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徐和大喜,田原带着一队黄巾锐士快速的冲到刘备人身前,关张吕三人见其杀来纷纷上前,一下将田原所带黄巾锐士拦腰截成四截,就连田原本人也被关张吕三人乱刃分尸而死,张飞更是意犹未尽的朝徐和大吼:“击杀贼酋徐和,击杀贼酋徐和!”
吕布见张飞气势大开的朝徐和杀去,自己不慌不忙的摘下马上的四石大黄弓,搭箭拉弓猛地朝徐和射去。
徐和正被三人战力惊骇住,陡然听到一阵破空声忙侧头,纯铁的箭矢擦着徐和的脖颈飞过。徐和感到脖颈处一阵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模满手鲜血,身旁的黄巾精骑急忙将其围住,徐和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嗑嚓一声自己的大纛朝着自己砸来。
“大渠帅小心。”
一个黄巾精骑奋力将大纛击飞,拥着徐和朝人群密集处退去。
吕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炫耀的看向刘备,又挑衅的朝关张二人挥舞一下手里的大黄弓,丫杀再多黄巾贼将也不如某一箭功大。
刘备见大纛下的黄巾精骑移动,灵机一动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刘备大吼只在身边飘荡,很快被无边的喊杀声淹没,蔡邕被刘备一吼醒悟过来,浩然正气磅礴而出,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身边的千余官军齐声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靠蔡邕较近的黄巾苍头妇孺纷纷伏地投降,就连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黄巾青壮也放下兵器投降。
徐和听到蔡邕的大吼,心知不妙正欲现身出声反驳稳定军心,他身边的黄巾精骑却不同意,裹协着徐和朝人群密集行去,徐和徒呼奈何!奈何!
徐和不见踪影,大纛又被吕布一箭射断,黄巾主力震动纷纷后撤,大批苍头妇孺青壮推搡践踏让有心跟官军一死相拼的黄巾信徒被隔离开来,只能趁隙朝宽阔处逃散。
城墙上的青州军先是见黄巾后方大乱,诸大儒还以为是苦肉计,可随着田原被杀,徐和大纛被射断才晓得真有援军赶来。
刺史龚景忙召集各士族家兵,在攻城的管亥贼军退去时趁机杀出城,与刘备军合兵一处,四处驱赶黄巾贼自相践踏,诛杀拼死顽抗者。
裹协徐和的黄巾精骑一口气跑出三十里才停下,徐和身边只剩百余人,徐和环视诸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自问道:“梦邪?”
黄巾精骑看着徐和懵怔的样子,惊恐的问道:“大渠帅,你怎么啦!”
不久管亥率数千黄巾锐士赶到,直趋徐和面前请罪:“某未能攻下临淄,让大渠帅失望,还请大渠帅之罪。”
徐和呆呆的看向管亥:“博兴,尚有几多人马?”
管亥有些羞愧的道:“马只百余匹,锐士不足三千!”
“不足三千,不足三千。”
徐和突然发疯似得大笑,这让管亥与黄巾精骑极为恐慌,大渠帅这是怎么啦!徐和疯笑一阵,咬牙切齿的道:“今日之前吾等尚拥十万众,青州指日可下,青州太平盛世就要从吾等手中绽现,然半日间恍黄粱一梦,狼奔彘突,十万众尽散,余者寥寥,真愧煞世人,愧对大贤良师也!”
徐和说到痛处放声大哭,余众闻着悲戚,管亥强忍悲痛劝解道:“大渠帅勿悲,孙子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吾等虽败于临淄城下,可青州有郡国六,县五十余,现大部尽在吾手,大渠帅振臂一呼仍有百万众,可再围临淄。”
“再围临淄?”
徐和又是笑又是哭,最后眼一闭道:“不会有再围临淄啦!吾等大败消息一旦传开,青州士族必定齐心协力共除吾太平道众,莫说聚十万众,能存活下去已是不幸。可恨!可恨!可恨!”
徐和说完,一连道出三个可恨将众人从悲痛绝望中拉回,管亥不解的问道:“大渠帅可恨什么?”
“可恨吾等尚不知是谁让吾等变得如此狼狈。”
“大渠帅勿忧,某这就派人去打探。”
临淄城下,大批的黄巾苍头青壮被聚拢在一起,零星的喊杀声依旧在临淄上空飘荡,追杀逃亡黄巾的关张吕三人已陆续返回。
青州刺史龚景率青州名士亲自出城迎刘备等人入城,最主要的是迎蔡邕入城,这位海内名望亲自率军来援,让青州士族颇感荣幸。
青州刺史龚景在左,蔡邕在右,刘备在蔡邕身后,身旁无人配侍,后面才是郭毅、顾雍、青州名士崔方、王菟、管平等人。
城中主道旁不少青州百姓儒生欢迎援军,年少靠前的刘备更是人民口中议论的焦点。
人群中一个俊郎儒生神采奕奕的看着刘备连连点头,口诵:“真真人主之望也!”
