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好像是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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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好像是北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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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悦挠挠头笑道:“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没事儿,我还年轻么,罚了就罚了。”

    慕容延钊笑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得有点表示才是,送你一样礼物。”

    “慕容伯伯送的,一定是好东西了,是什么啊。”

    “我的命。”

    “哈?慕容伯伯?”

    “你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违背了军法,不罚肯定说不过去,而且据我所知,李处耘平日里在枢密院为人刚正,有不少人对他都是比较推崇,门生故吏多少也有一些,这些人自然会因此对你不满,最关键的是,官家是个仁德之人,那李处耘毕竟是他的从龙之臣,立过大功,以我对官家的了解,他舍不得罚的太重,将来保不齐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若是这样,你可就难了,既然光凭吃人这事儿钉不死他,那就再加上我的命吧。”

    “伯伯?您……您可千万不能作如此之想啊!那李处耘算是什么东西,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论?”

    慕容延钊伸手打断他道:“我的身体,我知道,就算再怎么休养,也顶多能再活个三两月,没什么差别,与其默默无闻的死去,不如用这无用之躯,再送他一程。若我被他李处耘活活气死,官家就是再念旧,再舍不得,也得给我一个交代,给军中将士们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更何况,我跟官家二十几年交情,论私交,也不是他能比的,到时候,你的处境就会好多了,谁敢替他说话,谁就是跟整个军方为敌,枢密院这个衙门里,应该没人会这么没眼力劲。”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意已决,叫你来,是有些事要吩咐你,你总不想让我白死吧,好了,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莫要做女子之态,我这一辈子,也算是醒提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值了。”

    孙悦心里叹息一声,颇不是滋味,却也只得道:“您请说。”

    “嗯,这第一封信,你帮我转交给你爹,我死以后,我慕容家除了老二之外,将不再涉足军旅之事,我一家富贵,便托付给他了。”

    孙悦自然是郑重地接过:“孙家与慕容家世代交好,三代不易。”

    慕容延钊诡异地笑了下,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道:“另外,我身边这些将士,都跟了我许多年了,尤其是我的亲卫营,都是当初从殿前司跟我过来的,唉,是我对不起他们,官家重内而轻外之心已经很明显了,况且荆南湖南既已平定,襄阳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战事了,我这第二封信,是给赵普的,希望他能帮我把跟我出来的这些兵再调回去,他们本来也是殿前司中的精锐啊,我和那赵普不熟,也向来没什么交情,此事,希望你能帮帮我。”

    “义不容辞之事,您放心,我保证您的亲卫,一个不少的全都回到开封,若是我师父不允,三年内我也一定想办法把此事办了。”

    慕容延钊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卓柏鑫,他跟着我都已经快十年了,可惜,一直都没能给他什么立功的机会,前些天提他当了一军指挥使,还有些不能服众,跟着你跑了一趟益阳,多少也沾了些因果,再加上杀俘这事儿,他以后在军中也不太好待了,亲卫中有些兵以后也不想再打仗了,我打算把他们也交给你们父子,帮我给他们在开封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营生吧,这些兵,我都是当家人看待的,若是不能将他们安顿好,我死的不放心啊。”

    “伯伯放心,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我孙家的家人。”

    “嗯,去吧,去看看薛居正醒酒了没有,你和李处耘也差不多该走了,还有,你现在年纪还小,少饮酒,不要总喝的那么嘴,伤脑子,而且年轻时如果喝的太多,你裤裆里那东西会发育的很慢的,你现在还小不懂事,万一要是长不大,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帝也敢打() 
四月初八。大雨。

    天下第一军人慕容延钊,因病去世,比原本历史上早了许多,终年五十一岁,追赠中书令,追封河…南郡王。

    据说,慕容延钊死之前曾大呼三声,“杀我者贼子李处耘是也”,这特么是在用生命落井下石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病了好些年了,医生也确定是因病而死,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将矛头牵到了李处耘的头上,毕竟他这次监军做的实在是太烂太烂了。

    正如慕容延钊所料,他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从显得二年的时候就是殿前司的都虞候,比赵匡胤的资历还早一些,而军中又是最讲袍泽情谊的地方,殿前司的众将士纷纷上书将李处耘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中殿帅韩重赟更是痛哭失声,以头呛地,磕的脑门子上全是血,大有赵匡胤不杀李处耘,他就不活了的意思,给赵匡胤整的一个头俩大。

