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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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书童-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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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救救我爹爹() 
却说仇鸾在甘州早已得了消息:凉州城破,但萧汉逃了出来。这不禁让仇鸾担心起来,本来自己当初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果萧汉守城成功,自已便以甘州城也遭围攻,无法进行救援的理由来搪塞。这样虽然会得罪萧汉,但是至多是萧汉被褒奖,而自己却不会受罚。

    如果凉州城破,萧汉战死,自己便说曾派军救援,只不过由于甘州城外也有敌军,考虑到甘州城的安危,派不出多少兵众。反正是死无对证,任凭自己去说。

    可现在凉州城破,萧汉却活了下来,他还不得狠狠告上自己一状。这样一来,自己先前那个理由也用不得了,因为杨博知道事情的始末,他会说出那是敌人的疑兵之策,而自己便成了一个对兵法一窍不通的笨蛋,无论如何也是要受罚的。

    还有杨博那里,也甚是恼人。自己当初逃出城外,真的是认为杨博被伏击,遭遇大败。可是令自己没想到的是,杨博竟是得胜归来。这样一来,自己擅自弃城逃跑的事是无论如何也包不住了。而杨博本来就与自己有旧怨,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扳倒自己的机会。

    这几日仇鸾就活在恐惧之中,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受到重罚,说不定还要丢了性命,毕竟这次犯下的错误太大了。于是他赶紧向京城中的严嵩送了好多金钱,希望严嵩能够在皇帝身边美言几句,让皇帝减轻对自己的处罚。

    但是当有人来要把仇鸾押解入京时,仇鸾还是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真害怕自己此行会有去无回。

    “爹…”,仇青歌见仇鸾被戴上重枷。押解出城,赶忙跑到了仇鸾身边。抱着他痛哭起来。

    “青歌,你莫要伤心,爹…没有事,你只需…好好照顾自己…”,仇鸾满眼爱怜地看着仇青歌,也不禁老泪纵横。

    仇鸾对仇青歌自小便甚是疼爱,后来仇青歌丧夫,仇鸾对仇青歌心中又存了愧疚,一直想加倍补偿仇青歌。如今自己遭难。更是担心起了仇青歌的命运。不过他见现在只是把自己押解进京,自己的家人并无他恙,心中倒是稍显宽慰。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仇青歌满眼泪水,她还不知道这其间种种缘由,因此仇鸾遭难更使她难以接受。

    “你不要问了…”,仇鸾此刻想要伸手为仇青歌抹抹眼泪,也是没机会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爹就放心了…”

    旁边的官差早就不耐烦了,摆摆手将仇青歌推到一边,拉着仇鸾便要走。

    仇青歌刚要发怒。便被仇鸾制止住了,“两位官爷,这便走了。劳烦两位官爷了…”,说罢。心中长叹一声,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仇青歌见状。也是明白了什么,赶紧摸出些银子塞到官差手中:“劳烦两位官爷了,路上还需费心照看一下爹爹…”

    仇鸾见状,不禁流着泪摇起头来:“青歌,都是爹爹不好,爹爹…对不起你…”

    仇青歌只是捂住小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着眼泪,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仇青歌在后面冲着仇鸾的背影喊道。

    “别…莫要做傻事…”,仇鸾急急地喊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已经有些飘忽了,“好生照顾自己,别让爹爹担心…”

    仇青歌冲远方挥着手,早已涕泪横流:“爹爹,我一定会救您出来的…”

    “看来那****我的担心,并不多余啊…”,此时曾铣已经得到了蔚县遭到围攻的情报,不过所幸援军及时赶到,使得蔚县免遭破城之祸。

    “是啊,看来鞑子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打起了京师的主意,现在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彭岳叹息着说道。

    “彭大人,我已经向朝廷上疏…奏请收复河套了…”,曾铣犹豫着说道。

    “什么,你已经上疏了?”,彭岳有些疑惑地看着曾铣,“曾大人,你…为何不和我提前商量一下?”

    “和你商量?”,曾铣苦笑道,“有结果吗?收复河套的好处我已经说了千万遍,可是…你每次总在重复开通边市贸易之事…”

    彭岳听了这话,也是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无论曾铣怎么说,自己也会加以阻挠的。尽管自己心里早已被曾铣说服,想要收复河套了。

    “这次鞑子犯边,实在是太可恶了,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曾铣愤愤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消除后患,否则鞑子会越来越猖狂!”

