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清爬过来之后,遂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花草与尘土,然后提醒了李玉泽一句。
李玉泽见苏穆清说完就走了,自己还未来得及怕打身上的尘土,便跟着他往宿舍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韩兄,你不是说李兄因肚子疼提前回宿舍了嘛,我们在宿舍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看见他半点人影。”
“想必是请假去了医馆。”
韩珵听了欧阳通的提醒,倒也是前前后后思忖了一遍,虽然说不出什么原因,但他也只能想出来这个原因了。
“韩兄,你说李兄会不会撒谎,然后一人偷偷跑出去玩了。”
“这个”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李玉泽和苏穆清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当然有说有笑的是李玉泽,而苏穆清并未开口说话,最多淡淡微笑。
“不是一人偷偷跑出去玩了,而是两个人。”
“什么一人两人的?”
李玉泽进来后,便坐在了自己的睡铺上,稍作休息了一下,一听韩珵对自己说了一句,遂掩饰地回了一句。
“李兄,你怎么是和苏兄一起回来的?”
“那个”
苏穆清见李玉泽一时答不出来,便开口说道:“在路上碰到了就一起回来了。”
“哦,李兄你不是肚子疼吗?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哦,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李玉泽说完之后,还不忘微微一笑以掩饰刚才说谎时的紧张情绪。
韩珵观察入微,一见李玉泽让人生疑的行为举止,还有苏穆清与之默契的配合,便猜到李玉泽根本就没有肚子疼,但是她为什么要撒慌?又为什么最后是和苏穆清一起回来的?
“你是不是请假去了医馆?”
第三十九章 首发阵容()
“是。”
李玉泽面对韩珵突如其来的询问,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而韩珵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
“苏兄陪你一块去的吧?”
“对!”
韩珵已经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了李玉泽在撒谎,而他连续问了她这两个问题,只不过想证明一下,但坐在韩珵旁边的欧阳通却听出了端倪。
“苏兄不是说他在路上碰到了你,然后才和你一起回宿舍的嘛。”
“这个”
李玉泽面对欧阳通的疑问,实在想不出什么话继续往下面编了,便对苏穆清使了个眼神。
“哦,是这样的,我送他到医馆之后,我就先去了藏书楼,当我回来之时,正好碰到他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韩珵根本不想再听李玉泽和苏穆清的辩解,因为她去哪或不去哪,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他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不要再说了,都早点休息吧,布告栏上说了,明后两天不再上课,都要去球场上训练。”
韩珵说完,便躺了下来,而李玉泽见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便想了想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撒谎说肚子疼而偷懒的缘故吧,其他的也没有多想。
如韩珵所说,明后两天,全体儒生不再上课,该训练蹴鞠的儒生要训练,该练习呐喊助威的儒生要练习,总之整个国子监里的所有人员,全都为了即将要到来的一年一度的蹴鞠比赛做准备。
临川公主和金山公主回到皇宫后,原本打算一起去求皇上带着她们进国子监观看蹴鞠比赛的,现在看来只好作罢,因为她们不敢去求她们的父皇了,现在对她们来说,躲着皇上还来不及呢。
国子监儒生们这两天都在加紧训练,以期在比赛当日夺得首胜。
“礼乐怎么还没有准备好啊?”
面对笨手笨脚的国子监劳役,朱长才现在是心急火燎的,因为国子祭酒命他专门负责释奠大礼之事,所以他得前前后后张罗着。
“朱博士,您瞎忙活着啥呢?”
“不要在这捣乱,”朱长才看见岑长倩在自己身旁转悠着,本来就心烦,一听到他没大没小的和自己说话,更没有好气地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啊?”
“您看我像有事来求您的吗?”
