着想着就那样顿悟了,尽管这样的顿悟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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