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放弃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时机。
河北之战正酣,一旦刘备统一河北,天下大势便定,关西士族必然会更多的拥护刘备,难保没人出卖他们。
“好,某这就让子兰前往武都,迎白马、参狼二羌入武都。”
王子服一咬牙道。
“且慢,”
荀谌在王子服疑惑的眼神中道:“某跟子兰一起去。”
“友若先生,这不好吧!要知道长安城内颍川人遍布,若被人窥破先生的行踪,恐不利于举事吧!再说武都胡人遍布,对先生安全不利。”
王子服下意识的拒绝,毕竟他若举事成功,少不了跟袁绍呼应,而荀谌就是王子服跟袁绍最好的搭桥人。
荀谌摆手道:“无妨,某化妆一番便可,某进长安的一路上不也是颍川人遍地吗?怎么没人看出来,再说某有武都不是游玩,而是去联络李傕、郭汜的。”
“李郭?”
王子服大惊,李郭二人的凶名在三辅可为赫赫,同时二人勇武也为人所知,王子服惊喜道:“先生,怎么联络到他们的?”
荀谌捋须而笑道:“王将军不会以为他俩出兵金城是兴之所至吧!”
王子服恍然大悟:“这是先生的手笔。”
荀谌点头:“可惜,被钟繇、张既二人所误,某才不得不与李郭二人分别,又令二人前往白马、参狼二羌等待时机。”
王子服敬服:“先生真大才也!有李郭二人相助,某取三辅如探囊取物尔!”
荀谌听王子服大话不语,不过如王子服没此信心,如何能引得刘备回军呢?
第八十章要谋反的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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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郡治河池。
原本武都郡治于下辩,然窦茂率先投靠晋军,下辩城几经战乱,汉人被屠杀甚众,代武都太守赵云迁郡治于河池,后种辑亦治于此。
武都数年太平,再加晋军在武都屯田、行商入羌地,河池小城扩大一倍不止,显然已是三辅屏障。
窦茂虽然不出仕,其子窦肜为武都郡尉,当然这都是刘备提携的缘故。
刘缑笙自到河池后,武都长史李英对其可谓是百般殷勤,这殷勤恐怕不止是因为刘缑笙的身份,更多恐怕是像往上再走一步,武都太守不可能,但做一任县令还绰绰有余。
种辑的死因很明确,自缢身亡。
本就是自杀,刘缑笙自然查不到什么。
种辑乃太守,与他来往的都是公务人员,几乎一丝破绽都没有。
唯一知道种辑秘密的管家还吞金身亡,为其殉葬,连遗书都写好了。
几乎一切都毫无破绽可寻,完美,真是太完美了。
刘缑笙只是察觉到不对,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如果刘备在,肯定会说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这些杀人现场、证据必是有人故意准备的。
“你们速回去禀报荀公,就说种太守的确是自缢身亡。”
“喏!大人您呢?”
一捕快头目问道。
刘缑笙揉着额头道:“某总觉得有那不对,某还要在此多待一些时日。”
“喏!”
武都太守种辑已死,按说自缢身亡的说辞足以应对上方,刘缑笙没必要再为其翻案,尤其这事涉及到那位李大人,他更应该避嫌才是。
可荀公没有吩咐,恐怕这是最大的吩咐,表面的东西荀公是没必要关注的,荀公莫非怀疑这是那位李大人的手笔?
刘缑笙越想越不寒而栗,得罪那位李大人,可以说今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可他是刘备的族人,刘备正在前线作战,若李大人暗中搅局,或做不利于晋王的事怎么办?
刘缑笙可没忘,他是怎么从一个地痞无赖成为今天一个让地方郡守都尊敬的总捕头?全靠晋王提携,只要与晋王有关,甚至可能危害到晋王的事业之事,他都得义无反顾的去做,哪怕是飞蛾扑火般的蠢举。
刘缑笙在太守府找不到答案,他便想到另外一个人,河池氐王窦茂?
窦茂几次上书请去王号,都被刘备拒绝,反而一再赏赐其财货,封其诸子官爵。
如今窦茂数子,除幼子在府内求学,长子窦颖在晋王府为吏,二子窦肜为武都郡尉,三子窦恢为凉州属吏,其长女为赵云妾,次女乃郭嘉侍婢。
可谓一门都牢牢绑在晋军的战车上,其好处就是窦茂成为真正的武都氐王,武都氐全归其所管辖。
以前的兴国氐、百顷氐、下辩氐,都融合进河池氐中。
窦茂身份越显赫,也就越如履薄冰,因为晋军连取巴蜀、西凉、河北,可谓一统天下在即,强盛汉王朝的辉煌,窦茂可还历历在目。
窦茂见到刘缑笙,虽然两者身份差距不小,窦茂依旧把自己放的很低。
“氐王不必如此,下臣来,只为一事,氐王可知种太守死前,可有神秘人物前去拜访。”
窦茂听到刘缑笙的问题,当即派管家前去打探。
河池氐人太多,哪怕种辑是太守,府内亦有不少氐人,因此很快得到消息,的确有一个神秘黑衣人在种辑死前拜访种辑,至于这人是谁,只有种辑管家知道。
那么来说,种辑并非自缢身亡,种辑管家也并非殉葬,可他们为何全部都心甘情愿自杀,被逼的。
种辑已是一方郡守,谁能逼得他自尽?
