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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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远方来-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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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穆清怒吼一声,便持利剑瞬间来到那四名蒙面黑衣人面前,而那四名蒙面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已经倒地两人,于是剩下的两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剑向苏穆清乱砍去。

    当苏穆清与剩下的两名蒙面黑衣人打斗时,苏穆清被其中一名蒙面黑衣人划伤,而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此时更是怒不可遏,立即将那名划伤自己的蒙面黑衣人毙命,而另一名蒙面黑衣人见同伴倒下,猛地向苏穆清砍去,但苏穆清上来就是一脚,踢得对方猝不及防,直踢得对方倒在一丈处口吐鲜血,那人见势不利自己,便努力站起来逃命去了。

    此时苏穆清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将要倒下,然后他便用手中的剑来支撑自己。

    待苏穆清清醒过来时,他看了看那位侥幸存活的中年人,只见他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处并看着自己死去的妻儿。

    此时的苏穆清已经清醒过来了,故而他知道宅院起火很快就会引来左候卫兵,所以他一手持剑,一手扶着那人迅速逃离现场。

    当他们出了宅院大门时,左候卫巡逻兵正在往宅院这边赶来,苏穆清见他们即将迫近,遂带着那人抄小道奔去。

    东市已经闭市,并且东市各坊门角有武侯铺,里面更有卫兵把守,相比东市,平康坊则较为松虚,故而苏穆清带着那人往平康坊的方向逃去。

    当苏穆清带着那人偷偷进入平康坊后,便往万花楼赶去。此时,语心正站在阁楼上眺望,当苏穆清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立即下了楼并打开大门。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快进去再说。”

    语心扶着苏穆清和那人进了万花楼后,随手便将大门紧紧关严了。

    当苏穆清和那人来到语心房间里后,那人还未恢复正常,而苏穆清身上的剑伤已经渗出血来,这时语心帮苏穆清先擦了擦流血的伤口,然后又上了一些药。

    那名逃走的蒙面黑衣人狼狈地进了一座府邸,此时他已经解下了面纱,而这座府邸的正堂里灯火通明。

    “见过县令。”

    “交待你的事情办成了?”

    那名黑衣人没有应答,而这位县令正是万年县令王明坤。

    “你怎么不回答?”

    王明坤明显加重了语气,而那名黑衣人依然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

    “废物!这件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王明坤一脚踹倒了那名黑衣人,而那名黑衣人随即重新跪在王明坤面前。

    “县令饶命,饶了小的命吧我记得那个家伙长的模样。”

    “你是说有人救了李固,而不是左候卫兵的阻扰?”

    “是的,县令。”

    “这事让你办砸了,如今只有本官先暂且饶了你的小命。”

    那名黑衣人一听王明坤饶了自己的性命,慌忙连续向王明坤磕头谢恩。

    此时外面,左候卫兵向安邑坊集结,并且他们在万年县各坊间来回巡逻,而安邑坊里那座着火的宅院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些许断壁残垣。

    平康坊万花楼里,苏穆清给语心讲述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然后他又交待语心安置好李固,待天微亮时,他才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回国子监。

    “公子,此时夜禁虽然刚刚解除,但各坊间巡逻的官兵有增无减,公子这时出去恐遭巡逻兵怀疑,不如等百姓们出坊时,公子再与他们一起出去。”

    “嗯,如今只能这样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大批平康坊里的居民开始出坊办事,正好苏穆清趁机从平康坊里走了出去。

    当苏穆清出了平康坊后,便急忙往务本坊赶去。待他悄然回到国子监里时,整个国子监依然很安静,儒生们还未起床,于是他悄悄走进了宿舍房间里。

    国子监儒生们还未全都起来之时,学官们便开始放榜了,他们分别张贴出光荣榜和潜力榜。

    当儒生们大都起来后,他们甚至都不吃早饭,都要前去布告栏观看两大榜单,此时布告栏的前前后后已是人山人海。

    “哈哈我上光荣榜了,我上光荣榜了。”

    一位四门学儒生见光荣榜上有自己的名字,遂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当然也有上了光荣榜的儒生表现很低调,看了光荣榜上有自己的名字后,便转身就走了。

    有上光荣榜者,就有上潜力榜者,有些从人群中失落地走出来的儒生,除了两大榜单皆无名的合格者,就是那些上了潜力榜的儒生,而名列潜力榜的所有儒生都有惩罚,那就是为国子监做一个月的义工。

    这时,李玉泽和欧阳通挤进了人群,而韩珵则在人群外面侯着,至于苏穆清,他也许不在乎这些,亦或是因昨夜之事而心有余悸,故干脆一人待在宿舍房间里不出门。

    李玉泽先在光荣榜上找了找韩珵的名字,当他看到榜首就是韩珵之时,不觉高兴起来,遂回头向人群之外的韩珵喊道:“韩珵,你是榜首呀!”

