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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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7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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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末“此贞愚见,公意何如”八字,看似是在征询李瓒对他这一目的的看法,实际是在询问李瓒对此的态度,是在问李瓒:你支持我夺兖还是不支持我夺兖?

    李瓒看完此信,抬起头,看向送信的来使,说道:“奉孝,荀侯还有没有别的话要你带给我?”

    来给李瓒送信的正是郭嘉。

    李瓒是同郡的长者,其父李膺更是颍川士人的骄傲,郭嘉对他的态度很恭谨,答道:“没有。”

    李瓒笑了笑,晃了晃手的信,说道:“这封信里的内容,想来你都是知道的了?”

    “君的这封信,嘉虽没有看过,但其内容可猜出一二。”

    “噢?好啊,既如此,你且说来看看,我要不要赞成荀侯信之意呢?”

    “公座之前,焉有嘉置喙之地。”

    “室内没有旁人,只有你我,话不入六耳,你可尽管放心,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来。”

    “那嘉冒昧敢言之了。”

    “说吧。”

    “方今天下已乱,群雄并起,能安天下者,非嘉之君不可。嘉以为,君信所言,公可从之。”

    “天下已乱没错,群雄并起也没有错,可能安天下者,不一定只有荀侯吧?”李瓒说道,“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满天下,讨董之盟主、海内之所望,於今他雄据冀州,尊贤用士,公孙伯珪虽盛,以我观之,却定非本初敌手,……袁本初,不能安天下么?”

    “焉有不战的盟主?岂有与兄弟不和的海内之望?袁本初名望虽高,不过赖祖父余荫,今虽据冀州,不足多论。嘉知袁本初与公家是姻亲,然天下事,公事也,却不可以亲疏论之。”

    李瓒笑道:“天下事自是不可以亲疏而论。……,袁本初不能安天下,袁公路如何?”

    “此路悍鬼也,奢淫放肆,尤逊袁本初,何足提之”

    袁术为长水校尉时,好奢淫,骑盛车马,盛气凌人,因被百姓号为“路悍鬼袁长水”,这样的名声,确是远逊袁绍。

    “刘景升汉家宗室,单骑入荆,收用六郡,此英雄之士也,他难道也不可以安天下么?”

    “安六郡易,安天下难。刘景升虽稍有雄气,然非高明,州郡之才也,岂能安天下?”

    “昔年讨董,诸将不进,唯荀侯、孙侯与曹东郡勇往直前,而今孙侯占有豫州,兵马愈盛,孙豫州如何,可能安天下否?”

    郭嘉笑了起来,反问说道:“明公以为,孙豫州能安天下么?”

    李瓒笑道:“孙豫州如能有荀侯的族望,或可安天下。”

    “这不是了?”郭嘉顿了下,收起笑容,正色问道,“不知明公是否已有决断?”

    “卿既知袁本初是我家的外亲,却又可知我为何不允吾子出仕冀州,反允他仕於徐州?”

    郭嘉心大喜,说道:“必是因明公知安天下者,非我家君莫属”

    “你可回去给荀侯复命了。”

    240 乱世良禽难择木

    不管出身、名望、年齿,抑或是现今的官职地位,李瓒都远高於郭嘉,但因颇是欣赏这个郡晚辈的才干,所以李瓒把郭嘉送到了室门口,待其远去,李瓒转回室内,坐下沉思。

    他心道:“贞之此时托以‘追歼鲁国黄巾’为由遣兵入兖,分明是想趁公孙伯珪与袁本初争冀、二人皆无暇顾兖之机,虎口拔牙啊。”又心道,“公孙伯珪与袁本初虽暂无暇顾兖,可兖州绝非弱州,刘公山,宗室之后,张孟卓,坐拥强郡,应仲远,武兼资,曹孟德、鲍允诚,俱一时之杰,贞之便是倾徐州一州之力,怕是也难以得据整兖。”

    不错,兖州现下确是内忧外患,偌大一个州,却连济北的黄巾都打不赢,看起来很弱,可这个“弱”是有原因的,究其根本,还是如前所述,是因为张邈、袁遗等人各有盘算,虽名义尊刘岱为州主,然实则各保实力,因是之故,才有了济北黄巾的泛滥、肆虐。

    一旦出现外力来侵的情况,可以预料到,张邈、应劭、曹操、鲍信,包括袁遗等必不会再“貌合神离”,而定是会齐心合力、“共御外寇”。兖州徐州富庶,人口也徐州多,张邈等人亦俱非弱者,他们一旦齐心合力,荀贞的确是算举徐州一州之力,也会很难占取全兖。

    荀贞对此也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他现在没有想着攻略全兖,只要能把触觉伸到任城行,如果可以把李瓒拉拢过来,那当然是更好。

    李瓒沉吟思虑良久,站起身来,踱到门口,看向院。

    暮色将至,院花草葱茏,时有暗香浮动。

    李瓒叹了口气,心道:“良禽择木而栖,而今海内纷乱,佳木实是难寻。”

