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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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7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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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贞说道:“方今战乱,民力艰难,笮融昔於下邳免好佛者劳役,达数千户,常供衣食,费以巨亿计,此败灭之道也。汉家自有故事,我欲重申旧令,禁汉人出家,君意可否?”

    佛教在传入国的初期,朝廷有诏令: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人,其汉人皆不得出家。但随着楚王刘英等一批达官贵人信奉此道之后,民间信者日多,影响越来越大,发展到最后,流入宫,连天子都供奉之,如桓帝“设华盖以祠浮屠、老子”,此诏令也不了了之。

    徐州境内出家的汉人不少,尤以彭城、下邳为多。光和年间,与安息国居士安玄共译《法镜经》等,并於平五年在洛阳撰《沙弥十慧章句》的著名僧人严佛调是下邳人。

    闻得荀贞欲重申“汉人不得出家”的旧令,糜竺反正信的是巫祝,不是浮屠,当然没有异议。他说道:“彭城崇浮屠之风虽不如下邳盛,然信奉此道的民家亦有不少。将军檄令下处,竺必遵行,务使郡内无复有汉人出家者。”顿了下,迟疑问道,“县稍有浮屠祠,以及已出家者,不知该如何办置?又有胡僧在境的,逐否?敢请明将军示下。”

    “县有浮屠祠多者,可留一,余皆除破之;民已出家者,或令还俗,或倍其家赋役。至若胡僧,愿留者,任之留,不愿留者,从其便。”

    由西域来国的胡僧不少,洛阳兴战,很多都离洛避乱,著名的如安息人安世高、月氏人支谦、祖为胡人的释昙谛等,或至徐而停,或南下扬州。今在徐州的胡僧虽无甚特别知名的,然亦稍有。

    糜竺应道:“诺。”

    大凡举政,必虑及多面,荀贞令破浮屠祠,不止是为遏制民间的崇佛之风,也是为日后招降黄巾做一个宗教的准备。浮屠初入国内,被国人视为另一种形式的神仙方术,被当作是黄老的附庸,有“或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之说,浮屠即佛,许多信众是佛道双修,刘英即是,桓帝亦然,而随着发展,佛教已经开始脱离黄老,受到单独的祭祀,笮融的尊佛是一例,作为太平道的信众,当然会因而视信奉浮屠为异端了,破除浮屠祠,从某方面而言之,可被太平道众引为同道,这样,将来无论是与黄巾交战,还是招降黄巾,都将有利。

    重申旧令,以遏崇佛之风,这是在与荀彧、张昭等商议过后决定下来的政策。

    次日,荀贞即传檄各郡,命郡县执行。檄令到地,浮屠祠毁,出家的汉人被勒令还俗,在徐的胡僧纷纷南下扬州,有的远赴荆州。胡僧多与士人交往,亦有求见荀贞想要加以劝说的,荀贞皆不见,或有固执必欲见荀贞,绝食州府外的,荀贞礼待之,而终不听其说。这些都是后话,不必多讲。

    却说荀贞巡罢彭城,由吕县出发,沿泗水东行,百余里,入下邳,乐进、许仲等在郡界迎候,汇入车骑队伍,乐进前导,复行二三十里,到下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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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彰廉礼贤下邳行(上)() 
春秋时,称下邳地区为淮北地。

    彭城北控齐鲁,下邳南蔽江淮,与彭城一样,下邳的战略地位也很重要。战国时,苏代对齐王说:“有淮北,则楚之东国危。”盖因淮南襟要多在游,故东楚为下邳控扼。

    陈应现为州府里的“部下邳从事”,在来下邳的路,荀贞已经问过他下邳郡的吏治问题,并细问过荀彧下邳郡近数月来的政事如何。

    如与朝相,荀彧现今在州的权责好朝的尚令,一应郡县政事,无论大小,悉由他总掌,而主管州监察的“州右部郡国从事”直则近似朝的御史丞。

    “丞”又叫“执法”,其职在“兼典兰台秘,外督部刺史,纠察百僚”,是监察之官,——既是监察之官,却为何“兼典兰台秘”?看似有点怪,其实不然,兰台秘自然包括律令图,正是为了让御史丞能够在监察百官时有章可循,照章办事,所以才会使之“兼典兰台秘”,州府里和律法、“故事”有关的图、档案亦是由直兼领的。

