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侯一边阻止袁军进攻夏侯兰部,一边向县廨府求援。
其部下到县廨府时,吕三已听到城门的喧噪,当下把其迎到吕威璜房外。
当吕威璜被喊醒时,身上还缠绕这两双玉臂,为何是两双,因为吕威璜喜欢一挑二,又喝了酒自然得大战一番。
吕威璜醒来大怒,一下床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被吕三扶住才免于失去面子,不过吕威璜站稳,下一刻就抽出吕三的腰刀,喝道:“你最好有个好借口?”
吕三知道吕威璜不是吓人的,吕三为何叫吕三,那是因为前头有两个吕威璜的亲随已被其斩杀,理由吗?和今天的局势一样。
“校尉,晋军杀进来了。”
吕三不敢迟疑。
吕威璜已用不着怀疑,因为他已隐隐约约听到晋军的喊杀声,当下把腰刀掷在地上,随即对吕三道:“替某穿甲。”
吕三替吕威璜穿好战甲后,吕威璜对其道:“备马,抬刀。”
“喏!”
吕三连忙出去办吕威璜交代的事,吕威璜径直走到床前,其中一个女人被惊醒,揉着眼睛问道:“校尉,您这是要干嘛?”
吕威璜冷哼,已不发话,留恋的看了几眼,抽出缳首刀朝二女劈去,喊叫声只短短几句,二女已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
吕威璜乃武将,自然知道自己战败后,这些女人的下场,于是每逢战况危机,他都会先解决自己的女人,可偏巧,每次他都能反败为胜,这似乎已经成了吕威璜取胜的诀窍。
使得吕威璜每次都会斩杀姬妾再出兵。
吕三看着吕威璜甲上的鲜血,很明白的没有问什么,反而道:“校尉,马已备好。”
“嗯!”
当下吕威璜上马,其麾下亲卫已列队完毕,吕威璜如大将军般审视自己的麾下亲随,道:“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又到了,随某杀,杀退晋军,你我兄弟皆有重赏。”
“喏!”
吕威璜自府内集合亲兵出发时,还下令命其他三城的城门司马率一半人马来援。
半路上,吕威璜听到城门喊杀声越来越大,不久就遇到袁军的溃兵,从溃兵口中得知晋军大队已杀入城,且都是骑兵,人数很多。
吕威璜当即斩杀溃兵,又令亲卫驱赶着溃兵朝城门处杀去,又令三门援军以最快的速度杀来,他自己反而速度放缓。
当吕威璜汇合三门援军后,才向晋军杀去。
只见为首一将白袍白甲,身后一杆大旗:常山赵。
就是这杆大旗斩杀了颜良。
吕威璜还不知道赵云又斩了文丑,在他的意识中,颜良被斩是被赵云伏击,力竭而死。
吕威璜有些脚软,本不想单挑,可看到袁军士气低迷,尤其听到兵士道:“大魔头赵云来了,斩杀颜良的大魔头赵云来了,不想死的都快逃啊?”
吕威璜无奈,命人斩杀流言者,随后挺刀而出,对赵云喊道:“赵云,某素闻尔勇武,可敢跟某一战。”
对面的那将拍马而出,道:“某乃夏侯兰,非子龙也!尔想受死,尽管前来。”
“哈哈!”
吕威璜本是被形势所逼的,听到对方不是赵云,胆气复壮:“尔不是某对手,让常山赵子龙来。”
“哼!尔先过某这一关再说。”
夏侯兰被无视,挺枪而出。
吕威璜冷哼一声,随即漫不经心的拍马迎上前去,在他心目中,夏侯兰是什么鬼?没听说过,还不如韩猛呢?韩莒子怎样,不是他的手下败将,韩猛又能强哪去,不如韩猛的夏侯兰又能强哪里去?