“我看像,你现在的样子就跟你叔父一个模样。”
“呵呵,还是朱叔叔了解我,”岑长倩见朱博士笑了笑,便趁机说道,“是这样的,我今日不想参加蹴鞠赛了,因为对方有我好友欧阳通,但是这边又有周道务,所以我想请您在释奠礼时给我安排个活,这样我就不用蹴鞠了。”
“这怎么能行,今日释奠礼不比春秋时分的,蹴鞠赛才是这两天的重头戏。”
“我知道,但是您可以让我当个后勤人员啊,比如给皇上打个杂,这样我就可以不去蹴鞠了。”
“给皇上打杂?你想得倒是美,球场那边,国子祭酒都已经安排好了。”
“您就不能和国子祭酒说说。”
“球场那边我管不着,不要在我这里胡闹了。中立,你是做不到了,那就赶紧想办法如何把鞠蹴好才是。”
“朱叔叔,求你了。”
“哎,李助教,我正好要找你呢。”
朱长才对岑长倩的磨人功夫不厌其烦,正好此时四门学助教李子云向他走来,遂抓住了机会,与之攀谈。
岑长倩一见求朱长才帮自己脱身是没戏了,便只好离开孔庙,回到球场准备比赛。
因皇上要携领百官观看蹴鞠比赛,故而按例行礼仪安排,皇上需要先携领百官去拜祭先圣,不过规模不比春秋二分之月时的隆重,但奏陈雅乐还是少不了的。
孔庙这边有朱长才负责,而球场那边则有国子祭酒和司业负责,待一切准备妥当,皇上便携领着百官行了释奠礼,之后便往球场走去。
球场这边,早已准备完善,台上设有坐南面北供皇上和百官观赏的殿堂,台下则设有东西向的长方形的鞠场,而各支球队则站在这鞠场上等候着天子的检阅。
观赏台前两边有皇上的随身侍卫列站,而后接着摆开的则是国子监呐喊助威的儒生们,他们拿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围站在鞠场外,各自喊着支持球队的口号,随着锣鼓声响起,球场顿时出现鼎沸之势,好不热闹。
皇上就坐后,锣鼓声便随之终止,前来的官员、国子监里的部分学官们、鞠场上站着的各支球队,还有呐喊助威的儒生们,纷纷给高坐其上的天子行礼,待行过礼后,官员和国子监学官们便相应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尊居上位,国子祭酒孔颖达、司空长孙无忌分坐其右,国子监博士和其他学官分坐其左,而国子监丞李南风却没有列席。
今年蹴鞠比赛共有八支球队参赛,其中国子学和太学各占有两支,书学和算学由于儒生人数少,各占有一支,而四门学也占有两支,分别有韩珵带领的红队和崔志权带领的蓝队,往年四门学都是派一支球队参赛,上一年就是周道务带领的四门学唯一一支球队杀进了总决赛,进而拔得头筹。
八支球队以抽签方式分组,每一组的两支球队进行淘汰比赛,一场定输赢,最后会淘汰掉四支球队,赢了的四支球队再用相同的方法进行淘汰比赛,直至决出两支球队,然后再争出一二名来,这样进入决赛时的两支球队有可能是同一个学级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两队的厮杀,因为这不仅仅关乎本学级的荣誉,还关乎每支球队和每一位球队队员的荣誉。
这时,负责发出开始和结束命令的学官拿起了锣槌,而此时鞠场上已经站好了两支球队,分别是国子学两支球队中的一支和书学唯一的一支球队,围站在鞠场外的观众儒生们止住了呼吸,纷纷望着那位学官手中的锣槌,静听锣鼓声响。
随着锣槌敲打锣鼓的声响瞬间传遍整个球场之时,观看比赛的每一个人都沸腾了,就连坐在台上正与国子祭酒说话的皇上,都停止了讲话,伸直了脖子向鞠场望去。
鞠场的两支球队现在已经开打了,由于是第一场,他们表现得十分兴奋,当然踢得也是很好,不要小瞧书学儒生少,但其组建的球队可以算是这八支球队中的强队了。
国子学和书学观众儒生们纷纷为自己的球队呐喊助威,蹴到精彩之处,台上坐着的本学级博士都会激动地站起来,为自己的儒生们加油鼓励。
国子学儒生有三百人,书学儒生才有三十人,故而国子学出的观众自然比书学的要多,其呐喊助威的阵势也比书学的要大,但是这些并不能影响输赢的结果,现在书学球队的进球数已经大大领先国子学的了。
不出所料,第一场蹴鞠比赛国子学败给了书学,因为是国子学阵容,故而让在场的所有国子学师生们大为泄气,但好在他们还有一支球队可以再战。
第四十章 死亡之组()
书学球队赢了定是兴奋激动的,但他们不骄不躁,似有拔得头筹之势和头筹之范,这让所有支持该球队的人对此满怀期待。
第二场是由算学球队和周道务带领的太学球队相互对决,由于算学球队一直被认为是弱队,故而他们也是破罐子破摔,这些年来也没有半点长进,又加之遇上强队,所以这场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太学球队完胜算学球队。
“好啊!周道务赢了!”