    “曾大人所虑极是,那现在就开始筹备具体事宜吧…”,事到如今,彭岳也只能这样说了。

    “曾大人,今日我有些困乏了,想去屋中歇上一歇…”,彭岳此时便想借口离开,挽救一下这件事。

    “那彭大人慢走…”,曾铣说着话,却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此刻他正忙于筹划收复河套,自是没有功夫细细应答。并且见彭岳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收复河套之策,便更加不以为意了。

    彭岳回到房中,便立刻着手写给夏言的私信。他知道收复河套的事是非进行不可了,但是他希望夏言在朝中能够多多注意朱厚熜的态度。

    如果朱厚熜对收复河套之事有异议,便不可忤逆朱厚熜,同意他的意见便可,否则会给予小人以口实。如果朱厚熜事先同意,但后来又有反悔之态,便不要再力劝朱厚熜继续收复河套之事,而要揣摩着他的心思行事。

    彭岳写完信,便吩咐人立刻送到京师夏言府中,不可耽误。他希望这封信能够起到作用,让夏言不会因收复河套之事而与朱厚熜起了冲突,最终含恨蒙冤。

    “大人,外面有一位夫人…说要见您…”

    “嗯?哦…”,彭岳似乎明白过来了,“请她进来吧…”

    彭岳不用想,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而且也大概猜出了她来的目的,于是顺便屏退了左右。

    “彭大人…”,仇青歌一见彭岳的面,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彭大人,还请您…救救我爹爹…”,仇青歌话未说完,便已拜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争吵() 
“青歌,你这是作甚…”,彭岳赶忙伸手去扶仇青歌。

    仇青歌却不抬头,见彭岳脚步愈近,只是往后蜷了蜷身子,“彭大人,家父不知何故触怒了圣上,但恳请您…看在妾身的薄面上,为家父…求个情面,宽恕了家父…”

    仇青歌之所以作此态度,乃是揣度着仇鸾之所以被捕,定是有人在这西北有人上折子告了状。而在这西北,甘肃巡抚那些被派过来监察的文官早已被仇鸾打点好,所以能够做出此事的也就只有曾铣和彭岳了。

    而且仇鸾是直接被押解入京,犯下这等大罪,就算不是彭岳谋划,也定是参与同意了的。加上彭岳在甘州时对仇鸾的态度,仇青歌也是瞧在眼里,她心中明白彭岳对自己的爹并无好感,因此她心中认定仇鸾被捕与彭岳有着莫大的关系。

    想起昔日彭岳和自己的情分,再看看现在彭岳做出这种事,仇青歌心中自是愤懑,不禁对彭岳有些恼怒。

    尽管在路上,仇青歌不断告诫自己,不可意气用事,但在见到彭岳的那一刻,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纠葛在一起,齐齐涌上心头,让仇青歌既气恼又心痛,泪水不禁流了下来,言语中也故意带了些话锋和距离感。

    彭岳也是个眼尖心明之人,仇青歌这神态动作上的躲避和话语中别样的含义,他又怎能不了然于心,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收回了凝在半空的双手,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仇青歌。彭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知道仇青歌心中暗怪自己,可是她又何曾知道自己也曾为仇鸾求情。而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仇青歌!

    但是他现在也不怪罪仇青歌对自己这样。因为当听到萧汉所说后,他已经完全知道了仇鸾所做的混账事,他也不想轻饶了仇鸾,而且曾铣上奏也是自己也是署了名的。

    虽然自己心里有仇青歌,但是他不会因为仇青歌而变得是非不分。一如虽然严梦筠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每一个能够打击严嵩的机会。

    “青歌,你先起来吧…”,彭岳将双手叉到背后,故意不去看她。

    “彭大人。您今日…不答应妾身,妾身…便不起来!”,仇青歌此时抬起头,想要看看彭岳是个什么神情,却只看到了他那侧着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不觉心头一凉。

    “青歌,今日你我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你…何必如此,还是起来说话吧…”。彭岳虽是这样说,却没有要扶仇青歌起来的意思。显然,仇青歌的态度让他很是别扭。

    “彭大人,也许您的几句话…就和家父的生死有着些许联系。还请您能体谅妾身的苦楚,为家父美言几句…”,仇青歌此时话中的语气愈来愈恳切。而这其中又藏了愈来愈重的怒气。

    “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你父亲?”,彭岳早就被仇青歌一口一个“彭大人”。一句一个“妾身”叫的不耐烦了,如今听着仇青歌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的怒火了。

    仇青歌倒是被彭岳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随即咬咬下唇,舒了口气,抬头迎上了彭岳那带着怒火的目光,“难道不是吗?”