    “右”者,掌领诸“部郡国从事”之意也,史诺、吕岱、陈应等都是直的下属,平时各郡县有什么吏治的事情,如贪腐之类,他们都是向直汇报,以及豪强大族如有违法事而郡县不管者,亦监报之,然后视涉事吏员秩之高低、所犯事情严重性之大小,直或报给荀贞,由荀贞决定怎么处理,或直接行公给地方,叫地方依照制度章法惩处、纠改。

    是以,对东海、彭城、下邳,包括广陵、琅琊诸郡的吏治,荀贞并不是巨细皆知的,因也才会这次行州,每到一郡,他都要召负责监察这个郡事务的“部郡国从事”,详问此郡的吏治。

    陈应是下邳人,荀贞用下邳人来监下邳郡,这是在显示对陈登一家的特别恩信。陈应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不但在刺举郡吏员兢兢业业,而且在监察郡豪强亦不徇私情,包括他“同岁”家违法乱纪的事都秉公无隐,荀贞对他的工作态度和作风很满意。

    同岁,即同年被选举,与后世的“同年”是一个意思。同岁得到州郡选举者,如孝廉、茂才,尤其是地域相同的,往往彼此关照,互相提携,甚至编有“同岁名”,即同岁的名录。

    陈应不隐瞒同岁家触法的事,可谓大公无私了。

    对下邳的吏治、治政,荀贞本有整体的了解,在细问过陈应和荀彧后,更是不止大的方面,小的细节也清清楚楚,数月来乐进治郡的长与短,优与过,皆了然於胸了。

    和邯郸荣的以法家治郡,行权术之道较之,乐进久在军,治郡一如治军,乃是用军法治郡,又因他性本尊重士人,后又在这方面更进一步受到荀贞的影响,在对待士族,颇为礼重。

    邯郸荣听察精敏,施政深刻诡谲,士、豪犯法,纤微必究,爪牙有过,恕之轻罚。乐进理事,凡有举措,先宣示明白,然后依之而行,无论亲疏,违即依法行惩,如事及士人,或稍原宥。

    邯郸荣、乐进这两种不同的理政风格,在荀贞看来,都有值得肯定的一面,同时也都有缺点。人与人的性格不同,做事的方法也会不同,只要优大过劣,能把郡治好,不引起广泛的民怨,对他们的缺点荀贞便都可容忍,至多提点两句,纠正一下太过火的地方。

    到了下邳县,进入郡府,荀贞登堂而坐。

    乐进与下邳丞刘儒、下邳都尉何仪是“地主”,西向坐,荀彧等的坐席与他三人相对。郡府的大吏们如主簿、功曹、五官掾等等各按年齿、地位坐於其下。

    诸州、郡吏,乐进的秩、地位最高,因得独席,荀彧权高亲贵,也得独席,其余的吏员们则多连席而坐。此外,又有几个下邳本郡的名士陪坐。

    荀贞看向堂下,见下邳的主簿、功曹、五官掾等吏俱衣冠俭朴,无论俊丑,英气勃发,和东海、彭城的部分郡吏截然不同,东海、彭城的部分郡吏不止衣冠华丽,甚有傅粉剃须者。

    当下世风,阳刚固仍是审美的主流,美须髯方是大丈夫的形象,如刘备,因为无须,尽管他深得荀贞的“信爱”,却也挡不住有人在背后为此而嘲笑他,可后世魏晋风行的阴柔审美却也已早露端倪,渐成部分士人的风尚,虽还不至於男着女服,但说实话,荀贞对此已是看不惯了,只是此风尚既已渐成,却非短期可以扭转,也只有等到能腾出手时,再行纠转之举。

