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幽这才明白,为何夜千羽会长的如此魅惑,原来是继承了他娘良好的基因。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不知年轻是又是如何的绝貌佳人,而独独得到芳心的夜瑾,定然也是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
凌清幽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你爹都累病了,你居然天天有心思与那些女人厮混,你这个不孝子,要你有何用?这夜府的家业迟早被你败光!”
那夫人这才不冷不淡的看了夜千羽一眼,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巧笑,脸色一暗,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安慰()
要说夜千羽的娘亲,姓萧,名思雅,是异性王萧贝勒的掌上明珠,可谓是集一家的宠爱于一身,从小优越的环境让她没有尔虞我诈的复杂。可礼仪规矩自然是面面俱到,在加上她的美貌,她的聪明,她的灵动,让多少富家的公子折了腰。
可她却对夜瑾一见倾心,非君不嫁,萧贝勒不想自己的女儿卷入后宫的争斗中,再加上夜瑾气度非凡,是个可造之材,便也就许了。
而夜瑾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夜家在他的手上更上一层楼。而二人更是恩爱有加,夜瑾为人正直,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萧思雅是这夜家唯一的女主人,二人相濡以沫,将彼此放在心尖上,让多少人羡慕。
所以,这才夜瑾突然病倒,萧思雅的心情可想而知。
“要我当然是要孝敬爹和娘了”夜千羽嘴角一勾,抬步走到那夫人的面前,双手搭在夫人的肩上,带着几分亲昵和安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天天就知道与女人厮混,不干一点的正事,你就是打算这样孝敬你爹和我的?”萧思雅狠狠的瞪了夜千羽一眼,可语气却松动了不少。
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哪里会真的责怪,再说,二人也只有夜千羽一个孩子,那份期望必然很大。
“谁说的,谁私下诋毁本少爷的,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夜千羽一听不干了,脸色一黑,剑眉一挑,装模作样的问道。
“你娘我说的,难道你也想剥我的皮?”萧思雅噗嗤一声笑了,知道夜千羽是在故意逗她,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不少。
“哪敢呀,给孩儿一个胆,孩儿也舍不得了。再说了,我爹那还不非要了孩儿的命不可?”夜千羽笑着将头靠在萧思雅的肩膀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说”萧思雅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伸手拍了他一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点点的红色。
“什么瞎说,在爹的心里,娘永远排第一位,孩儿哪敢和娘比?”夜千羽故意瘪了瘪嘴,说出的话也酸酸的。
萧思雅没有争辩,微微一笑,漂亮的脸上,闪动着幸福的光芒,是啊,得此夫婿,夫复何求?
这样的夜千羽倒是褪去了一身的妖魅,倒是像一个会撒娇的大男孩,更多的真挚
凌清幽看着二人,可以那么亲昵,那么自然,那种无人进入的亲情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澄澈的眼底漂过一丝丝的柔色。
“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夜千羽知晓萧思雅的心情好了不少,这才将话题转到夜瑾的身上。
萧思雅一听,眼神不由的黯淡了不少,不自觉的朝着内室看了一眼,饱含了疼惜,悠悠的开口道“大夫说是日夜操劳所制,再加上感染风寒,高烧不退,肺部出现了严重的损害,要好好调养,否则”
“没事的,爹一定没事的,娘放心好了,孩儿一定会想办法的。娘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不爱惜身体,否则到时候爹醒了还不得找孩儿算账不可?”