其话未说完,其身旁的儒生怒哼甩袖而去,那俊郎儒生反应过来,好友已远去只能去稷下学宫寻他。
稷下学宫由齐桓公田午所建,曾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平台,随着稷下学宫最后一位大师荀子三次担任祭酒使得稷下学宫成为儒家圣地,后秦灭齐稷下学宫已被移平。西汉初期,汉朝极力打压,直到汉武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稷下学宫才得以重建,经过三百多年的沉淀稷下学宫再次成为河北儒家圣地。
第五十九章稷下一条龙()
稷下学宫最出名的三个名士管宁、邴原、华歆,三人号称稷下一条龙,但可惜的是三人都是在稷下学宫求学。
“幼安先生,您回来啦!”
管宁一脸不渝走进稷下学宫,学宫里的儒生纷纷打招呼,管宁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嗯!”
“幼安兄,谁又惹你啦?”
管宁顺手推开一扇门,房间内一个儒生打扮的儒士正聚精会神的读书,闻到开门头也不动的问道。自己这里只有管幼安敢在生气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其他人等都不会在自己读书的时间段来打扰自己,就是华歆华子鱼有要事也会先敲门。
管宁冷哼一声:“根矩兄,何必明知故问呢?”
邴原知道管宁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华歆,两个人同样才华横溢,管宁出身名门士族,虽已落魄可族中兄弟时常接济,根本不会生活所累,一心想做个无欲无求的隐士。华歆出身寒门,自小就为生计所迫难免市侩些,又一心想跻身于士族,二者自然水火不容。
邴原想到二人的关系都头疼,放下手中的竹箭,看着管宁道:“幼安兄,子鱼又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
“某只不过发现一个可为人主的人。”
华歆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华歆看着门内二人笑意晏晏:“根矩兄,某可以进来吗?”
“虚伪!”
管宁低语一声闭目不言,邴原有些尴尬:“子鱼兄快进。”
华歆恍若未闻,径直坐在管宁身旁:“幼安兄、根矩兄,吾并非偷听二位谈话,吾只是跟随幼安兄而来,而幼安兄却忘记关门。”
“哼!”管宁冷哼:“君子有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华歆毫不在意:“吾从来不觉得吾是个君子。”
“你?”
管宁胸腹起伏,怒气澎湃不平:“非君子,非君子,吾管宁岂能与非君子同坐、同学。”
邴原痛苦的闭上眼,这二位一见面就吵,邴原实在不愿再听这些是非事啦!邴原心里叹息一声,接着就听见华歆深恶痛绝的声音:“管幼安,尔欲何为?”
邴原闻言睁眼,只见管宁抽出腰中剑一下将二人坐着的苇席划为两半,管宁划完却变得心平气和:“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你?”
华歆被管宁气的双手发颤,指着管宁连说三声好,对邴原施了一礼:“根矩兄,告辞。”
“子鱼兄,哪里去?”
华歆一怒离去,刚出门就碰到一儒生呼喊,华歆回头一看是同县人王烈,华歆略一施礼大步离去。
王烈不明所以,走进房看着默然不语的管宁、邴原问道:“子鱼怎么啦?”
邴原不知怎么说,管宁平静的道:“君子不能与非君子同席而坐。”
非君子,这不是华子鱼一向的自嘲吗?王烈忙问:“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王烈痴长几岁,平日又对三人颇好,邴原把事情一一道来,王烈听完叹息一声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希望日后慢慢劝和吧!
“子鱼先生吗?”
华歆刚刚出了稷下学宫就碰到刺史龚景派来的书佐,华歆收起怒气:“原来是刘书佐,找某何事?”
刘书佐惊惶的施礼:“幼安先生太客气啦!刺史大人命某来请学宫的几位先生参加庆功宴。”
“哦!”
华歆接过名贴略看一遍,道:“伯喈公会到宴吗?”
刘书佐连连点头:“正是为伯喈公所设。”
华歆道:“某已知晓,请告知龚青州定会说服诸人前往。”
刘书佐大喜,稷下学宫自开宫以来很少参加官方设宴,若这次稷下学宫的先生们参加宴会,那自己就有吹嘘的本钱啦!刘书佐感激的说道:“多谢子鱼先生,如先生无甚吩咐,吾就先去通知龚青州去啦!”
“嗯!刘书佐请便。”
华歆送走刘书佐深吸一口气,转身返回稷下学宫,虽说管宁割席羞辱自己,可能和蔡伯喈交流儒术乃是不可多得机会。华歆重回邴原的房间,邴原、管宁、王烈三人相对无言,华歆大步走进正欲说话,管宁点头:“这才是君子之行。”
华歆闻言一愣,接着满脸涨红,上前他问询后进门被管宁斥为虚伪,如今因喜怒交加忘记问询却被管宁称赞为君子之行,华歆怎么都觉得管宁实在趁机羞辱自己。华歆强忍,拿起手中的名贴道:“龚青州设宴,欲请吾等前往,吾已替诸位应下啦!”
