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奴不敢欺瞒”那李公公拼命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还不快滚”
“谢太子殿下恩典,这就滚,这就滚”
他真当有人愿意在这屋里待,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了,这边一发话,李公公连滚带爬的开了门,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生怕晚一步在生出什么变故。
房间内,只见宫亦宣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去,那副狰狞的模样犹如从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一般,再配上那诡异的笑容,足可以吓死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话说那李公公一路上都没敢停,一边跑一边还忍不住向后张望,生怕他会突然出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这三番五次的惊吓,还能不病?
该来的总会来,欠的东西终归是要还的,有些人还正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知道一个潜在的危险正在向他靠近,活着也成了一种奢侈。
次日一早,宫亦寒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膳食,管家江叔正纳闷呢,膳食什么的王爷从来不过问,怎么今个倒是关心起来了?不管想归想,却没敢问。
“王爷,时候差不多了,该用膳了。”江叔敲了敲书房的门,禀告道。
“嗯,沐公子他们都到了?”宫亦寒放下手里的书,冲着门外问道。
江叔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之人,虽然门没有开,可这么多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当的,宫亦寒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还能不了解?王爷什么时候会主动问起这个了?平时沐公子几人来府中可是不见一次王爷问起,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自然听得出宫亦寒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有一种聪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江叔自然不会点破,只见他弯了弯腰,对着门答道“莫将军到了,沐公子和凌公子还都在各自房里不见出来。”
宫亦寒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异样,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叔前脚刚走,房门就打开了。
“王爷”或许是打仗的缘故,习惯了早起,莫延早早的等着了,见宫亦寒走了进来。
“坐着吧,你身上有伤。”宫亦寒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莫延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二人一起用膳的机会不再少数,食不言寝不语是礼貌,二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与往常倒是无异常。
只是,宫亦寒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是似有似无的朝着门口瞥去,虽然他隐藏的极好,可莫延还是觉察到了。
只见他轻轻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一旁候着的江叔见了,上前一步道“离上朝的时辰还早,王爷怎么用的这么少,是厨房做的不合王爷的胃口?”
“很好”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同时站起身来,刚走一步,仿佛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微微侧过脸“对了,你让厨房重新做一份端到我房里来。”
“是,老奴这就去。”江叔行了行礼,便退了下去。
宫亦寒看了他一眼,也抬步离开了。
偌大的桌前,满目的佳肴,却让人食不知味,只见莫延这才抬眼看了过去,刚刚强装的镇定瞬间消失了,冷漠的眼底,有太多苦涩和无奈。
王爷对她真好,真好,可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的痛,那么的难受,有一种窒息的急促感。不是说好了只是看着就好么?原来做起来真的没那么容易,自己真的没有那么洒脱
“王爷,您让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
“嗯”
说话间,房门打开了,显然已经是等着了,只见宫亦寒看了一眼顺手接过江叔手里的托盘。
“那老奴先告退了,王爷有事叫老奴。”
“嗯”
亲自送膳()
江叔的心可是透亮着,不用想就知道王爷这是要给谁送去,所以急急的退了下去。只是这心里的疑惑就想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这王爷何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恐怕除了,
想到几年前,江叔忍不棕头看了一眼,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王爷是该找给贴心的人儿了,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难道王爷还是没能忘掉?看着自己主子的性子越来越冷漠,孤影一人,江叔心里既是着急,又看着心疼。
话又说回来了,这位凌公子样貌长的真是俊俏,怕是这普天之下没几个人能比的上,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确实不简单。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王爷怎么会对他那么好?还有那沐公子,明眼人看的出对他也是绝非一般。虽然王爷不在乎这些,可这要是传到外面去,又该有好事的人从中作梗,看来,还是要提醒一下王爷才好。江叔暗自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思量。
“叩叩叩”
“谁”
“我”
“有事?”