    彭岳见仇青歌竟然问得如此直接,气得他胸腔都有些微微起伏,“你可知令尊都做了些什么?我并不是害人,而是…除害!”,说罢,便一拂袖袍,转过身去不去看她。

    彭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仇青歌说出这种重话。她总是那般坚强,那般倔强,而此刻她的坚强,她的倔强却令彭岳心痛,令彭岳出离愤怒。

    仇青歌见彭岳竟然当面辱骂自己的父亲,娇容都有些变了形,有些不相信的摇着头:“果真是你…我没有猜错…果真是你!”

    “梁夫人,还望你不要在此多费唇舌,令尊之罪…是无法饶恕的!”,彭岳的目光严峻得近乎冷酷。

    仇青歌身子一颤,一股寒意涌遍全身,“彭大人,您…真的就不念…旧日之情吗?”,现在她感觉自己有些卑微的可怜。她不知道为何,现在竟对眼前的彭岳产生了一股惧怕之感。

    之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彬彬有礼,他温润如玉…她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竟然都在彭岳这种毫不让步的态度下都遁了形,她现在只能乞讨一份怜悯,只盼着能够救出自己的父亲。

    彭岳此时见到仇青歌跪在自己面前,并且二人如此唇枪舌战,针锋相对,内心真如翻江倒海一般。自从二人相识,彭岳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发生这种冲突了,甚至这次是在二人多年未见的情况下发生的。

    以前每次都是仇青歌委屈地落泪,而这次虽然没有眼泪,但情境更为可怕。难不成二人真是上辈子的冤家,欠了债要在今世还清么?

    “梁…你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彭岳的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只怕我肯为令尊求情,这次皇上怕也是…难以饶恕令尊的罪过…”

    仇青歌听彭岳这样说,似是有缓和的余地,不禁心头一喜,两眼放光:“彭大人的意思是…肯为我爹爹求情了?”

    “我…”,彭岳叹了口气,将手置于唇上,似是难以决断。

    “彭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你弹劾的我爹爹?”,仇青歌好像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镜盯着彭岳,好像非常期盼能在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彭岳闭上眼镜,故意回避起了仇青歌的目光,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那么简单地一个动作,仇青歌心中却是感到异常的高兴,刚才心中对彭岳的怨怒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难怪他刚才那么生气。仇青歌突然在心中嘲笑起了自己的稚气。嘲笑起了自己竟是如此容易满足,难道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是如此卑微吗?仇青歌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彭…彭大哥,既然不是你弹劾的爹爹,又何妨为他上个折子求个情,你不是在皇上面前很得宠吗?”,仇青歌心中太想要救她的父亲了,便想要那旧情打动彭岳,因此便有意改口叫了“彭大哥”。

    “青歌,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做了…什么样的事…”,彭岳见仇青歌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语气。心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他没有想到仇青歌在自己心中竟是这样的分量,只是一个温柔的称呼便能融化心中所有的坚冰。

    “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仇青歌痛苦地摇着头,“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是我的父亲,我都一样的爱他,敬他…”

    彭岳此刻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是说不出口了。是啊,一切大道理,在感情面前都是那么虚弱无力。

    “彭大哥…”,仇青歌依旧跪在地上。蹭到了彭岳身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彭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现在除了我爹爹。真的…一无所有了…”

    彭岳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自己亏欠了仇青歌那么多,真的还要将她唯一的东西也给剥夺走吗?

    “青歌…你赶紧起来,你这样…我心里好生难受…”,彭岳抽泣着将仇青歌扶了起来,而仇青歌因为在地上跪的太久,双腿都有些麻木了,膝盖却是无比酸痛,还未站起来,身形便有些踉跄了。

    此时彭岳双手抓住仇青歌,她早已是泪容满面。细细看去,她真的不再年轻了,眼角已经微微现了些皱纹,历经此事的憔悴面容更添了些岁月之痕。但是在彭岳心中,仇青歌还是那个仇青歌,一切都没有变,这和容貌没有一点关系。

    彭岳好像又被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场景,也是像这样,彭岳抓着仇青歌,看得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她还是有些慌乱,有些羞涩,即使岁月在流逝,但总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冲刷不掉的。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仇青歌,也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次,剩下的充斥在回忆里的便是无尽的歉意,悔意与怀念。可是如今她又这样站在了自己面前,让自己瞬间乱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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