    在为人清严这一块儿,李瓒有其父李膺的遗风,然於“乃心王室”这一块儿,到底而今世道变了,王室凌迟,已然海内群雄争起,为了自身、家族着想,他却不能再像他父亲一样了,他必须要在乱世,及时地为自身、为子孙、为宗族找出一条出路,以保周全。

    袁绍本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袁绍名望高,其次,袁氏门生遍布海内,政治资本雄厚,再次,袁绍已得冀州,天下诸州之,冀州可以说是战争潜力最深厚、战略地位也最优秀的一州。

    名望、政治资本、军事实力,袁绍在各方面都是群雄挑头的一个,只从这几个表面去看,将来群雄能成事者,似乎非袁绍不可,而以李瓒父亲李膺的名望,加他和袁绍姻亲的关系,如投到袁绍帐下,他必得重用,不说日后的富贵,至少足可保目前宗族的安危。

    奈何袁绍得了冀州之后,在冀州的一个举政却使他大失所望。

    这个举政是:屠戮“地方”。

    本朝立国,靠的是地主豪强的力量,所以兴以来,地方豪强的势力一直很强,兼并成风,

    数年前,黄巾起事,冀州是主战场,州内的郡县势族右姓为了自保,纷纷大起坞堡、募练家兵,各地豪强的势力由是愈发强横,后来张角虽然败亡,可“县县称王”的局面却已形成,这么一来,冀州虽富,然而民口、钱粮却大多落入了豪强手,不能被州府所有,袁绍得了冀州后,为充实军资,遂在冀州屠戮强豪,凡有不从其号令,不肯献出钱粮的,他便寻个罪名借口,或囚或杀,乃至夷族,时到如今,已是杀了不少。

    实事求是地说,诸侯之但凡是想有所作为、也有能力有所作为的,对他们各自地盘的豪强势力无不观之如眼钉,或多或少都是有做过铲除豪强这种事情的,荀贞在徐州也做过这种事,而且现在还在做,如铲除盐豪。

    可因不像冀州北有公孙瓒、西有黑山军这样的强敌,徐州周边还算是较为安全,故而荀贞现下没有袁绍那样的紧迫感之故,他目前在徐州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地动手,同时,他现阶段主要铲除的对象也还只是“纯粹的强豪”,亦是说,对“士族”,他仍是以礼敬为主的,而袁绍在冀州虽也礼重士人,可在屠戮“地方”,他却是连一些不识时务的士人也给杀掉了的。

    李瓒出身士族,他父亲李膺为何和宦官殊死斗争?其固有宦官贪腐不法的原因,可也有为了保证士人阶层的利益,从而与宦官争权的缘故。袁绍在冀州大杀四方,连一些小有名气的冀州士人都被他给杀掉了,於李瓒看来,袁绍这是在自毁根基,他对此怎能不失望?

    因为袁绍的这个举动而对袁绍失望的不只李瓒。

    李瓒在冀州有不少朋友,从他们的信听说,冀州不少郡县的长吏、地方的士族都已在和公孙瓒互通款曲了,——当然,和公孙瓒互通款曲的这些人并不全都是因袁绍屠戮“地方”而造成,亦有不满袁绍用不光彩的手段占有冀州、或畏惧公孙瓒兵强的,可不管怎么说,袁绍屠戮“地方”这一举政,确是给他减分不少。

    此外,李瓒和袁绍是姻亲,对袁绍的性格、能力也很了解,深知袁绍其人,虽是名满海内,其本人也确是有能力,要是太平之时,固可为权臣,然今乱世,要说到安平天下,却尚不足。

    院有奴婢注意到了李瓒立在门口,过来问道:“家主可有吩咐?”

    “没有,我是出来透口气。”

    那奴婢恭敬地行了个礼,半弯着腰退去一边了。

    受此打扰,李瓒的思路断了,遂不再去想袁绍。

    他看赏了片刻院的花草,回到室内,重新坐下,又展开荀贞的信,细细看了一遍,心想道:“贞之礼贤下士,知兵善战,性情坚韧,又通时变,眼下看来,我把宗族系於他身,应是可保安稳。”又想道,“虽是如此,我却也不可陷得太深。”

    “陷得太深”的意思是不能举族相投。

    他做出决定:荀贞想来争兖,那他把东平送给荀贞便是,然后他抽身而退,从此归隐,至於宗族子弟,有他儿子李宣一人在荀贞帐下便已足够,其余的子弟最好是和他一样都隐居在家,如此,将来荀贞如能成事,他们李家可以跟着沾光,而即便将来荀贞不能成事,最少他李家还能有一条转圜的退路,——反正以他们李氏的世资、族望,只要不在荀贞这里陷得太深,不管以后是谁争到了天下,他们都会有出仕的机会,至多是能否显贵一朝的区别罢了。

