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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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远方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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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封宅门前时,有一仆人上前打了一声招呼,道:“小公子散学了,大人现在”

    还没等那位仆人说完,韩珵就欣喜如狂地跑了进去。

    那位仆人在后面追并喊着:“大人正在见客人呢。”

    由于韩珵跑得快,那位仆人根本追不上他,当然他也没有听见那位仆人所说的话。

    韩珵拿着包袱,他并没有先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封言道的书房,但他走进去时没有看到封言道的身影,便跑到了正堂。

    “封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你怎么来这里了,”封言道正在与客人谈着话呢,见韩珵跑过来,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客人,说道:“你先拜见魏王,然后先行回房间里休息,我与魏王谈完之后就来找你。”

    “封大哥,这些天没有见你,我都想你了。”

    韩珵说完之后,当看到封言道给他使了个眼神时,他便上前给魏王躬身行了个礼。

    “这位是?”

    “魏王,这位是他叫韩珵,目前住在封府里。”

第二十七章 二王拜访() 
魏王李泰一听“韩珵”这个名字,顿时感到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了,仿佛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了,这和前几日淮南长公主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个名字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哦,原来你就是韩珵啊!”

    “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前些日子我还听姑姑提到你呢,她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韩珵听到李泰这么一说,心想自己通过选拔进入国子监之事,想必封大哥一定跟长公主说了。

    这时,封言道示意韩珵出去,而李泰看见后,说道:“韩珵不必出去了,今日前来找姑父所筹之事,正好也需要他的帮助。”

    封言道一听李泰叫自己姑父,便猜到他今日所来定是为了拉拢自己,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不知魏王所为何事?”

    “姑父,是这样的,我于贞观十二年向父皇奏请修撰括地志,可是由于考证复杂和人手不够,至今还未成书,所以现在魏王府中正需要姑父这样的学士啊!”

    封言道听李泰这么一说,心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魏王聪敏绝伦,雅好文学,向来深受李世民的宠爱,而当李泰奏请修撰括地志时,李世民便特令他于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来修撰此书。

    虽说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但封言道心里明白魏王只不过借修书之名,行结党之实,更有夺嫡之意,而出此主意的正是司马苏勖。

    封言道虽然是一个武官,但其学识在天下士子心中可谓名冠大唐,又因为他是名门望族,不久又将成为大唐的驸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魏王的实力定会增加不少。

    这时,封言道察觉到李泰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后,说道:“能修撰括地志之人都是饱学之士,我封言道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又岂能胜任。”

    “姑父过谦了,大唐士子谁人不知‘耀卿之子’的名号啊!”

    正当封言道想说话时,李泰急忙打断,说道:“姑父就不要推辞了,编著此书是为了记录和反映我大唐贞观时代的成就,你我都应该为此尽一份力量才是。”

    “既然魏王诚意请我进文学馆修撰此书,那么就不要让韩珵参与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韩珵虽然还未及冠,但他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收集与查阅相关资料,正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

    “对啊,我记忆力好,还有封大哥,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

    站在一旁的韩珵听到李泰夸他,不觉膨胀了起来,但听到封大哥竟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孩子时,他又心里不悦,于是急忙插了一句话解释道。

    李泰看到韩珵急忙解释的样子,便莞尔一笑,而封言道则白了他一眼。

    “好了,姑父,我们就这样定了,等过些时日,我就派人接你去魏王府文学馆里看一看,李泰先走了,姑父就不必送了。”

    “魏王”

    李泰说完之后便起身走了,而封言道见韩珵无意之中卷了进来,本来是想坚决拒绝魏王李泰的,可是话还未说出口,李泰就转身走了。

    “王爷,那不是太子吗?”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李泰,此时正往封府大门的方向走去时,经其旁边的侍卫提醒,他这时才抬头向前望了望。

    待李泰反映过来时,太子李承乾已经来到了李泰面前。

    “老二,你怎么在这里?”

    “李泰见过大哥,不知大哥为何也在这里啊?”

