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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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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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汉离上古未远,民风质朴尚武,士子里有很多人文武兼资,可“知兵事、善骑射”到底比不上“治国、平天下”,荀贞不想给世人一个他只知兵事的印象,很想在魏郡太守的任上做出一番成就,现而今,他的这个“太守”还只是“试”,连一年的试用期都还没有够,还没有转为“真”,他是非常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对赵氏动手的。

    荀贞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赵氏动手,可他不敢肯定赵氏会不会因为李鹄一事而对他动手,他虽然觉得赵然可能不会因为此事而向赵忠求助,可如果赵然求助了,那么有皇甫嵩、阴修、袁绍、何顒、荀爽、曹操等人帮忙,他暗自估料:“或许能为我化解一二吧。”

    ——这就是他写信给皇甫嵩等人的目的。

    当然,万一化解不了,赵忠说动天子,降罪下来,说不得,荀贞虽不愿现在动手,却也必须得动手了。

    简而言之,荀贞现在是:两手准备。

    一边写信给皇甫嵩、袁绍等人,以图能多管齐下、化解赵氏之怒,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一边加紧催促程嘉收买魏光,并暗示栾固看能不能逼迫李鹄供出一些赵家的罪证,做斩赵之预备。

    看完了信,荀贞给刘备回信一封,命人送去武安。

    信使前脚才走,门吏后脚求见。

    荀贞命召之进来。

    门吏入到堂上,伏地叩拜,说道:“州从事龚茂府外求见。”

    “龚茂?”

    “是。”

    龚茂是州魏郡部从事,是州府里直接监魏郡的吏员,荀贞知道此人,也知道此人和赵家交往密切,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龚茂突来求见,不必多想,也能猜出他的来意。

    荀贞忖思片刻,心道:“龚茂此来必是为李鹄之事。我闻他与赵家亲好,今如见他,他必为李鹄说情,没得多一番麻烦,我还是不见为好。”

    刺史好比后世的纪检委,龚茂职在监魏郡,秩虽低,权力却大,而今皇权日渐衰落,州郡之任则权威日盛,民间谚云:“州郡记,如霹雳;得诏,但挂壁”,做为被龚茂监督的对象,如能不与龚茂发生正面的冲突自是最好,所以荀贞决定干脆不见他。

    思量定了,荀贞对门吏说道:“我前数日不是交代你了么?这几天无论是谁来求见,你一概为我挡之,就说我生病了,见不得客。”

    荀贞对这个门吏确实有过这样的交代,之所以有这个交代,是因为荀贞知道必会有人来为李鹄说情,这几天也的确有不少人来求见荀贞,但这些人大多是来自本郡、本县的豪强大族,却是与龚茂不能相比的。龚茂是州部从事,是魏郡的直接“上级监管大吏”,门吏本以为荀贞是会给龚茂三分面子、见一见他的,却不料荀贞连龚茂的面子也不给,当下惶恐应道:“是。”

    门吏退出堂外,回到府门,歉意地对候在塾室内的龚茂说道:“府君前些日染病,至今没有痊愈,见不得客。”

    龚茂愕然,挺直了身子,说道:“染病不能见客?”

    “是。”

    “我有要事,汝可再去通报。”

    “这……。”

    这个门吏秩百石,是郡府属吏,按理说,刺史是监不到这一级的,刺史主要是监郡守国相、县令长这样的长吏,可今时不比往日,如前文所说:“州郡记,如霹雳”,州府之权日重,本朝刺史的权限早就远重於前汉了,上至银印青绶之二千石、下至黑绶之郡县百石吏,无不在其的监督之列,龚茂稍微歪歪嘴,对刺史说两句门吏的坏话,这个门吏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

    门吏虽然不敢得罪龚茂,可他说话吞吞吐吐,龚茂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玄虚?

    龚茂是州魏郡部从事,他冒着寒风、行车数百里,巴巴地跑来求见荀贞,荀贞托病不见他就已令人惊异,这个门吏又不肯再去通传,龚茂又不是傻子,一下就猜出这必是荀贞不肯见他。

    他登时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气冲冲地出了塾室,就要往府中闯去。

    门吏吓了一跳,急追上他,这会儿顾不上太多了,慌忙绕到龚茂前边,拼命拦住他,连声说道:“龚君息怒龚君息怒鄙郡府君实是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龚茂这一动怒,遭殃的是门吏。他不敢得罪龚茂,更不敢得罪荀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龚茂自视身份贵重,当然不会在郡府门外和门吏拉拉扯扯,他定住脚,怒道:“我迎风冒寒地乘车驰行数百里,专程为见你家府君而来,你家府君却拒我於门外、不肯见我,是何道理”

    “非是鄙郡府君不肯见君,实是染病在床,不能见客。”