“给你送了些早膳。”
门外,宫亦寒一手托着托盘,一手在门上敲了敲,冷漠的双眼一如既往的黝黑。即便是说道送早膳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的尴尬,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很是平静。
只听门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凌清幽还是一袭白色长袍,青丝随意束起,精致的脸上还是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那双澄澈的眸子好似天上的星辰,闪烁,灵动
其实以凌清幽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人是谁,只是一想到昨天,耳根子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热,她不是没有和男性接触过,更不是迂腐之人。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昨天的那一幕,心里既有不安,也有暖意和丝丝甜味
一向洒脱、肆意的她,第一次有了迟疑,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是忘了,还是只是一个意外,难得纠结了,所以她早早起来练完功之后没有去用膳。
可她没有想到,宫亦寒居然会亲自给她送早膳,那种平淡的自然,让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抑制不住的乱了,她是窃喜的,是高兴的,同时也是复杂的
她瞥了一眼宫亦寒,今日的他,一身玄色锦袍,金线勾勒在边缘处,贵气又不*份;玉簪束发成一缕,随意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深邃的眸黑中又带着大海的沉,高挺的鼻梁下,凉薄的双唇淡淡抿着;完美的五官,每一处都仿佛经过了造物主的精心雕琢。这样容貌与气质并存的男人,当真是让人嫉妒,更不知道惹得多少少女心动不已。
凌清幽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托盘,转身往里走,谁曾想,宫亦寒却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更是抬步跟了进去。
“还有事?”凌清幽微微侧了侧脸,淡淡的问道。
“没有,快要上朝了。”他言外之意是时候不早了。凌清幽当然不会忘了,因为她很期待今日看看有个人见到自己时的表情。
想着,眼底骤然闪过一缕冷意,不过她隐的极快,只见她慢慢放下手里的托盘,回了一句“很快。”
说清楚()
“不急,我在这里等你。”说着,他倒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自顾着坐在一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府邸,何来客气之说。
凌清幽也不再吱声坐在桌旁,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平时和那么多士兵在一起吃饭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可这会儿那似有似无的视线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走吧”煎熬啊,再这样下去,非的疯了不行。空气中那股子诡异的气息让她觉得呼吸不畅,就连脑海都有些浑浑噩噩了,让她想逃开,想去外面吹吹冷风,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想着,便也做了。只见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装作镇定的看了一眼宫亦寒,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你这是在躲我?”宫亦寒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冷漠的声音,一针见血。
“我躲你?我为什么要躲你?”她的身体不自主的僵了一下,眉角一挑,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嗤嗤的问道。
“这要问你自己。”宫亦寒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两步,三步,距离越来越近,背后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仿佛要把她融化了一般,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心烦意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快要上朝了么?还不走?”她故作轻松的朝他看了一眼,天知道她心里是有多心虚。
“如果今天不说清楚,你觉得你还能上的了朝?”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抗旨?”
宫亦寒是个做事果断的人,这样忽近忽远的距离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他不能放任自流,今日来了,显然不那么容易放过她。
“不,是我们两个一起抗旨,以你的胆子,还不足以害怕吧!”他微微扯动了嘴角,唇边那一抹冷魅的浅笑格外的耀眼,冰凉的双眼缓缓的看向她,根本让人无从躲避。
“你想说什么?我倒是想问问,我们之间又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凌清幽索性也不装了,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揶揄,清冷的眸子迎了上去。
瞬间,四目相对,触动的又是谁的心?
