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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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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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新婚不久,推杯换盏中,荀贞、程嘉、魏光诸人少不了开他几句玩笑。

    一番饮酒,直到天亮方歇。

    荀贞睡到下午起来,外边又有访客来到,却是归家来拿换洗衣服的荀彧,顺路过来见见他。

    如是再三,几乎天天如此,竟是一直不得闲空与陈芷叙话。

    荀贞本以为荀攸过上几天就能到家了,却迟迟没有荀攸的音信,不但人不见归,信也断了,搞的荀贞疑神疑鬼,甚至怀疑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引起了所谓的蝴蝶效应,以至使荀攸出了什么意外?就在他实在坐不住,打算要派人去洛阳找荀攸时,荀攸风尘仆仆地归来了。

    这时,已快到七月中旬。

    听得消息,荀贞马上吩咐备车,亲出县外相迎。

    为避免走差,荀贞没有走远,在县外不远处相待,等了多时,遥见两车、数骑从远处行来。

    跟着荀贞出来的徐卓眼见,一眼认出了在前边开道的骑士:“严宽济”

    ——严宽济,即严猛,他是赵云的同乡,中平元年,荀贞去赵国上任前先去了趟常山,於赵云所居之里中,见到了严猛,当时赵云在县外乡中,还是严猛领着荀贞等人去的。那年,严猛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后来赵云投荀贞,严猛也跟着来了,现为赵云的从骑之一。

    当年那个十五六岁、尚带着些稚气的淳朴少年,如今已成长为了一个年过弱冠的雄伟青年,因久在军中、常历征伐,昔年的淳厚之气固尚犹在,然於其外却早多了数分威猛仪态。

    “既是严猛,那后边的车中必是公达了。”

    荀贞令驱车上前。

    於道中,两边相遇。

    荀贞的坐车先停了下来。路上没什么行人,荀贞不必担忧会被人看到,因而从车中下来,先笑着拍了拍已从马上下来的严猛,又握了握也已从马上下来、跟在严猛后边、快步迎过来的赵云的手,道声“辛苦”,握着赵云的手和他一起往正朝路畔停去的那两辆辎车走去。

    荀贞心道:“公达只有一人,辎车却怎么两辆?”

    正要问赵云,那两辆辎车停下,其中一辆的车门打开,露出一人的脸,正是荀攸。

    荀攸见荀贞亲自迎来,忙从车上跳下。

    “公达……。”荀贞话未落地,第二辆辎车的车门打开,从车中出来一人。

    荀贞看去,楞了一愣,旋即惊喜,说道:“叔潜,你怎么来了?”

    叔潜,即姚昇。荀贞为赵国中尉时,姚昇时为郡内襄国县的县令,陈午当时便是他县内的一个亭长,荀贞讨张牛角、张飞燕时路经襄国,得与他相识,之后常有信来往,一直到荀贞迁为魏郡太守后,他两人间的信也没有断绝过,彼此熟稔,关系甚佳。

    姚昇容貌甚伟,这些年未见,须发愈盛,几可与关羽、蔡迁媲美了。

    他笑着迎上荀贞,长揖一礼,笑道:“荀君不欢迎我么?”

    “这是什么话……只是,我离魏郡前,於你信中见知:你说你被朝中征拜为郎。却怎么不在洛阳好好地做你的三署郎,跑来我颍阴了?”

    姚昇长叹一声,抬头望天,指着蓝天白云,说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悠悠苍天”者,老天爷;“此何人哉”,这是什么人啊

    连到一块儿就是:老天爷,这是一个什么人啊

    荀贞莫名其妙,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荀攸在旁笑着解释说道:“叔潜尝谏言大将军、司隶,大将军与司隶不能听,是故叔潜有此慨叹。”

    “谏言什么了?”

    姚昇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事儿先不说,荀君,先说说你的事儿吧。”

    “我有何事?”

    “朝中已赦君罪,我闻欲召君入朝,拜君为左中郎将。”

    荀贞转顾荀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荀攸答道:“我之所以在接到君信后没有立刻归来,迟到今日才到乡中,主要便是为了此事。接到君信后,我当即便想归家,是袁司隶、曹校尉劝止了我,他两人说,大将军虽久闻君名,然未尝与君谋面,是故可能不知君才,劝我跟他两人一起去见大将军,当面陈说,以求能说动大将军奏请朝中,赦免君罪。……我於大半月中,见了大将军三次,总算没有白费口舌。”

    “原来如此……那这‘左中郎将’又是怎么回事?”