    “我有事找封大人,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

    李承乾说罢便往正堂的方向走去,而李泰心想:“看来太子也是来拉拢封言道的,可是他还是比我来晚了一步。”

    李泰此时更是得意洋洋,然后和跟随他的侍卫说道:“走,我们回王府。”

    于是,魏王李泰径直走出了封府大门,而这时封言道正在训斥韩珵呢。

    “韩珵,看来你这些时日在国子监里没有多大长进啊,之前我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韩珵见封言道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敛起了笑容,说道:“封大哥,我没有忘记那些你曾教过我的为人处事的道理。”

    “你倒是说说看。”

    “你说做人不能目中无人和骄傲放纵,要沉稳和有担当。”

    “你倒是还记得,可是刚才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啊?”

    “我我”

    这时,李承乾走了进来。

    “封大人这是在教训谁啊?”

    封言道一见太子竟然走了进来,便急忙上前躬身行了个礼:“臣拜见太子,不知太子会来,未曾出门迎接,臣有罪。”

    “封大人不必见外,是我事先没有通知你。对了,按辈分,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一声姑父了?”

    “太子这是折煞臣了,我比太子也大不了几岁。”

    李承乾倒也不客气,这时已经席地而坐了,而封言道看见太子的摆手示意后也坐了下来,可韩珵依然是在一旁站着。

    “大唐以礼法治国,父皇也常常教导我要遵循礼制,所以叫你一声姑父也是应该的。”

    封言道心想:“魏王刚走,太子又来,想必两人已经碰过面了,如果太子再请我帮他做事,这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封言道想起了淮南长公主,如果长公主在场定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还能帮自己圆个场。

    李承乾见封言道低头不语,便说道:“姑夫,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今日前来找你,确实有一事需要请你协助。”

    “太子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臣能办得到,定当义不容辞。”

    “好,正需要姑父这一句呢。贞观十三年,父皇下诏令东宫置崇文馆,但你也知道,现在崇文馆正急需饱学之士,我希望姑父你能前来协助我将崇文馆办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韩珵小声嘀咕着:“怎么又是找封大哥办什么馆的,说的话还都相似。”

    封言道似乎听到了韩珵在一旁犯嘀咕,便冲韩珵说道:“站好,不许说话。”

    “这位是?”

    “哦,太子,这是臣府上的一个劳役,他刚才犯了错,臣正教训他呢。”

    韩珵一听封言道竟然这样称呼自己,便想跑出去,以后不再理封言道了,而此时的封言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立即又冲韩珵说了一句:“给我站好,不许动。”

    韩珵看到封言道双眉竖起,眸底透出一缕寒光,便心想:“我做错什么了,我还没生气呢,他倒是先生我的气了。”

    “原来如此,那我请姑父帮忙的事?”

    “太子,是这样的,魏王已经来过,想必您也看到了,魏王要臣去他的文学馆修撰括地志。”

    “我说老二怎么会在封府里呢,原来他也是找姑父帮忙啊,那姑父答应了他吗?”

    “没有说要答应他,不过”

    “没答应他就好,既然姑父如此诚恳,我也不为难姑父,待你考虑好,我再前来听你答复也不迟嘛。”

    李承乾见封言道想开口答复自己,忙说道:“姑父不必急着给我答复,那就先这样吧,我就不打扰姑父了,承乾要回宫了,姑父就不必相送了。”

    封言道见太子起身准备要离开,随即也起了身并向太子拱手行礼相送,而李承乾和李泰一样,说完以后就起身离开了。

    韩珵见太子已走,便松下身体向外跑了出去,但没有跑多远就被封言道给叫住了。

    “你给我站住。”

    韩珵一听封言道叫自己站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停止了向外继续奔跑。

第二十八章 良苦用心() 
封言道叫韩珵站住的时候,他也即将快走出了正堂外。

    “回来。”

    这时,封言道的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而韩珵听到后顿了顿,然后便乖乖地回到了正堂内。

    封言道慢慢地走回坐席旁并坐了下来,然后对此时站在正堂内中间的韩珵说道:“不必站着了,坐下吧。”

    韩珵听到后,起初并没有听封言道的话而乖乖坐下,看样还在生封言道的气,这时封言道对韩珵微微一笑道:“坐下吧。”这时韩珵才坐了下来。

    “我刚才之所以那样称呼你,是因为封大哥不想把你重新卷进这夺嫡之争,你知道吗?”

