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近千名骑兵,策马自草丛内冲出,隆隆马蹄声,在草地中响起。
“杀!“
“杀!“
。。。。
劫匪策马驰骋,拉弓射击!
这时,前行的商队,察觉自北方小山坡冲下来的劫匪,有护卫抽刀狂喝道:“天杀的来了,天杀的来了。“
因常年在杀虎口打家劫舍,使得过往行人损失惨重,故而,杀虎口附近劫匪,被称之为天杀的!
可见过往商队对这群劫匪怨恨只身。
久而久之,这群劫匪亦接受这个不文雅,却非常霸气的称号。
自称天生天养,替天行道。
突闻警惕之声,商队护卫,紧忙拔刀拉弓备战。
一个个神情警惕保护在货物旁边,怎奈四方骑兵,仿佛空中鹰鹫,快速合围。
近千名劫匪,弓马娴熟,又常年生活在杀虎口附近,对地形尤其了解。
旦夕之间,已经与商队近在咫尺。
这些常年在刀尖行走,打家劫舍的劫匪,无不是杀人不眨眼魔头。
最擅长杀人之道,策马前来,铁胎弓射出的箭矢,仿佛疾风暴雨,自空中落下。
一时,商队内传出哀嚎声。
凭借阵阵箭雨清楚商队外围护卫,这些骑兵匆匆向商队方向靠近。
这时,商队中,一名身体微胖商人,望着近在咫尺,穷凶极恶的劫匪,战战兢兢自商队内走出,盯着唐人青年道:“天杀的,饶了我们吧,货物全给你,全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等性命,“
“哈哈哈,邱老板,咱们还真有缘,半年前,被打劫的就是你吧?“首领扫了眼板车内满满货物,面含笑意询问。
邱老板内心窝火,尴尬的道:“是。。。。正是在下,还望首领高抬贵手啊。“
“不不不,以前可以放了你,现在世道变了,你们的首级或身上重要信物,送到丹东,会换取不小的财富,自然不能高抬贵手,尤其是你这个胖子,身份不低,差不多能唤道百两纹银呢!“首领道,言罢,好不啰嗦,挥手示意身边部下行动,
眨眼中,早杀气腾腾劫匪,蜂拥而上,一盏茶功夫不到,地面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首领瞥了眼四方,确定没有活口,向道:“货物全部带回山寨,带上信物与一截拇指,派人送给燕王。“
“是!“
鸭绿江东岸,新罗境内!
一处偏远小山村内!
漆黑夜空下,小山村内,多数人家早已经入睡,唯有一处人家,仍旧灯火通明。
这是一家来自渤海的烈火,常年在山林内打猎,差不多半月多时间才回家一趟。
白日里,父子两人半月内收成前往集市出售,希望换取钱粮,养家糊口。怎奈遇人不淑,被当地豪强掠夺,分文未获,父子两人还被打受伤。
屋内烛台燃烧,一脚五口人齐聚,炕沿旁放着长弓,长枪,及大刀。
这时,坐在坎边缘女子道:“当家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们不能再忍了。“
“没错,爹,我已经打探清楚,有处通道能混进郭财主别苑内,那郭强就住在里面。“受伤的长子道:“他夺取我们猎物,我们拿他首级去换钱。“
“爹,我要给你和大哥报仇!“次子抓着长弓道。
这时,中年男子望向长子询问道:“你打探清楚了?“
“清楚咧,爹你放心吧!“长子朗声道。
中年人抓起平日刺熊瞎子的长枪,朗声道:“走,弄死那夯货,我们举家前往丹东。“
“对,前往丹东避难!“
“前往丹东!“
一家人响应。
茫茫夜色中,一家五人收拾行囊,妇人带着幼子前往村西头,中年带着两个儿子,踏着夜色,悄无声息前往村东头。
不久,来到郭氏别苑附近。
望着高大木漆门,及左右延绵半里的高墙,父子三人却是素手无策。
“父亲,我知道别苑后面,有处狗洞!“二儿子提醒道。
旋即不曾犹豫,带着中年男子与长子向别苑后方走去。
来到狗洞前,二儿子向洞口内扔进去一块骨头,麻利的爬进去,怎奈中年人与长子体形高大,却难以自狗洞进入。
来不及提醒,二儿子身影已经消失在别苑内。
一时,中年人跺脚怒骂道:“这个夯货,凭他能干啥!“
长子没有言语,在外焦急等待。
不久,别苑传来惊叫声,道:“起火了,起火了。“
与此,狗洞内,亦传来狗叫声。在外等待的父子两人,越来忐忑不安,生怕二儿子事情没有得手,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等待中,别苑内,惊叫声,犬吠声越来越密集。父子两人亦越发着急。
这时,狗洞内钻出个少年,手里正牵制两条缰绳,生生把郭家两条看家护院的恶犬带出来。
“首级呢?“中年询问道,他才不在乎两条看家护院的恶犬,这狗再厉害也没有山中熊瞎子厉害,此刻,他更关系郭家大少生死。
