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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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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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以荀贞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看到这条军令后也差点没把它揉成一团扔出去。

    田丰没他的城府,当即变色,说道:“王文祖名列‘八厨’,我本以为他是一个智谋高远之士,却不料竟是如此的智短谋浅竖子不足与谋”

    文祖,是王芬的字。

    昨天宴席上,田丰没有表现出他刚傲的一面,今天荀贞见识到他火爆的脾气了。

    郭典愁眉不展,说道:“褚飞燕诸贼都退去了杨氏,彼等有数万之众,又有坚城为凭,杨氏城南且又有洨水为壕,而咱们这边,我与中尉合兵亦不足五千之数,如何击之?”

    荀贞上次献策建言,王芬没有听,这次仍然没听,两次不听的原因一样:害怕褚飞燕击高邑。

    郭典唉声叹气,又说道:“方伯此令、方伯此令……,唉。”

    田丰断然说道:“府君、中尉,王文祖此令乃是昏聩之令,绝不能从之”

    郭典苦着脸说道:“军令如山,怎能不从?”

    田丰凛然说道:“‘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守,君命有所不受’。”

    ——此话出自《孙子·变篇》。

    郭典问荀贞的意思:“中尉以为呢?”

    “府君,冀州生乱,诸郡自保不暇,现可用之兵除了数千州兵,便只有你我两郡之兵。你我两郡之兵如果覆亡於洨水之岸,则巨鹿、赵郡,包括高邑都将不复我有。”

    “中尉的意思是?”

    “方伯击杨氏之令,实不可从。”

    “牧伯权重,我等如不从命,恐会受劾。”

    本朝的刺史远比前汉权重,从一个细节就可看出:本朝自光武皇帝以来,在皇帝颁发的正式诏中经常会把“刺史”放在前,把“二千石”放在后,而这种把“刺史”置於“二千石”之前的写法在前汉是几乎没有的。前汉的刺史只有监察部内郡国守相之权,而本朝的刺史还能干预地方政事,并从安帝、顺帝年间起,因为随着戚、宦之祸的加剧和皇权的日益削弱,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各地起义此起彼伏,刺史又被普遍地被赋予了领兵统郡之权。

    去年初,王允被朝廷拜为豫州刺史,携荀爽、孔融诸州吏至颍川,就曾统带郡兵协助皇甫、朱俊平乱,在皇甫嵩、朱俊转去别州之后,豫州的兵事更是由王允全权负责。

    豫州如此,冀州亦不例外。

    荀贞、郭典如不服从王芬的军令,王芬固然无权处置他俩,可却能上朝中,劾奏他二人。

    前汉时,“州牧奏二千石长吏不任位者,事皆先下三公,三公遣掾吏案验,然后黜退”,本朝则是“不复委任三府,而权归刺举之吏”,“有所劾奏,便加退免”。这也就是说,只要王芬劾奏他俩,不需要像前汉时还得再由三公遣吏案验,朝中马上就会对他们加以“退免”。

    这也是为什么荀贞此前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按照王芬的命令带兵来了瘿陶之故。

    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听令了。

    “府君勿忧,我自有办法劝方伯收回此令。”

    郭典讶然,问道:“敢问中尉有何妙计?”

    荀贞笑了一笑,却不肯说,只道:“府君且请等着就是了。”

    回到军营,荀贞又写了一道上,命人送去高邑,两天后,王芬的回文下来,果然收回了此前的命令,改令荀贞与郭典“见机行事”。

    郭典、田丰啧啧称奇,追问荀贞是怎么说服了王芬,荀贞却就是不肯回答。

    ……

    高邑,州府。

    王芬拿着荀贞最新的上,读之再三,连声说道:“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

    陪坐堂下的一个州吏问道:“何事值得明公感叹连连?”

    “没有想到荀贞之不仅知兵善战,而且对望气卜筮之术也甚是精通。”

    “此话怎讲?”

    “你看他的这封上。”

    这个州吏离席起身,来到王芬的案前,接过荀贞的上,展开细看,却见荀贞在中写道:“贞夜观北方之气,云赤而仰,此败气也。筮而后卜,俱凶象。如击杨氏,恐不利。”

    这个州吏看罢,笑道:“明公,下吏虽是冀州人,也知颍川荀氏家传《易》学,荀中尉家学渊源,通晓卜筮之术有何奇怪?”