吕威璜很快为他的大意付出惨重的代价。
夏侯兰坐下亦是西域良驹,身上乃明光甲。
黑夜里,照耀的火把让明光甲折射出强烈的光芒,这让吕威璜醉意朦胧的双眼一痛,随即明白颜良为何被赵云所斩。
吕威璜赶紧闭眼,耳朵一动,听到风声持刀去挡夏侯兰刺来的枪。
听声辩位,这是吕威璜保命的绝技,不知多少人死在他这招下。
然而这回却失效了。
夏侯兰沉重的铁枪一击将吕威璜的刀崩开,而后缓慢又迅速的逼向吕威璜的咽喉。
当吕威璜手中的刀被大力崩开时就后悔,后悔昨天不该喝太多酒,更不该酒后乱来,以至于脚步虚浮,手上无力。
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避过咽喉,可却避不过夏侯兰的铁枪。
枪尖点在吕威璜肩膀上的盔甲上,锋利的枪尖迅速破开铁甲,直穿进吕威璜的肩膀中。
夏侯兰微微用力,吕威璜就被夏侯兰从马上挑起,往后一挑,吕威璜就做了回飞车,摔在晋军骑兵中,吕威璜重重摔在地上,随后被晋军俘虏。
夏侯兰坐在马上,直视惶惶不安的袁军,铁枪一举,高喝道:“杀!不降者皆杀。”
吕威璜已是猛将,而且麾下军纪极为败坏,士卒跟随他多为利益,如今看到夏侯兰一枪挑杀吕威璜,心中大骇,除极其个别者,其余士卒纷纷投降。
第五十四章气疯的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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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人,北依泜水。
《山海经》说:“敦舆之山,泜水出其阴。”春秋战国时期的“敦舆之山”,即今日内丘县与邢台县的界山……中岩山(即凌霄山)。
凌霄山,又名灵霄山、中岩山,在邢台市邢台县北部山区与内丘县相邻之地,距邢台市区35公里,主峰海拔1089米,可供游览面积24平方公里。
《顺德府志》记载“僻处西域,距府城(顺德府,今邢台市)七十里,介于皇姑、太子两岩之间“,故原名中岩山、中央寨,属太行山的一个支脉,该山地处太行山深处,四面皆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只有数条羊肠小道可通山顶。黄巾军寨位于灵霄山中段。
张角曾在此创建太平道,后被皇甫嵩所围,张牛角率军出据黑山,黄巾主力虽成于黑山,后张燕继位,复重建黄巾大寨,以心腹孙轻坐镇。
随着袁绍灭公孙后,大力围剿黑山军,此处军营又成了张燕主力所在地。
张燕坐镇此地,遥控各地黑山军以及晋军细作,使得太平道在冀州死灰复燃。
阴夔就是在赵国时遇到太平道的余孽,才和张燕有了联系,这才有偷袭柏人之役。
太平寨,黑山军再次被召集起来。
从黄巾起义始,太平军由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时代,逐渐演变成手持兵器的义军,再到割据一方的贼军,至今已成全副武装的铁甲军。
黑山养马不易,再加上深处太行山中,因此张燕的黑山军转变为山地军,哪怕黑山军一再遭裁撤,数十万黑山军目前依然有近三万的编制。
以张燕为黑山将军,张白骑、左髭丈八(原被张辽所俘,晋军与黑山军合并后被放归,易名为左咨,字丈八)、孙轻分统一部。
黑山军的装备,俱是藤甲,手持百炼缳首刀,人手一张长弓。
张燕正在点将台看着天空缓缓升起的太阳,他已与阴夔约好,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传来,一旦袁军袭城失败,黑山军将强攻柏人。
只是黑山军地处太行山东麓,攻城器械很难运下山,说不得要让常山的晋军送来。
“将军,将军,柏人来得消息。”
张燕的大管家刘当快速小跑着过来。
张燕两大心腹,一是孙轻,二是刘当,孙轻掌握兵权,刘当则加入晋军的细作体系中,虽然在黑山,可冀州的细作多由其发展。
柏人,乃中岩山下第一座小城,也是袁军围困黑山军的一个重要前站,刘当怎能不着重发展呢?
因此赵云一拿下柏人城的控制权,黑山军的细作便找上门,阴夔跟其一商量,信鸽就在第一缕阳光落下时飞入中岩山。
张燕接过刘当手中的纸条,看到赵云已拿下柏人,对下面的黑山军道:“儿郎们,柏人已在吾军手中,又到了咱们纵横冀州的时候。”
“吼吼吼!”
黑山军闻言士气高涨。
自从袁绍围剿黑山以来,黑山军屡屡败退,一挫再挫,终于能出口气。
“下山。”
张燕大手一挥,三万黑山精锐除了左咨率一万黑山精锐配合张飞扰淳于琼的粮道俱下山。
黑山军大举下山时,沮授正跟蒋奇收拢败逃的袁军,二人从溃兵口中得到文丑被杀得消息都是惊恐表现。
这个赵云真是勇猛无匹啊?
“得快点让主公知道,蒋校尉你坐镇杨氏城,某亲自去见主公。”
沮授沉思再三后决定道。
蒋奇面带犹豫,试探的问道:“先生,要不还是某去吧!”
沮授笑着道:“这件事你我就不要争了,文丑已死,晋军就能放心大胆的去攻柏人,一旦柏人为晋军所有,黑山军就能长驱直入,杀到邺城城下,相比文丑的死,邺城的得失才最重要。如今杨氏是最逼近瘿陶的地方,又背靠常山,极为重要,非大将不能镇守,你安心在此便好。”
“喏。”
说实话,蒋奇还真不想去见袁绍,在戊水大败,如今文丑又死,谁去见袁绍就得承受袁绍的怒火,蒋奇自然不愿意去承受袁绍的怒火。
沮授率数十骑离开杨氏城,直奔下曲阳。
而袁绍已不在下曲阳,沮授只好再去毋极。
毋极,袁军的中军大营。
袁绍刚刚从战场下来,正想喝口酒润润喉,突然接到心腹的消息,沮授在外求见。
沮授不应该在杨氏督文丑与蒋奇合攻瘿陶吗?