“我一把火烧了他的寝室,估计还没有从房间出来。“少年抓着两条恶犬,不时相望,很显然非常感兴趣。
岂料,长子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骂道:“你个瓜怂,能干啥,这两条狗,能值几个钱?“
“就是的,你个瓜娃子,啥事也弄不好!“中年男子狠狠瞪了眼二儿子,低声骂道:“事儿没办成,还留在干啥,想让郭家给咱们备早饭吗?“
父子三人,带着两条狗,没有犹豫,匆匆向村西头而去,不久,与焦急等待妇人相会合。
中年男子向妇人嘀咕几句,只听妇人指着二儿子骂道:“你说你能干啥,馍馍得是喂狗咧?“
一家人,在埋怨着二儿子,向西方而去。
近日来,杨钺推行的劫杀令不断发酵,其威力也越来越大,东北境内,突然之间,突厥,契丹,安东都护府,渤海国,新罗。命案成倍成倍增多,使得各地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中,使得潜伏大唐,突厥,契丹,安东都护府,渤海国,各地新罗探子,无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要么昼伏夜出,不敢露面,要么,匆匆逃离,返回渤海。
杨钺尚未对新罗动兵,却已经引起新罗百姓惶恐不安。
当然,这样做,杨钺亦付出不小代价,有人执行劫杀令,他就必须支付对方不菲金银,是故,燕王府每日流出钱粮,很快引起昭阳公主注意,欲阻止杨钺推行劫杀令。
杨钺根基还不强大,行军打仗该花钱时,砸锅卖铁也必须支持,然劫杀令却仅仅能震慑新罗,却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效果,甚至还会引起新罗复仇之火。
。
(本章完)
第479章 赔本赚吆喝()
杨钺尚未对新罗动兵,却已经引起新罗百姓惶恐不安。
当然,这样做,杨钺亦付出不小代价,有人执行劫杀令,他就必须支付对方不菲金银,是故,燕王府每日流出钱粮,很快引起昭阳公主注意,欲阻止杨钺推行劫杀令。
杨钺根基还不强大,行军打仗该花钱时,砸锅卖铁也必须支持,然劫杀令却仅仅能震慑新罗,却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效果,甚至还会引起新罗复仇之火。
丹东城。
燕王府,杨钺对新罗采取劫杀令时,他在燕王府内,亦收到来自新罗的威胁。
短短数日,隐藏各地新罗人,商人,官员,探子,好像被割韭菜似得,一茬一茬被清除。
新罗朝野震惊,连处于新罗城内官吏亦受到生命威胁。
最关键,秘密前往契丹,突厥的新罗使者,双双惨死两部落王庭内。
新罗朝野获悉事情源头,与新罗欲征服的安东都护府有密不可分联系。
一面派远征军队,加强攻城力度,狠狠打击阎岳枫帐下精兵,一面遣敢死成员,自新罗远赴丹东城,欲一举铲除杨钺,永绝后患。
杨钺亲自侦查丹东城四面情况时,遭遇新罗刺客行刺,怎奈杨钺是地榜高手,武艺非凡,寻常刺客难以近身。
新罗派遣刺客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数十名精锐刺客当初杨钺带护卫斩杀。
鉴于新罗王举动,杨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命兵卒将新罗刺客首级送回新罗朝廷,警告新罗王。
经历刺杀之事,尽管杨钺安全返回燕王府,但是宇文霖萱五人照样吓得不轻。
林妙音特意命府中护卫加强燕王府戒备,命令训练的女兵保护王府女眷安危。
宇文霖萱提醒府中女眷,近来严禁随意出入燕王府,提放在外面遭遇刺杀,有性命之忧。
身在燕王府的吴王,获悉杨钺遭遇刺杀,第一时间前往内院探望。
近来,他清楚杨钺推行的劫杀令,获悉东北地区内不少新罗人,在各地豪强,豪侠,匪类打击中,受到前所未有打击。
惊呼过瘾之余,惊讶杨钺冷酷,若劫杀令对象由新罗转移为某个人,四方风起云涌,天下之大,照样没有他藏身之地。
吴王前来内院,目睹杨钺龙精虎猛,在习练武艺,疾步上前,惊呼道;“六郎,你好大胆子啊,这次事情搞大了,不久后,新罗肯定派遣使者前往长安,向朝廷问罪!“
“弹丸之国,亦敢与东方雄狮叫板,他也配!“杨钺言语犀利,若非新罗远离大唐,若非数十年来,大唐在东北权力渐渐被各方势力瓦解,新罗岂敢向大唐叫板。
何况,他渐渐收复大唐在东北失地,集中各方势力,已经筹备兼并新罗,岂会惧怕新罗遣使者问罪。