刘缑笙突然想到李儒,难道是李儒?
可李儒为何要如此做?
刘缑笙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连夜带人回长安,他需要荀彧为其解惑,若真的是李儒运用手中的权利兴风作浪,三辅危矣!
刘缑笙连夜出城,武都长史在城头亲眼看着他出城,对身边的窦茂道:“他如此急着回长安,恐怕必有所察觉,既然上头要他死,他一定得死,而且得死在散关前。”
“嗯!某知道了。”
窦肜面无表情的道。
李英这才觉得自己刚刚口气好像不对,于是道:“窦郡尉,你我都有汉姓,可你我都知道骨子里是氐人,我下辩氐烟消云散,只剩雷定一脉,难道这不是你河池氐的前车之鉴吗?不然就被为何不准你父王去王号,很明显他在等你们野心爆棚,而后剿灭之。”
窦茂依旧不说话,只是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
李英继续道:“你们窦家虽说显赫,可刘备若要诛杀汝家,不过是覆手之间的事。窦郡尉是想要做真正的氐王,还是等着被抄家灭族?就要你自己选择了。”
窦茂冷哼:“某既已与吴先生盟约,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刘缑笙连夜而走,天明时分在紫柏山附近休息,突然遭到数百氐人的攻击。
刘缑笙身边不足二十人,受到数百人的攻击,虽然这二十捕快都是远近扬名的游侠儿,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死伤熟人。
一捕快头目道:“总捕头,某等护送您杀去,您出去以后别忘给咱们复仇。”
“不错,总捕头为咱们复仇。”
十几个捕快皆大声喝道。
“好,好兄弟,晋王麾下从来没有弃军而逃的将领,不能从某始,今天咱们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刘缑笙大笑的喝道。
随即率麾下捕快组成一箭矢阵,朝数百人冲杀而去。
贼人随众可却不懂战阵之法,竟然被十几个捕快杀得连连后退。
可捕快毕竟行军一夜,体力不支饥饿难耐,刘缑笙眼见冲不出去,又有几个捕快死在冲锋的路上,笑道:“今日能跟兄弟们死在一起,某也知足了,可惜,可惜,某没能阻止那人的阴谋。”
“大人,主公常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事不成,不怪大人,只怪那人行动太缜密,吾等不及也!”
“不错。”
“……”
刘缑笙听到诸人的安慰,心中更痛,哎!希望三辅这番能不被殃及,不然某虽百死也难恕某罪,可恶的李儒,李文优,主公待你不薄,尔为何又要图谋不轨?
第八十一章少府军(晚上十一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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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咱们死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随某杀啊!”
刘缑笙抱着最后意念杀向数百贼人,与之接战的氐人纷纷被射杀。
刘缑笙一愣,回头去望心腹们,大家都一样的表情,看来这是有人在相助啊!
当下众人纷纷抖擞精神,在不知名的弓手掩护下顺利冲杀出去。
刘缑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再回首,一位氐人首领模样的氐将正呼喝着氐人冲杀上前,氐人却不敢上前。
在氐将重赏激励下,几个氐人欲上前追击结果皆被弓手射杀,最可怖的是还有几支弩箭从山上射下。
拇指粗细的弩箭一下穿透数人,骇得那氐将赶紧躲在氐人中藏起来。
刘缑笙逃出山外,发现正有十几匹马绑在树上,当下不多想与心腹共上马,朝散关方向逃去。
直到刘缑笙逃到散关,看到散关守将霍峻才放松下来,连喝几碗酒才镇定下来,一把抓住霍峻的甲衣,喝道:“紫柏山有匪徒,为何隐瞒不报?”
“中郎息怒。”
霍峻一懵,紫柏山的盗匪早被清剿干净,这都是他跟武都郡尉窦肜合力剿清的。
刘缑笙对内被尊称为总捕头,对外平贼中郎将。
“某命差点丢在紫柏山,如何息怒?”
刘缑笙怒喝。
“中郎真得息怒。”
一道声音响起,刘缑笙如同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转身就看到一个带着青铜面具之人,当下怒而拔刀:“李文优,纳命来!”
