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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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歌之五代-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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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畸形的关系一直伴到唐朝的覆亡,宦官与皇帝之间始终保持着相爱相伤。

    在这里简单扯了一下宦官,后续我们还会着重介绍宦官这一唐朝时期的奇葩现象,让我们继续回过头看看殿内的情景。

    王式看了看唐帝,见皇帝并没有表态,他就着省钱这个大家都关心的话题,继续解释道:“省钱不是这样省法,我之所以要求发兵,是因为调发的军队多的话,贼军就可以迅速消灭,这样就时间短,花费的会很少。”他接着说道:“若调发军队少,我就不能保证可以迅速战胜贼军了,要是将战事拖延几年,贼军的势力日益壮大,江、淮之间的群盗就将蜂起响应。现在国家的败政用度几乎全部仰仗于江、淮地区,如果这一地区被叛乱的贼众阻绝,使财赋输送之路不通,就会使上自九庙,下及北门十军,都没有办法保证供给,那样耗费的费用岂可胜计?”

    就是说我就是为了省钱才要军队,你们要是非要一毛不拔的话,那我可不负责后面的战事,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这战事要是拖个几年,想想吧,皇上你这边(九庙)、都尉大人你那边(北门十军),粮米供应恐怕都要悬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可是往往却非常管用。

    唐帝李漼听懂了,虽然刚刚亲政,但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哪能习惯短缺委屈的日子,他马上回头对身边宦官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当与之兵。”给他军队,南方不能乱。

    宦官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也听懂了,既然对大家都好,那就发兵吧。于是朝廷很快颁下诏书,调发忠武、义成、淮南等诸道军队交给王式统一指挥。

    天下兵马都指挥使(现状)王式对阵“天下兵马都指挥使”裘甫,一个是朝廷封的,一个是自封的。

    裘甫此时还不知道朝廷的决定,在剡县经过短暂的歇整,他便开始了对整个浙东道的进击,希望通过不断扩大自己的实力,最终换取与朝廷谈判的资本。

    他坚信爱拼才会赢!

    (本章完)

第15章 进退两难() 
裘甫的进击可以用四面开花来形容,以剡县为中心,东南西北方面分兵四路开始进击浙东全道。

    一时间西南面衢、婺二州,南面台州,东面明州,北面越州的各个周边郡县纷纷告急。

    唐兴、上虞、慈溪、奉化、宁海纷纷陷落,整个浙东全境全面动荡起来。

    我不知道裘甫的军队是否真的像史书上所说那样残暴(所过俘其少壮,馀老弱者蹂践杀之。),但劫富济贫的事情应该没少干。因为浙东道的官吏、富户们确实都对其很恐惧,当浙东的官吏、富户们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防守,防守,防守!

    越州此时自身难保,朝廷援兵还未到来,如今大敌临境,各州为了图存便纷纷自发组织抵抗裘甫的进攻。

    西面婺州押牙房郅、散将楼曾、衢州十将方景深带领着本州仅有的一些兵丁、土军据险而守,浙东峰峦叠翠,水道纵横,本地官军玩了命地抵抗,加之裘甫系兵马又多是越州人,对这两州地形也不太熟,因此硬是被官军挡在了关隘处,不能向西前进半步。

    东面明州兵力不足,刚开始就闭城自保,采用龟缩战术,如今裘甫人马打上门来了,怎么办?城里的官吏和富户们那可是被革命的主要对象,害怕啊!生死关头还真没几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这些人情急之下,纷纷慷慨解囊,招募兵勇,俢茸城池,破坏城外交通,采用坚清壁野的措施,死守明州城。

    对于这种缩头乌龟,壳又特别坚硬,缺少大型攻城器械的裘甫军队,还真一时半会儿奈何他们不得。

    台州、越州虽各有失陷城邑,但裘甫的军队在一系列进攻之后并没有取得重大突破,只是攻克了一些防守薄弱的县邑,比较大的州郡都还在朝廷的手中。

    王式即将调任浙东观察使的消息传来了,王式镇安南的事迹应该是在朝廷有意的散布之下,在浙东境内广泛地传播开了。裘甫等人在那些夸大后的勇猛事迹面前,有些摸不清这位王大人的底细,但下意识的感觉就是打不过,通俗点就是不明觉厉啊。

    在这种局面之下,裘甫面临着再一次的抉择,战还是降?

    两者好像都不是裘甫想要的,经过这次进击,裘甫清楚地认识到队伍扩充过快,良莠不齐的害处,虽然己方看似人多势众,但都是些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老实说,以自己现有的实力,浙东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

    而问题是现在投降的话应该也拿不到多少谈判的筹码。

    领导的犹豫不决让下面的小弟们很抓狂,老大,你这不进不退的,在老老实实等着王式领军来揍吗?