“六郎,你不要忘了,大唐北方还有突厥,契丹,西方还有吐谷浑,吐蕃,他们虎视眈眈,绝不允许大唐快速崛起!“吴王善意提醒,为杨钺道明大唐四方处境。
闻声,杨钺心生不快,停下动作,询问道:“五哥,你来探望臣弟,还是专门来教训臣弟?“
“我仅仅提醒你,在秦王没有来之前,休要把事情搞大,不然很容易引起不必要问题!“吴王语重心长,生怕杨钺不理解自己苦衷。
远处走廊内,昭阳公主快步走来,秀眸望向杨钺提醒道:“夫君,五皇兄所言不假,在没有必胜把握之前,不该激怒新罗,今日,你出行遇刺,十有八九是新罗王给夫君的下马威。
若夫君不及时收手,怕招来更大危机,昭阳劝夫君及时收手,等待二皇兄前来,双方领兵光明正大杀进新罗内。“
“昭阳,本王内心自有主张,你无需牵挂!“杨钺挥手,否决昭阳公主提议。
他决定之事,轻易绝不该改变,纵然遇刺,依旧不会放弃对新罗采取冷酷手段镇压。
“六郎,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吴王心生无奈,希冀杨钺改变自己态度。
他们双方利益相关,若杨钺实力遭遇打击,无形中,他实力被消弱。
何况,杨钺身在边疆,权力极大,没有人能奈何他,威胁他。
吴王不同,不久,他将返回朝廷,若新罗派遣使者前往长安问罪,他获悉杨钺劫杀令,很容易被太子,中书令,当替罪羔羊。
目睹杨钺沉默不语,吴王愤怒道;“六郎,推行劫杀令,你在丹东舒坦了,五哥返回长安,很容易身处漩涡中,沦为众矢之的,你不要忘了朝廷那群腐朽死板的文人。“
“五哥替自己担心?“杨钺双眼直视吴王,坐在走廊长长凉椅询问道。
“你我利益相关,我在朝廷受到打击,意味你将来返回长安,很容易成为众人批驳对象,有可能如履薄冰,处境困难!“吴王道。
杨钺垂首不语,神情严肃,吴王,昭阳公主不敢言语。
少时,杨钺仰头,盯向吴王道:“五哥,臣弟暂时停止劫杀令,然你返回长安,必须在长安城内,举行酒会替臣弟推行丹东的美酒佳酿!“
劫杀令斩杀东北各地新罗人,新罗潜伏在东北各地探子,基本被连根拔除,不仅极难刺探情报,而且很难威胁自己。
杨钺不想失去吴王这个盟友,影响他在朝廷部署,故而,有意退步。
暂停劫杀令,他在其他方面,必须有巨大收获,得不偿失之事,他绝对不做。
闻声,吴王有点不可思议询问:“你确定?“
他竟成功劝说杨钺放弃劫杀令,为杨钺决定诧异。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杨钺斩钉截铁颔首,非常肯定自己态度改变。
吴王兴高采烈,移步杨钺身旁,揽着他肩膀道:“六郎,你放心,只要你提供足够多美酒,五哥在长安为你体体面面办场酒宴,保证丹东佳酿,在长安城声名鹊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吴王信心满满道,没有久留,向杨钺告辞,准备写信回长安,命令管家准备。
院落内,杨钺,昭阳公主金童玉女相处。
望着杨钺神情,昭阳公主移步杨钺身旁,坐在长椅上,素手替杨钺揉着肩膀。
声若莺鸣,询问道:“夫君放弃劫杀令,昭阳替夫君感到高兴!“
“返回燕王府前,李玄奇向本王汇报,推行劫杀令时,短短四五日,东北各地斩杀新罗人,至少有五六千之多,新罗境内有百余人惨死,多数为官吏,相信劫杀令已经触及新罗朝廷敏感之处。
新罗人怨恨本王,却更惧怕本王,不久,与新罗领兵作战,定在气势上稳稳压制对方!“享受佳人服侍,杨钺闻声向昭阳公主道实情。
在他旁边,昭阳公主秀面渐渐放弃惊色,当初杨钺随口提及推行的政策,竟产生这样强大危害。
短短四五日内,确切说,仅仅有四天半时间,却斩杀五六千新罗人,使得突厥,契丹,安东都护府,包括大唐边关,新罗人彻底绝迹。
在新罗国内,斩杀对方百名官吏。
劫杀令,所产生威力,远远超出预料。
昭阳公主相信,若不快速叫停劫杀令,不出月余,新罗朝廷绝对怒不可遏派最精锐军队侵略安东都护府。
那时,安东都护府内必然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不论刚刚恢复经济,军事,秩序,全部会遭遇前所未有打击。
何况,私心作祟,她不希望杨钺沾染太多鲜血,免得被称作屠夫或刽子手。
“夫君及时收手恰到好处,既能震慑新罗,又不至于事情扩大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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