    “袁司隶本想举君为执金吾,如不能得,则退而为羽林中郎将,以此意告大将军,只是大将军却以为,君名望高远,如为羽林中郎将,则或屈君,而执金吾秩中二千石,以君之名与能,固堪此任,却又恐朝中常侍会横加阻挠,不如举君为左中郎将。……我与叔潜离京时,太后已准了大将军之奏请,并复君颍阴侯位,大概诏很快就能送达颍阴了。”

    中郎将一职,除掉“使匈奴中郎将”之类的外官,在朝中常置的本有三个: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后增加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增加了虎贲、羽林两个中郎将后,前三个中郎将不再有宿卫侍从之责,从宫内官转变成了宫外官,又被称为“郎署三将”。

    总共这五个中郎将,虽然秩俸相同,皆是比二千石,然以实权而言之,最重要的显是虎贲、羽林,此二者为宫内官,既与省中关系密切,又领着宫中的宿卫力量,乃是十分关键的位置,尤其虎贲中郎将,每当外戚掌权之时,虎贲中郎将必是由外戚出任,比如窦氏掌权时,任虎贲中郎将的有窦宪、窦笃,邓氏得势时,任过虎贲中郎将的有邓骘、邓悝、邓弘,梁氏得势时,梁冀为虎贲中郎将,——如今何进掌权,相继为虎贲中郎将的却是袁绍、袁术兄弟,其中固有袁绍与何进是为盟友的缘故,却亦有士人势大,何进难以压倒,不得不做出让步之故。

    荀攸之前的一封信中就提过袁绍欲举荀贞为执金吾或羽林中郎将之事,当时何进就没同意,虎贲中郎将、司隶校尉两职已经是袁家的了,袁隗还是太尉、参尚事,又西园、北军、城门军等诸京城的武装力量现也都已在袁绍党羽的控制下,等於落到袁绍的手中了,何进怎可能会再把执金吾或羽林中郎将的职位也交给袁绍的人?

    执金吾、羽林中郎将这两个职位不能给荀贞,那么就把左中郎将这个职位任给荀贞吧。

    郎署三将是老牌子的中郎将,重要性虽不如虎贲、羽林,但位次却在虎贲、羽林之上,且因其责是统领三署郎官之故,——五官中郎将主五官郎,左中郎将主左署郎,右中郎将主右署郎,——因此,於“名声贵重”上也在虎贲、羽林之上,之前皇甫嵩、朱俊讨黄巾,便是以左、右中郎将的身份统兵出征的,以此委任荀贞,既显出了重视,袁绍也挑不出毛病。

    荀贞听了荀攸的话,这才明白其中曲折。

    他以三十之龄,得为左中郎将,这是很大的荣耀,可他却无半点欢喜。

    为何?

    之前袁绍请何进奏请朝中,赦免荀贞、征拜荀贞入朝,何进怎么都不同意,一方面是不想把执金吾、羽林中郎将这两个职位给袁绍的人,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不想因为赵忠、张让等常侍的反弹,可现在却同意了袁绍的请求,说明什么?说明袁绍已经促使何进下了诛宦的决心。

    正因为下了诛宦的决心,所以才不再怕引起赵忠等的反弹,所以才赦荀贞之罪,拜他为左中郎将。

    ——荀贞其实只猜对了一半。何进确实是被袁绍说动了,可要说“下了诛宦的决心”,他实际上还没有,他至今尚犹豫两端,他奏请朝中赦荀贞之罪、拜荀贞为左中郎将,根本的意图不是向赵忠、张让宣战,而是想以此对赵忠、张让施压,幻想赵忠、赵然会主动投降、退让。

    当然了,毕竟这是何进的心思,荀贞难以猜得全对,亦不奇怪。

    荀贞心道:“何进既被袁绍说动,想来不日即会有檄召四方豪杰带兵入京了,我得早做准备。”心中想着这些,嘴上笑对荀攸、姚昇说道,“吾因思乡,故而潜伏归家,未料至家尚未及一月,朝廷却竟就赦了我的罪……只是这左中郎将,我实不愿为也。”

    姚昇问道:“为何?”

    “我自中平元年离郡,於冀州游宦五年,久思家乡水土,不愿再辞家远离。”

    姚昇压根不相信他的话,哈哈笑道:“我所识之荀君,人间一丈夫也,此等眷家恋乡之话,定非君侯的真心话语。”

    荀贞一笑,问姚昇道:“公达说君尝谏言大将军、司隶,大将军与司隶不能听,不知君所谏者何事?”