    荀贞笑对乐进说道:“谦,卿治郡之法类若治军,今观卿府诸掾,果肃然如军。”

    像荀贞对邯郸荣说的,有所好,下必效焉,乐进节俭,行止有威,也使他郡府的吏员们有样学样,一个个衣俭神严,跪坐堂,如在兵营。

    乐进答道:“进在军久,今在郡,难改旧习,致使府诸君起坐拘谨,此进之过也。”

    “何过之有?”荀贞哈哈一笑,顾看了眼荀彧、戏志才等,接着笑对乐进说道,“若知我,我喜欢卿府诸掾的这股精神劲”又看了看堂下的诸吏士,问乐进道,“哪位是刘正礼?”

    刘繇到了徐州后,荀贞请他去州府,他不去,荀贞遂叫乐进给他在淮浦安置宅舍。这回行州,还在彭城的时候荀贞传给乐进,令之把刘繇请到郡府里来,有意当面见一见。

    乐进离席谢罪,答道:“刘君染疾,不能远行,因此进未能把他请来郡府。”

    哪里这么巧?荀贞要见他,他染病?荀贞心知,这定是刘繇的借口。

    刘繇不肯来见荀贞,也不能怪他托大,毕竟荀贞现正觊觎兖州,徐州兵不告自入,已分屯在了任城、东平两国境内,作为刘岱的同产弟,因为兖北黄巾鼎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故而没有去兖州投刘岱便也罢了,若是荀贞稍微一请,他来见,却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荀贞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故而没有恼怒,笑了一笑,又转头顾对荀彧等,说道:“骐骥固难见也”叫乐进起来,笑道,“此我之过。刘正礼,骐骥也,本非卿所能请。也罢,待行至淮浦,我当亲自造访其门。”说完,令乐进给他介绍堂下陪坐的那几个下邳士人。

    刘繇十九岁时,他的从父刘韪为贼所劫质,刘繇篡取以归,由是显名,郡举孝廉,朝廷拜为郎,任满,除下邑长,他的进仕之路与钟繇、华歆相同,本是前途远大,然因郡守叫他照顾县内的贵戚,他遂弃官去。回到家乡,青州刺史辟他为部济南从事,当时的济南相是朝一常侍之子,依仗其父之权,贪秽不循,刘繇奏免之,由是名声更大。

    刘岱、刘繇兄弟两个,刘岱先被州举为茂才,平原陶丘洪又荐刘繇,欲也令举茂才,青州刺史说:“前年已经举了刘公山,今年难道再举刘正礼么?”陶丘洪说:“若明使君用公山於前,擢正礼於后,所谓御二龙於长涂,骋骐骥於千里,不亦可乎”

    荀贞称刘繇为“骐骥”,出处即在於此。

    刘岱、刘繇兄弟俱可称俊才,而从他俩过往的经历来看,荀贞更重视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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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彰廉礼贤下邳行(中)() 
堂下陪坐的士人多是本郡的右姓子弟,陈、步等氏,寒士几无,只有一个。   w w w 。  。 c o m乐进一一给荀贞介绍过他们的姓名,荀贞随和亲近地与他们谈叙。因了阙宣、鲁肃之故,在坐的郡吏有此二姓家的子弟,乃是乐进特地召辟入府的,荀贞亦与包括他们在内的郡吏闲聊笑语。

