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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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书童-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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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巨大的弓弩箭在两匹马的拉动下远远地射了出去。

    李德全不敢硬攻营寨,也不能强攻营寨,他只能选择这种稳妥的方式,先把鞑子吸引出来,然后对他们给予打击。不能恋战,只能先打击他们的气焰,因为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因为他的最终目的是撤军,是逃走!

    营寨中的鞑子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型弓弩吓到了,马梁山营寨中立刻响起了闹哄哄的叫喊声与战马嘶喊的喧嚣声。

    “鞑子开始滚出营寨了…”,李德全自言自语地说道,“火炮准备!”

    本来一开始李德全就想用射程较弓弩更远的火炮的,但是他实在不愿意浪费这所剩不多的威力又大,精准度又高的火炮炮弹了,于是就决定先用弓弩将鞑子引出来,再用火炮对鞑子进行攻击,那样火炮杀死的鞑子兵还能更多一些。

    “射火炮,把炮弹全部打出去!”,李德全高声喊道,“不要浪费!”

    果然,火炮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尽管是在黑夜,根本无法保证精准度。但是因为距离较近,鞑子较为密集,还是炸死炸伤了不少鞑子。

    喧闹声越来越近了,震得李德全身上的盔甲窸窣作响,不远处的火把在李德全深邃的目光中不安分地跳动着。很少有这种情况,自己这边异常安静,对面却是喧闹连连,杀声震天,但李德全仿佛在这之中领略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火箭射!”,一支支吐着火舌的飞箭划破了夜空,让李德全瞬间觉得有些耀眼。

    一个个大声叫喊着的鞑子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吃痛负箭而行的战马在奔跑了没几步之后,便痛苦地嘶叫着倒在了地上。原来李德全刚才派侦察兵在路上设了不少绊马索,刺马钉,铁蒺藜,木蒺藜等物。

    对面的鞑子兵不敢再冲锋了,他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对面一动不动,安静无比的明军。这真是奇怪的场面,只是隔着这不远的距离,近的甚至在火把的照耀下能够看到对方主将的面庞,但是谁也没有行动,虽然他们不动的原因不同:一方是不敢行动,一方是不能行动。

    “依照先前的命令,后队变前队,有序撤离。”,李德全低声对旁边的将领说道。

    “吩咐前队士兵,一边撤离一边在路上洒刺马钉,木蒺藜等物,在稍远的地方步绊马索,如果鞑子再敢追击,就放箭!”,李德全平静地对旁边另一个将领说道。

    李德全就这样慢慢地走在了撤离的路上,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痛苦?但是自己这里并没有什么战士伤亡。凄凉?但是这次复套战争明明是大胜啊?无奈?但是这世上明明有许多事是自己根本左右不了的。

    不断有叫喊声以及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李德全身后不远处响起,那是并不死心,心存侥幸的鞑子兵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渐渐地,声音小了下来,弱了下来,李德全知道,他们不敢再追了,他们害怕会有埋伏。

    如果鞑子日后知道自己所作的这些只是为了撤军,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现在应该很得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德全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记得脚下踩着的这条路,是众多兄弟用鲜血铺出来的…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豪迈的战歌渐渐响了起来,又渐渐在这河套大地上弱了下去,李德全喝着战歌大声唱了出来,不知不觉中,一种久违的湿湿的东西堵得自己眼睛难受,李德全鼻子一酸,嘴角尝到一种难言的苦涩…(。)8

第二百九十四章:百密一疏() 
“曾大人,你那里没有事吧?”,左绕右绕,奔波了半天的李德全终于和曾铣的队伍汇合到了一起。↖↖点↖小↖说,

    “我这里还好,鞑子死伤不少,不敢再贸然追击了。”,曾铣骑在战马上喘着粗气说道,显然,刚才他那里的作战略显艰难。

    “去救援彭大人的人马都派过去了吗?”,曾铣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派过去了…”,李德全喘息着答道,“都是我精心挑选的骑兵。”

    “我们的步兵在那…”,曾铣指着前方说道,“他们的行军速度还蛮快的嘛,竟然到现在才让我们追上。”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我吩咐军队将部分辎重和弓弩车都丢在了马梁山那里,只把那些小型火炮带了过来,行军速度自然是快了。”,李德全有些得意地说道。

    “什么?你将弩车和辎重都留在了那里?”,曾铣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话语中带着些许怒气。

    “曾大人,那…那些辎重弩车我都烧了,没…没留给鞑子,我连营寨都烧了…”,李德全慌忙解释道。

    “你…你还把那些全都烧了?”,曾铣一下子勒住了马,“你是不是混蛋?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把那些东西都留在那,还全部烧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撤军,要逃跑吗?”

