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此时声音竟然有点哽咽,说道:“几位好汉爷啊,你们平时吃穿不愁,那肯定是不能了解我们老百姓的苦衷的,你们这就是害了我啊!”
宋辉也很是好奇,这老头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在这里寻死腻活,于是宋辉也问道:“老大爷,你这又是为何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没必要非死不可吧?”
老头儿听闻宋辉此话,跺足捶胸,说道:“几位爷,你们现在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听,但凡有点活路,谁会想到轻生?老头子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走的这条路啊!”
展昭也听得摸不着头脑,忙问道:“老大爷,你这话是什么话?有什么事情你且说与我们听一下,我们保不准能帮你。”
老头儿看了眼南侠展昭,这青年虽然长得相貌堂堂,但是也不见得就能帮助自己,自己的事情怕是没人帮助的了了,想到这里老头儿又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你我素未平生,想帮估计也是帮不上的,你们有事的话,还是先继续忙把,老头儿我一会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跳河或者上吊就是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
周围那些围观人的也觉得奇怪,有人也说道:“老头儿,你这就不知道好歹了,人家好心救你,你总也是要跟人家说明情况啊。”
一旁的杨兰也觉得这老头儿实在是可恶,性格轴的要命,也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老头好不知好歹,我们这里拼命救你,你自个却是要拼命寻短见。”
老头儿被杨兰这么说的也是老脸一红,忙说道:“这实在不能怪老头子不说事情,因为这事各位真的帮不上自己的忙。”
宋辉也听得也是有好气有好笑,说道:“老大爷,这先不管我们到底帮不帮的上你的忙,你也先说来听听,万一我们就真的能帮助的你呢?这样你也不省了一些麻烦?”
老头儿叹了口气,思前想后,这也才将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虽然不抱有对方能帮自己,现在自己心里憋得难受,也着实想找人诉说一番。
这老头儿姓张名山,并不是这陈留县的人,其老家是离陈留县不远的详符县,这两地其实也都是属于这开封府管辖范畴。
而这张山呢,家中原本有一老伴儿姜氏,也有一小女小翠,一家三口生活的倒也是其乐融融,虽然张山膝下无子,但是这女儿小翠倒也听话乖巧,倒也让张山心中宽慰不小。
张山到了晚年,也用积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在那详符县开了一间茶楼,茶楼规模虽然不是特别,但是张山心实,这里茶楼不但经济实惠,还经常会有各种小物阶儿相赠,所以这也使得张山这茶楼越干越红火。
短短几年时间,这张山所打点的“张家茶楼”在整个祥符县也算是略有名气了,很多人都特别喜欢到张家茶楼来喝茶,一家人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可是有快心事也一直疙瘩在张山心中,就是女儿小翠的婚事,两老人老年无子,只有这一个闺女,如果将闺女嫁的太远,二老舍不得,就近的话也没有合适的人家,所以这事一直让张山老夫妻耿耿于怀。
眼看小翠就要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再找不到婆家可能就要被邻里说闲话了,所以二老也是一个劲的在为小脆婚事忙活。
虽然提亲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张山眼光还挺挑剔,一家也没有看上,后来也是说巧不巧,有这么一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就算是地处开封,这样的雪景那也是极其罕见的。
这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一天早上,张山和姜氏早起来扫雪时候,却突然发现一个人蜷缩在了自己的张家茶楼门口。
这人穿的书生模样,全身破破烂烂,大冬天的也只穿了一件单衣,二老见有人倒在自己茶楼门口,也心生怜悯,将这名书生救到了茶楼内,给他温好热汤,换上衣服,也请来了郎中为他看病。
不过这书生虽然生的不算胖,但是命却是也大了点,如此天气在外冻了几天几夜居然还没死,之后也没过多久,便也能下床走路了。
而张山与姜氏也得知了这名书生原来名字叫做邓兴,并不是本体人,而是江宁府(今南京)人氏。
而这在邓兴住下后,张山姜氏也打听的了邓兴身世,也得知了其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邓兴的母亲再生等兴的时候难产而死,其父在其幼年的时候也因病去世,邓兴的舅舅家中还算殷实,看自己这外甥可怜也便召回到自己身边抚养。
