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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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歌之五代-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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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提起来都是眼泪啊,田令孜想想自己的身世就是满腹辛酸。

    小时候家里穷,陈敬瑄家里有三个孩子,大的就是陈敬瑄,因为家里贫困,养不活这么多嘴,许州又经年战乱,万般无奈之下,其父母就将其送入了招募宦官的节帅府中。

    节度使府每年私下招募小宦官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宫内的宦官每年都需要补充一些,而那些小宦官们则是宫中老人儿们的最爱。

    一则小孩儿讨人喜欢,另外那些年老的宦官们也可以通过抚养这些未成年的小宦官,结成父子关系,虽然没有生育之情,但却有多年的养育之恩,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冰冷严酷无处不在,明枪暗箭步步惊心,只有这点些许的温暖地人性被无限放大,在这里,父子之情往往比世俗间的伦理情感更要强烈,更加牢固,也因此深受老宦官们的欢迎。

    外放的节帅们很多都是从神策军中出身,自然懂得揣摩上司的心思,少许的心意能够换回上面的极大感激,这种买卖自然是很划得来的。

    因此从岭南、一直到中原,各地的节度使们都会每年物色一批聪明伶俐的小孩儿,待净身后送至宫中,而这些孩子因为进入了中枢,以后就有可能会飞黄腾达,因此这些孩子的家庭也会多少受到当地政府的优待,也为自己留下一个善缘。这样一来,贫困的家庭也因为这个路子而看到了希望,没钱多子的家庭拼着牺牲一个孩子的一生来换取家庭的改善,也是当时的现实情况。

    陈家的老三才刚学会走路就被送了上去,当年的许州节度使就将这个娃娃送进了宫内,这个娃娃被分给了一个田姓的宦官身下,结成了父子关系,而其名字也照例被田姓宦官改为了田令孜。

    然而,陈家倒没有因为田令孜在宫中的缘故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过着贫苦的生活,宫内的田令孜也一直在下层过着默默无闻的日子,直到最后其跟着了现在的唐帝,攀龙附凤的际遇,使得其最终飞黄腾达。

    陈家人的命运也随着田令孜的发达而变得水涨船高。

    刚开始田令孜想给他老哥谋一个忠武节度使的职位,毕竟人发达了,都想衣锦还乡,自己是不成了,那么就让哥哥替自己风光风光。

    然而那时候的节度使是崔安潜,其老大是郑畋,郑畋很明白地告诉田令孜,不可能,哪凉快一边凉快去。

    伤着了,没有搞定郑畋,最后皇帝出于中原乱象也没有答应田令孜的要求,使得田令孜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老哥先安排到朝廷,在朝廷里慢慢地将行政级别提上来,以后再寻找机会,毕竟中央机构的官员随下放时,职位都不会太低。

    这次机会便来了,随着河东和南方动乱愈演愈烈,田令孜的内心也越来越不安,以他和唐帝的关系,应该也曾当面向其提过自己的顾虑,年轻的唐帝自然对这位推心置腹的心腹是放心的,既然田令孜这么考虑,那么就让他去办吧,反正田令孜会害别人,他也不会害我,因为我们彼此相互扶持走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不是普通君臣的关系了,没人的时候,唐帝会想起小时候拉着田令孜的袖口喊阿父,把其吓得满脸惨白的样子,真可笑啊,真温馨啊。

    唐帝将思索收回,看了看台下正在进行的球赛,此番击球,奖品相当丰厚,前三名分别是西川、东川、山南节度使,还有一个安慰奖:河中节度使。

    从奖品分量上看,越向西越属于大奖,这也不难理解,越向西越安全嘛,田令孜的设想肯定是想让老哥去西川,在最安全的老窝给自己营建好避难所,剩下这几位在外面好好替自己和皇帝挡好进犯就行了。

    一声传令,球赛开始了,场外的人们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场内。

    (本章完)

第125章 郑从谠() 
人衣湿,马汗流,传声相问且须休。或为马乏人力尽,还须连夜结残筹。

    比赛开始了,既然事先陈敬瑄已经看中了西川,那剩下的三人谁还敢拔这个头筹,刚开始,这场比赛的假球基调就已经定了下来。

    在一系列配合表演后,胜负定了下来,前三名分别为陈敬瑄、杨师立、牛勖,以陈敬瑄为西川节度使,杨师立为东川节度使,牛勖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剩下的罗元杲得了安慰奖河阳节度使,都不算差。

    田令孜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数个亲信心腹都如愿以偿得到了高官要职,心里特别舒坦,一想到西川现任节度使崔安潜马上就要腾位置了,田令孜的嘴角就闪起了笑容。