    第一个站出来劝说裘甫的人是刘暀,他是裘甫军的首席谋士,其提出的谋划乍看起来确实高屋建瓴。

    他提出了一个阶段性发展计划。

    首先是防御阶段,现在估计咱们正面也打不过王式,那么就赶紧赶在其到来之前,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快速地拿下越州。

    剡县规格太小,越州可是国家级中心城市,繁华地,十二衢,与长安、洛阳相比也毫不逊色,最重要的是越州地处要冲,商贾发达,府库充裕,拿下越州,将其作为大本营,然后再凭借自身兵员数量优势,至少经年防守是没有问题的。

    等拿下越州之后,再迅速派兵北上攻取西陵。

    西陵遇风处,自古是通津。

    西陵自古以来都是浙东的门户。携着滚滚之势的钱塘江在西陵处折向入海,蜿蜒的水道在钱塘江南岸越州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军港—固陵港,从萧山上俯瞰江海,气势雄浑。

    刘暀建议裘甫拿下西陵,依托固陵港舰只、水军,沿钱塘江自东向西构建西陵、富江、桐庐、建德要塞堡垒,构筑起萧山一线防御,便可牢牢守住浙东。

    然后再将朝廷拖入战略对峙阶段,官军势大消耗也大,时间一长粮米对耗不起,便难以为继,届时只要官军一撤,裘甫再派人迅速出兵北上占领浙西,水军继续北上渡过长江,掠取扬州,还守金陵。

    这个时候防御战线就向北移到长江一线,浙东浙西全部占领后,宣歙、江西新叛甫平,必然会有人再次响应,此时再派大将刘从简领兵南征福建。如此一来整个大唐南部粮仓赋税就会全部落入裘甫掌控之中,用大唐整个帝国的财赋,经营东南半壁江山,这谋划确实听起来很诱人。

    刘暀此时越说越兴奋,他兴奋极了,甚至仿佛感受到了整个东南已经胜券在握,末了其意犹未尽,感叹了一句:“但恐子孙不能守耳,终吾身保无忧也。”

    这位刘诸葛将自己的妙计陈述完了,等着裘甫慷慨发话那就这么干吧,他眼巴巴地看着裘甫,希望从裘甫的表情中看出一丝附和和赞赏,然而裘甫的散漫地反应直接就把他伤着了。

    “刘哥,今天有点喝醉了,脑子迷糊,明天再说吧啊,再说吧!”(醉矣,明日议之!),再说吧,中国人最通用的潜台词,意思就是算了吧你。周边几个州都打不下来,还想攻下越州?唉!

    刘暀见谋略不得用,一怒之下出去了,这个时候裘甫帐下另一位谋士站了出来,他讲出了与刘暀相反的策略。

    这个谋士叫王辂,他是位进士,被裘甫军队俘获,成为了裘甫的智囊团队的一员。唐代的进士很难考,一般考上的应该都可以划入人才这一行列,因此王辂的话裘甫还是很重视的。

    王辂很确定地告诉裘甫,刘大人的谋划根本行不通,如果天下大乱没人理你时候,你倒可以这样发展,现在朝廷已经倾全力对你进行围剿,怎么可能给你时间和空间,让你如此顺利的进展呢?

    王辂接着说道,你呀又打不过王式,不如打游击得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亡命海岛当个海贼王不也挺好吗?这位说的倒是大实话,但缺点是也太直接了吧,裘甫估计听完当场就被噎的直翻白眼。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乐观和悲观建议,让裘甫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进退两难,领导压力山大啊。

    (本章完)

第16章 到越州() 
战事紧张,王式接受剿匪命令之后便匆匆上路,一路东行。

    三月的长安寒意未褪,凉风卷起渭河水面层层白浪,拍打着河面上的船只。

    沿着河道向东行进,沿途的漕运船只稀稀落落,不复往昔繁忙景象,黄河两岸景色萧索,猿声啸厉连绵不绝,只是随着向东不停行进,两岸的峰峦倒比长安渐多了几份绿意。

    穿河南道,义成、忠武军整装奉命随征,过淮南道,淮南节度使崔铉将平宣歙的兵将调拨部分与之随行,纵使朝廷同意发兵,各道、军也都有自己的难处,不可能全体随行。

    对王式来说,虽然随行兵员数量不多,但就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些军队毕竟是正规军,而且河南道兵员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用以平叛还是绰绰有余的。

    问题在于这几镇军队来自不同地方,互相不隶属,完全是因为朝廷征召而聚集在一起,缺少一个统一的约束,因此各部军纪散漫,互相也有隔阂。如何组建成一个有效的战队,是摆在王式面前的难题。

    就像一支明星球队,教练牛,队员也很牛,但互相不配合传球,不听指挥,各自为政,照样赢不了比赛。

    王式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粗暴,那就是铁腕治军,大家互相可以不服,但一定要都对我服,绝对听我的话,坚定不疑地执行我的命令,那就行了。

    那么面对这些陌生军队就需要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绝对威信,怎么办?

