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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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歌之五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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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是必经之地,到了老领导的辖区,自然受到了欢迎接待,毕竟朝廷的基调已经定了,宽恕这些乱卒,所以李丛是不能明着报复的。

    徐州戍卒们看着满面笑容的李丛,有些不知所措,老领导嘛,毕竟管理这些人这么多年,余威还是有的,给老领导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李丛很洒脱地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来来,一路辛劳,大家进城去,本官亲自为各位接风。唉,说起来这几年,各位在岭南的辛劳苦楚,本官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啊,奈何你们的军籍不归本官管理,否则何致于到如此地步呢?”

    众位军士一面行礼一面称是,正要随着李丛进城,突然旁边闪出一名校尉,拦住了众人。

    “且慢,徐州军需解下兵器方可入城!”

    “嗯?!”徐州的兵卒们顿时警惕起来了。

    李丛忙上前打圆场,“林校尉,这是为何啊?这些人都是本官的老部下了,本官还能信不过他们?”

    那名校尉慨然答道:“回禀大人,军府规制,外镇兵士入城皆需解兵刃,待出城时归还,这也是为了防止行伍冲突的例制。”

    “哦,原来如此啊!”李丛仿佛恍然大悟,“也是,那天使大人,您看?”李丛转头看了看张敬思,之前他已经将自己的部分想法提前透露给了这位朝廷赦使,字面上自然说的光明磊落,什么这些兵卒带着的是劫掠而来的兵刃器械,持械而归恐生不测等等。

    张敬思这边当然乐得周边军卒没了兵械,虽说朝廷赦免了这些人,但毕竟是一帮乱卒,自己整日里身处群狼环侧之中,这滋味肯定也不好受。

    “客随主便,既然军府有这规例,也不好就为我们破了,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张敬思点了点头,然后看看身后的徐州戍卒。

    连监军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再说这规矩确实每个军府都有,也是合乎情理的。

    徐州戍卒们就这样乖乖地交上了兵械,进入了城内。

    ***愉,酒酣过后,该到了启程之时,送别之际,庞勋等人向李丛讨要昨日上缴兵械之时,那位先前慈祥和蔼的大人,顿时变得一脸肃穆威严。

    “你们从徐州来岭南时,本官不记得你们带什么兵械了,都是本官统一调拨的,走时理应交还回桂管府库。至于你们携带桂管府库的兵械,本官已连夜差人替你们还回去了,毕竟那边也不富裕啊!”李丛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脸奚落的表情看着众人,他确实有这个底气,因为其身后跟着的是一队装备齐整的卫军,城楼上众多弓箭手更是弯弧备发。

    “被涮了!”徐州戍卒这才明白被这位老领导给阴了,关键还说不出理来,己方理亏在先,还是赶紧走吧,庞勋等人看着李丛身后军伍的架势,知道再留下去准讨不了好果子吃,于是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徐州军卒们一脸抑郁,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离去,李丛的心里面才感到了一丝惬意。

    李丛搞这一把,自己舒坦了,可把徐州戍卒们给伤着了,这批人本来就敏感脆弱的心理,一下子变得彻底凌乱了,平日里连看勅使张敬思的眼神也都带着点提防之色。

    信用都去哪了?连代表朝廷的高品宦官都能合着地方摆自己一刀,那么赦免到底是真是假还真需要商榷一番了。

    从李丛处仓惶离去,一路北行,戍卒们名义上还是朝廷赦免的徐州军卒,但这些人们的心已经开始狐疑不定了。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无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站在洞庭湖畔,君山隐隐,向北便是山南东道的地境了,与江南西道两者间横亘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澄练,大江滚滚东去,日夜不停。

    此时的戍卒们正面临着一个难题,下一步该向哪里走?前面也说过,理论上过了湖南就应该直接进入山南东道的境地了,可是问题是这位山南东道节度使大人可不是一个善茬。

    他就是我们前面曾提及过的崔铉崔大人,这位崔大人不但曾位列宰辅而且善于治军,还有一个拿手好戏那就是平叛。

    想当年崔铉领军平叛宣州军乱那可是威震东南,当时随同其一起平叛的有一位搭档,想必您还没有忘记,他的名字叫温璋。

    温璋就是后来被徐州银刀军赶走的那位节度使,因此作为温璋的老领导,崔铉对这群徐州作乱的戍卒是一丝好感都没有,他虽不能拒绝对方入境,但以其的身份也完全可以給对方使使脸色,崔铉将沿江要塞军港布置好重兵,兵甲齐整,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地热烈欢迎这些戍卒的到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看到明晃晃的刀枪剑戟阵仗,这些徐州军士那还不直接吓呆了,小腿肚子直抽筋,这哪里是借路的姿态,明显要一网成擒的模样。

    吓着了,怎么办?那就不去招惹他了,咱们改路吧,惹不起我还躲躲不起么我?

