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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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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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贞不知道自己记错了,多看了两眼夏侯兰,心道:“却没想到他与赵云是同乡。”

    夏侯恩也好,夏侯兰也罢,在《演义》里都是小角色,荀贞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没当回事儿,招呼严猛上前,让他在前引路,下了官道,牵马往乡中行去。

    乡路曲折,在田间蜿蜒,行约百余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外有围墙的乡里近在咫尺。

    乡里外溪水潺潺,清可见底,溪岸上柳树垂条,夏侯兰等就是在这条溪水边射箭的,不过他们是在溪水上游,离乡里有段距离。里外的空地上种有桑树,桑叶多半已黄,秋风一吹,时有落叶飘零,在地上积了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

    原中卿、左伯侯等留在里外,看管马匹。严猛前头引路,荀贞、荀攸、辛瑷、典韦、宣康五人在后相从,六人步入里中。里中农宅参差不齐的分列在里路的两侧,乡下农宅比不上县里,筑有院墙的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用篱笆围院,院中多植有桑、梨之树。桑叶渐落,梨正熟时,放眼看去,入眼尽是大大小小挂在枝头的黄梨,梨香混入清凉的风中,沁人心脾。

    桑、梨树下,或有老者晒暖,或有妇人在忙家务,有的人家屋中时不时穿不出轰然叫喊,却是乡人在聚集博戏。严猛跟着赵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乡里中的人皆认识他,从篱笆院里看见他,好说笑的便凑近篱笆与他说笑几句,不好说话的便只打个招呼。不管是说笑的还是打招呼的,看向荀贞等的目光都透着好奇,有人问道:“是来找子龙的么?”

    严猛大声答道:“这几位是豫州来的客人,专程来找我子龙兄的。”“豫州”两个字咬得很重,显是在暗示赵云的名声已经传到豫州去了,说这话时,他一脸的与有荣焉。

    荀贞微笑着冲这些乡民点头,以此回应他们的好奇。

    从官道上远望,乡里中比较冷清,入到乡里中,荀贞发现里中的住民还是有不少的,不过有好多人家都是只见老弱妇孺,或者只有青壮、少年,不用问也知此必是在乱中失去了亲人的,有几户人家甚至屋门紧闭,不见人影,也不知是外出了,还是全家亡在乱中了。

    在乡民们好奇的目光中,严猛带着荀贞等来到了里路左边的一户民家院外。

    这户人家亦是用篱笆为墙。院外篱角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见荀贞等走近,一哄而散。行到院外,荀贞等人闻到一股清幽香味,却不是梨香。

    诸人举首观之,尽皆惊奇,却竟是院中的一株大梨树开了花。

    这株梨树甚高,高出屋顶了一大截,树干粗壮,需得两人合抱,树冠就像冠盖大伞似的把整个院子笼罩其下,大大小小的梨子沉甸甸地挂满枝头,压得树干似都弯曲了。便在泛黄的叶子与黄糙的梨果间,好些个枝头上盛开了点白色的梨花,仰观之,点点簇簇,十分可爱。

    秋天梨花开,实为少见。荀攸、宣康诸人啧啧称奇。

    荀贞没顾上这树梨花,他被梨树下的一人吸引住了目光。

    梨树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跪在席上捧卷读,他读得很投入,没有注意到荀贞等人。

    严猛早知赵云家的梨树在今秋开了花,一路上却忍住不说,所为者就是想看到荀攸的诧异惊讶,这却是近似孩子气的一种表现。他很满意荀攸等的表现,得意地咧嘴一笑,正待推篱门入内,荀贞止住了他,把手指竖在嘴边,轻声说道:“嘘,别说话,别动。”倾耳听院中梨花下的少年读。

    这少年读道:“晋灵公不君,厚敛以雕墙,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置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读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道,“为君者不行君道,亡国之兆。”接着读道,“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读到这里,点头说道,“灵公暴虐无道,与其两人共谏,不如一人先谏,这样的话,如果公不纳谏,尚有余地。士季这是老成之言。”

