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如释重负地说道。
朱温看着密密麻麻的收支进项,头都大了起来,这个宣武军镇,怎么就这么穷啊!
(本章完)
第229章 夜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往往却非常骨感,朱温想着自己好歹混来一个节度使当当,至少风光体面吧,没想到这宣武军镇如今竟沦落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了,怎么办?
这问题或许会让先前的节度使康从很头疼,但却难不到朱温,因为其不像晚唐的节度使那样,大多由儒臣勋贵担任,讲究一个原则底线,朱温是从最底层出身,又在黄巢的游击队里面混了几年,什么苦难没经历过?他的为人处世的方式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下限的人却往往是离成功最近的人。
迎接节度使的夜宴在汴州城内府衙中开始了,府内的仆役们轮番伺候着,桌面之上杯盘横陈,美酒一坛坛送上,这些平日懒散的军将们也开始渐渐多了话起来,大家笑着呼喝着,沉寂了许久的府衙又热闹了起来。
朱温领着长子朱友裕与养子朱友文一起轮番和各位将领们敬酒,节度使亲自敬酒,就算心里再瞧不起其出身,这些人表面也不敢再托大,一个个恭敬地接酒喝下,几番下来,大家的脸上都是一片酡红,醉意浓浓。
“今日本官来到宣武军镇,与各位兄弟相识相遇便是缘份,既然兄弟有缘今后那就要相互扶持,同舟共济,当然宣武军有了好处,自然也不会亏待大伙儿们的。”朱温举着酒杯说道。
“咱们宣武历来就是以武立镇,早就不说了,当年随着崔玄老大人平叛浙西德老人儿们还在吧?温那时还年少,但也常常听人讲起各位当年的风采啊!”朱温笑着说道。
下面的很多年长将领们大多都隶属于崔玄属下过,当年随着崔老大人东征西讨风光无限,周遭藩镇谁提起宣武军,对其的站力那都是万分推崇和敬畏的。
当即就有老人想起往事,热泪盈眶了,“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想到将军还能想起咱们这些老头子的往事,没别的,朱大人,咱们以后跟定您了!”几个老将领出席跪拜,朱温赶紧扶起来,将他们再送回座位上。
“朱温是个泥腿子出身,不必别的大人,说话文绉绉,咱说不来,但有一点,本官蒙朝廷恩典,得以领任宣武节度使,靠的是朝廷的恩信和圣上的恩典,咱这是分身碎骨也报答不了的,只有一片赤诚之心,可以昭见日月,我宣武军镇上下今后以忠为训,臣对君必须赤诚,而咱们这些军将们也当以忠为念,对本官对朝廷对圣上都要忠贞不二,咱话说到前面,之前一概不算,今后谁要是在本官面前耍鬼弄锤子,本官想留你,恐怕老天都留不得你!”朱温咬着牙,冷冷地说道,这番话声音不大,但却是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很多将领们忙低头饮酒,来缓解自己尴尬的表情。
“当然,朱温这里,罚不轻,但赏也不少,咱推行赏重罚也重,你们不了解本官的以后可以多和朱珍、庞师古他们亲近亲近,看看本官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本官说话也绝不食言,但凡为宣武立功者,必有重赏,但凡敢背叛出卖宣武者,阖家受罚!”朱温喝了口杯中的酒,接着说道。
“友文,你来,”朱温对着朱友文招了招手,朱友文赶紧走上跟前,“这位便是本官的儿子朱友文,今后便是咱们节镇的度支使,先前的那位既然将宣武军府的库备搞得那么糟,那就不要再干了!众位将官以后军需粮秣,都可以来找友文,当然友文性懦,谁要是敢欺负他,本官也定然不饶。”朱温哈哈一笑说道。
朱友文被朱温这一调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是朱温的养子,字德明,本姓康,名勤,其父亲当年与朱温同在黄巢军中,在南方战争时为救护朱温被唐军射死,看着年幼无助的康勤覆在其父尸体上痛哭的模样,朱温觉得太过可怜就将其交给了自己的内人抚养,给其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做朱友文。
