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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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歌之五代-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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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北原,去年的雪还没有化开,野草仍躲在土壤下保持着沉默,荒原之上裸露着大片大片的冻土,在白雪的覆盖下,斑驳交错,寒冷萧杀。

    平坦的原野一直伸展到乌兰山下,地势突然变得陡峭起来,像波浪般猛地耸起了峰来。苍黑色的山像一堵坚实的城墙,东西横亘在北原之上,挡住了荒原向南伸展的趋势,也挡住了北边游牧民族骑兵的冲击。

    鹰顾峡,乌兰山为人类裂开的天然通道,十来里的峡道里坎坷难行,长年风化的岩石碎屑沿着狭长的道路散落一地,北风裹携着地面的残雪、碎石,呜咽着穿过峡道,像一条雪龙暴躁地钻入山体之内,与山道两边的岩壁碰撞、摩擦,经过几番搏斗,最终消融于南面的山口,服帖地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南面的山口处,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关隘,关隘之上剑戟林立,两侧的护楼镶嵌在山道两侧的岩壁之上,延绵数千米,倘若真有敌军进犯,还未到关隘城下,恐怕就要被两侧护楼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关隘的名字很气派,太祖亲提关名-狼关。

    狼关,是为抵御北方狼族的关隘,帝国的繁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北方的狼族,南面肥沃的土地,数不清的金银美女,而这些欲望却被一个区区的关隘给遏制住了。

    开国初,在经过无数次尝试之后,草原狼族在狼关前的山道内搁下了数不清的健儿尸体,便再也没有进行过试探,取而代之的是驮着药材、皮毛,赶着大队羊马的商队,缓缓地和平通过了关隘大门。过了狼关便是那大唐帝国的疆域,广袤而繁华。

    “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乌兰山外数里处外的草坡上响过,一队烽火斥候手擎着红面皂边的报旗,俯身环抱着战马的脖颈,飞驰而过,沿途的暗堡和信号楼都保持着沉默,这是大唐的斥候归来。

    这一行只有三个斥候,与烽火斥候五人建制不符,而且身上都染有血污,为首的斥候背后背着一卷白色的锦布,甚是沉重。

    不多时,这三名斥候便疾驰到狼关城下,城头此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兵士,站在箭楼最前面的人,身着錾金流明锴甲,胸前的虎头护心狰狞凶煞,一脸的胡须被朔风吹得有些凌乱,两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疾驰而来的斥候们。

    “报,赫尔干河边大战,黑狼族胜!”为首斥候在城门处滚鞍下马,仰首禀道。身后两名斥候随之下马将为首斥候身上的白色锦布取下,摊开,沉默地跪在一旁。

    白色的锦布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凝固的血液泛着暗黑色,像是点点墨迹,正中斗大的狼头显得非常狰狞凶恶。这是塞北白狼族的汗帐王旗,此时王旗都被抛弃,可见白狼族败退的是何等仓惶。

    城头的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副将,副将会意地弓下了腰,然后转身向烽火楼上走去。

    不多时烽火楼上“扑棱棱”飞起了三只雪白的鸽子,每只鸽子脚上都系着一支封蜡竹管,这是最高的通讯方式,三鸽齐发,必然无有漏缺。

    信鸽沿着山道的走势越飞越高,终于飞出了两侧山壁的限制,画了个漂亮的弧线

    ,转向西北方向飞去。

    西北的朔风吹来,额尔格济湖畔的牦牛眯起了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护住了清澈的眸子。

    湖的北面,呼伦山上的雪还没有融化,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山麓与湖畔之间散落着数万顶帐子,当中的帐篷非常硕大,穹顶上面錾金的圆枢散发着尊贵的气息,帐外十步左右的地方,矗立着的旗帆顶部装饰着一枚硕大的白狼头,这是白狼族的王庭之地——热尔纳罕。

    博尔忽图站在自己的帐篷外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早有仆人将烫热的巾帕递了上来,他随便擦了擦脸,便将巾帕拋回给仆人,小仆人格木急忙接住时的慌张,让博尔忽图不由地微微一笑。他伸了个懒腰,扭过头对侍卫长说道:“斡速干,天气真好,草原上的黄羊们也该舒展下筋骨了。我的手臂好久都没有拎起过猎物了,整天射靶子,都快弱成窩冬的草兔仔儿了!”