    241 是非谁可一言评

    东平国的国都是无盐县,位处东平腹地,郭嘉出了无盐,南返任城县。

    从无盐到任城县约有百里,路途不远,然因道路不靖,多有盗贼,而且历年战事,道路也被毁坏了不少之故,郭嘉一行人不能做到日夜兼行,行路的速度不快,离开无盐后不久,夜色即至,他们寻了处路边的亭舍,借宿一晚,次日一早继续赶路。

    如此这般,晓行夜宿,两天后,任城界遥遥可见了。

    离任城越近,路的流贼越多,或百十成群,或三五成伙,有的打有旗号,有的连像样的兵械都无,只拿些竹枪木矛,从旗号、衣饰能够看出,这渐多起来的流贼大多是鲁国黄巾的溃卒。任城国的西边有一大湖,便是有名的大野泽,其湖之广,几与任城的辖地相仿,任城国南边的山阳郡则是兖州的州治所在地,乃兖州境内军事力量最强的郡国之一,这两个方向都是“前路不通”,因而,被荀军赶入任城的鲁国黄巾溃兵要想得一生路,只有北一途,或折回鲁国,投奔尚存实力的鲁县黄巾,或借道东平,从而进入济北,与济北的黄巾会和。

    许仲在遣郭嘉去见李瓒的时候预料到了路可能会存在的危险,故而给他拨了两曲精骑。有此两曲精骑护从,他这一路行来,虽是遇到了许多贼寇、黄巾溃卒,却是有惊无险。

    进了任城国境,先到的是樊县。

    因为不管是借道东平去济北的黄巾溃卒,还是折返鲁国去鲁县的,都必要经过樊县,故而之在任城国遇到的鲁国黄巾溃卒,樊县界内愈是黄巾遍地。

    郭嘉等沿途经过的不少乡、里都被黄巾溃卒抢掠一空,田的麦子尚未熟,亦被溃卒割走了很多,道边时常可见被溃卒杀死的乡民,有的尸首旁坐有妇孺,或痛哭流涕,或目光呆滞,有的溃卒抢完了东西,随手把屋舍点燃,黑烟滚滚,触目能见。

    真可以用“哀鸿遍野”来形容现下的樊县地界。

    随从的精骑里有不忍心的,不觉叹息,说道:“在鲁国时,应该把这些黄巾贼尽数剿杀”

    郭嘉听了,默不作声。

    理智,他赞成荀贞驱鲁国黄巾以占任城的策略,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前所见种种,於感情,他亦不由恻然。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况乎争天下?郭嘉心知,当荀贞做出驱黄巾以占任城的决定时,他必不会想不到这将会给任城国的百姓带来一场灾难,可又能如何呢?难道因为这一县、或者一国的百姓停下争天下的步伐?慈不掌兵,争天下者更不可“慈”。

    “不慈”的不止荀贞,天下诸州、诸郡的诸侯们,又有几个是“慈”的?

    甚至连起於底层的黄巾也是。受荀贞的影响,郭嘉不像那些士人一样,因为本阶级利益的关系而仇恨黄巾军,事实,他对黄巾军是抱有一定的同情的,绝大部分的黄巾军,特别是黄巾军的底层兵士,要非是因为无法再忍受豪强的压迫,他们又怎会起来造反?他们的本意只不过是为了求条生路罢了。可当他们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之后,不止屠杀士族、豪强,对和他们出身同样的寻常百姓,他们一样的也是掳掠烧杀,试问,他们是对的,还是错的?

    而今天下已乱,在这乱世之,是非黑白,本不是一句话便能说清的。

    一日后,郭嘉等回到了任城县。

    较之樊县,或因知荀军现驻於任城,由而鲁国黄巾的溃兵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之故,任城县界内的情况要好得多,没有多少黄巾的溃卒在此活动。

    到了县,护从郭嘉的那两曲精骑自回驻地,去向张飞缴令,郭嘉来到将帐,求见许仲。

    许仲不在帐,戏志才在。

    “奉孝回来了?此去如何啊?”

    “幸不辱命。”

    “李相愿助君?”

    “正是。”

    “好啊,这下我部总算可以放下一半担忧了。”

    虽说是顺利地渡过泗水,占据住了任城县的一半城区,可许仲、戏志才部毕竟才只有几千人马,“孤军”在此,要说他两人对此一点都不担忧,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兖州那边近日可有何举动?”

    “鲍济北带了四千兵马,於日前进驻到了亢父,昨天下午,有一个他的使者来了营,问我部来意。如此之外,刘兖州尚无别的举动。”

    “鲍允诚进驻亢父了?他的使者现在何处?”

    “被我打发走了。”

    戏志才仍是用对付吕岱的那套说辞打发走了鲍信的使者。

    亢父县离任城县很近,两地相隔只有三四十里,不过,戏志才、郭嘉都不担心鲍信会突然发起进攻,这乃是因为此两县相距虽近,可间的道路却不好走,颇多水泽,林木茂盛,后世的南阳湖在这一片区域。

    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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