朱友文虽然生活在战火之中,但和兄长朱友裕不同的是其更喜欢琴棋书画,对战马厮杀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朱温常常对朱友文的诗词书画很是无语,这些东西在战争中什么都不是,好在朱友文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特长,那就是其属于财务方面的小能手。
自从朱温领控同州时,他就发现了朱友文在打理财务方面的优势,粮秣该备多少,何时出发,将士们的奉银几何,他都会算的井井有条,清清楚楚的,从来没有任何纰漏,这让朱温大喜之下,也更加放心将自己的后方军需之类全部交由其管理。
朱友文毕竟是朱温的儿子,在养子方面,朱温并没有给其过多的特殊或冷淡,朱友文和朱温其他儿子、朱友裕等人一起吃穿,没有什么分别,因此朱友文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是外人,一阵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为朱温做好大管家一职。
“友裕,”朱温看着旁边那位年轻官将说道,“自明天起,你和朱珍入驻军营内,就不要再在府内逗留了,平日里多和宣武这些将军们请教学习。”朱温拍了拍朱友裕的肩头说道。
“是,父帅。”朱友裕恭敬地打了个躬。
朱友裕是朱温的长子,其对朱温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如果要比对朱友裕和朱友文的话,肯定是朱友裕要大幅领先。
对于朱温看来,朱友文最大的功劳就是经营好这个军府就是大功一件,而其更像是为老板打工的马仔们似的,而对于朱友裕,朱温则是下了本钱地要培养和历练朱友裕,将朱友裕历练成一位可以独挡一面的将领,在军中拥有非常高的威信,这样的话就可以为其以后继承自己的节度使职位来活动了。
朱友裕生性沉稳,他从来没有和各个弟弟妹妹争吵过,很有大哥的风范,而其他弟妹们也都对其很服气,很拥戴,当然朱友文也不例外,大家已经默认了这位以后继承朱温的大哥—朱友裕。
酒宴慢慢地散了,各个将领被一次扶送回各自府内,朱温看着这帮将领,冷冷地笑着,他回头看了看朱珍、氏叔宗等人,“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八百人马已经在原地等候命令了,”朱珍低声说道,“只要一声令下,肯定万无一失。”
“去吧,宣武军的西营和南营如有胆敢抵抗者,立即就地处死,不必回报。”朱温冷冷地说道。
去吧,到明天,这个宣武城才真是属于我的。
(本章完)
第230章 夺权()
宣武军的将领们第二天酒醒之后才发现,昨夜,宣武军镇已经变了天,城内外驻防的将官、副将统统换了新人,这些人都是朱温的亲信将领,此刻庞师古和朱珍等人正领着新整的军队沿街巡防,原先的将军、校尉们看着这些军卒们老老实实地跟在其背后,也都面面相觑不敢有半点异动。
平日里不是都挺骄横的嘛,人们看着这些整齐巡防的队伍,纷纷议论着,宣武军战力强,但平时的军纪却不咋地,平日里干些欺占商贾、抢掠平民的事情也不少,如今这是怎么了?
?几个倚门而立的宣武军军将们对着经过的队伍里面的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出乎意料的是这几个人立即低头走了过去,都没敢看自己先前主将的眼神。
也难怪,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幕太血腥、太暴力了,让这些兵痞子们也不由地股肱悚栗,昨晚朱珍领着五百人去了南城外最大的军营,持节度使令及朱温的手书进入了中军大帐。
对于突然其来的调整,军营内的军将们自然难以接受,他们之前归本军的将军管束,如今将军入城赴宴未归,而军营内去突然闯入如此多的不速之客,让大家不禁浮想翩翩。
“我们将军呢?我们必须要见军内将军才行!”
“不见将军不能奉令!”几个守营的副将顿时吵嚷嚷着。
“这里是哪里?”朱珍故作不知地说道,“我这是到了哪儿啊?这还是不是宣武军镇府了,咱们节帅还调不动自己镇内的军队了?”
“嗤,”有人晒笑道,“算什么节帅,不过是个打了败仗的降将罢了,威风什么!”
朱珍听了这话,额头的青筋不由地跳了几下,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弥漫在心头。
他看了看帐内的将士们,沉声问道:“你们确实不愿意奉令吗?”