    调转船头,这些徐州戍卒们沿着长江向东而去,转入淮南境内,顺着长江东行,在扬州沿着运河河道北转,最后再进入泗水水道中回还徐州。

    这条道路比较远,但至少安全些,因为此时担任淮南节度使的人是令狐绹。

    令狐绹能在唐宣宗手下干了十几年的宰相,却毫无建树,凭借的最大法宝就是一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思想在朝廷宫斗中或许有一席之地,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种怯懦和文弱,也难怪徐州士卒们会坚定地改向东行,因为他们至少认为,令狐绹还是不会下得了这个狠手。

    (本章完)

第38章 经淮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秋水向东流。

    初秋时节,沿江东下,江面之上水汽弥漫,隐约飘渺,数艘舟船正顺水漂流,沉寂无声,舟内众人的心情十分压抑愁闷。

    当罪行被赦免之后,刑余之人欣喜之余,内心深处往往会产生是否真正被彻底赦免了的狐疑。

    徐州戍卒们此时正处于这种纠结之中,无论张敬思如何安慰劝解,都无法将这些徐州兵士们的疑虑彻底打消。

    在重重疑虑之中,庞勋、许佶等人私下进行了一次商议,当然这次商议肯定是背着监军张敬思进行的。

    这是一次重要的商议,它最终决定了这群徐州戍卒们的命运,是相信朝廷的赦免而束手等待,还是为生死放手一搏?

    心虚的人们推测认为此次作乱必然不被朝廷和军府所容,因为上次银刀作乱并未杀害领导干部,而这次却见血出人命了,上次朝廷的处理方案是血洗银刀,这次却出人意料地进行了赦免兵士们的罪行。或许朝廷的赦免只是一个虚假敷衍的表象,而真正的杀手锏在徐州,等他们回去之后将会迎来极为残酷的处罚。

    一个人如果犯了小错,被对方轻易原谅的话,自身也会觉得很正常,然而当其错误程度一旦超过了某种限度,再被对方轻易原谅的话,往往一下子不能接受的反而是犯错人,他是真的原谅我了吗?

    相信别人还是相信自己,庞勋等人经过猜测、狐疑、焦虑之后,最终选择了后者,我命由我不由天,拼了命,赌一把。

    此时此刻命运的轮盘也随之悄然偏转,不仅仅是这群戍卒们的命运,也包括大唐的国运。

    当生命被严重威胁的时候,钱财也就变得随意起来,这群戍卒们将各自掳掠的财物拿出来,凑到了一起。每逢靠岸歇息之际,舟船之上就会派人到沿岸附近的铁匠铺打造兵刃,然后再悄悄藏入船只当中。

    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只有张敬思大人还被蒙在鼓里,在为这群戍卒们的命运担忧。

    说实在的,除了上次张敬思配合张丛缴收戍卒们兵器之外,这位张大人确实是真心为这些戍卒们考虑的,毕竟自己此番出行,为的就是平息这次叛乱的效应。

    考虑到徐州戍卒们的敏感,朝廷甚至一再给崔彦曾施压,要求崔彦曾紧密联系庞勋等人,不可更生事端,要安抚乱卒、平息事态。照理朝廷这样说了基本也就太平了,可惜事情的发展很多时候不由个人的意愿转移。

    在朝廷的催促之下,崔彦曾只好明确地向这些戍卒表达了徐州的宽大政策,赦免罪行,一切照旧。

    可惜,此时的徐州戍卒们已经不再相信朝廷了,委实伤着了,庞勋等人一面假装恭敬地向崔大人谢罪,一面加快扩充自身实力,庞勋的招聘队伍门槛很低,身体健康,吃苦耐劳,有作乱前科的优先录取哦!很多当年的银刀余孽,也纷纷欣然地加入了庞勋等人的队伍中。

    张敬思此时还看不到吗?很显然这是否定的,看着徐州士卒一天天多了起来,张敬思也很无奈,毕竟自己是朝廷派出的使者,自己本意上是希望这些戍卒能够顺利回归家乡,只是没想到局势有些向着相反方向发展了。

    相处日久,随着和庞勋等人的交流,张敬思也大致能推断出来庞勋等人的疑虑和意图,对于这些人自保的念头,张敬思也没有明确反对,毕竟都是人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的张敬思名义上还是这群戍卒们的押送勅使,但已经和一位高级人质没有两样了。

    晚霞烧回潮,千里光曈曈。蓂开海上影,桂吐淮南丛。

    一路向东,江上的舟船渐次多了起来,沿途港巷也变得更加密集繁盛,才过浙西境一进入淮南道,大片大片繁华的景象便扑面而来,人烟阜盛,熙攘繁华,晚唐第一繁华道,淮南道呈现在了这群戍卒们的眼前。