    “你去告诉你家府君,他今日如不见我,我、我……。”龚茂说到此处,不由语塞。想了又想,他却是没甚么可威胁荀贞的,被他这么一闹,守卫府门的戟士皆虎视眈眈,闯是肯定闯不进去的,闯不进去,又不能赖在府门口不走,他好歹是一州从事,如赖着不走,太无体面。

    转念再一想,他此次求见荀贞,是受了赵然请托、为给李鹄说情而来,荀贞的面还没有见着,如果先闹崩了,势必会不利他此行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稍收怒火、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今来贵郡,实是有要事要与贵郡府君相商,你可再去通报。”

    “这……。”

    龚茂心道:“荀贞竖子既托辞患病不肯见我,我便托辞是奉刺史之令而来”因说道,“你去对贵郡府君说,就说我是奉方伯之令而来的。”

    门吏楞了下,不知龚茂此话是假,心中埋怨道:“你有方伯之令,却不早说”应了一声,请龚茂回塾室内暂坐,转身又入府中,见到荀贞,把龚茂此话告之。

    门吏不知龚茂此话是假,荀贞何等样人?却是一闻即知此必是假话。如果龚茂真是奉王芬之令而来,他之前求见时就会说出来的,岂会等到此时才说?他这定是因为见不到自己而虚托王芬之名。只是,虽知此话是假,但龚茂既然这么说出来了,却也不得不见他一见。

    荀贞说道:“请他进来吧。”

    门吏出到府门,请龚茂入内。

    龚茂昂首大步,入到府内,由两个郡吏前引着,登入堂上,抬眼观瞧,见堂上坐了一人。

    此人年岁不大,二十多岁,高冠黑衣,腰带青绶,跽坐席上,面前案几上放着一方银印。虽是与荀贞头次相见,龚茂却也知道面前之人便必是荀贞了。

    尽管因为荀贞不肯见他,龚茂对荀贞颇怀不满,然此时相见之下,却亦不由得心中暗道:“吾久闻州人盛传颍川荀贞之英武俊秀,今日一见,果名下无虚士。”

    荀贞起身,与龚茂相对行礼。

    两人落座,龚茂到底忍不住刚才的“受辱”,开口刺道:“贵府门吏该换人了。”

    “此话怎讲?”

    “我听他说明公染病、卧床不起,而今观之,明公气色红润、精神旺盛,又哪里有染病的样子了?身为下吏,却诅咒长吏染病,逐之尚嫌轻也若我是明公,当斩此恶吏。”

    荀贞面色不变,微微一笑,说道:“门吏却非妄言。”

    “噢?”

    “我本是染病在床,然闻君大驾光临,非常欣喜,病竟为之一轻。”

    “……。”龚茂没想到荀贞这么“厚颜无耻”,一时无话以对。

    “我闻门吏言,说君是奉方伯之令而来,不知方伯的檄令何在?”

    “方伯并无檄令,只是口述了几句话,令我转达给君。”

    “什么话?”

    “方伯说:贵郡郡丞李君一向清正有德,遣吏刺人一事,或许是受他人诬陷……。”

    荀贞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方伯之意,我已知矣劳烦君为我传话了。”说着,就要起身。

    他这分明是一副要送客的架势,龚茂惊愕地说道:“明公这是什么意思?方伯……。”

    荀贞已站起了身,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对了,方伯遣君来给我传话,不知这几句话是公、还是私?”

    “有何区别?”

    “如是公事,我会传公文给方伯,再细述一遍‘李鹄遣吏刺李骧’一案;如是私事,我会写信一封。”荀贞此前已令主簿尚正给州府送过一道“李鹄刺李骧”的公文了,所以他说“如是公事”,他会“再细述一遍”。

    龚茂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这次来魏郡是私下里来的,并非是受王芬之令而来,如果荀贞真给王芬去一道公文或一封信,让王芬知道他“扯着虎皮作大旗”,在外头打着王芬的旗号干私事,以王芬的脾气,他自知定然落不了好去。因未料到荀贞这么干脆,会来这一手,他楞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道:“既非公,也非私。”

    荀贞已经绕过案几,下到了堂上,闻得他此话,故作惊讶,说道:“此话何意?”

    “……,我实非是受方伯之令而来……。”

    荀贞幡然变色,斥道:“既非是受方伯之令而来,却为何妄言哄我?”