“不是不愿意奉令,你深夜入军中,更替众多将官,如此大的动作本军营的管军军将竟然还不在营内,我等如何能够做主?”一个为首的将领侃侃说道,他想着先拖着,只要等到白天,军将回到营中,届时自然会有应对方略。
“有本军镇手书、军令在此,还敢胡说!扰乱军心,你这是作乱造反!”朱珍眯起了眼睛,一步步地走向这名军将。
“我等不过是照例行事,你……你!”那名军将一面后退一面说道,其内心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惧感,这位朱将军看着清瘦孱弱,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看着感到了一阵寒意。
朱珍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帐内站在一旁的随身亲将,那名亲将顿时会意,悄然抽出了配在腰间的长剑,“扑哧”锋利的剑刃登时便刺入了那名将军的腰身。
“哎呀,你!”血一下子便随着抽出的剑刃,喷了出来,营帐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们!”其他营内的将官一见朱珍等人随手便杀掉了这名将官,顿时惊恐地拔出了佩剑,“来人!”有人已经开始高声呼唤起来。
朱珍看着下面的将官,冷冷地说道:“今日朱珍奉令行事,胆敢阻挠者,立斩不饶,有愿意回头听命着,节帅大人有令,保命留官。”
本来就是撤掉了几个上面的军将,其他大多数的中低级将官并没有受到波及,因此大家抵抗的情绪也都没有太强烈,如今看着周遭的兵士们都将剑刃指向自己身遭,而帐外自己的军卒们还未完全赶到,就算赶来了,自己等人也早被砍杀殆尽了。
“我等投降,愿意听从节帅命令!”一些中低级将官们开始纷纷搁下兵器,走到了一边,束手听从朱珍的吩咐。
?几个高级的将领看着包围圈内的人们一个个的走出去投降,本来坚定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也开始慢慢动摇了,自己又不是作乱者,只是舍不得这身荣华罢了,如今性命攸关,也不得不舍弃了。
“当啷”随着最后几位将官的弃剑投降,整个南大营全部被朱珍掌握在了手中,朱珍一面带领投降的将官们安抚着帐外的军众,一面将自己的亲将分派到各个营帐内,朱温临走时曾交代过,最下面的军帐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是其与黄巢多年统军所得出的经验之谈。
看着一个个军卒们都已经被收编,昨夜欢歌畅饮的军将们脸色发青,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匆匆地跑向了节帅府衙,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已经有好几个军将正跪在门口请罪呢。
秋意寒凉,汴州节帅府外的阶石上跪着一派军将,他们全都褪去了将军戎服,一身白衣肃跪在府衙门前。
朱温就坐在府内的书房中,自己并不看书,但觉得这个书房真是个好地方,但凡自己心烦意乱,来这里一座,看着排列整齐的书卷、竹简,登时会感到一阵放松之感。
“节帅,他们还在外面跪着呢!”府内的管事低声对朱温说道。
“哦?”朱温对这些人倒没什么感情,他们挡着了自己掌控宣武的道路,但这些人确实也没有造反之意,如今又一排排地跪在府衙门前,倒让自己感到自己之前所做有些狭隘了。???
“走,去看看吧。”朱温想了想,站起了身,自从谢瞳离开了之后,自己身边就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人,自己遇到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可以解说的对象,一些事情全凭自己的一己好恶,平日里只有刘氏在旁边襄赞谋划,因此自己对刘氏非常敬重,可惜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些见识还是有限。
夜深了,朱温步出了门,他看着门外跪着的将领们,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干什么?”
“节帅,我等知错了,望节帅开恩,容我等有赎罪之机。”几个将领齐声说道。
“本官也不是刻薄之人,只是这宣武镇,形势所逼呐,容不得本官与各位慢慢相处,只得出此下策啊!”朱温叹息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忍。
“望节帅成全!”众人齐齐叩头求道。
“也罢,褪去身上官服,反落得一身轻松,长安新复,也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这里有几封荐书,你们拿去吧,也算本官与你们不枉相识一场,去寻个更好的职位吧。”朱温让人递给了这些人每人一封荐书。
(本章完)
第231章 四面告急()
朱温看着渐渐离去的将领们,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也算是人才呐,可是这些关系盘根错节的老军痞们,不是如今自己所能驱驾得了的,沿下宣武军镇万事都是急如星火,哪里容得下徐徐图之,没办法,只能快刀斩乱麻地将这些不服将令的刺头们撤职了事。
夜色晦暗难明,朱温回到了府内,正准备歇息,突然听见房门外有人急匆匆地走近。
“谁?”朱温警觉地问道。
“禀节帅,宋州、豪州、本州急报,黄巢军围困陈州数月不下,如今在陈州筑舍围攻,并且分兵四处掠夺粮草,部分兵众现已进入宋州襄邑、跖城,毫州的鹿邑、真源,汴州的雍丘、尉氏境内,诸城县邑尽皆发出告急军报。”
“嗒”打火石一闪,随后屋内亮了,又过了片刻,房门缓缓打开了,朱温身着单衣站在门口,“将告急军报放桌案上吧,明日将朱珍召回,军府内议事。”
“是,”来人躬身将军报放到外房厅内桌案之上,然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朱温将军报拿到了内室,凑近灯前细看,朱温的夫人出身官宦大户人家,自幼习得琴棋书画,这几年夫人刘氏教朱温认字,现今读那些公文军报,朱温倒也不觉有什么困难了。
“怎么了?”刘氏从帐内起身,走了下来。
“黄巢来陈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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