    王芬点头称是。

    王芬早就知道《易》是荀氏的家学之一,他昔年与荀昱、荀昙兄弟相熟,和荀爽也有过数面之缘,对昱、昙、爽三人在《易》上的造诣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要非如此,他也不会轻信荀贞上中所云之“击杨氏,恐不利”。

    ……

    假托望气卜筮之言,荀贞把王芬糊弄了过去,哄骗他收回了成令。

    可只让王芬收回成令却还不够,还得想办法把褚飞燕从杨氏、从巨鹿赶走才行。

    褚飞燕一日不离开巨鹿,荀贞此次出兵就一日不算功成。

    兵营里,帅帐中。

    荀贞、荀攸、宣康、徐福、许季等人立在地图前,讨论该如何才能把褚飞燕逐出巨鹿。

    徐福说道:“杨氏周边的地形有利於贼兵,我军不能硬攻,要想把褚飞燕赶走,只能智取。”

    荀攸以为然,颔首说道:“前数日在郭太守为迎中尉而摆的酒宴上,田公引李左车之言,云‘百战奇胜’,现在就是用‘奇’之时了。”

    正面交战没有把握取胜,那就只能出奇兵,以奇胜之了。

    荀贞细细审察地图,问徐福、许季、宣康:“卿等可有逐贼之策?”

    宣康、徐福、许季皱眉思忖,一时均无计策。

    “公达,你可有良策?”

    “倒是有一策,只不知可行与否。”

    “说来听听。”

    荀攸上前一步,手指点在地图上瘿陶的位置,向下滑动,滑过汦水,随后转向右移,顺着汦水的河道折往斜上去,最后停在了汦水北岸的一个地方。

    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荀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着地图,入神地深思了会儿,荀贞重重地在荀攸手指最后停留的地方击了一拳,说道:“就按此策来”

    宣康、许季没有看懂。

    宣康惑然不解地问道:“荀君的意思是建议我部从此地渡河,偷袭杨氏么?”

    荀攸手指最后停留的地方名叫薄落亭,在杨氏的东南边,离杨氏有二三十里地。褚飞燕等贼就算是再谨慎小心,也不可能会在离杨氏三十里的地方布防,从此地偷渡过河是完全可行的。

    许季也是大惑不解,说道:“刚才不是说不能硬攻杨氏,只能智取么?就算从此地偷渡过河了,可最终不还得硬攻么?”

    荀贞见徐福注目地图,独不出声,乃笑问道:“阿福,你可猜出了公达之意?”

    徐福答道:“荀君之意应是:我部先诈做南撤归赵郡,然后潜行向东,顺汦水西北上,从荀君最后落指的这个地方渡河,……。”

    荀贞含笑问道:“接着呢?”

    “接着北上击阜城。”

    一言既出,宣康、许季恍然大悟。

    宣康喜道:“此避实就虚,围三缺一之策也此策如能得行,诸贼唯有弃杨氏西北遁。如此,杨氏可以收复,巨鹿郡南亦可收复了。”

    阜城县不是巨鹿郡地,是安平国地,位在巨鹿与安平的接壤处,处於杨氏的东北边,距杨氏约五十里。此城现也在贼兵之手,不过城中驻军不多,攻之不难。

    避开有数万贼兵屯驻的杨氏,改击城防空虚的阜城,此是“避实就虚”。

    阜城在杨氏的东北边,瘿陶在杨氏的北边,高邑在杨氏的西边,打下阜城后,此三地就能形成一个对杨氏的半包围,单单把西北方向留给了杨氏城中诸贼,此是“围三缺一”。

    数万贼兵屯驻杨氏,日用耗费必然很大,阜城在贼兵手中的时候,他们需要的补给可以从北路来,而阜城一旦落入汉兵手中,北边的补给就送不来了,在这个情况下,褚飞燕等只能放弃杨氏,向西北撤退。杨氏的西北边是常山,换而言之,就等於是把贼兵的主力赶出了巨鹿。

    宣康越想越兴奋,说道:“阜城的贼兵肯定想不到我部会绕过杨氏,改击阜城,我部有备贼无备,一战即可取城……,荀君,此真妙策也,真妙策也。”

    褚飞燕退回杨氏,是为了扭转张牛角阵亡的被动局面,是想逼使荀贞进入他预设的战场,以此取胜。荀攸选择改击阜城,也是为了扭转现下对汉兵不利的局面,欲以此逐褚飞燕出巨鹿。

    褚飞燕回杨氏是一退,荀攸建议击阜城是一进,一退一进之间,敌我两军表面上看矢未一发,而实际上在战术、战略层面上已是交手一合。就眼下看来,是荀攸占了优势,褚飞燕的一退至多是一种战术,而荀攸所建议之一进,已是一种战略了。

    荀贞笑问宣康、徐福、许季:“卿等可知薄落亭缘何名为薄落?”