    斡速干是站在旁边侍卫们前面的那名中年汉子,他曾经是白狼族金汗帐狼骑的副将,后来因左腿被黑狼族的毒箭所伤,落下了残疾,因此从军中退下成为了三王子博尔忽图的侍卫长。虽然有些微残疾,但身手依然彪悍异常,前年还在逯阴山秋猎巡检时格毙了十名潜伏的黑狼族死士。

    斡速干知道这位小王子是又要想出去玩了,可汗出征后,汗帐内就再也没有人能管的住这个王子,留守主持事务的二王子更是对这个弟弟溺爱非常,因此虽然现在营地处于警戒期,这位小王子真要执意出去,还真没人能拦得住。斡速干不由地摇了摇头,“可是可汗临行时有明令,三位王子不得擅离营帐半步!如果您实在无聊,可以让录赤、录阿他们陪您摔跤嘛。”斡速干善意地提醒道。

    (本章完)

第292章 城门失守() 
吕大温将仇恨深深地埋到了心底,每天夜里,他都会被噩梦惊醒,在朱温清洗杨彦洪一派势力的时候,每次看到被搜捕出来的杨彦洪亲信党羽被押往监牢的时候,吕大温的身上都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的遭遇恐怕早晚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吕大温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很快等到了,那就是秦宗权的入侵,如同蜂蝗一般的秦宗权军队向着中原藩镇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这些刚刚抵抗完黄巢军的中原藩镇节度使们,顿时被劈头盖脸地猛揍,纷纷开始架招不住了,当秦宗权的军队开始到达宣武军境内之时,吕大温发现自己等待的这个时机终于到来了,表哥,我终于可以替你复仇了!

    “杀!“秦宗权的部将秦诰领着数万兵马从汴州城西门攻击,大量的云梯已经搭挂在城头,人们沿着云梯不顾死命地向上攀登,城上的矢石也如同暴雨般向下倾泻着,生命和血肉开始在汴州城墙之际绽露出最残忍的一面,大量的齐军还没有来的攀爬上云梯便被直接砸死在城下,刚刚爬上去的齐军军士们还没有来的及跳进城垛之内,就被城上的守军抱着原木冲撞了下去,跌落之际也连带滚落了很多齐军士兵。

    吕大温在西侧的箭楼上否则守卫,身边五百军士是其的亲军部属,吕大温指挥着这些人抵抗着齐军的进攻,看着齐军不要命般地冲击着汴州城,吕大温感到了一丝兴奋,如今的中原,齐军在这些藩镇中纵横无敌,看这个架势,汴州城估计也守不住多久,自己正好可以借齐军之手,一来报自己的私仇,二来也可以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局势之下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打定了主意之后的吕大温开始慢慢领着部众撤到了运兵甬道处,数百人顺着这个狭长的甬道向下,吕大温已经对众人说过,齐军这次拿下汴州恐怕事在必得,如果自己这些人继续抵抗,不过是跟着汴州陪葬罢了。

    人嘛,在绝境中自然对生有着无限的渴望,只要有生的希望,自然都不会拒绝。

    这几百人的汴军此刻如同鬼魅一般,顺着甬道一直走到了城门处,因为城上的战事紧张,西侧的守将朱全裕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一个箭楼上此刻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了一个汴军,而城门处的守军数量本来就非常薄弱,这个时候吕大温率领的几百人叛军猛地到达到这些人跟前,如同一头饿狼般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将正在防御城门的宣武军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嗨!吕副将,你们横云军怎么下城楼了?”守城门的将领叫张勇,都是宣武军老人儿,张勇与吕大温也算相熟,这个时候看到吕大温他们匆匆下城楼来,张勇根本没有往他们会叛变方面想,只是奇怪这些人本应该在城楼上阻击齐军,怎么会突然下来了。

    “奉朱将军的军令,我横云军出城对冲一下城外的齐军,搅乱他们攻城的步调。”吕大温严肃地说道。

    “哦?可有开城门的手令?”张勇有些诧异,交战之中此时出城,外面的敌军攻势正盛,如果一旦开了城门,敌军顺势进入了城内可怎么办?他伸手要开门的手令,也是一个必要的手续。

    “手令那自然是有的。”吕大温看这张勇,笑着说道,他边笑边靠近了张勇,张勇丝毫不疑有他,等着其拿出手令。

    “噌棱!”吕大温一下子抽出了腰刀,在张勇和城门守军目瞪口呆之下,一下子将刀刃捅入了张勇的肚子内,顺势一个转绞,张勇大声地叫了一声“啊!你。。。。。。”随着吕大温地抽出刀刃,一下子倒在了地面之上,血顺着刀口汩汩地流淌出来,一股股的血沫子在嘴边涌出。

    “警备!横云军造反了!”

    “横云军造反了!”

    “快快禀告朱少帅!”