    这几个人打的都还算不错,唐帝看得倒挺起劲,丝毫没看出来什么破绽和假球。

    看得心里痒痒,唐帝准备下去也和这些人切磋一番球技,这时一个小黄门突然从老远处撩着腿摆跑来,其一路小跑地走进了球场看台,跪报呈上奏折,唐帝皱着眉头接过了田令孜递转上的信件,这封信是河东监军周从寓所写,大致的意思就是,老大,快派人吧,河东节度使又挂了。

    面对如此的军报,唐帝压抑了,再也提不起半点击球的兴趣。

    河东节镇如此频繁地换相,唐帝的直觉感到了这里面有大问题,必须要彻底解决,否则河东地区要失控,让谁去呢?最终的人选确定为郑从谠。

    最后的事实证明,朝廷的这个决策那是相当英明的。

    郑从谠,这位大人的背景很深,首先人家出身门第相当高,荥阳郑氏北祖小白房,贵族在唐代日渐式微,但其根基并未被摧毁,人们的思想中已经形成了潜移默化的观念,崔、邓、郑等几个大族世家依然在唐王朝的政治舞台上活跃着。

    其次这个郑从谠是个官三代,人家老爹(郑澣)是节度使,其爷爷(郑余庆)更厉害,那是做过朝廷宰相,位列司徒的人物。在两代人精心培育下,郑从谠也不差,进士及第,唐代的进士难考是出了名的,除了拼关系还要拼实力,好在这两项郑从谠都不缺,因此在榜单上脱颖而出。

    最重要的是这位郑大人丰富的工作经验,在中枢机关办公,郑从谠一步一个脚印,从秘书省校书郎,一直到拾遗、补阙、尚书郎、知制诰、中书舍人,郑从谠在基层一干就是二十年,期间其还担任过礼部侍郎,主持贡举考试,后又任刑部侍郎、吏部侍郎,并主持典选。

    这是一个成功的人生,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那就太小看郑从谠了,从唐懿宗开始,郑从谠历任了三个节度使,分别是河东、宣武、岭南西道,这三个军镇都是经常打仗的部众或剿匪的主力军。

    郑从谠不仅仅是一个优秀文人,更是一个合格的将帅。

    此番郑从谠接到了再次赴任河东的消息,作为使相离京,其没有丝毫失落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因为他在河东待过一段时间,因此还是了解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如今河东局面糜烂如此,自己在中枢任职,自然知道其间的详情细节,那里需要一个强有力、智慧的节度使。

    自己应该会是个比较好的人选,郑从谠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所以当朝廷的旨令下达之后,郑从谠就开始忙碌物色随行人员

    。

    郑从谠进行了人事方面的自点,以长安令王调为节度副使,前后部员外郎、史馆修撰刘崇龟为节度判官,前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赵崇为观察判官,前进士刘崇鲁为推官。

    郑从谠匆匆点齐的这些人组成了自己新的河东班底,很快大家便一道踏上了去往河东的路程。

    暮春三月,河东的地面也开始泛起了青绿之色,汾水的冰凌已经彻底化开,水流开始变得湍急起来。

    这几日,晋阳城内的乱象虽然得到了压制,但兵士们却往往不顾将领阻拦,毅然走上了街头,干嘛?抢喽,打砸抢已经成为了兵士们每日的功课,弄得晋阳城内富户们整日里叫苦连天。

    晋阳城内,都虞侯张彦球此刻正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新任节度使大人就要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的这个角色其实和张锴、郭昢差不多,当初康传圭如何利用迎接时斩杀此二人的场面,自己是看到过的。

    自己会重蹈此两人的覆辙吗?张彦球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这几日自己的旧部们也不停地进出自己的府邸,大家心里都有些慌乱,一些人甚至还劝其干脆杀了监军造反得了。

    张彦球没这么做,郑从谠是知道自己的,郑从谠第一次镇守河东时,张彦球就跟随其左右,他深深知道郑从谠的为人,这个可是个惹不起的人,其掌握着庞大的谍报系统,把控着昔日的城池要务。

    如今节帅再次赴任河东,自己该怎么办?造反,这是不可能的,自己那些微薄的薪水,还要养家糊口,退一万步说,自己真造反,能打的过郑从谠吗?