邓兴也算是聪明好学,十年寒窗苦读,也想要一朝高中,将来要好好报答舅舅的养育之恩,可是这却好景不长,舅舅家没过几年家道中落,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舅母不堪忍受,和舅舅吵了一架后,负气跳河自杀,从此邓兴也只和舅舅相依为命。
时年到了大考之年,寒窗苦读十年的邓兴也决定前往京城一试身手,其舅舅也心疼自己这外甥,于是又借来了几两金银供邓兴做盘缠,让其进京赶考。
第104章 插曲(中)()
这邓兴也是第一次前往京城,虽然路途遥远,但其内心倒也坚定,没几个月的光景,倒也来到了开封府,参加了那年的大考。
可是结果却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邓兴名落孙山,别说状元郎了,就俩那年的解元都未中
这个结果,邓兴着实有点接受不了,也险些就此疯掉,而自己此时身无分文,也无脸再回舅舅家,更是对不起舅舅殷勤的期望。
所以邓兴这也才自己一个人游荡到了祥符县,也由于身上没盘缠,也只能考一路行乞而来,也当行至祥符县的时候,天降大雪,大雪接连下了三日,也才被迫停了下来。
邓兴几日未有热饭下肚,行走到张家茶楼的时候便再也坚持不住,这才昏死了过去。
不过邓兴也是命大,也才正好碰到出门扫雪的张山和姜氏,二老心善这才正好救下了邓兴的性命。
张山听闻邓兴经历也觉得可怜,也便就将其收为了“张家茶楼”的一个伙计,邓兴也由于读了几年书,算账记账也很是得心应手,也着实帮了张山不少的忙。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邓兴到了张家茶楼也是半年时间了,一直让张山夫妻愁心的依然是自己姑娘小翠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不过这个时候也有邻里街坊给张山出主意,他们都看这邓兴人不错,又读过几年的书,何不如将其收为一倒插门的上门姑爷,一来让小翠不远嫁,二来他们夫妻二人还能服侍二老,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山和姜氏一合计,也是这么个理儿,所以这问的邓兴和小翠的意愿,想看一下他们两个到底想不想结为夫妻,而两人毕竟都已到了岁数,整天耳鬓厮磨,却也早已有了感情,二老闻后大喜,假以时日,就准备为两人完婚。
一对新人就这样喜结连理了,这也是一件极其让人开心的喜事,一家四口现在倒是也过得很是滋润,四人有共同打点着张家茶楼,日子也是一天好过一天。
直到一年之后,小翠怀了身孕,这可把一家人乐开了花,不过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却也突然变为了一场无妄之灾。
在小翠生完孩子,不足满月的时候,刚出生的孩子便也突然袄折了,还未做完月子的小翠听闻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这么袄折了,小翠本就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一时间伤心过度,突然又遭了这么个打击,也就如此给活活哭死了。
外孙袄折,女儿哭死,姜氏上了岁数,一连串的打击之下也是一病不起,不久之后是也撒手人寰。
短短不出一个月,整个老张家连续死了三口人,外界难免会议论纷纷,也因此使得张山得了一场大病,不过好在其命大,又有女婿邓兴照顾,这也才活了过来。
自此以后整个老张家也只有邓兴和张山相依为命,生意虽然没有之前那般红火,倒是周围邻里对他们很是照顾,其生意也渐渐的还算是有起色了。
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张山也觉得不太得劲,两个大男人打点这个家也确实是费劲了点,自己的话已经上了岁数,那无关紧要,反而是自己这个女婿,好不可怜,还很年轻就要和自己这个糟老头子相依为命,那着实也说不过去,所以就和邓兴商量再给其找个媳妇,也正好在为这个家再找个女主人。
起初邓兴也是很不同意,但是也拗不过张山,最后还是听取了自己这个老丈人的建议,也赶巧,本县有个李家也有个姑娘,年方二八,也到了结婚的年纪,经过双方老人的协商,李家也觉得这邓兴小伙子也还不错,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两人不日完婚。
这李家姑娘,也没大名,只有一个小名海棠,所以家人也都叫其李海棠,这李海棠虽然年龄不大,其性格倒也很是泼辣,过门之后,将张山邓兴爷俩那管教的是服服帖帖。
不过虽然如此,张山也对这个女婿媳妇不计较得失,一家人过得也还算可以。
可是好久不长,这李海棠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发变得是越来越泼辣异常,而邓兴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听了这李海棠的枕边风,也对张山极其的不满起来。
夫妻二人动不动就甩脸色给张山看,张山那也是大为不解,自己可是没什么事情得罪过这俩人,这俩人可为何这般对自己?