    许季读多,答道:“是因薄落水而得名的。”

    《淮南子》云:“峣山崩而薄落之水涸”,薄落水即瘿陶县南边的大陆泽。——大陆泽有好几个名字,又名巨鹿泽,又名广阿泽,杨氏这个县名亦是由大陆泽而来的,大陆泽又名杨纡薮。

    荀贞笑道:“不错,战国时,此亭为齐、赵之疆,两国往往战戍於此。待来日我等从此亭渡河时,诸卿,我等可以追慕一下赵、齐故将的遗风。”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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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会猎书来满城惊() 
第二更。   w w wnbsp;。  。 c o m

    ——

    张飞燕以退为进,带着诸部贼兵退回到杨氏。

    杨氏不大,是个中等的县城,容不下数万贼兵进驻,张飞燕与诸贼帅相约,各部均只带一半人马入城,余下的一半人马驻扎县外。

    分兵驻扎县内、县外,成掎角之势,既减轻了县内的压力,也有利守城防御。

    入驻县内的贼兵各部泾渭分明,张飞燕和倾向於他的雷公、杨大目等诸部渠帅多驻在县东,杨凤和倾向於他的诸部渠帅多驻扎在县西。

    县寺在张飞燕的驻区内,这一日早上,他登上县寺内的高楼,展目远眺城外。

    雷公、杨大目等渠帅随从在他的左右。

    杨大目居高临下,俯瞰县西。

    杨氏县本就不是人口大县,离广宗、下曲阳又都不远,深受去年张角之乱的兵害,县中的住民越发稀零,十室九空,放目望去,县西的里中、街上几乎不见百姓,尽是一股股东游西荡的贼兵。——相比县西,县东的情况好很多,张飞燕的军纪虽然也称不上严格,但较之杨凤等部的军纪却要好上许多,贼兵大多被拘束在城头和新建的兵营里,於街上闲逛的不多。

    “张帅,老帅刚刚亡故,杨凤这个狗子就拉帮结伙,不知意欲何为”杨大目愤愤地说道。

    雷公冷笑说道:“还有说么?显然是觊觎张帅之位,所以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立在雷公左边的一个渠帅说道:“张帅,杨凤不止拉帮结派,并且对你的军令阳奉阴违,你前几天命他遣人出营巡弋河岸,以防荀贼偷渡,他当面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却只派了四五百人出营,那么长的河岸,四五百人能巡个什么?”

    杨氏西边、南边都有河,西边是源自井陉的洨水,南边是源自赵境的汦水,河岸线很长,只凭张飞燕一部是看不住的,张飞燕选择放弃瘿陶、退回杨氏就是为了调荀贞、郭典过来,因此为了能及时发现荀贞、郭典的行踪,张飞燕给诸部贼兵都分配了任务,但是杨凤对他的军令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点敷衍了事。

    杨大目凑近张飞燕,低声说道:“张帅,杨凤居心叵测,留之必为后患,不如?”

    张飞燕收回远眺城外目光,转脸问道:“不如怎样?”

    杨大目举起右手,狠狠地往下一劈:“不如趁荀贼、郭贼还没有来,先把这狗贼杀了”

    “胡闹现在外有大敌,正是咱们应该联手抗敌之时,岂能反生内乱?”张飞燕瞪了杨大目一样,斥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杨大目悻悻然地应了声诺。

    张飞燕复投目城外,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面色沉郁。

    雷公问道:“张帅,有什么不对么?”

    “我总觉得不踏实。”

    “不踏实?”

    “咱们到杨氏几天了?”

    雷公掐指就算:“六天了。”

    “是啊,整整六天了,……瘿陶却怎么半点动静也无呢?”

    “张帅此话何意?”

    “我数万人马驻兵杨氏,距高邑只三十里之远,按常理而言之,高邑必然会为之震动,王芬十有八九会下令荀公、郭典北上击我杨氏,可却怎么六天过去了,瘿陶还无动静?”

    杨大目插口说道:“这还用说么?此必是荀、郭惧畏张帅威名,故而不敢出城。”

    “非也非也。且不说荀公知兵善战,非常人也,不一定会畏惧我杨氏兵多,就算他畏惧了,王芬是汉刺史,只要王芬给他下令,他也不敢违背。”

    “那可能是王芬没有给他下令吧?”

    “这个可能性很小。……你们又不是不知,斥候接连回报,说瘿陶、高邑间信使频仍,五天内来回了两拨信使。信使来往的如此频繁,这定是王芬在给荀公、郭典下军令。”

    “既然如此,荀、郭又为何按兵不动,不肯出城?”

    “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觉得不太踏实啊。”

    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两个亲兵引着一个满头大汗的斥候奔到楼上。

    这斥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张飞燕近前,来不及跪拜,急声说道:“将军,荀贼出城了”

    张飞燕精神一振,面现喜色,哈哈大笑,说道:“总算出城了”问道,“何时出的城?”

    “昨天下午。”

    “现到哪里了?”

    “算其路程,应该已快到柏人了。”

    张飞燕呆了一呆,愕然问道:“柏人?”

    “是。”

    “赵郡的柏人县?”

    “是。”

    柏人在瘿陶的西南边,距瘿陶三四十里。

    雷公、杨大目等渠帅亦是愕然,雷公说道:“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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