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太守耿集在张温面前大肆痛骂刘备。
张温自然知晓这事,刘备的战功被一笔带过,而且在回去的路上被刺杀,他的部下自然激愤的很,不过此举让张温极度不满,你刘备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拿百姓下手啊
不过也正是此举让张温确信,刘备就算不死恐怕也剩半条命了。
念及此,张温又冷冷盯着耿集。
耿集浑身发毛,冷汗不知不觉爬满后背,耿集道:“车骑,您这怎么了”
“怎么了哼”
张温冷哼:“耿广阳不是一清二楚吗滦河一战,具体如何你不是清楚的很刘备乱军为何屠杀广阳军民你不清楚”
“呃车骑”
耿集还想狡辩,张温突然拿出灵帝给他的圣旨掷在耿集身上:“看看吧陛下的圣旨,要吾查清广阳战事,对刘备战没的事做个交代,你说吾该怎么回复陛下”
张温是知道滦水战事的,耿集拿着圣旨突然傻了,本来他也不同意,不然也不会用战没这等字眼,战没就是生死不知啊陛下,难道您看不懂吗
东窗事发该如何是好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三族的。
耿集的丑态,张温闭眼不看,许攸道:“车骑。事已出,总能拿广阳一城的性命去换他刘备一个清白吧再说他不是死了吗死人为大,到时请大将军跟袁公给他一个谥号足以。”
刘备死没死张温真的把握不准,不过许攸说得很对,或许他做的很对,把广阳士族绑上他的战车,再用广阳士族绑上自己。
也罢,张温只能偏向于广阳满城百姓。
“还不速速退下。”
张温不想看耿集的丑态,赶紧挥手。
耿集哦哦哦连声,好一会才在许攸的搀扶下起身,快出张温府邸时又问许攸:“子远先生,车骑这是何意”
许攸心底暗忖:这废物怎么做成一郡太守的
许攸笑道:“耿广阳安心吧车骑已站在你们这边,袁公与大将军也会站在你们这边。”
“啊好,真是好,多谢子远先生救我,救我广阳满城士族,真的功德无量。”
耿集连连朝许攸这个白身作揖。
许攸面色如常坦然受之,一手将耿集扶起:“使君不必谢某,要谢就谢袁公跟大将军吧”
“这个自然。”
耿集唯唯诺诺的离去。
许攸看着他的身影冷笑,这等废物不如某多矣最多十年,某就能坐上一方郡守。
“子远先生,今日车骑可有空”
许攸被一人打断遐想,许攸低头一看却是张纯,忙笑道:“原来张中山,车骑正好有空,不如随某进去。”
“哈好,如此多谢子远先生。”
张纯不是第一次来面见张温,可每一次都碰壁而回,没想到这次却能进府,心中对许攸充满感激。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张温处事厅外,许攸道:“张中山且稍待,某就去通告车骑一声。”
“先生自去。”
张纯恭敬的送走许攸,耳朵却支棱着听里面的动静。
“车骑,上谷张中山求见。”
许攸见张温怒气未消,嘴角一挑道。
“那个张中山”
张温不由自主的大声喊道。
“就是黄
巾之乱时那个弃中山相而逃的张纯,他想在车骑麾下自荐为将。”
许攸低声将张纯的光辉历史添油加醋的告诉张温。
张温听完许攸的话,勃然大怒:“先是弃城而逃,昨日又在城下被鲜卑大败,此等废物也有脸自荐为将给吾赶将出去。”
张温的怒吼,张纯听的一清二楚,他花大批财货才疏通好关系,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张温一语否决,这,这是为何
许攸出来就看到张纯一脸呆傻,不好意思的道:“张中山,对不起啦某尽力了,不过以后有机会某会给张中山说情的。”
张纯强笑:“多谢子远先生。”
许攸冷笑:“阉党还想出头做梦”
许攸一语让张纯掀起四州长达三年之乱。
涿郡,陆城坞,自从刘备被马车载着回来,随军将士一脸灰败,陆城坞人纷纷为其担忧不已。
陆城坞气氛压抑,可私底下里的商业活动却疯狂的火热,甲械、粮草、皮毛、盐巴等等各种战略物资在陆城坞一车一车的运到它该去的地方。
王越刺杀自己,那就代表着党人忍不住要朝自己下手了,张温视而不见,可想而知灵帝也有心要弄死自己,刘备为了活命,只能让张举、张纯大肆扩大势力,早日造反。
另一方面,刘备加大募兵计划,张辽与徐晃带着三千骑兵的甲械回雁门募兵,张辽凭抗击匈奴有功被提拔为郡兵曹。
其余等人则开始在涿郡招募游侠、豪勇,然后送进于禁的新兵营。