“中郎息怒。”
来人正是李儒,李儒身后一人看到刘缑笙拔刀就朝李儒砍来,当下举刀相迎。
刘缑笙看到那人一愣,不可信的道:“费曜,你?”
刘缑笙本想说你怎么来了?突然想到费曜之父乃反对刘备而被杀,刘备为彰显仁义,把费曜收养于府内,近年又毋丘俭等一干无父之兵子于府,号少府军。
费曜就是少府军的统领,可少府军乃晋王私兵,李儒调不动,恐怕费曜更调不动。
李儒轻轻一笑,上前扒开二人的缳首刀,对刘缑笙道:“中郎,某救你一命,尔为何还要拔刀相向?”
“山中救某得是你?”
刘缑笙不可置信的道,可武都太守种辑之死又怎么解释?难道三辅还有第二支神秘的力量能谋划此事吗?
费曜道:“不仅如此,中郎还把我们的马匹给抢了?”
“呃?”
刘缑笙一愣,自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们能比自己还快?
霍峻为其解惑:“中郎骑回来的马蹄铁都有晋王府特殊的印记。”
刘缑笙一拍脑袋,怎么把这出忘了?
“山中那些弓手?”
费曜道:“中郎不必担心,某亦派人前去接应。”
刘缑笙见费曜如此少年老成心中大定,对李儒怀疑也去了几分,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且细细道来。”
费曜看了李儒一眼,李儒示意他讲,费曜当即点头,道:“不瞒中郎,城中有人阴谋叛乱,已被先生侦知,先生与荀公、王妃商议后决定引蛇出洞,又恐氐人之乱波及三辅,便令某以野外拉练为名出镇散关。”
少府军,乃刘备按照精锐所练,时常拉出野练,因此少府军的出动才不会惊动吴子兰等人。
吴子兰为晋王吏,自然晓得少府军的强悍,这支少年郎被刘备训练的忠军、敢战、悍不畏死。
刘缑笙听到氐人之乱,道:“难道窦茂也参与其中?”
刘缑笙因为窦茂一句黑衣人怀疑李儒,李儒嫌疑尽去,那骗自己的自然是窦茂。
李儒道:“或许窦茂并不知情,但其子窦肜必参与其中。”
刘缑笙道:“既然已有证据,为何不抓他?”
李儒面具下的脸残忍的一笑:“打蛇不死,蛇必咬人一口,既如此何不放蛇出洞,待观察仔细后,再一举击其七寸,可一击毙命也!”
“先生高见。”
刘缑笙闻言不由遍体生寒,暗自侥幸李儒没反叛,不然单凭这份狠辣就能让三辅乱上一阵。
刘缑笙恭敬的道:“先生有什么要某做的?”
“中郎要做的就是隐藏起来,悄悄返回长安,配合荀公、刘领军(刘和)的行动。”
李儒道。
刘和素有废物之称,可其忠诚度却很高,其余陆城刘氏随刘备步步高升,唯其驻守陆城多年毫无怨言,刘备特擢升其为中领军,统领长安城内的多支部队。
“喏!”
刘缑笙应命。
紫柏山,少府军将随身带的弓弩销毁扔进山涧中,而后离开紫柏山。
紫柏山内的氐将遍搜少府军不得,又丢了刘缑笙不由大急,在山谷内大吼。
有一氐人道:“大人,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那氐将道:“某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走了汉狗,如何跟窦少主交代?”
那氐人道:“不是还留下十几人吗?完全可以拿他们去充数,窦少主的人没跟着,他们哪知道人跑了?”
那氐将点头,又摇头:“可为首的那汉狗是窦少主指名要的,如果没他,我也领不了赏啊!”
氐人道:“这好办,大人您看这山多高,若是从山上摔下,恐怕面目全非。”
氐将点头。
刘缑笙秘密返回长安,窦肜得到的消息是刘缑笙已死。
窦肜去见李英,二人一合计便决定把刘缑笙离去的消息拦下,能瞒几日算几日。
羌道,荀谌与李傕、郭汜再次碰面,李郭二人的眼睛不是那么和善,毕竟荀谌说河西空虚,结果呢,被随后赶来的马腾打的落花流水,数年经营毁于一旦。
荀谌没有废话把献帝的衣带诏给二人看,郭汜哼道:“这万一是刘备那厮的阴谋呢?某二人离开长安时献帝明明已丧身火海。”
荀谌反问道:“将军亲眼所见?”
郭汜一噎,那夜只顾得厮杀、逃命,谁还顾得上献帝?
荀谌笑道:“这份衣带诏乃曹操所立献帝遗腹子赦发的。”
“曹操?”
李傕记得李儒当政时,曹操的确求他俩谋取兖州刺史之位,记得他俩还赏了曹操一个镇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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