    张彦球根本不愿意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位郑大人可绝对不是个善茬,那是个实实在在敢杀人的主。

    考虑再三,张彦球还是决定去了,毕竟是自己的老领导,张彦球知道深浅,他长叹了一口气,郑大人,末将还是去接您吧。

    郑从谠没有为难张彦球,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头小兵变成了成熟的将领。

    “来吧,跟我干,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你自己用行动洗刷你的罪恶吧。”郑从谠看着张彦球说道,这是我能管控的兵众,先下都由你来节控。

    “大人不怕我领兵造反?”张彦球有些吃惊地问道。

    “用人不疑,再说了,你我相知,本官敬你是个信者。”郑从谠真诚地看着张彦球。

    张彦球的眼泪溃涌了出来,“大人!”其感动地哭着,向前几步跪倒在地,“彦球此生此世,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过了几日,当初威逼张彦球作乱的张琦和李蒙两人莫名死在城外,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被节度使大人,处理掉了。

    风吹过,依旧带着一丝寒凉,郑从谠端坐在厅房,看着庭院中的老树,其枝头开出的花骨朵柔嫩非常,姿态甚是喜人,明天是个开花的日子,希望河东能够真的静下来吧,旁边的监军正仔细地给郑从谠告知着之前的情形,两人都深深叹了口气,河东的日子真是难啊。

    (本章完)

第126章 艰难的征程() 
卢携最近挺惬意,复了相位,又联合着田令孜将一批郑畋、王铎在位时的部将、节镇全部更替为自己的人,而且这事儿进展得甚是顺风顺水。

    最近,唯一一个卢携不愿去惹的郑从谠又离京去镇守河东了,这朝堂之中自己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首相,别的宰相如豆卢瑑、崔沆之流那都是附和之辈,哪里会有几根骨头?

    卢携拿起了朝案上的军报,凑近眼前处看了起来,自打上次表奏高骈为诸道行营兵马都统之后,其就不停地向长安呈送捷报,让自己甚是欣慰和脸上有彩。

    卢携颤巍着手提起毛笔在军报上标记了已读的标记,然后将其放置一旁,卢携闭上眼,心里想着南面的局势,高骈手控数万貔貅精锐,手下猛将如云,此番将剿灭黄巢的任务交给其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吧,他越想越觉得安心,其身子慢慢地靠在榻边,一会儿就睡着了。

    旁边的侍从悄悄上前,将软披搭在了其身上,然后便悄然退了出去,卢大人上了年纪,经常精力不济而昏睡,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昏睡中,卢携梦见高骈策马在前,其率领兵众亲自押送着黄巢的囚车,走在进京献俘请赏的路上,卢携开心地笑了起来,涎水顺着官袍滴落了下去。

    黄巢这段时间确实很苦闷,之前大军渡过了长江在江西、浙东、湖南诸镇之间来回穿插打游击,扩编人马、攻城掠县确实也搞得风风火火,所过县邑无不望风披靡,部队的人数和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这些好的势头在高骈出击之后,便迅速逆转了,高骈这次派出了头号战将张璘,这个百战常胜的猛将此番的任务就是,彻底剿灭黄巢大军。

    四月,对黄巢来说这一整月都充满了屈辱和愤恨,张璘像是一条嗜血的野狼一般,紧追着自己狂撕猛揍。

    刚开始,黄巢仗着自己的军队人数上的优势,想凭借人多势众包围歼灭张璘所部,因此摆出了决战的阵势,可谁曾想,这个张璘率领着一群赴死前锋,根本不惧死亡般地冲锋,顿时将自己的阵营冲的乱七八糟。

    打仗就是仗着一股劲头和勇气,在浑身浴血、如同杀神般的张璘面前,黄巢军的军心开始崩溃、丧胆,在慌乱、逃命之间,大规模的踩踏事件发生,面对着这样的兵众,张璘所部轻松地进行着追击和斩杀。

    此役,大将王重霸率部向张璘投降,黄巢军向饶州仓皇撤去。

    在艰难困苦中,一些意志力不坚定的人们就会被苦难所压倒,最终屈服于自己的恐惧,在王重霸开了个举军投降活命的先例之后,黄巢的军队里面开始了松动和动摇。

    每日都有逃亡的兵卒们,在黑夜的掩护下,脱离军营,虽然间或逮住并处决了一些逃兵,但这些鲜血还不足以震慑人们对唐军的恐惧,留下来必死,逃亡还有一线生机,人们最终还是会选择搏上一把。

    夜深了,黄巢在树底下歇息着,张璘的军队就在附近山下游荡,自己只能率着部队在山中躲避藏匿,并沿着山谷低地向西南奔逃。

    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打乱了黄巢的清梦,影影绰绰的人群赶至跟前,黄巢下意识地扶着腰间的利刃,倚树踞身而起,“什么事?”黄巢低声询问着前面的卫士。

    “是孟将军他们。”护佑在外围的兵士们大声回答道。

    一听是孟楷,黄巢的心放了下来,孟楷是自己的同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其他人可能背叛,但孟楷不会,对其的忠诚黄巢有足够的信心。

    “大将军,常宏半夜领其所部兵众下山了!”孟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和,但黄巢听的出其声音中的愤怒和激动,还掺杂了些许不安与恐惧。

    常宏此番负责的是阻击张璘,在大军行进中尽量拖住官军的脚步,为大军争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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