    “大将军与司隶欲召四方猛将、豪杰,引兵向京,此引虎狼入京,自乱洛阳之举也我固谏之,大将军与司隶却是皆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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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甲兵四千向神都(五)() 
荀贞先引着荀攸、姚昇去荀绲的墓前拜祭了一番,和荀彧兄弟说了会儿话,之后回入高阳里。   w w wnbsp;。  。 c o m

    回到里内家中坐定,重拾话头,说起姚昇劝谏何进、袁绍之事。

    姚昇家在江东,是吴郡乌程人,家世冠族,为郡大姓,初仕郡中,后被举州茂才,除襄国令,他在襄国县任职了好几年,在任有政声,遂於去年被征入朝中,拜为郎官,因是得与袁绍诸人来往。他出身江东士族,亦素痛恨宦官当权,兼之其人慷慨豪爽,任侠尚气,却正是与袁绍、何顒等为同一流的人物,再加上他与荀贞相熟,遂得参袁绍一党谋议诛宦之事。

    姚昇负气倜傥,自诩有纵横才,襄国县境内有一苏人亭,盖是苏秦西入说秦之所,他昔在襄国时,便尝慨叹:“苏子所在国重,所去国轻,盖英杰矣”。既然早有此慨叹,一直觉得一个襄国县太小,不足以他施展拳脚,今得与参议诛宦大事,他自然是倾心尽智,积极出谋划策。

    只是,他家在江东,非是北地名族,和袁绍党中的诸人相比,他的名声、地位又较低,所以他的一些意见不太被袁绍等人重视。

    姚昇说道:“本月辛酉,葬孝灵皇帝於文陵,徙渤海王为陈留王,袁司隶因又进言大将军,言:‘昔窦武、陈蕃欲诛内宦而反为所害者,是因为消息泄露,北军五营的兵士素畏服宦官,而窦武却试图利用他们来与宦官对抗,所以自取祸灭。现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为命,事在掌握,此天赐之机也。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机不可失’大将军乃白何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补其处。”

    本月辛酉,也即七月十七,灵帝在这一天下葬。渤海王即董侯刘协,今天子刘辩登基后,封刘协为渤海王,又於前些天改封他为陈留王。

    “现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何进和他弟弟车骑将军何苗既身为将军,自然各有部曲。蹇硕、董重死后,京都的禁军、武装力量经过洗牌,一部分落入到了以袁绍为代表的士人手中,如西园、北军、虎贲、城门军,一部分由何进、何苗分别掌控,还有一部分仍在宦官的控制下。

    尽管说何进所部的兵士可能没有袁绍等手中的兵士多,可何进与袁绍合兵的话,其所掌握之武装力量却是已经超过了宦官,——宦官本是一支独大的,蹇硕在时,连何进都得听从蹇硕的命令,可却终究因宦官这个阶层的依附性太强,名声也太差,加上张让、赵忠等存有投机心态,结果蹇硕一死,形势顿时就变得对宦官大为不利。

    士人与外戚这个联盟所掌握的军事力量已经稳压宦官了,那么即使在这个时候以武力诛宦,士人与外戚也是稳操胜券的。

    所以,袁绍有此一说,所谓“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为命”,这显然是在恭维何进了。

    而之所以在灵帝下葬、刘协改封陈留王后,袁绍挑选这个时机,又劝何进诛宦,却是因为两个缘故。

    首先,灵帝下葬时,何进警惕会再发生“蹇硕召他入宫,想谋害他”那样的阴谋,所以自称有疾,不入宫陪丧,也不送灵帝的棺椁出陵,——由此可见,何进虽对诛宦一事一直犹豫不决,可他对宦官实际仍是十分忌惮的,这就有了再劝何进诛宦的主观基础。

    其次,灵帝已然下葬,董重、董太后也已经相继身死,刘协被改封为了陈留王,今天子刘辩的皇位现在看来已经稳固了,没有竞争对手,也没有潜在的威胁了,而同时经过一系列的洗牌,如袁绍所说“现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士人与外戚掌握的军事力量也已经能压制宦官了,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又有了再劝何进诛宦的客观基础。

    “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人皆有好名之心,何进亦是如此。

    他本就忌惮宦官,现今刘辩的皇位既然已经稳固,换言之,他大将军的位置也算就此稳固了,而且随着发展,形势也已开始变得对宦官不利,袁绍又一再地进言,请求他动手诛宦,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又再加上这点好名之心,他这次终於意动,松了口,同意了袁绍的请求。

    可虽然是同意了,却也只是同意了一部分,袁绍想要的是“悉诛诸宦”,袁绍想把所有的宦官,不分大小,全部杀掉,以报士人两次被党锢的血海深仇,可何进却没有这么想,他不想把宦官全部杀掉,试想,那么多的宦官亲戚、子弟、门客在朝中、州郡为吏,如果把宦官全部杀掉,他何进岂不成了“宦党”的公敌了?他岂不是从此之后就被牢牢地绑在士族这条船上,不得不听从士族的摆布了?故此说,对何进而言之,只要能把宦官们赶出宫城就可以了。

    荀贞知何太后必不会同意何进的奏请,但还是问道:“太后怎么说?”

    姚昇答道:“太后不听大将军之请,对大将军说:‘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这是汉家的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

    何太后当然不会同意何进的请求,就不说她久在深宫,与宦官们朝夕相处,有感情,便从权柄上来说,如把宦官全都赶走,她一个妇人家怎么去掌握朝权?指望那些朝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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