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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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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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如戏志才所言,在当今之世,怯懦、贪浊,名声虽然不好,然绝也不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要是真的罪无可恕、千夫所指,那邯郸相、邯郸荣父子也不会还有意振作家声了。

    荀贞收回因“贪浊”而散发出去的思绪,把正题落回到中尉主簿和邯郸氏的身上,对戏志才说道:“志才,确乎如是,於当下言之,贪浊、怯懦确不算是大的过错。”

    戏志才想及当今之世的种种乱象,亦是百感交集,他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道:“贪浊、逃归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邯郸氏能为君所用,什么都好说。”

    戏志才是寒士出身,平时亦不拘小节,往昔在县中颇有“负俗之讥”,在选人用才上,他自不会拘泥於“名声”二字。要说起这方面,荀贞与他很是一致。

    乐峻的兄长乐彪是个现实的人,故此与段聪结交。荀贞与戏志才也是现实的人,他俩虽不会主动去和阉宦子弟交往,可是在用人上却也不会只看出身,不问才能。荀贞用人的标准只有两条:“唯才是举”和“唯有用是举”。只要这个人有才干或者有用处,无论出身如何、声名如何都可用之。

    当然,现今之世,士子间互相题、彼此标榜,对这个世风荀贞却也不会毫不顾忌。所以,他让荀攸去与乐峻交往。令荀攸去和乐峻交往以求其名,辟除邯郸荣以求其实。

    荀贞心中已经决定辟除邯郸荣为中尉主簿,想起戏志才方才说邯郸氏之所以可以用是因为三个缘故,戏志才到现在为止只说了两个,因问道:“志才,其三为何?”

    “其三者,便是邯郸荣这个人了。”

    荀攸问道:“邯郸荣其人如何?”

    荀贞见过邯郸荣一次,说道:“我上次在乐彪家中,虽然与邯郸荣只是於席中相见,一面之缘,可观其言谈举止,此人甚是爽朗,人聪明,有果决气。”

    荀攸颔首,说道:“刚健敢行、聪明有果决气。如此,其人可用也。”

    荀贞整治郡兵、控制城防、插手县中治安、征募壮勇等等计划,虽然在前期是荀贞自己筹思的,不过到后来,戏志才与荀攸也都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两人且参与到了其中的谋划里,深知要想把这几件事在短期内办成是很有难度的。

    今天荀贞得到了国相刘衡的同意,看似是可以着手进行整治郡兵、控制城防、插手县中治安三件事了,可实际上,要想顺利地办好这三件事,只得到刘衡的同意是不行的,还得经过下边具体负责的人。比如整治郡兵,赵国的豪强、大族多有安插人手在郡兵里的,要想把他们中不堪用的逐走,只凭权力是不行的,得有本地人的呼应配合;比如控制城防,派兵接防容易,可要想在短期内适应就不易,这也得有本地人的配合;再比如插手县中治安,此事更不易,需要搞定邯郸县尉,插手县中治安,这是在侵夺邯郸县尉的权,县尉怎会不反对?更得有非常了解本地情况的人来协助配合。而要想顺顺利利地完成以上诸事,这个协助配合的本地人还不能文懦,还得有胆气,能压得住阵,关键时刻还得有勇气冲上去大刀阔斧地协助配合荀贞。

    邯郸荣有果决气,刚健敢行,又聪明,正合其用。

    戏志才说邯郸氏可用有三个原因:一是邯郸士族冠於赵国,二是邯郸氏重振家声心切,可以利用他们的这个心态里使之为荀贞所用,三是邯郸荣这个人有能力。

    荀贞笑对戏志才、荀攸说道:“二君均以为邯郸荣可用,那此人就定是可用的了”

    荀攸说道:“君今已得相君允诺,可着手郡兵、城防、县治安诸事,那么以攸之见,辟用邯郸荣就宜早不宜迟。早辟用了他,可早得邯郸氏之助力。”

    “然”荀贞当即铺纸提笔,行以篆,数行写毕,盖上“赵中尉”之印,卷折封起,拿在手中,笑对荀攸说道,“公达,这辟除之就麻烦你明天送去给邯郸家里吧?”

    一如荀贞叫荀攸去与乐峻交往,荀攸虽非中尉府吏,然是荀贞之族侄,由他去送聘更可显荀贞之重视,胜过以中尉府吏去送。

    定下辟除邯郸荣为中尉主簿,写好聘,荀贞望向堂外,此时夜色已渐深。

    ……

    暮色浓时,夜未至前,邯郸相回到了家中。

    他一家里,便即召邯郸荣来见。

    邯郸荣正半裸上身在住屋前搬石以强体,闻邯郸相召唤,丢下石头,令婢女取来水、巾,昂首分腿而立,舒展开手臂,命其给自己略拭了下汗水,穿上衣服,又叫婢女取来佩剑,亲手插入腰中,细心地调正位置,然后大步流星地来到堂上,向邯郸相行了一礼,跪坐侧席,问道:“阿翁可见到中尉了?”