    “唉呀!”,李德全悔恨地大叫起来,“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什么百密一疏,我看你是百疏一密,不,一密你也没有!”,曾铣气呼呼地喝到。

    “大人,我知道错了…”,李德全平日对曾铣就是既敬重又害怕,现在被曾铣说的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大人,现…现在该怎么办?”,李德全躲避着曾铣的目光,小声问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曾铣现在没有时间和李德全生气,“在前面小路处设一个埋伏,只能如此了,再不赶快撤军,怕是…”,曾铣说到此处,语气又不免沉重了起来。

    “那好,我马上去设伏!”,李德全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将话语说得异常坚定,“我看应该设两处伏击,这样才能断了他们追击的念头。”

    “多设伏击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曾铣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鞑子知道我们抱定了撤军的决心,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追击的。再说了,前面都是较为开阔的平地,哪有那么多地方供你设伏,就算设伏,鞑子也可以轻易地绕过去。”

    “听说又有人来催我们撤军了?”,李德全试探性地问道,尽管他非常不情愿看到曾铣那无奈但肯定的眼神,“那我们是不能设太多伏击,否则时间上也来不及…”

    “加快行军吧,回到大同…就没有事了…”,曾铣一夹马肚,留给李德全一个落寞的背影。

    “回到大同?就没有事了…”,李德全无奈地苦笑着,不知道曾铣是在骗谁,但愿他说的是真的吧。

    曾铣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累了,他的战马也累了,撤军的大队伍都有些累了。

    肚子有些咕噜地叫着,大概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吧?曾铣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绑在腰际的水袋,却是空空的,就好像曾铣此刻空落落的心。

    战马好像知晓曾铣的心事,蓦地打了个响鼻,晃晃脖子上浓密的马鬃,好像是要给予曾铣一些安慰。

    曾铣笑着抚了抚宽阔的马背,却被迎面的冷风吹的喉头有些发硬,身经百战的曾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天气确实更冷了,只这一夜,气温便降了不少。

    西北的凌晨最难熬,行军的士兵一个个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提不起精神,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吗?也许是将士们的心冷了吧?可是曾铣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因为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比那些将士强不到哪里去。

    “埋伏都设好了吗?”,曾铣问着和自己并排而行的李德全,却是懒得抬起头瞧他一眼。

    “都设好了。”,李德全强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能设伏的地方确实不多,只设了两处,但是应该足够给我们争取撤军的时间了。”

    “那就这样吧…”曾铣漫不经心地答着,“你在那里留了多少人?”

    “每处留了几千人,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千人吧…”,李德全低声答道,“毕竟我们现在主要目的是撤军,没有那么多人马可以供我们设伏,而且设伏的地方较小,容不下太多人…”

    “也只能如此了…”,曾铣握紧马缰,“要不然现在让大军停歇一会吧…”

    “大人,这…”,李德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关系,只是一小会的功夫,大家都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肯定都没什么力气了。再说了,就算人可以忍受,战马怕是也吃不消了。”,曾铣有些爱怜地抚了抚身下战马那有些凌乱的鬃毛。

    “大军停下,生火做饭!”,李德全高声喊道。

    众人听了这道军令,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欢呼着散开了,有些累极了的士兵没有说话,一屁股就势做到了地上。

    “注意,生火时不要让火灶冒出太多烟,注意隐蔽!”,曾铣急忙提醒道。

    潦潦草草的一顿饭,做的很是粗糙,却让一个个战士都喜上眉梢。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境况下,能吃一顿饱饭不容易,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曾铣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态,因为他担的责任更重,考虑的也更多,心中的落寞感也更强,这顿本就没什么滋味的饭对曾铣来说也更加难以下咽。

    “曾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快些行军了?”,李德全在一旁探问道,“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可是不短了…”