    那就杀个猴子给这群鸡看看吧。

    第一个撞枪口的是义成军,领导想找茬,还怕找不到?义成军犯的错误是军容不整。(义成军不整,式欲斩其将。)一路匆忙行军,风餐露宿,军容不整,踩坏些稻禾秧苗之类也是难免的嘛,但军法无情啊。

    三国时曹操马惊践麦,自行断发代斩首示众,咱们王大人就没那种情怀了,直接斩首算了吧。

    不得不佩服王式的手段,选择铁血治军比较容易,但是铁血治军之后,军队却始终甘心服命,不敢闹事叛乱,这在晚唐骄兵悍将蠢蠢欲动的大环境里,能做到这一点,其真乃将才也。

    兔死狐悲,一看为这点儿小事就要斩义成军将领,大伙顿时都慌了,求情的,求饶的,大家都拼尽全力来试图保住义成军将领。

    各个将领都明白了,这位一路上看似儒雅文静的王大人,骨子里其实是个狠角色,是个真敢杀人的主儿,得,大人我们服了。

    “猴子”虽最终没杀城,但一群将官们却被震慑住了。大家在王领导的面前,进行了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会议统一了思想,明确了方向,全会最后一致通过,决定围绕以王式同志为中心的领导班子,团结紧密,努力完成做好这次剿匪的工作任务。

    王式率领着这群焕然一新的官军们,继续向着越州前进。

    经淮泗,过扬州,沿着大运河南下苏杭,已经可以闻到潮湿咸腥的海味,滚滚的钱塘潮水携着暴烈之势东泄入海,萧山在望!西陵在望!

    顺利到达西陵,王式等人在此整军休息,而这个时候他却意外地接到了一封裘甫的降书。

    信件里面的具体内容我们已经无法知道,但王式的态度却很坚决,他直接就拒绝了裘甫的投降,并将此次的投降定性为诈降。

    然而王式表面上并没有彻底拒绝,他对裘甫的使者说道,想投降可以,让他跪绑进来,免死。(乃谓使者曰:“甫面缚以来,当免而死。)

    这也太欺负人了,裘甫得到回信肯定气炸了,我的要求并不高,体面的诏安而已,你竟然这样侮辱人,得,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吧。

    从裘甫后来的表现来看,他最初投降的信念应该还是比较真诚的,这是一个投机的人,希望通过努力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王式或许也明白,但他不会也不敢接受裘甫的条件,因为草莽之辈通过造反就能得到一官半职,这种爱拼才会赢的想法,如果纵容下去,那还了得。

    裘甫必须死,从他揭竿而起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朝廷对其的态度,镇压,还是镇压。这也是当初唐高祖执意要杀窦建德的原因,可惜却没人告诉过裘甫。

    王式到了越州城内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是进行业务交接。

    原观察使郑祗德已经望眼欲穿,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王式盼来了,那自然是极力配合,兄弟,别怪老哥无能,这烂摊子留给你了,你的业务素质强,绝对能搞定。

    王式照例为郑祗德举行了一场欢送宴会,新任领导请客,越州全体官员自然都要参加。

    这是一场欢送的宴会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在会上,王领导的讲话很简练,“今天,你们但放宽心吃好喝好,有我王式坐镇这里,敌人就绝对不敢来进犯。”这魄力,这自信,这风范,没有金刚钻就不揽这瓷器活,现在就明着告诉在座诸位,掂量着吧,吃完回去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官员们吃完回去后就开始纷纷打听,唉呀以前听说王大人在安南铁血治军是真的啊!

    是吗?前些日子因为军容小事就差点要砍义成军将官的脑袋啊?

    嗯嗯,原来真是这样啊。

    知道了领导的为人,大家自然心里都有谱了,也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过了几天,王式送完郑祗德后,便公布了军令军纪,下面的将领们立即纷纷响应了。

    之前嫌给的军费少的,连忙说,我们一定再克服克服,争取不给领导添麻烦;之前病重卧床请病假的,也纷纷起来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以前要挟要升职要加薪的,也都变成乖乖听话、任劳任怨的好职员了。(告馈饷不足者息矣,称疾卧家者起矣,先求迁职者默矣。)

    一群由羊带领的狼,必定打不过一群由狼带领的羊,而现在一头大老虎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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