    “这……。”刚才是门吏吞吞吐吐,这会儿轮到龚茂吞吞吐吐了。

    荀贞作出一副大怒的样子,挥了挥袖子,不再理会龚茂,径往堂门走去,快到堂门处,他停了下脚步,回头对龚茂说道:“君适才言吾府门吏该斩,吾府门吏虽鄙,却亦不如君也君身为下吏,却擅用长吏之名号招摇撞骗,更该斩也我会将此事告与方伯的。”

    龚茂如遭雷击,坐在席上,呆若木鸡地看着荀贞出到堂外,扬长而去。

    ——

    1,州郡记,如霹雳;得诏,但挂壁。

    “今典州郡者,自违诏,纵意出入。每诏所欲禁绝,虽重恳恻,骂詈极笔,由复废舍,终无悛意。故里语曰:‘州郡记,如霹历,得诏,但挂壁。’”

    记,是汉魏的一种公文文体。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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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0 樽前豪杰意难决() 
这是今天的。

    ——

    王芬其人“性疏而不武”,所谓“不武”,不够果敢,没有兵事之才,所谓“疏”,即志大才疏之“疏”,他之所以能名闻天下,成为党人的领袖之一,不是因其本身的才能,而是因他家訾豪富,他仗义疏财,肯用家财来帮助落入危难困窘之中的党人同道,故此得以名入八厨。

    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

    换言之,也就是说,名在八厨之列的王芬,以及张邈等人,他们等同是党人中的“财主”,和三君、八俊、八顾、八及等以德、能力为天下重不同,他们是以家訾得为党人领袖的。

    不过虽然如此,尽管王芬本人并无出众之才能,可一旦被他得知龚茂“扯着虎皮作大旗”,在外边拿着他的名号来为赵然办私事,可以预料到,龚茂这个州从事也就做到头儿了。

    不但州从事做到头儿了,事情传出去,龚茂在州郡里的名声也要彻底坏了。

    “名声也要彻底坏了”不是说他为赵然办事,而是说他身为下吏却妄用长吏之名在外“招摇撞骗”、污长吏之清名,只这一条,就是不忠不义,必会被州郡的士人、吏员、豪杰唾弃。

    这也是因为龚茂和荀贞以前没过接触,不知道荀贞的脾气,居然敢乱打王芬的旗号来“威胁”荀贞,结果一下就被荀贞的这句话给打蒙了。等他总算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从席上跳起,冲到堂门口时,荀贞早已离去,连个背影他都看不到了,放眼看去,只有空荡荡的院子。

    他此时没了之前怀怒而来的盛气,左右顾望,见堂外廊上立了两个卫士,惶急之下,顾不得脸面,急至其中一个卫士的面前,低声下气地问道:“不知荀君去了何处?君能否引我求见?”

    此处正堂乃是荀贞平日办公、接见人的地方,能在这里守卫的都是荀贞的亲信人,俱是荀贞从颍川带来的乡人,适才荀贞於离开前在堂门口处冷笑着对龚茂说的那句话,这两个卫士都听到了,知道荀贞对这个人充满了恶感,又怎会理会他?

    被龚茂问话的这个卫士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往边儿上挪了两步,转回目光,继续目不斜视地持戟挺立。龚茂讨了个没趣,没办法,只好转到另一边,问另一个卫士。

    这个卫士也不搭理他。

    事关前途和名声,龚茂不能就这么离去,再三搭话,见这个卫士就是不理他,急得出了一头冷汗,说到最后,已不是“低声下气”,几乎是“苦苦哀求”了。

    这个卫士被他缠得烦了,看了看他。

    龚茂见他似有说话之意,期待地等着。

    这个卫士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颍川人,……。”

    听着这个卫士满口的颍川方言,龚茂不知他为何说出这句话,说道:“噢?”

    “……,听不懂冀州话。”

    龚茂被气了个半死,豫州、冀州话虽有不同,但两州相隔不远,除了一些深山僻壤之地的方言非常拗口难懂之外,其余的地方大体上都能听懂对方的话,龚茂都能听懂这个卫士的话,这个卫士又岂会听不懂龚茂的话?龚茂无法,这会儿不是发怒的时候,委曲求全,换了洛阳正音,又把刚才想再次求见荀贞的话说了一遍。

    这个卫士却还是那一句:“我是颍川人,听不懂冀州话。”

    “这不是冀州话,是洛阳正音”

    洛阳正音相当於后世的普通话,是本朝官场上、士林中的通用语,这个卫士就算没有学过洛阳正音,但洛阳离颍川只有数百里地,洛阳正音和颍川话实差别不大,他也应能听懂。

    这个卫士答道:“洛阳正音我也听不懂。”

    “你……”

    如真听不懂,又怎会顺着龚茂的话说下去?这明显是连敷衍龚茂都不想敷衍了。

    龚茂万般无法,既然求见不得荀贞,也只能暗骂一句“有其主必有其奴”,既恐且怒地“凄凉”离去,出了府门,登上轺车,命车夫驾辕,赶去赵然家。

    他这次来魏郡私见荀贞是因受赵然之请托,也就是说,他现在面临的这个“前途、名声皆将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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