夜千羽轻轻的拍了拍,故作轻松的笑道。
奕锦宫亦锦()
“嗯,娘知道”萧思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浅笑,点了点头,可眼底的忧思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划的开的。
“好了,一切有孩儿在,对了,看看谁来了?”夜千羽这才想起凌清幽二人。
“谁啊?”萧思雅秀眉一蹙,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胡闹,可分寸还是有的,能让他接受的人,必然也是非同寻常的。
“萧姨,是我”只听奕锦的声音响起。
“五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萧思雅转头一看,只见确实是奕锦,不免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喜悦。
“到了有一会儿了,萧姨,您什么时候和锦这么客气了?”奕锦下意识的将视线瞥了一旁的凌清幽,不过极快,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谦和,冲着萧思雅微微一笑,温润的眼底全是最真实的愉悦。
“不客气,不客气,萧姨刚刚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亦锦可是有些时日没来夜家了,长的可是越发的英俊了”萧思雅上上下下的将奕锦打量了一番,言辞中不乏称赞。
虽然是王府中人,可性子却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转而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千羽,“你小子也不早说,刚刚还”
夜千羽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刚刚也忘记了。
五王爷?奕锦,宫亦锦?难怪刚刚的下人会,原来如此?一般的富贵人家又岂会有如此的高贵的气质,又怎么会和这夜家如此熟络?怪自己疏忽了。
再想想宫亦寒,眉宇间二人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在那尔虞我诈的帝王家,哪个不是用尽了手段,使尽了心机?可宫亦锦身上的那种淡然,洒脱的气息确实真实的。不为世俗所羁绊,不为权力所熏心,倒是难能可贵,凌清幽心里暗想。
“这位小兄弟是?”萧思雅这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凌清幽,眼中的惊艳不言而喻,随即转眼向夜千羽看去。
夜千羽朝着凌清幽看了一眼,正准备开口,只听奕锦先开了口,“萧姨,这位是凌公子,是锦的朋友,因为天色不早了,锦就让凌公子一同来借宿一晚,唠叨之处,还请萧姨见谅。”
宫亦锦永远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润和,英俊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让人永远都觉得如沐春风。
“亦锦,你怎么还和萧姨这么客气,在这样,萧姨可就生气了。”萧思雅眼眸微转,故作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她也算是看着宫亦锦长大的,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哪里如此见外?
“是,是,是,锦铭记萧姨教诲!”宫亦锦一连说了三个是,末了,还朝着萧思雅鞠了一躬。
难得见到带着如此一面的宫亦锦,几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原来是凌公子,欢迎,既然来了,就当自己的家,不要客气。”萧思雅将视线又投到凌清幽的身上,总觉得哪里有些莫名的熟悉,可又说不上来。
“打扰了”凌清幽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三个字,与往常无异。
融洽()
“凌公子客气了”萧思雅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自然看的出凌清幽为人淡然,便也不再多说。
“萧姨,您不要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您要相信千羽。”奕锦知道,几人在怎么逗乐,萧思雅心里的担忧还是放不下。
“这个臭小子哪里靠的住,不惹事就万事大吉了,”萧思雅看了一眼夜千羽,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当着兄弟的面,不带你这么埋汰自己的儿子的,我可是你亲儿子!”夜千羽剑眉一拧,满脸的不悦,颇有几分不甘心的反驳道。
“我倒是不希望你是我亲儿子,如果亦锦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不知道我和你爹能省多少心。”
萧思雅叹了一口气,看着宫亦锦带着几分遗憾。宫亦锦微微一笑,“萧姨如果不嫌弃,就将锦当成你的儿子好了,有一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娘亲,锦高兴还来不及。”
夜千羽妖艳的桃花眼没有好气的瞪了宫亦锦一眼,捶胸顿足,表示抗议,可几人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就连凌清幽都隐隐的融进了这团温暖中,眼里的冷漠渐渐淡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倒是活络了不少。
宫亦锦温润的眼睛里,盛满了笑容,还有羡慕。
其实,他说的又何尝是假话?从畜宫的生活让他看多了嫔妃间的手段,帝王家哪里有亲情可谈?那些权势都是靠着鲜血、尸体换来的。
如果说五王爷的身份给他带了多少风光,也剥夺了他多少纯真!如果说可以选择,他到是宁愿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享受亲情的温暖。
光环的背后,永远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心酸与泪水
晚膳时,几人围在一张桌前,不得不说夜家的厨子手艺很是不错,就连宫亦锦都夸赞比宫中的御厨都要强上三分。夜千羽与宫亦锦不时的活跃气氛,想让萧思雅高兴。而凌清幽本就凉薄,只是偶尔答复一两句。
或许只有在亲人的面前可以如此真实,如此肆无忌惮吧!凌清幽看到了一个完全与思乡阁里不一样的夜千羽,不似妖娆,不似魅惑,不似风流,更不似不羁,他可以真诚,可以无赖,可以执拗,可以逗笑
而宫亦锦还是保持一贯的温柔浅笑,柔润的眼底,永远可以让人沉落,让人信赖,就连身上的那种无端的距离感都没有了。
一顿饭下来,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虽然看似无常,可有些东西已经在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萧思雅还是没能吃下去多少,因为放心不下夜瑾的身体,也放心不下让下人伺候,便早早的离开了。夜千羽安排好了凌清幽二人的住处,便也离开了,走的时候形色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他没有说,便也没人开口问起。
凌清幽不习惯早睡,便独自一人坐在房顶上看月色。
冬日的夜晚,冷风阵阵,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许是天晴的缘故,天空中挂着一轮月亮,淅淅沥沥的几个星星在周遭闪烁,倒是乐得逍遥!