    至于韩重赟是真的单纯在为老领导义愤,还是为了自己儿子韩崇训,又或者是借机向枢密院表达不满,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处耘,就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进京了,也不知是谁透漏了他们的行踪,一进城门就被小半个城的百姓给堵上了,一路上,臭鸡蛋和菜叶子噼里啪啦的往他脑袋上砸,虽然他人坐在马车里,但也被吓的不轻,那些护送他回京的都是慕容延钊派的兵,能帮他拦着都怪了。

    相比之下,孙悦的待遇就好了太多了。

    要知道,孙悦在开封城本来也是个名人,好多人都称他为文曲星,这次他在湖南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却是完美的符合了儒家铁骨文人的形象,一下车,只见溜溜的两排儒生,穿着整洁,同时给他鞠躬行礼:“孙生此行,极为光耀。”

    极为光耀?这就有意思了,也不知这一幕会不会也像范仲淹一样被后人传颂。

    索性他也不坐车了,下了车来朝两侧给他夹道欢迎的士子们挨个挥手示意,整的跟走红毯似的,给他嘚瑟的不行。

    不一会,就见魏仁浦从前面走了过来,给孙悦吓了一跳,“魏相,您也来接我来了?”

    魏仁浦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瞎显摆什么呢,整的跟一去不回了似得,你死不了,官家正等着你呢,还不赶紧的。”

    “哦哦。”孙悦连忙低下头,溜溜小跑着进宫了。

    …………

    大殿上,文武百官全都颇为严肃的站在两列,今天要发生什么大家都知道,而且是早就知道,但知道归知道,绝大多数人都还挺紧张的。

    今天,是李处耘的末日。

    李处耘贵为枢密副使,这个官在日后虽然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此时的宋初,枢密院几乎拥有大宋的一切权利,反倒是政事堂几乎就是个养老的地方,所以他这个枢密副使,实际上在整个大宋文官集团中,是仅此于赵普和沈义伦的第三宰相!

    这么大的官栽倒,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那是要官场大地震的。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枢密院和三衙之间的争斗,以及引申而出的文武之争。

    结果那李处耘一上来,满朝文武包括赵匡胤,全都斯巴达了。

    只见李处耘醉眼歪斜,口水都流到衣襟上了,两只平日里锃光发亮的大眼睛,也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乐的跟个傻子似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李处耘!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是成何体统?莫要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脱自己的罪责!”

    “罪责?我没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是佛,我是佛,佛陀怎么会有罪呢?我没罪!”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几个平日里跟他素来交好的官员就要上去拉他,却被他一顿拳打脚踢,都给打倒下了,大喊道:“我没有罪!!!哈哈哈哈,我是佛,你们为什么不朝拜我?我可以救赎你们!”

    赵匡胤看着他的惨样,忍不住心中就是一痛,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挥手制止了上前要制服他的金瓜武士,亲自走了下来,悲痛地道:“老李!老李你怎么了老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看看这是哪?”

    李处耘定了定神,眯眯眼瞅着赵匡胤,似乎双眼中亮起来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重归于混沌:“你是……官家?”

    “对,对,是我,你这是怎么了?”

    “官家,你为什么不向本座叩拜,本座乃是佛陀,可以保我大宋江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赵匡胤死死地抓住李处耘的肩膀,大吼一声道:“够了!李处耘!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啊?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殿前失仪是什么罪过么?”

    “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没有罪!!”

    说着,李处耘突然状若疯狗,一把挣开赵匡胤,囫囵的一拳就打到赵匡胤的鼻子上,轮圆了胳膊还接了一套王八拳。

    而赵匡胤,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被人给揍过了,鼻子一酸,整个人还愣了好一会,又挨了李处耘好几个嘴巴子,随即勃然大怒,亲自使出太祖长拳噼里啪啦的摁着李处耘一顿揍,直打的他鼻青脸肿,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这才作罢。

    文武百官也纷纷在心里嘀咕,这李处耘连官家都敢打,莫不是真的疯了?好吧,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他就算是装疯也只能疯一辈子了。

    却见赵匡胤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自显德二年李处耘给他当都押衙至今,这个男人当了他将近十年的幕僚了,四年前陈桥兵变,他手持宝剑,第一个高喊“诸将无主,愿拥太尉为天子”时,那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而现在,这却是个满头白发,口不择言的疯子。