    “潜力榜榜首吧。”

    “不是,是光荣榜榜首。”

    韩珵似乎不相信李玉泽说的,其实他是不相信自己能是光荣榜榜首,遂又回了一句:“别骗我了,来让我看看。”

    于是,韩珵努力挤进人群,看了看光荣榜,果然榜首就是自己,而李玉泽在自己下面,至于欧阳通则是第三名,而苏穆清则名列第五名,至于第四名则是一位叫“赵士诚”的儒生。

    当欧阳通看到自己的名次后,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足够大方,见韩珵名列榜首时,遂对他表达了祝贺。

    韩珵看到自己的名次竟然是光荣榜榜首后,便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他本对上光荣榜就没有抱有期望,对于自己意外成为了榜首,他感到惊喜万分,却没有过度表现出来,而是低调地转身就走了,但是周围的儒生谁人不知他就是赢了今年蹴鞠赛的韩珵,故而当韩珵离开布告栏时,其他儒生纷纷向韩珵投出敬佩的目光。

    布告栏周围的儒生渐渐变得稀少,看过名次的儒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放假回家的热情却是始终不变的,已经知道自己名次的儒生都各自回宿舍收拾衣物准备回家了。

    当李玉泽和欧阳通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他们纷纷都放慢了脚步,因为走在他们旁边的两位儒生的谈话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你知道吗?昨夜,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命案。”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听说是灭门惨案。”

    “是啊,就在安邑坊,现在被火烧了一夜,就剩下废墟了。”

    “唉,天子脚下,竟发生这等惨事。”

    李玉泽和欧阳通听到这两位儒生的谈话,纷纷感到震惊。

    当他们回到宿舍时,又把这些谈话内容告诉了已经在房间里的韩珵和苏穆清,当韩珵听到后,倒是和李玉泽和欧阳通一样感到震惊,而苏穆清则是出奇的冷静,但他们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

    中午,国子监的儒生已经所剩无几,就当李玉泽和欧阳通已经打好包袱出宿舍时,监丞李南风出现在了他们宿舍门前。

    “你们四人留下,现在就马上随我到房间里去。”

    当李南风吩咐完之后,便转身就走了,而李玉泽和欧阳通听过监丞的吩咐,又重回房间,把包袱放下后,便与正在收拾衣物的韩珵和苏穆清一起去了监丞的房间,同他们四人一起来到监丞房间里的还有周道务和岑长倩。

    他们六人并排站着,而李南风这次并没有坐在案几后面,而是站在他们六人面前训话。

    “想必你们也已听说了昨晚发生的惨案,现在就交给你们六人一个任务,”李南风明显加重了语气,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们除了寻找有关周易的秘密之外,还要明察暗访去调查出昨晚惨案的真相。”

    他们六人纷纷点头,以示领受监丞李南风的命令。

    “国子主簿周道务和岑长倩为一队,韩珵、李玉泽、苏穆清和欧阳通为一队,你们两队分别去调查,这是皇上的安排。”

    他们六人听到李南风的吩咐后,纷纷抱拳领命,然后见李南风没有其他吩咐后,便依次走出了监丞的房间。

    当他们都走出监丞的房间后,韩珵和周道务并没有说话,当然周道务这次没有再找韩珵的麻烦,但周道务自从当上了国子主簿后,并没有因蹴鞠赛的失败而变得失落和低调,反而更加不可一世,只是为了信守赌约和完成李世民交待他的任务,遂不在明处找韩珵的麻烦。

第五十八章 我回来了() 
韩珵与周道务,两人眼神交接之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将要凝滞一般,针锋相对,气氛异常紧张。自蹴鞠赛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碰面,被韩珵抢得头筹,周道务嘴上虽承认已输的事实,却打心底里不服气,而韩珵面对他的傲气也丝毫没有谦让半分的意思。

    “韩兄,你立在那干嘛?随我们一起回去了。”

    当韩珵听到欧阳通的叫唤后,他才将视线转移到欧阳通的身上,此时的欧阳通已走在韩珵的前面,而李玉泽和苏穆清则各立在欧阳通的一旁,只不过李玉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两颗明亮的眸子在韩珵和周道务两人身上来回转换。

    到了宿舍后,由于先前李玉泽和欧阳通已将回家的包袱收拾好了,故而他们俩拿了包袱并简单地道了一声别,两人遂一起走出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下韩珵和苏穆清了。韩珵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包袱,而苏穆清则是盘坐在地席上,淡定地翻阅着案几上的书籍。