月色迷离()
“夜里凉,怎么还不休息,小心别染了风寒。”他的声音总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温柔,醇厚而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听在耳中暖暖的,柔柔的。
说话的工夫,只见宫亦锦拿出一件浅蓝色的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凌清幽的肩上。
他的动作犹如他的人一般轻柔,他的披风也宛如他的人一般暖和
其实早在宫亦锦上来之时,凌清幽就知晓了,可她没有回头,继续看着天际的月色。直到肩上突然多出来的披风,让她的身子猛然一顿,眼睛微低,看了看那抹淡蓝色。漆黑的眸底,是一汪深水。
“嗯,你不是也还没休息么?”她点了点头,侧目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宫亦锦,绝美的小脸在淡淡的月光映衬下,朦胧带着神秘。
青丝风扬,张扬不羁;俊美如斯的脸上,是沉着,是坦然;那双灵动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般闪耀;红唇微抿,沉静而坐,望而远之,那种淡然,清贵的气息,让人迷乱。
一眼万年,或许就是这样!
宫亦锦只觉得那一刹那的侧目,那不经意的一瞥,好似黑暗中骤然出现的亮光,一下子照亮了他整个世界。好似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穿过,心也在那一刻不受控制的跳动。
他慌了,乱了,视线猛然从凌清幽的身上收了回来,带着慌张,尴尬。
有时候黑夜是极好的,它可以遮盖世俗里的虚伪,肮脏,同时也可以遮掩人的情绪,胆怯
就好比此时的宫亦锦,脸上那圈圈淡淡的红晕,被掩饰的极好!
凌清幽自从到了这里,好像特别喜欢静静的坐在一处,看着远处的风景,独自一人享受黑夜里的静谧。自然没有发现宫亦锦的变化,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睡不着”这样安静的氛围,让宫亦锦居然没有由来的感到了局促,他努力平复心中的骚动,放眼看向远处,开口回答道。
其实,他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不知为何,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总是出现白日里的那一幕。不为别的,只为那一抹白色身影。
他一向是个洒脱之人,对于皇家的富贵,权势没有热忱,他游历山川,寄情于山水之间,随心随意,无欲无求,可那道翩然的白影为何在脑中挥之不去?
闲庭信步之下,他看见了屋顶上的凌清幽,静然而坐,白衣洒洒,长发肆虐;整个人看起来灵动非凡,放眼看去,好似月宫里的仙子,美的空灵,美的高贵,美的幽雅
缘来缘去,在淡然的人,终究逃不掉一个情字!
二人并肩而坐,沉默无语,凝望夜空,寒风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那股温暖,清凉的月光打在二人的身上,美不胜收
宫亦锦本想是次日离开的,可夜千羽整夜未归,他没与任何人交代他的去处,惹得萧思雅气闷难当。夜瑾还是昏迷不醒,不见起色,萧思雅终归是个妇道人家,此时也没了主意。宫亦锦也是担心,更不好此时离开,便打算在待上两日。
责骂()
夜千羽是在未时一刻回到的夜家,只是他回来之时,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一夜不见,他身上到是沾染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是那件艳红的锦袍,不似前一日的狂野,却带着些凌乱。他也未做过多停顿,就带着请回来的人朝着夜瑾的院落奔去。
“少爷,您回来了”夜瑾院落的下人一见是夜千羽回来了,顿时高兴的迎了上去。
“嗯”夜千羽点了点头,径直的带着人朝前走。
“少爷?”那下人一瞧,顿时提高了声音,脸上全是为难,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不敢去看夜千羽的眼睛。
“什么事,说”夜千羽当然觉察到了什么,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敛,瞥了那下人一眼,淡淡的几个字,无不透着压力。
“夫人说”显然那下人也被夜千羽身上的冰冷吓的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夫人说什么?”他的声音不由的低了几分,凉薄的唇紧抿,可那一抹危险却显而易见。
“夫人说要是少爷回来了,不用进老爷的房一步,只当是没少爷这个,这个不孝子!”那传话的下人这才结结巴巴的将原由说个明白。
“嗯,下去吧,本少爷知道了”夜千羽算是明白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身上的寒气也降了不少,示意那传话的下人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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