    却见韩重赟当先率众而出,口呼道:“官家,这李处耘居然敢在金銮大殿上口出狂言,殴打官家,实在猖狂,臣请官家治他大不敬之罪。”

    赵匡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开口道:“赵普,你觉得,李处耘该如何判罪。”

    却见赵普越众而出,笑呵呵地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官家自有圣断,臣,没有意见。”

第一百七十章 赵匡胤请客() 
大殿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出赵匡胤状态的不对与纠结,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好半天,只憋出来两个字:退朝。

    虽然这不太符合规矩,如果是他的后世子孙们保不齐哪个刚直的大臣就敢上去给他摁回去,但赵匡胤是开国皇帝么,加上他太祖长拳打的又好,还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一下试试。

    于是,一场蓄势这么长时间的朝会,只因为李处耘发了一回疯,居然虎头蛇尾的就结束了。

    孙悦也只好哪来的哪去,打算回家,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张德均给叫住了,“悦哥儿留步。”

    孙悦识得此人厉害,连忙客客气气地躬身行礼:“大内官,怎么劳您老亲自招呼下官,您有事的话派人传个口信不就得了。”

    张千钧笑道:“瞧您这话说的,爷们一个做奴才的,哪来那么大的面子,小悦哥儿可是要回家?”

    张千钧见孙悦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不由对他好感大升,暗暗决定以后有机会帮他说说好话,他能感觉得到,这孙悦甚至包括他爹孙春明在内,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歧视,要知道太监都是极度敏感的,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朝廷里像孙悦这样的风云人物,表面上愿意跟他装的气数也没几个,要知道为了吸取唐朝的教训,五代以来自李存勖以后历代君主无不对太监玩命的打压,尤其是以赵匡胤最甚,他这个大内官都贵为天下第一太监了,官职居然只有从七品!稍微在外面有点势力的大臣谁拿正眼瞧他?自有史以来,有过他这么憋屈的大内官么?

    “正是要回家,这一晃四个多月没见着爹了,怪想得慌的,万一自己被定了罪,也不至于连一段饭都来不及一块吃。”

    “小悦哥这就说笑了,连这开封城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您是文曲星下凡,大宋未来的宰相,哪能真定您什么罪呢,今天这饭啊,您还真没法回家吃去了,官家让您过去,陪他吃。”

    孙悦脑子嗡的一下:“官家要请我吃饭?”

    张千钧笑笑道:“倒也可以这么说。”

    孙悦连忙道:“哦,那还请大内官引路。”

    张千钧笑着将孙悦领到了御膳房,吩咐小太监取了个肉饼子来,道:“悦哥儿先垫吧一点吧,跟官家吃饭,不是什么美差,吃不饱要饿肚子的。”

    这倒是真的,莫说陪皇帝吃饭,孙春明前世哪次陪着领导吃饭都没吃饱过,当下连忙谢过了张千钧,三口两口就将肉饼送进了肚,还喝了一碗汤,同时暗暗记下了张千钧心里这份情分。

    见了赵匡胤,发现人家也没等自己,菜上了人家就吃上了,却也给他留了双筷子,示意他别客气,吃。

    不同于宋朝的其他皇帝,赵匡胤特别爱请他的臣子吃饭,据说他当皇帝之前每天家里都要来一帮兄弟喝酒,把家里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气的他姐动不动就因此而打他,当上皇帝之后总觉得自己吃饭忒没意思,就隔三差五的邀请以前的老哥们伙计进攻吃饭,不邀请的时候多半是他自己带着筷子上赵普那去了,因此那些宫女啊太监啊啥的,对怎么伺候客人倒是也颇有心得。

    只是赵匡胤平常所邀请的,大多都是他的义社十兄弟,或是类似于张永德这样的,曾经有过非一般交情的哥们兄长之流,文官则极是少见,除了赵普之外真的不多,像孙悦这种在后周时跟他没交情的,却还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呢。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政治暗示了,他对孙悦的看重已经到了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地步了。

    孙悦颇为拘谨地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倒也不少,足有九道,赵匡胤可没有他后世子孙那个每道菜至多吃三口的臭毛病,这一桌子菜反正三五个人吃也肯定是绰绰有余了,一盆炖的喷香喷香的羊肉,一碗鱼汤,一盘螃蟹,剩下的就都是时令鲜蔬了,估计全加一块也不够宋徽宗吃一口蟹鳌羹的

    孙悦刚想伸筷子夹一块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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