一切都在暗中顺利的进行着,刘备的势力在一日继一日的飞速扩张,大汉河北最后一丝平静之机也是刘备最后韬光养晦之日。
第五十九章关羽去西凉()
陆城坞车马如龙,行人如流水,拥挤而又有一丝规则。
这是走在特殊直道上的张温观望陆城坞的第一想法。
“他们为何分开行走,难道三条直道一起投用不更好吗”
张温的侄子张喜把张温疑惑问出。
一旁前来迎接的简雍道:“张中郎,你可不要小看这分道而驰,你看进有进道,出有出道,还有这紧急通道,这样一看是不是规整许多,而且提高效率不会被拥堵。”
“嗯那到是。”
张喜看着排着两条长龙依次进入坞堡内,排队的虽然有些不耐,不过长龙却快速的进出着。
坞堡内,商铺比比皆是,逛街的男男女女竟然不下于一座郡城的商市,而越靠近刘备的府邸商铺越多。
陆城亭侯府前,刘元起以族长的身份代迎张温一行。
“玄德的伤势如何”
张温沐浴休憩之后,便直接问简雍。
简雍一脸悲色:“剑伤都是已痊愈,可先前所中之箭有奇毒,诸医士束手无策,只能用山参吊着命。”
“哦鲜卑贼竟如此卑劣”
张温眉头一皱,满脸不悦,不过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许攸之所以来幽州就是为了打压、甚至杀了刘备,杜绝一切黄老学说的复起,你杀可杀,但卑劣到用毒,这让张温深以为耻。
“可不是,该死的鲜卑胡虏,真该把他们斩尽杀绝。”
简雍说得气愤添膺,可大家都明白这鲜卑贼乃是许攸一行。
“吾此番前来陆城,乃是奉陛下令谕前来探视玄德伤情,不知玄德此时可见客否”
张温不想跟简雍探讨诛杀许攸之事,毕竟这件事他也是幕后推手,转移话题道。
“可以,不过车骑,时间不可太长,医士让他多多休息。”简雍道。
张温点头:“那是自然。”
张温再见刘备,刘备已无当日之神韵风采,满脸蜡黄、头发枯燥、呼吸一轻一重,胳膊也变得干瘪,整个一奄奄一息的垂危病人。
“玄德,玄德,张车骑来看你来了。”
简雍的声音带着几分凝噎。
张温的情绪也被渲染几分,心中对许攸一行人的不满更甚,多好一名将,就因为他有黄老学说的背景就被他们这样玩死。
“玄德,吾来看你了。”
简雍连番呼唤,刘备才费力的睁开眼,眼白大大增加,眼珠浑浊无神,眼一睁便又闭上,嘴唇蠕动,好一会才听到微弱的声音:“是,是张车骑,车骑吗”
“是,玄德。”
简雍在其身侧大声道。
“叫,叫,二,弟来。”
刘备只说几个字喘气就如风箱一般。
张温一步向前,抓住刘备的手腕道:“玄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车骑,前来,募兵,备将死之人,不能再出力,可让,可让二弟,前去,前去,随军。”
刘备每吐出一个字,脉搏便跳一下,其余时候几乎是静默的。
张温也曾在医家处士张伯祖门下听过课,对医学虽不算精通,不过也能运用一二。
刘备恐怕时日无多了。
张温摸着刘备的脉搏暗忖,然道:“玄德有此心,吾心甚慰,陛下已甚慰。”
张温站起身对简雍道:“吾即奉陛下令谕前来,该走的形势还是要走的。”
“那是自然,车骑自便。”
简雍道。
张温一挥手,一个医士便开始替刘备查看,良久方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张温感慨万千,摔袖出了房间正好碰到大步而来的关羽。
枣红脸、数尺长须、丹凤眼炯炯有神、卧蚕眉、一身绿战袍,行走间龙行虎步,一看就有大将风范。
“这,就是名满河北的关羽,关云长。”
张温的愤慨在看到关羽后顿时云消雾散,一脸被其折服的模样。
“正是。”
简雍答完,对关羽一招手道:“云长,来见过车骑将军。”
“唔”
关羽大步而来,一举一动都有现代军人的严整、规矩,外加其独特的气质让张温满心欢喜。
张温麾下有江东猛虎孙坚、徐州之狐陶谦、西凉勇将董卓,还见过一代名将皇甫嵩,可他们身上都没有关羽这身严整跟规矩。
不是桀骜不驯,就是目空一切,再要不就是面上谦卑傲骨于内。
“河东关羽见过车骑将军。”
“云长,快快请起。”
张温欢喜的将其拉起来,张温不认为关羽这都投入自己的怀抱,不过刘备将死,能让他做将军的人只有自己,他相信迟早,关羽将会是自己的人。
“车骑,大哥唤某,车骑如无事,某先去大哥处。”
张温的热情让关羽有些不耐,一个糟老头子怎么看某,难道这老头有龙阳之好
简雍见张温目不转睛的看着关羽,就知道刘备的谋划成功了,当下又加把火:“车骑勿怪,云长就这幅臭脾性,晚上吾让他在宴上给车骑赔罪。”
“嗳云长重情义,这是好事啊吾喜欢。”