    “”

    韩珵本想对苏穆清说些什么,只见他全神贯注,并无半分精力搭理自己,遂拿起包袱走出了房门并将之轻轻关上。

    这时苏穆清慢慢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衣柜,然后便是愁眉微锁,却看不出他在忧虑着什么。

    此时正值午后,街坊上熙熙攘攘,却是国子监的儒生偏多,相互之间打闹嬉戏,犹如已挣脱牢笼的飞鸟。

    “封大哥,我回来了。”

    韩珵刚一迈进封府大门,便往封言道的书房奔了过去。正当他满心喜悦地走着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人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一副爽朗的装扮,正于一棵杏树下舞剑,其手中的剑随着他俊朗身姿的舞动,却婉若游龙,而花色已变淡的片片杏花亦在他的剑气之下,漫天纷飞,一时之间,竟令韩珵看得目瞪口呆。当此人觉察到韩珵正凝视着自己时,仅用一片杏花落地的时间看了韩珵一眼,便又继续舞动手中的剑。

    当韩珵回过神之后,便移步离开了此院,转向封言道的书房走去,然而此人对韩珵来说,甚是陌生。

    “我回来了,封大哥。”

    韩珵重重地推开了房门,脸上顿时欢欣鼓舞,只见封言道果然在书房里阅书批注。

    “毛病怎么又犯了,进来之前怎么不知道敲门啊?”封言道并没有抬头瞧韩珵,依然端坐。

    “我这不是想封大哥了吗?”

    封言道抬起头,并无放下手中的笔,莞尔道:“那好,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书房里的?倒是给我说说看。”

    “今日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想必并无朝事,也无职事,何况往日的此时,封大哥并不值班,我一猜便知封大哥定是在书房里不错。”

    “谁知你到底有没有先去正堂里找过我,或问了其他人呢?”

    “我没有!我是直接来的这里,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对,前院里那个舞剑的人,我在往这里赶来的时候,只有他看到了我。”

    “你是说封烨吧?”

    “封烨?封大哥是说前院里舞剑的那人?”

    “正是,他是封伯的义子,前些日子去了洛阳寻亲,昨日刚回来。”

    “怪不得之前并未曾见过他,”韩珵见封言道又低下了头并提笔批注,略感不耐烦,“封大哥,你现在是信还是不信我所说的啊?”

    “好啦,我信。”

    韩珵听到封言道的回复,顿时喜上眉梢,这才敢来到封言道的身旁,并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封言道阅书批注。

    甫一散学,李玉泽便是往东市的方向奔去。

    自国子监往东市的街坊里,来回巡逻的官兵是越来越多,想必因昨夜的灭门惨案,已然惊动了皇上。

    李玉泽一路上避让巡逻兵,故而当她走进东市里的时候,已是午后的申时。

    此次她来到东市,便是直奔东市药铺,丝毫不敢耽搁,因为她要趁着这午后的时间去向药铺里的先生学习医术。

    药铺里前来抓药的百姓不比上次的少,只见药铺里的伙计忙活着,却看不到先生的身影。

    “请问,先生在吗?”

    “李公子来了,先生今日不在,他去了常乐坊”

    “去了常乐坊?”

    帮忙打理药铺的伙计还未把话说完,李玉泽便紧张地反诘了他一句。

    “是这样的,你娘”

    正当李玉泽陷入忧虑之际,伙计的这一句话将她从中硬生生地拉了回来,然后便是拔腿跑出药铺。

    “哎,李公子,你听我”那位伙计见李玉泽已经消失在门外,便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自言自语道,“把话说完啊,先生有话交待于你。”

    那位伙计又低下了头接着看递来的药方,呢喃道:“哎,跑那么快,怪不得先生走之前要担心了。”

    李玉泽在东市人群中奔跑,恨不得立即飞到家里,并希望自己的担忧不过是多虑而已,但是她只要一时回不到家里,就不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处境,越是想到这一点,她回家的念想越是迫切。

    当李玉泽出了东市后,便没有在宽阔的街道上奔走,一来来回巡逻的官兵较多,生怕因此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耽误了回家,二来从宽阔的主街道上行走要比小道费时的多,故而李玉泽间道而行,这些都是她不假思索之下做出的选择,也是她熟悉这一带的生活经验。

    当李玉泽穿过多条坊里巷道后,便来到了常乐坊,然后她一路狂奔,直至来到了自家的院前,她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娘,娘,我回来了”

    房门是开着的,于是李玉泽直奔屋里,只见母亲平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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