    “中尉将召你为功曹或主簿了,你做好准备。”

    邯郸荣讶然问道:“阿翁怎么知道的?……,中尉对阿翁说要辟用我了么?”

    邯郸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今暮我与中尉相见,从头到尾都未说私事,讲的都是公事。”

    “然则阿翁何以说中尉将要召我为功曹或主簿了?”

    邯郸相先不回答邯郸荣所问,而是因为邯郸荣的这句发问而教诲他说道:“荣我赵国诸后起之士,以魏畅、乐峻与你最为知名。见微知著,你不如魏畅;砥砺名行,你不如乐峻。荣我且问你,你是凭什么与他两人齐名的?”

    邯郸荣肃容答道:“荣所以凭者,猛豺鸷攫,刚健敢行;鹰隼奋翰,志存高远。”

    “说的好虽然见微知著你不如魏畅,砥砺名行你不如乐峻,可要论刚健有为,他俩却远不如你。这就是你和他俩齐名的资本。名者,何也?‘名者,实之宾也’。无实,则将无名。荣你的‘实’就是你的‘刚健’和‘高远之志’,此两者是你立於天地间、振我家声、取功名居人上的倚仗,你要时刻牢记,不可或忘”

    “是。”

    “荣鸟无翅不飞,人无名不立。大丈夫如果想要做大事,就必须得先有大的名声,而要想有大的名声,不但要有‘实’、要有才能,还必须要不畏艰难,迎难而上,这样才行啊”

    “是。”

    “你要牢记”

    “是。”

    告诫过邯郸荣要时刻牢记着他所以能和魏畅、乐峻齐名的资本后,邯郸相这才说道:“魏畅能见微知著,换了是他,他就不会问我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

    “荣愚钝,请父亲教之。”

    “中尉来到我们赵国后,连续委任手下的人充任门下掾、史、属、佐,却一直没有委任中尉功曹和主簿,这显然是为我郡人留的。之所以迟迟未定,是因为他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不知道该委任谁家的子弟好。现在他到任半个月了,与本地的士族大姓都有过接触了,也该任命功曹、主簿了,却还是迟迟不任命,没有别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他还在观望。”

    邯郸相不知荀贞把中尉功曹之位预留给了刘备,但却猜中了荀贞为何不委任中尉主簿的原因。

    邯郸荣说道:“是。”

    “我郡右姓以我邯郸为冠,我邯郸右姓以我邯郸、魏、乐三家为冠,如是,中尉若选用功曹和主簿,只会从我等三家里选用。”

    “是。”

    “魏氏最盛贵,中尉若有意选用魏氏子弟,早就该下送檄文辟除了。”

    “是。”

    “而中尉却没有辟除他家的子弟,这说明中尉之意不在魏氏。不在魏氏,就必在我家与乐氏。”

    “是。”

    “若用乐氏,则只能是乐峻;若用我家,则只能是你。”

    乐氏家兄弟两人,乐彪已然出仕,能选用的只能是乐峻。邯郸氏家的子弟虽众,可邯郸荣名气最大,且是嫡长子,依照两汉的惯例,兄未出仕,弟通常就不会出仕,即使被州郡辟除了,做弟弟的也很多都会谢辞,不肯接受,所以要用邯郸氏,荀贞只可能是辟用邯郸荣。

    “是。”

    “乐峻与你各有优劣。用乐峻,则得名;用你,则得实。名与实不可兼得,故此中尉迟疑不决。”

    “是。”

    “名有名的好,实有实的好,对中尉而言,这是两难之选择。在这个时候,若是‘名’与‘实’之间的任何一方主动向他示好,那么不必说,他必定就会选择示好的一方了。”

    “所以阿翁今去见中尉?”

    “然也。”

    “荣听阿翁之意,似是早看出了中尉为何迟迟不辟功曹和主簿,却为何直到今日才去与他相见?”

    “长吏如君,我家的家声是否能够重振如今全在你的肩上,我为你择君,岂可不慎?得一明君,事半功倍;得一庸主,徒费光阴。中尉虽出自颍川荀氏,族为名门,然我闻他非荀氏嫡系,只是出自旁支,且是以军功取得的功名,又年少早贵,其人究竟如何?不可不细细察看观之。”

    邯郸荣见过荀贞,对荀贞自有评价,但他现在想听听他父亲对荀贞的看法,问道:“中尉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我闻其事迹便已奇之,今下午在楼上见他,确定他非常人也,今暮於相君车上闻得了他平贼的方略,我只有六个字评他。”

    “何六字也?”