    叙话至暮,乐进令人置宴,诸人欢坐一堂,行酒旋舞,饮至俱酣。

    酒席散了,因为宵禁,与宴的郡吏、郡士俱宿吏舍。

    有饮到兴头,无有睡意的,或两三人坐卧舍内,或三四人相聚於舍院的月下,吹着凉爽的夜风,回味是夜的酒宴,都道:镇东将军威名赫赫,与言谈,却颜笑亲切,使人如沐春风。

    随从荀贞行州的诸臣属,辛瑷等武臣没有进城,带兵留在了城外,陈应等吏也被安置在了吏舍休息,张昭、荀彧、戏志才等地位高的几个大吏则与荀贞一道,共去乐进的住宅寝。夜色已深,张昭等各入室歇息,荀贞有些话要嘱咐乐进,因唤乐进再谈说一会儿。

    早在当年繁阳亭时,乐进跟从荀贞了,了解荀贞的饮食喜好。

    他知荀贞好饮蜀荼,当下取出珍藏的茶饼,亲自将之炙成赤色,然后捣碎成末,置入瓷器,又倒水锅,点火烧煮,待水沸,倾茶末於其,又撒入葱、姜、橘子之物,与荼共煮,等煮好,盛入陶碗,他捧着奉给荀贞,说道:“此荼还是托糜子仲买来的,说是武阳荼,物稀难得,进/平时不敢多饮,剩存了数饼,专候将军下郡,请将军尝。”

    时下制茶的工艺还处在萌芽阶段,所谓“荆巴间采茶作饼,成以米膏出之”,在制作茶饼的过程,会往添加米汤或米糊之类的东西以作粘合,使其成形,因而煮成的茶汤闻之会有淡淡的米香味道,制茶之法虽尚处於早期,但在煮茶时往其添加佐料的方法却已与后世相仿了,荀贞对这种煮茶的方法本是抵触的,然而多饮几回之后倒也习惯了这种口味。当世之茶与后世不同,制造工艺简单,确也需要加些佐料,饮之才能可口。

    荀贞接过茶碗,先看了眼茶色,继之闻了一闻,随之轻抿一口,闭眼味了片刻,启目笑道:“吾饮荼,牛饮而已,名荼入我口,好有一:牛嚼牡丹是也。便此荼是武阳荼,吾亦不识好坏。”他这话不是自谦,适才他的那番尝举动也非装模作样,他是真想个好坏优劣出来,可也确实是尝不出。武阳、南安产名茶,荀贞以前喝过这些地方的茶,但与其它地方的茶相,他喝着都是一个味道,不觉得有高低之别。

    於今北人饮茶者少,南人饮茶者稍众,乐进是北人,对饮茶的兴趣不大,只是受荀贞影响,有时会煮点略饮,见荀贞没有不满此茶的味道,遂将余下的茶饼悉数拿出,献给荀贞。

    荀贞笑道:“谦,唯今少见蜀商,此数荼饼之值或不低,卿尽献於我,难道不心疼么?”

    海内兵乱,南北道路不通,莫说蜀地的商人,便是江南的商人现今於江北也是少见。

    “进实不好饮荼,只是而今居任在外,不得常从将军左近,於思将军时乃会饮此稍许。将军如饮不出此荼的好坏,进更是不知所谓。与其在进处放坏,不如献给将军。”

    荀贞於是欣然笑纳,顾视室内的摆设,见十分简陋,想起闻说乐进在郡清廉之事,对乐进说道:“我闻卿日常食不重味,此事可有?”

    乐进答道:“进与进妻两人而已,一饭一菜足够使用,多了也是浪费。”

    乐进现尚无子,只有他的妻子跟着他在郡住。

    荀贞说道:“卿妻可眠?可请来一见。”

    荀贞想见,便是睡了也要喊起来,乐进出到室外,亲去把他妻子叫起,引着来见荀贞。

    乐进之妻姓郭,是乐进在颍川时娶的。见乐进把她带到室,荀贞放下茶碗,抬眼看去,见她不施脂粉,荆钗布裙,衣妆朴素,仿若下小户家婢,哪里像是二千石太守之妻?

    荀贞不由叹道:“谦,何清廉如是”郭氏下拜行礼,荀贞叫她起来,再又环顾室内,拍了拍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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