袁绍当然已经知道沮授在戊水之败,他是从沮授的战报中知道的,先胜后败,半渡而击之,沮授做的没有错,要怪只怪晋军太贼,竟然败后在大白天出击。
如此人才,怎么不为他袁绍所有?
袁绍只能如此感叹。
袁绍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感觉,当下对心腹道:“快让公与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
沮授一进来就实话实说道。
沮授一开口,袁绍就不太乐意,怎么就不好了?难道文丑又败了?
“说。”
袁绍冷着脸吐字道。
沮授道:“文校尉军至瘿陶,反被赵云所斩,其军大溃。”
沮授短短数语让袁绍呆坐在帐内,久久不语。
脑海里只回荡一个声音,文丑死了,颜良也死了,都在死在赵云手中,他自以为豪的一万骑兵也消失殆尽,没了骑兵如何战胜刘备,这场大战,他还没打,就稀里糊涂的败了。
沮授继续道:“主公,文丑之死小,若晋军攻下柏人,南下邺城,恐邺城危也!”
“邺城危矣?”
袁绍还没反应过来,多读几句后豁然惊醒,茫然站起身死死盯着沮授道:“某让你督军,尔为何放任文丑去瘿陶?为何让五千精骑复走颜良之路?文丑死时,你何在?精骑溃败时你又何在?蒋奇复何在?”
袁绍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
沮授跪在地上默默不语,他刚过戊水,文丑已远去,步兵如何追得上骑兵,说实话,还是袁绍太娇纵文丑跟颜良了。
可这些话,沮授如何能跟袁绍说,只能是沉默不言。
袁绍却越说越气愤,想到邺城有失,甚至入了魔:“尔该死,蒋奇该死,在柏人的吕威璜该死,文丑亦该死,尔等统统都该死。”
袁绍说着,抽出腰中缳首刀就欲朝沮授砍去,却被身前的席案绊住,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一下让袁绍失去知觉。
第五十五章鞠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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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醒醒。”
袁绍再醒来,身边已聚集着医师与心腹郭图、田丰、沮授等人。
袁绍死死瞪着沮授,良久才咳出一口带血的浓痰,气顺之后才指着沮授道:“把他给我拉出去斩了。”
“主公三思,文校尉之死非公与之错,实乃因文丑擅自出兵的原因,至于柏人丢失,乃是吕威璜醉酒误事。”
田丰不等卫士进来便大声谏道。
“汝,汝,汝!”
袁绍被田丰硬顶一下,更觉得气闷于胸,强大的压力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双目因气愤而瞪得极大,一副极为骇人的模样。
“主公当注意身体啊!”
郭图一副为其操心的模样。
袁绍再看到郭图,想起他出的馊主意,害得青州落入刘备之手,渤海诸郡也空虚使得张辽得以轻易纵横冀州东部地区,当下喘气更粗,忽然吐出一道血箭,再次昏厥过去。
“主公,主公。”
诸人见状大急,田丰抓着医师吼道:“快,务必要把主公救过来。”
郭图却目光闪烁,不时看向二公子袁熙。
幽州为刘备所有,袁熙自然做不了幽州刺史,袁谭在青州,袁还小坐镇邺城,袁熙就跟随袁绍身边,此刻袁绍昏厥,袁熙自然而然就成了决断之人。
郭图对袁熙道:“二公子,刚才的情势你也看到了,主公要把沮公与推出去斩了。”
“这……”
袁熙虽然平庸些却不傻,沮授乃重臣,又是冀州名士,父亲刚刚的话明明是气话,他要是真执行袁绍的命令,恐怕就得给沮授陪命。
田丰闻言,当即冷面直怼郭图:“主公乃是一时气急,岂能当真?如今冀州形势危急,尔还欲争权夺利,陷害忠良乎?”
田丰说的郭图无话,可又不甘心放弃除掉沮授的良机,兀自道:“沮公与在这里,主公看到他便生气,这总是真的吧!文丑及麾下五千精骑损失殆尽也是真的吧!”
“哼!”
田丰冷哼,沮授不言,袁熙有些左右为难。
逢纪趁机道:“不如折中一下,先委屈一下公与,且看押起来,待主公醒来再做处理,如何?”
“也好。”
袁熙真头大,闻听后忙道。
田丰还想再为沮授说几句,沮授阻止了他,如此局面的确是最好的。
沮授被带出,田丰怒哼摔袖而去。
帐内,郭图跟逢纪暗中碰一下眼神,显然对刚才的配合很是满意,沮授一除,犟牛劲田丰不是更容易对付。
袁熙眼巴巴看着医师,为昏迷的袁绍提心吊胆,丝毫没意识到已落入郭图、逢纪的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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