老头儿本就是丧妻丧女后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为自己这个女婿找了新的媳妇,这两口子反而是如此对自己。
张山那当然是老大的不愿意,脾气拧起来后就要赶两人离开自己的张家茶楼,这两口子却是也和张山没啥血缘关系,就这么赶两人走,两人也着实说不上其他话来,这张山一气之下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话糙理却不糙,老头子是动了真火。
邓兴和李海棠看到老爷子真动了生气,也赶忙认错赔不是,忙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一定会好好孝顺爹,而这张山虽然脾气臭的,但是耳根子也是很软的,这俩夫妻没说多久好话,张山也就原谅了他们。
一家三口又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邓兴和李海棠也还算孝顺,也就突然有这么一天,邓兴和李海棠突然找到张山说道:“爹啊,您看您这已经忙活了半辈子了,岁数也着实不小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现在已经半截身子埋在土里了,过了今天还不知道又没有明天,现在您就应该安详晚年才是,倒不如您就把这茶楼过继到我的名字下,以后我也按时孝敬您就得了,再说,毕竟我也姓邓,您这女婿媳妇那更是姓李,如果真等您百年之后,这张家茶楼还会给谁?如果不给我们,万一出现个什么姓张的,说他是您的什么亲戚,说这茶楼是他的,我们这也说不清楚是不?所以现在倒不如瞅你头脑还算清醒的时候过继到我们的名下,也好过之后的麻烦是不?”
按理说这邓兴说这话也没啥大毛病,张山也听的真切,细细一琢磨,也是这么个事,所以也就去了官府,办理了些相关手续后,就将自己这张家茶楼过继到了邓兴名下了。
而这张家茶楼也摇身一变就成了邓家茶楼。
第105章 插曲(下)()
原本这张山也未想那么多,毕竟自己的没有儿子的,唯一的女儿也在不久之前就那么哭死了,而自己拼搏这半辈子的家业也是后继无人,等自己百年之后,也就只能将这份家业传给邓兴了,况且邓兴说的不无道理,万一到时候真突然出来一个和自己没啥关系的人来抢家产,那总也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张山还很是觉得邓兴说的有理,这才决定将自己这份家业过继到了邓兴的户下。
如果这样安排,那邓兴和李海棠能够一直孝顺老人,那日子也还算是和和美美,可是这李海棠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好日子没过多久,这邓兴就也在李海棠的鼓捣下开始和老爷子张山对着干了,还扬言要将张山撵出茶楼,张山耳朵中本就容不下刺儿,这些话让张山大为不悦,想要再找夫妻理论,可是对方却也将茶楼过继的文书拿了出来。
邓兴夫妇突然来了这么一处,张山现在可就懵圈了,欲哭无泪,一个劲的哭诉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了这种事情,所以一气之下想要去府衙县太老爷哪里去击鼓鸣冤。
可是这天下官员又有几个如包大人一般清明廉洁?
糊涂县令那可是比比皆是。
那县太老爷明显就是糊涂县令一路,而且也早就收了邓兴夫妇银两,这样一来案件结局可想而知,那茶楼还是人家的邓家茶楼,张山气不过又连续三次去府衙告状,那县太老爷最后也是烦了,打了张山四十板子,然后压入大牢,判了一年监禁。
这不最近几日,张山刚被放出来,这个张山也是歌拧脾气,出狱之后又去自己原先的“张家茶楼”看了看,那买卖现在更红火了,可是招牌不再是自己的,反而是成了“邓家茶楼”。
张山越想越气,顺着支江走的时候也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陈留县,张山也想了好多天,现在自己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现在吃两口饭都难,所以这才想到了跳河自杀,以好一了百了。
却也不成想,就在张山跳河的时候,幸得展昭出手相救,今日如果不是展昭路过陈留突然出现的话,怕张山现在也已经命丧河中了。
此时张山话中带血,言中带泪,说的好不凄惨,让三人也不由得婉转叹息。
杨兰紧跺玉足,嗔怒着说道:“你那女婿怎么能这样干?这可太不是东西了。”
展昭思索一会也说道:“老大爷,你现在一直寻死也不是个办法,何不想一想其他办法?”
宋辉也附和着说道:“对啊,老大爷,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张山跺足捶胸,仰面痛哭,说道:“几位好汉爷啊,只要但凡有点办法,小老儿我还用得着走这条路吗?”
几人一听也很是头大,此话不假,蝼蚁尚且贪生,如果不是逼的走投无路,谁会想到自杀这条路?
展昭思索一会,说道:“老大爷,您看要不这样,你实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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