张温连连摆手道。
关羽进屋后,刘备正满身抓痒:“仲景先生药物挺好,就是某得皮肤对它有点过敏。”
“大哥,要不要洗洗”
关羽在一旁问道。
“张温走了”
“还没。”
刘备点头:“他没走,我就得忍。云长啊此去西凉一定要打出名声来,你在西凉打的越漂亮我们越安全,还有西凉多骁骑,你带八百轻骑去,我希望你带三千骑回。”
关羽拍着胸脯道:“某定不让大哥失望。”
“董卓在西凉根深蒂固,小心他,韩遂人称九曲黄河,不可小觑,马腾乃伏波将军之后,你不妨派人多跟他联系,还有到了西凉去找一个叫贾诩的人,要礼仪齐全的把他请来,如果请不来,”
刘备本来想说请不来就绑来,可是贾诩智谋超群,再看看傲骨天生的关羽,刘备觉得还是算了:“请不来,就留下名帖、金银跟粮食,留个好印象吧”
“诺”
关
关羽见刘备一脸落寞的神色,知晓这个贾诩非同一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请来,不能让大哥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大不了就低声下气些。
第六十章张纯与张举()
张温无奈前来,满心欢喜离去。
不仅刘备病危,广阳危机自解,而且得了一员大将,张温越看关羽越喜爱,尤其是他麾下的八百轻骑,甲械齐全,而且深谙骑射战法。
比之麴义,他觉得关羽更胜一筹。
还有就是陆城坞白白替张温解决了所有甲械问题,当然这些都需要广阳士族拿金银、粮草来换。
张温在陆城坞满载而归。
广阳,两个张姓兄弟真单独对饮。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举见张纯有把自己灌醉的节奏,不禁问道。
张纯叹息一声:“大哥,你我兄弟歃血为盟已近二十载,我们兄弟由郡中小吏一路升迁为太守、国相何其不易黄巾之乱多少弃城而逃,可他们现在不照样起复,可你我兄弟呢连年给张让那狗贼送厚礼,好不容易疏通好关系,只等凉州一行便可重新起复,可那张伯慎不仅收礼不办事,反而辱骂我等无能,终生起复无望,我不甘心呐我不甘心”
张纯的话直接戳痛张举的心窝,他们丢了祖宗,与张让结为同族兄弟才跻身二千石,结果一朝成空,再起复难以登天。
张纯起码还接到张温的会见,可他连张温府邸都进不去。
“塔奈奈的,大不了老子不为汉朝出力,老子们在渔阳另立朝廷,自己给自己封官,给手下人封官。”
张纯被张举的豪言壮语弄得一懵,随即大声叫好。
当夜,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日,张纯被门外的吵闹声乱醒,迷迷糊糊的的醒转,走出房门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可惜啦可惜陆城亭侯这么一个名将啊”
“谁说不是呢刘大善人活人无数,没想到竟然被小人暗害的生命垂危。”
“嘘噤声,听说这是广阳士族下的手。”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压低声音,士族是个很庞大的集体,他们的爪牙无处不在,如果这两年不是刘备的货物遍布河北,现在行商大部分都得被广阳士族控制,哪敢说他们的闲话
可以说士族掌控天下舆论,如今这河北大地,商人已经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了。
张纯听到陆城亭侯、刘大善人、垂危等字眼突然精神一震,装作无意靠近这帮商人。
刘备要死了,手下大将关羽率主力要随张温去西凉,如此一来,这幽州大地不就只剩一个公孙瓒了。
张纯顿时呼吸加促,想到昨夜跟张举的醉话,心底涌出一个声音:好机会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纯猛地跑出去,立刻朝城门处大步奔去。
关羽陪张温入城,身后那八百精骑跟刘备前时所带的精骑甲械一模一样。
“哈哈天助我也”
张纯大笑的奔回住处,张举还在酣睡,张纯几次摇晃都晃不醒他,张纯一狠,端了盆冷汤浇在张举头这张氏兄弟跟乌桓人的关系那是没的说,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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