    看这城门守将张勇被当场格杀,城下的宣武军众顿时一片大乱,失去了军将的城门守众在抵挡了一会儿就被攻击溃散了,汴州城西大门就这样暴露在吕大温的面前。

    “打开城门!”吕大温大声地吩咐道。

    齐军攻击了许久的汴州城门就这样,轰然地洞开了,齐军兵众们看着城内冲出来举着白旗的宣武军,顿时一阵亢奋!宣武军有守军投降了,看来这一次汴州城肯定可以拿下了。

    秦诰看着洞开的汴州城西城门,一阵兴奋,“给我冲!全军进西城门。”齐军兵众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西城门内,里面闻讯赶来的宣武军众没来的关闭城门便被齐军一顿砍杀,边战边向后退却。

    朱全裕得到了吕大温叛变的消息,他的头皮一下子发麻了,这个该死的吕大温,这个要命的时候竟然投奔齐军去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城门失陷,自己该如何挽回呢?。

    朱全裕毕竟是朱温的儿子,作为一名将领在愤怒之后,他很快平静了下来,看着城门处涌入的齐军,朱全裕很快做出了拦堵的决策,在西门处的积香坊处有一处大湖,那里有一个堡寨是防止走水所用,如果要想堵住齐军继续前进的步伐,也只有这里了。

    “跟我来!”朱全裕抓起了身边的佩剑,领着副将们一起冲下了城池,“警!”西门的守军发出了焦急的示警信号。

    “咚!“西门城楼上的警钟敲响,震撼着整个汴州城内。

    “杀!敢向后退者,立地格杀勿论!”朱全裕看着渐渐逼近的齐军,大声地说着,这里就是西城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被突破,整个汴州城内就会彻底混乱不堪了。

    秦诰策马踏入了汴州城内,对于拿下汴州城,秦诰没有觉得有多大的难度,自己被派到这里来,秦诰并不高兴,像孙儒等人都被派去攻打洛阳了,自己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去这个没有油水的地方,宣武军整天打仗,能有什么油水,秦诰一面想着,一面指挥着众军士向前冲击着。

    “杀!”双方的战士们立即开始了碰撞厮杀,血腥的厮杀开始展开了。

    (本章完)

第293章 夺回城门() 
“杀!“人们疯狂地对砍着,血肉横飞,冲入汴州城内的齐军如同踏入了死地,在锋矢之中向着西门内的堡寨冲去,朱全裕扼守住这个地方,不管齐军如何冲锋,就是不后退半步,但宣武军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烈的,仅仅一炷香的功夫,朱全裕就接到了十四五个队正战死的消息,朱全裕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张归霸!”朱全裕突然大声地喊道。

    “少帅!”张归霸身着重铠,一手携着铁矛,一手持着铁盾,沉声地答应着。

    “你领一千兵,去上西城门,将城门处用以防备的椽木滚石统统推落到城门处,堵住西门!”朱全裕突然想了个法子,西门与积香坊之间的道路狭窄,一时间齐军大部队还冲不进来,朱全裕在堡寨拼死扼守着,另一面让张归霸将城门堵死,这样进入城内的齐军就会成了被关门打狗的对象。

    “遵令!”张归霸拱了拱手,这个法子也就朱全裕能想到了,这个坏小子,还真是和他爹挺像,坏主意一肚子。

    张归霸领着千余军士们一起悄然登上了汴州城西门城楼上,齐军只顾着向城内冲锋,没有人留意这千余人宣武军众已经站立在了城门之上的城楼头处。

    “来呀,抬木石来!”张归霸大声地命令道。

    “嗨呀!嗨呀!”士兵们开始搬运城头的滚石和木头,这些防守军备都是十几天前费了好大的人力才搬运上城楼了的。

    二十多个人费尽了力将一块硕大的巨石推举到了城垛处,下面就是蜂拥而进的齐军兵士们,远处的兵士已经看到异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正在入城的齐军还没有发现自己头顶上即将遭遇的大祸。

    “下!”张归霸大声地喊道。

    “嗨!”城头上的人们大声地呼喊了一个口号,立即松手将巨石推了下去。

    一道黑影顿时落下,城下的齐军兵士感到了不对劲,刚抬头看,便看到了巨石挟着劲风落下。

    “砰!”一声巨响,城下顿时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石头滚动的轨迹下面尽是血肉模糊的肉泥,血浆沾在石头上面,边缘处挂着粘稠的血浆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下!”张归霸继续命令着。

    其他的石头也跟随着命令落下,一个个的巨石顿时将城门口的齐军悉数砸死,断肢、破损的躯体,压扁了的身体、头颅,血液、脑浆迸溅的四处都是,一只毫无生息的手臂被巨石卡在中间,无力的耷拉着。

    其他军士们见到了如此惨烈的一幕,纷纷止住了前进的脚步,齐军的大部队一时间凝涩住了。

    “弟兄们,把那些硝石、柴草都给我扔下去,咱们也玩个大的!”张归霸也一时起了性,看着城内的齐军也纷纷向外撤退,害怕被堵在城内,张归霸决定,把他们都留下吧。

    硝石、柴草、椽木被纷纷抛下,将巨石间的空隙堵得死死的,齐军纷纷扒开这些柴草碎石,向外逃去。

    “点火!”张归霸立即吼道。

    一个个点燃的火把抛掷了下去,火焰遇到了硝石、干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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