    “嗯…该走了。”,曾铣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盔甲上的尘土,还是一脸愁云。

    “大人…不好了,大人…”一个侦察兵脚没沾地,直接从战马上扑了下来,落到了曾铣脚旁,“后面…后面有特别多鞑子兵追上来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被动的地位() 
“什么?”,曾铣听后大骇,“有多少人?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小人绝对不敢胡言乱语…”,侦察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特别多人,根本…根本数不清楚…”

    “他们怎么那么快…”,李德全在旁边自言自语着,“我明明设伏了,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

    “鞑子都是骑兵,而且每个鞑子兵都有不止一匹战马,可以轮流攻他们长时间骑行…”,曾铣在一旁兀自叹着气,“他们也不用像我们这样生火做饭,每个鞑子兵身上都背着肉干,马奶酒,骑在马上就把吃饭问题解决了…”

    “可是我明明设伏了?怎么也应该…阻挡他们一段时间的…”,李德全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疑惑,透着一股不自信。≯ >≥  ≦

    “就凭那几千人,能阻挡住他们的大军?”,曾铣冷笑着看看李德全,语气中却满是无奈,“而且他们在第一个埋伏那里上了当,自然是不会再在第二个埋伏那吃亏了,或者小心反击,或者直接绕过去,总之那几千人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德全眼中满是焦急,“是继续…行军,还是留下来抵抗?”

    “继续行军是不行了,我们的行军度比不上鞑子,如果到时候被他们追上再作抵抗,我们的情况会更加不利…”,曾铣苦着一张脸,“只能在这里准备抵抗了…”

    此时曾铣抬眼看看,一个个明军士兵显得垂头丧气,心不禁凉了半截。

    “众将士听着!”,曾铣大喝一声,扫过眼前这黑压压一片的明军士兵,有些人眼里的恐惧让他看得分明,“只要我们抵御住这场攻击,我们就能顺利回到大同…”

    “大人,我们为什么非要回大同,为什么不能在这痛痛快快地和鞑子打上一场?”,曾铣前面的一个小兵壮着胆子问道。

    “你懂个屁!”,李德全狠狠地瞪了小兵一眼,吓得那个小兵后退了好几步,他绝对不能容许有人在此时动摇军心。

    “诶…”,曾铣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教训小兵的李德全,尽管他现在也想把这个说话的小兵一脚踹翻在地。但是他明白,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是在众人面前教训这个出头的小兵,很可能适得其反,没准在一会作战时会吃大亏。

    “不是我不想继续作战,而是…我们的粮草被鞑子截了!鞑子卑鄙无耻地断了我们的后路,因为军中粮草不继,所以我才不得已而撤军!”曾铣撒这个谎时,心里涌起一层层寒意。

    朝廷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迅撤军,自己怎能不气愤?但是自己又不能不撤,因为自己没有勇气做岳飞,也不想重蹈岳飞的覆辙。

    而且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说出是朝廷下旨逼自己撤军,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个消息封锁住,绝不能再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

    如果众将士知道了真相,必定会义愤填膺,不愿再和鞑子作战了。确实,谁愿意再为这样一个糊涂朝廷卖命?

    曾铣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原本议论纷纷,躁动不安的明军士兵渐渐恢复了平静。

    “众将士,你们都是大明的好汉,但是今天这一战,我们只为自己而战!”,曾铣威严的目光扫了一圈,“今日这一战,打赢了,我们就能平安回到大同,回到家乡,见到家人!打输了,就要埋骨于此,天人永别!”

    曾铣知道现在说多少漂亮话也是没有用的,为今之计,只有将此战和他们的切身利益联系起来,才会激出他们最强的斗志。

    “众将士,此次复套之战,我们是大胜而归,只要回到大同,就能受到朝廷封赏,光宗耀祖…”,曾铣大声说着,心底却涌起一阵阵苦涩。

    “敢战否?能战否?”,李德全适时地跟着鼓舞起了军心。

    “战!战!”,众将士的声音响彻大地,一个个都群情激昂。

    寒风渐渐小了下来,但是气温却没上升多少,挤作一团的明军士兵向外喷着粗拙的热气,空气中的白雾凝作一团,竟让人多了些温暖的感觉,尽管这里还夹杂着些异味。

    天越来越亮了,平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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