    韩珵低着头缄默不言,而封言道继续说道:“刚才训斥你的语气确实有点重了,封大哥错了,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这时韩珵一听封大哥给自己道歉,便抬起了头,只见封大哥正朝着自己拱手作揖。

    “封大哥,对不起,是韩珵惹你生气了,是韩珵让你为难了。”

    封言道一听韩珵开始说话了,便结束了道歉的姿势,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城门失火,池鱼又怎能幸免,所以这次魏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我是躲不过的。”

    “为什么封大哥不果断拒绝他们呢?这样他们也就没有了奢望。”

    “这话说起来容易啊,无党无派,无依无靠,在这波诡云谲的帝都里若想保持这样的中立,你就必须一无所有,而我有家族的使命在身,有对我生命重要的人在世,这一切不得不让我踌躇犹豫啊!”

    “我现在就是一无所有,所以我更容易做到中立。”

    “是啊,这也是我不让你卷入这夺嫡之争的真正原因,一旦涉足,你就会身不由己。”

    “可是,我现在有封大哥,有国子监里的一群同窗好友,我是做不到中立了,我要与封大哥共进退。”

    封言道听到韩珵这么一说,其脸上的忧虑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封言道对韩珵莞尔一笑,说道:“现在理解封大哥了吧,还生我的气吗?”

    “不生你的气了。”

    此时,封言道和韩珵相视而笑。

    “对了,你散学回来,午饭吃了没有?”

    “封大哥,我吃过了,我在国子监里吃过来的。”

    “那好,你现在回房间休息一下吧,等休息好,封大哥可是要好好考考你的,看你这些时日在国子监里学问到底有没有进步。”

    “好啊,我才不怕你呢!”

    封言道听到韩珵的回答后再次笑了,而韩珵见封言道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玉泽一路走着跑着,很快便来到了常乐坊里。

    她进入坊里,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向南拐了一个弯,进入回家的曲巷道里,这时她已经忍不住回家的急切心情了,一路狂奔。

    当她来到家门前,踩着落下的桃花花瓣,然后她向家门口望去,门虽开着,却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于是她急忙跑了进入。

    “娘,你在哪?”

    李玉泽走进屋里时,便四处张望,但还是不见母亲的身影,这时她更慌了,生怕母亲出现像上次的情况,一人病倒在地上而不省人事。

    “音书,我在这,我在你的房间里。”

    李玉泽一听母亲的声音,便瞬间放松了许多,随即来到自己的房间,只见母亲坐在自己的睡铺上正收拾什么东西呢。

    “娘,您在这啊,吓死我了,生怕您再”

    “娘现在的身体可好着呢,我知道你今日放假回家,所以便给你收拾了一下房间,又换了新被褥。”

    这时,李玉泽把包和药放到一旁后,来到母亲的身旁,然后也坐了下来,握着母亲粗糙的手,说道:“娘亲,辛苦了!”

    “这些不算什么,主要是你在国子监里修学才辛苦呢!”

    此时,李玉泽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摇了摇头对母亲说道:“女儿不累,在国子监里可好了,有博学多才的先生,有一起读书修学的同窗好友。”

    母亲听到李玉泽如此说,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道:“嗯”

    然后母亲继续对李玉泽说道:“对了,这么早回来,想必还没有吃饭吧!”

    母亲见李玉泽点了点头,便拉着她站起来去厨房,而李玉泽也跟着母亲站了起来。

    来到厨房,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厨房,仅仅能容纳两三人,但里面的做饭物什一应俱全,而且房内干净利落。

    “看,你最爱吃的浆面条,娘还特意给你打了一个整鸡蛋呢。”

    “哇,浆面条!娘,您太好了!”

    这时,李玉泽的母亲从锅里将饭端出来,然后放到一个低矮的食案上,随后母女二人相对而坐。

    坐下来后,母亲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李玉泽,待她接过,就开始凑近饭碗吃了起来。

    “娘,您”

    母亲见李玉泽的嘴里填满了食物,所以还未等她开口说出来,母亲便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娘已经吃过了,”母亲一看李玉泽狼吞虎咽的吃相,便又对她说道,“不要急,你慢慢吃,不知这饭还热和着不?”

    李玉泽停止了吃饭,听过母亲的话后,点头并嗯了一声。

    饭毕,待一切洗涮完后,李玉泽拉着她的母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让母亲坐在房内一面镜子的面前。

    这时李玉泽拿起刚才放在睡铺一旁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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