    多年的荒凉孤寂,艰难戍边,这群戍卒们猛地再次回到这繁华之地,眼睛都不够使了,一个个兴奋不已。

    这群人哪里知道,此刻一场决定其命运的谈话也正在进行着。

    淮南都押牙李湘此时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节度使令狐绹,军人有着对军人自身特有的敏锐判断,李湘分析这群戍卒们回到徐州肯定会作乱,还不如趁着他们在淮南人生地不熟,在这些人必经的高邮江段设伏,必然能够一举歼灭,为朝廷除害,也能够避免徐州之患遗祸淮南。

    令狐绹看了看李湘,嘴上没说,心里肯定骂,你这是坑老子的,说什么籓镇大臣当临事制宜。朝廷最忌讳什么,就是这个临事制宜,人家崔铉那么牛也没直接把这群人给灭了,为的就是做出尊崇朝廷的姿态,这件事情朝廷已经下发明令饶恕这群戍卒们,况且徐州崔彦曾也发令既往不咎,那这就是朝廷的军队,正规徐州军呐!现在二话不说就找个地方把人家给灭了,这是打朝廷和徐州的脸啊,这事如果办了,自己这个淮南节度使也是做到头了。

    匹夫,真是不考虑问题的匹夫,令狐绹看了看李湘,只是含糊地说道:“彼在淮南不为暴,听其自过,馀非吾事也。”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很快令狐绹派出了使者前来犒慰这群徐州戍卒们,庞勋等人看着大腹便便,笑容灿烂淮的南节度使府使者,何曾想到,这群人在快要到家的地境前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过扬州,经高邮,穿山阳沿着运河北上进入淮水水道,再溯流而上西行,经盱眙后至淮泗口处,泗州城,这座控扼淮泗口,维系淮南河南两道的重要城池矗立在眼前。

    徐城洪尽到淮头,月里山河见泗州。

    闻道泗滨清庙磬,雅声今在谢家楼。

    到家了!到家了!这群久离故土的戍卒们激动地奔下船来,感受着久违的故土芬芳,当年的强盛的武宁军如今早已更名为感化军,泗州却依然隶属徐泗观察府境内。

    到家了,自家人自然要为其接风洗尘一番。毕竟都是些下级军官及士卒,要不是闹腾那出兵乱,普通士卒戍边回来,也就是给点供给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因此这次刺史杜慆没有去,派了些下级官员应付一下,同时为了给大家放松一下心情,还派了一位优人前去,而这位优人哥们儿却差点把这次差事给办砸了。

    (本章完)

第39章 在泗州() 
优人,又称伶优,按照以前的说法,这个团体往往被人打上了歧视的标签,大多数人认为古时伶优的低位很低下。其实也不尽然,古往今来,艺术的魅力在开放的社会环境里非常引人注目,而从事艺术事业的伶优们也因为人们对艺术的热爱而得到了相应的尊重和喜爱。

    唐以前,“优”与“伶”分别指滑稽、歌舞艺人和乐工、声乐艺人。

    “优”,分为“俳优”和“倡优”。“俳优”,是指以滑稽调笑供人取乐的宫廷弄臣;“倡优”,则主要是指以歌舞为业的艺人。

    “伶”,多指演奏音乐的乐工,有时也指歌唱演员,或指制定乐律的乐师和执掌音乐的乐官。

    唐以降,音乐、舞蹈、滑稽、百戏、杂技、说唱等各种表演伎艺逐步融汇合流,同台表演,“优”与“伶”复合为一词,成为音乐、舞蹈、滑稽、百戏、杂技、说唱等各种表演伎艺从业人员的统称。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诗中提及的音乐大家李龟年其实就是属于伶优的行伍。

    历史上,唐玄宗的梨园之内伶优多达数千,其本人也被誉为梨园天子,而我们后面将会着重讲到的唐庄宗也是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行军之际也不忘带着伶优们助兴,更是被后世称为伶优天子。

    泗州城外球场之内,高品宦官张敬思和泗州官员们此刻正坐在一起畅谈言欢,而其他戍卒将士们则肃立在一侧,酒肉已经摆在一旁,只待领导们致辞之后便可开宴了。

    等了许久,一个身着白衣、身材短小之人才施施上台,底下的泗州官员一看就笑喷了,只见此人装扮地眉高眼低,五官夸张,乍看去十分搞笑。

    虽然徐州戍卒们不知道,但对于这些本地官员们来说,他们对此人还是相当熟悉的,这位便是泗州刺史府内一名比较受宠的伶优,平日里专门负责在酒宴之上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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