观众人群中忽然有一人,见周道务带领的四门学球队赢了,便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而站在她两旁的其他儒生都不自觉地望了望她。
“临川,你小点声,旁边的儒生都在看你呢。”
金山公主见临川如此激动,以至于引起了其他儒生的诧异,便附耳给她提了个醒,而临川左右看了看后,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金山公主此时紧挨着临川公主,小声道:“你说我们会不会被父皇发现啊?”
“不会的,这么多儒生充当观众,你我扮成儒生模样是最安全的。”
“这多亏周道务想的法子,要不是他,我们恐怕就错过了今日精彩的比赛了。”
“嗯,看在他今日帮我们佯装进到国子监,那日惹我生气的事,我就原谅他了。”
金山公主微微一笑,道:“那我们明日还来吗?”
“当然要来,明日可是最重要的头筹之赛啊,哪怕错过了今日的所有比赛,也不能错过明日的那一场比赛。”
接下来的第三场比赛是由韩珵带领的四门学球队和太学的另一支球队。韩珵、李玉泽、苏穆清和欧阳通都上场了,他们身穿红色纱衣,头发竖起,额头缠着丝带,他们刚一出场,围看的儒生们纷纷呐喊助威。
“祭酒,站在穿红色衣服球队前面的那四位儒生都是谁啊?”
“回皇上,站在右边第一位儒生的名字叫韩珵,接下来的儒生分别是李玉泽、苏穆清和欧阳通。”
皇上听了孔颖达的介绍后,不再说话了,而是一直望着韩珵。
正当两队比赛进行得激烈的时候,临川对站在她旁边的金山小声道:“金山,你看,那不是那日在东市里撞倒你的书生吗?他旁边的好像是给你治脚的书生。”
金山向鞠场望了望,回答道:“好像是他们俩。”
“原来他们和韩珵都是四门学儒生啊!”
这场比赛,韩珵所带领的球队以微弱的比分险胜太学球队,这对于年轻的四门学球队来说绝对是一个激励,而对于周道务和太学来说,则是莫大的耻辱。
韩珵等人赢了后便退场了,见走在自己旁边的李玉泽笑不拢嘴,便凑近小声说道:“你今日表现还不错。”
“你是说我吗?”
“嗯。”
“这还多亏韩兄的指导,今日你也不赖哦,你踢进的球数是最多的。”
“那当然!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场我们赢得很艰难,至于下场肯定会比这场更难。”
李玉泽听到韩珵冷静的分析后,也是以点头表示赞同。
因李玉泽和苏穆清一起回宿舍之事,韩珵在前两天的训练中,都是对她极为严厉,这严厉中有生气的成分,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而今日李玉泽在风流眼前面的攻守出色,无论接传球,还是踢进球,她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第四场比赛由崔志权带领的四门学球队和国子学球队对决,这一场国子学球队表现极佳,但不敌四门学球队,遗憾止步今年的蹴鞠赛。
到了下午,赢了的四支球队用抽签的方式被分成了两组。第一场比赛是由周道务带领的太学球队对阵崔志权所带领的四门学球队,第二场比赛则有韩珵带领的四门学球队对阵书学球队。
由于国事缠身,皇上只好先行回宫了,只留下一些官员和国子监学官观看下午的比赛,而临川和金山公主也偷偷回了宫,想必是怕她们的父皇回宫而发现她们,或是怕这午后烈日的照射。
崔志权向来与韩珵不和,他们虽同是四门学儒生,但崔志权是和周道务站在同一个阵营的人,所以这次能和周道务所带领的球队对阵,也是他和周道务精心谋划的,故而他与韩珵那日的约战也就实现不了了。
这场比赛,四门学球队只能输,不能赢,因为是崔志权带领的球队,他必须要故意输给周道务,然而这支球队的成员们并不都是崔志权的人,但也是极少数,面对崔志权等人,他们尽管努力去比赛,也是于事无补,最后也只能惜败于太学球队,当周道务赢了后,也就回去了,因为对于下一场比赛,他不感兴趣,在他看来,韩珵所带领的球队一定会输的。
“我怎么觉得崔志权在消极蹴鞠。”
“我也发现了,据我了解,这支球队原先是很差的,但自从在崔志权的带领下,其进步神速,凭借他们的实力,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吧!”
大家听了韩珵和欧阳通的分析后,皆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来,纷纷议论着刚才的比赛。
“好了,我们不管他了,下一场该我们上了,我们要沉着应对和相互配合好。”
李玉泽听了韩珵的话后,似乎比他还激动兴奋,道:“赢书学球队,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听了李玉泽慷慨激昂的鼓动,纷纷应道:“有。”
韩珵站在队员中间,看了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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