管宁皱眉:“稷下学宫从不参与官方宴会,尔不知晓吗?”
华歆差点被管宁气出血来,一下把手里名贴拍在邴原读书的书案上:“名贴在此,爱去不去!”
华歆转头就走,邴原叹息一声,这二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王烈脸色也有些尴尬,好一会才道:“子鱼好歹答应龚青州,不去恐不好?根矩兄看看都有那些人?如无知名之士就以养息调气之名拒绝了吧!”
邴原点头拿起名贴脸色微变,王烈诧异问:“根矩兄,怎么啦!”
“蔡伯喈!”邴原没头没脑的话让管宁睁开眼,王烈也看着他,邴原一字一句的道:“龚文卓宴请蔡伯喈。”
管宁一拍大腿:“是了,今日与龚文卓一同进城的有位大儒,开始吾还想上门讨教,但被子鱼一闹就忘记啦!”
王烈笑道:“这宴会咱还参加吗?”
管宁知道王烈打趣自己,可蔡邕退隐吴会之地后,管宁就以其为自己楷模:“蔡伯喈数年难遇一次,怎能不去?”
邴原的脸色却变幻不定,此一去管幼安与华子鱼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吧!
郡廨府,刘书佐朝长史复命后就跟自己的好友宋浩说起华歆跟稷下学宫的先生会来参加这次宴会。
宋浩嗤之以鼻:“稷下学宫的先生一个比一个性情桀骜,怎会参加龚青州的设宴?”
刘书佐道:“华子鱼先生亲口答应某的。”
“恐怕是华子鱼一人来吧!”
管宁与华歆的关系差不多整个临淄都知道,尤其是华歆为人比较随和。
刘书佐强硬的道:“子鱼先生亲口答应的。”
“若他一个人怎么说?”
刘书佐一咬牙道:“某就请尔去城内最好酒楼大吃一顿,如果全来了呢?”
宋浩毫无压力的道:“
某就请你。”
第六十章失意的华歆()
“看,华歆先生来啦!”
宋浩看着华歆只身而来,拍着刘书佐的肩膀大叫,刘书佐一脸肉疼的看着华歆,要知道书佐薪俸并不多,加上黄巾乱起物价飞涨,这一餐过后恐怕全家人都要喝一月的稀粥吧!刘书佐此刻不仅有些怨恨华歆,口里却道:“慌什么?可能是其他几位先生在后面呢?”
稷下学宫的先生们素来同读同服同吃同出,怎可能分批而来?宋浩胜券在握,大度的道:“那就再等一会。”
龚景听到华歆来啦!急忙率长史出迎,要不是稷下学宫的先生们不畏生死,率先激发刺史印内的结界,临淄城早就破啦!再说稷下学宫的先生三百年来都很少参加官方宴会,这次稷下学宫最出名的几位先生齐来,自己在士族中的名望必定会大增吧!龚景不介意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于是亲率众属官相迎。
龚景看到华歆忙道:“子鱼来啦!”
华歆见龚景亲率诸属官来迎一股自得之气在胸腹内流窜,志得意满的道:“歆见过文卓公,文卓公亲自出迎实在让歆惶恐之至。”
龚景虚扶起华歆,大声道:“子鱼为临淄出力甚巨,吾岂能不亲自出迎?”
龚景的声音让整个大厅的士族都听见,看!稷下学宫都支持我,黄巾之乱被平定是迟早的事,本刺史荣登三公九卿之位也是迟早的。
华歆正享受诸人羡慕的目光,陡闻龚景的声音:“子鱼,幼安、根矩等人呢?是不是又故意躲到人群中啦?”
华歆见龚景抚须而笑,背后一阵阴凉,他可是亲口所说管幼安、邴根矩会一同来的,当下尴尬的道:“幼安、根矩身体不适,在宫内养息调气恐一时来不了,特让某为代表。”
“嗯!”龚景闻言脸色一变,不来啦!那自己摆这么大场面岂不是只涨了华子鱼的名气,华子鱼好深的心机。不过稷下学宫毕竟来人啦!稍加渲染依旧能出效果,只是失色不少。龚景很快调整过来,满脸笑意的对华歆道:“无妨,子鱼也能代表稷下学宫的态度。”
二人还没走一半,就听人喊:“伯喈公来啦!伯喈公来啦!”
龚景停下脚步,有些冷的对华歆道:“子鱼且先进去,吾先去迎伯喈兄。”
华歆道:“歆身为晚辈,理当一同出迎。”
“随便吧!”
龚景大步上前,华歆怎会听不出龚景的不满,可谁叫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呢?讪讪得跟上前。
“伯喈兄,玄德、越之来啦!快快里面请。”
龚景比之前更热情,蔡邕淡然受之,刘备只是浅施一礼龚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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