“昨天”宫亦寒张了张嘴,才刚吐露两个字,只见凌清幽不动深色的移开了视线,同时将头侧去另一边,借此掩饰眼底的失措,“昨天只是意外,我已经忘了。”
宫亦寒何其的精明,哪里看不出凌清幽的小动作,仿佛瞬间心情大好一般,就连眼底都倘佯着丝丝的笑意,“你忘了?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边,我就信。”
“没工夫和你玩,既然你不走,那你一个人好好玩吧,恕不奉陪!”她是真的急了,一个从骨子里坚强,倔强,沉着,冷静,不可一世的人,是不容许任何人去打破她的小世界,更不会让人看到她背后的辛酸和软弱,所以,她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温度。
“玩?你以为我在和你闹着玩?”宫亦寒冷冷一笑,幽暗的双眸瞬间一眯,一抹危险夺眶而出。
凌清幽显然不想再纠缠下去,转身就要走,宫亦寒哪里会让她离开,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表明心意一()
没有想到他还会来这套,凌清幽本来心里就有些烦闷,被他这么一拉,顿时心里的怒火更甚,清冷的双眼直直的逼向他,点点的黑色在眼中汇聚。
宫亦寒显然没有将她的怒气和冰凉放在眼里,那双如鹰似箭的利眸与之相对,不见丝毫的退让。同样两个倔强的人碰到了一起,要么一个先低头,要么‘两败俱伤’
“放手”只见她视线依旧,红唇亲启,一字一顿,淡漠到极致的声音仿佛带着一阵疾风,打在身上很凉。
宫亦寒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双眸凝视,如大海般深不见底。手指正一点一点的收紧,力道有增无减,凌清幽的冷情让他心里没了着落,没有见到她时淡淡的思念总是萦绕在心头,那抹身影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真的见到了,居然不确定了。
一向自喻不凡的六王爷也有怕的时候,她太优秀,她太耀眼,他怕她心里住了人,他怕自己这一放手犹如梦初醒,一切都成了枉然。
“我说放手”宫亦寒的沉默不语,那灼热的眼神紧紧的将她包裹其中,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再一次传来,凌清幽再次开口道,较之刚刚倒是平静了不少,就连语气也不似那么冷冽。
“不放”宫亦寒难得不在沉默了,可这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却让凌清幽一阵气结。
她这细胳膊再被他捏下去非得骨折了不可,只见凌清幽微乎其微的挣扎了一下,宫亦寒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虽然没有松手,可手上的力道却是轻了不少。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这样僵持下去铁定是毫无意义,而且凌清幽心里还有其他的盘算,冷静之下,就连语气也平静了。
想比较凌清幽突如其来的转变,宫亦寒显然没有缓过神来,一时僵住了。
“既然你还没有想好,那等你想好了再说,松手。”凌清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言语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你成为这庄园子的女主人。”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果决,他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深沉又不失温柔。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凌清幽所有的理智击的七零八落,耳边嗡嗡的响,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脑海中除了他的那句话,什么都成了空白。
足足愣了几秒钟,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宫亦寒,少了平日的清冷,淡漠,镇定,此时的她带着几分迷糊,几分懵懂,几分可爱
宫亦寒看着这样的她,黝黑的眸子仿佛也被融化了一般,冰冷的嘴角居然微微扯动了一下,一缕浅笑挂在唇边。看着那还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真的想伸手摸一摸,想着,他也就做了,手刚放上去,凌清幽好似被惊醒了的刺猬一般,一下子挡开了。
她不自然的将脸侧过一边,借此掩盖眼底的失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说?我只当是你无心的一个玩笑,更不希望以后在听到类似的话。”
表明心意二()
她说的很平静,仿佛真的如她说的一般,只是一个玩笑。可宫亦寒却不淡定了,只见他冷酷的俊脸顿时一沉,“玩笑?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个玩笑?”
第一次给人承诺亦或者表明心迹却别人当成了玩笑,就是普通人也该气的半死,更不要说一向眼高于顶的宫亦寒了。那心里的怒火显然是不言而喻了,只见他双眼微眯,一抹阴沉的寒光夺眶而出,真是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一个玩笑又是什么?难道我会天真的以为你对我日久生情?”凌清幽冷冷一笑,似在嘲弄,又似在揶揄。
“如果我说是你信吗?”宫亦寒丝毫不将她的冷笑放在眼里,而是反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慢,很轻,低沉中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深邃的眼睛好似一潭化不开的柔情,静静的包围在她的四周,让她无所遁形。
一向伶牙俐齿的凌清幽也不免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只见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信吗?不知道,连她自己都迷失了,她此时仿佛置身于一个迷阵之中,周围全是雾霾,想看清却什么都没有,想抓住却只有薄薄的雾气从指间划过。
“第一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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