    “‘贞固足以干事’。”

    此六字出自《易经》,本意是:“君子坚守正道,就能把事干好。”邯郸相用在此处,却是以“贞”指荀贞,说他足以成就大事。

    邯郸荣没有听过他父亲对别人有过这么高的评价,心道:“前几天在乐伯节家的席上,我与中尉对面而坐。中尉以二十余之龄,从军征战,以军功位致比二千石,固一时之杰也,然我视之,中尉之能似也不出常人范畴。父亲为何对他如此高的评价?”因说道,“荣从未闻翁对人有此等美评,此评却是因何而得?他的平贼方略有何出奇之处?”

    “平常人说平贼,只讲眼前的贼事而已,中尉却先言防疫、备粮,讲说来春之事,眼光长远,防患於未然。”

    “此我亦能为之。”

    “中尉到任才半个月,对郡西的贼寇就了如指掌,比我等本地人了解的还多、还深。”

    邯郸荣默然片刻,试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在赵国中尉的任上能不能在半个月内就了然贼情,说道:“此我亦能为之。”

    “中尉平贼之方略共有三条,先防疫、备粮,次及早进击,次徐徐图之。”邯郸相把荀贞的方略转述给邯郸荣,说道,“你可看出中尉的深意了么?”

    “深意?中尉此方略由远及近,从先解决以后之大患到如何解决眼前之小患,层次分明,条理整齐,甚是精当。阿翁说的‘深意’是这个么?”

    “此非中尉之深意也。”

    “那什么是中尉之深意?”

    “郡兵、城防、邯郸县治安以至由此引申到赵国诸县之治安方是中尉之深意”

    邯郸荣霍然醒悟,回思荀贞此三条方略,层层推进,步步深入,而最终落脚到郡兵、城防、县治安上,虽此三条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然却因其前边充足的铺垫而使人自然地接受,毫不觉得突兀,不生抵触之意,不觉拍案叫绝,说道:“真妙策也”随即又说道,“不过,虽是妙策,却也瞒不住人。……,阿翁不就看出来了么?”

    “我看出来是因我旁观者清,身处局中者却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再则说了,中尉又何需瞒人?有他前边防疫、备粮、及早进击的铺垫,便算被人看出又如何?”

    邯郸荣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就算被人看出荀贞的最终目的是郡兵、城防和县治安,可有他前边数条的铺垫,却谁也不能说出他的错处,谁也不能反对他整治郡兵和控制城防以及插手县中治安。这却是因为“先入为主”,既然听者接受了荀贞前边所说的内容,那么自然就无法反对他由前边的内容而顺势推出的最终目的。这乃是光明正大之阳谋。

    邯郸相问邯郸荣:“中尉此策你亦可为之么?”

    邯郸荣佩服地说道:“中尉心思精密,深谋远虑,临阵破敌用以堂堂之阵,使人就算看出其目的亦无能为也。我不及之。”

    “中尉才二十余岁就这样的才干,以后肯定能立下更大的功勋,难怪州伯器重他。振兴我邯郸家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你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他。”

    “是”

    邯郸相问道:“你准备怎么辅佐他?”

    邯郸荣想了想,说道:“中尉外州人也,初来我郡,地方不熟,要想控制郡兵、掌控城防、管控县中治安必阻力重重,我当竭力助之。”

    “还有呢?”

    “中尉名族子弟,年方二十余即为比二千石,早贵,必存大志,他来赵国是不可能尸位素餐的,肯定想要再建立功业,我熟知郡中地形,当助他击贼。”

    “还有呢?”

    “举荐贤士,助他收拢人望。”

    “还有呢?”

    “还有?”

    “还有”

    邯郸荣屈指心算,想道:“先助中尉掌控住军事,再助中尉击贼立功,再助中尉得人望、获郡县美誉。此三者足矣,还能有什么?”说道,“还有什么?荣之不知也。请父亲教之。”

    “粮食。”

    “粮食?”

    “中尉所部虽然精锐,多为豫州兵,不熟地理山形,欲要及早击贼就非得以本郡壮勇为主不可。郡兵不堪战,这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何况中尉?中尉肯定是要重新招募本郡义勇的。

    “招募义勇就得要有粮食。国中的情况你我都清楚,今年秋收没收上来多少,缺粮。缺粮,就得从地方大姓、豪强那里借贷,你可以在这方面助他。”

    “是了,我家可以捐粮给他。”

    “错。”

    “错?”

    “我一家之存谷,岂够养一郡之兵?”

    “阿翁的意思是?”

    “助他从国中借粮。”

    “这,……,这恐怕要得罪人。”

    “天下多事,中尉英才,日后当致位公卿,我家重振家声、取功名富贵在此一举,何惜得罪人”

    邯郸荣以为然。

    父子深谈至此时,堂外夜已渐深。

    ……

    次日,荀贞传檄,由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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