    秋风清吹,梨花舞落,落在这少年的肩头、席上和竹简上。这少年没有在意肩头的梨花,只轻轻拂去了落於简上的花瓣,继续读道,“三进,及溜,而后视之,……。”

    “晋灵公不君”云云,这段文字出自《左传》,讲的是晋灵公不行君道,荒淫暴虐,赵盾尽忠劝谏,反而惹来了杀身之祸,不得不逃亡,在逃亡的路上,赵盾的从弟赵穿杀了晋灵公,赵盾听说后便又返回了晋都。这一段故事在史上很有名的,即所谓之“赵盾弑君”。

    荀贞、荀攸、辛瑷、典韦、宣康、严猛诸人在篱笆墙外静静听这少年边读边议。

    很快,少年就读到了晋灵公遣刺客刺杀赵盾的地方:“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

    晋灵公厌烦赵盾的一再劝谏,就派了鉏麑去刺杀他。鉏麑在清晨潜入赵盾的家中,看见赵盾已经穿好了礼服准备上朝,因为离上朝的时间还早,和衣坐着在打盹,他就退了出去,感叹地说道:“这么早就起来准备上朝,时刻不忘恭敬国君,真是百姓的靠山啊。杀害百姓的靠山是不忠,背弃国君的命令是不信。不忠不信中有一样,还不如去死。”遂撞槐自杀。

    这少年读罢长叹,惋惜地说道:“赵盾不忘恭敬,是个忠臣,鉏麑触槐而死,是个义士,有这样的忠臣却派人去刺杀他,有这样的义士却不能让他死得其所,晋灵公不会用人啊”

    他握着拳头往席子上击了两下,似在痛惜赵盾和鉏麑的遭遇,不过随即便又振作起来,一手持卷,一手摩挲放在膝上的长剑,激励自己似地说道:“虽然赵盾的忠言不能被采用,但却感化了刺客,鉏麑虽然死了,但却名垂千秋。丈夫出仕为吏当如赵盾,在野为士当如鉏麑。”

    读完了手中的这片竹简,他翻过去,接着往下读。

    读到晋灵公又在宴席上埋伏甲士,放恶犬出来咬赵盾,赵盾的车夫为保护赵盾而死,他叹道:“又一忠臣。”再读到晋灵公的卫士灵辄为报答赵盾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而把长戟倒转过来抵挡晋灵公埋伏的甲士,救赵盾脱险,又叹道,“又一义士”再读到赵盾问灵辄的姓名,灵辄却不肯回答,又叹道:“真义士也”再又读到赵盾逃亡,还没逃出国境,赵盾的从弟赵穿就杀了晋灵公,复又叹道:“有忠臣义士而不能用,晋灵公这是自取其祸。”

    又读到赵盾听说赵穿杀了晋灵公便折回晋都,晋国的太史董狐记道:“赵盾弑君”,并把这个说法拿到朝堂上公布。这少年再又叹道:“赵穿连国君都杀了,董狐却把‘赵盾弑君’写在史上,他难道不怕死么?不怕被赵穿、赵盾杀了么?他这是舍生取义啊又一慷慨义士”

    再往下读,赵盾对董狐说:“不是我弑的君。”董狐答道:“你身为正卿,逃亡而不出国境,回来后又不诛杀赵穿,不是你弑的君又是谁?”赵盾无奈地说道:“唉,《诗》里说:‘由於我怀念祖国,反而给自己惹来了忧患’,这说的就是我吧。”

    少年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说道:“‘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董狐所责甚是。赵盾虽背弑君的恶名,然终未杀董狐,可谓仁厚,但不诛赵穿,却未免徇私不公了。晋灵公虽暴虐无道,却是国君,赵穿弑了君怎么能不获罪伏法呢?赵盾所为,我不取也。”

    听到这里,这一篇赵盾弑君的故事差不多已算完结,荀贞於篱笆墙外出言笑道:“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法不隐。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境乃免’。请问院中君子,你以为孔子的这句话说得对么?”

    孔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董狐是古代的好史官,记事的原则是直而不隐讳。赵盾是古代的好大夫,因为史官的记事原则而蒙受了弑君的恶名。可惜啊,如果他出了国境,就会避免弑君之名了。”

    这个少年说“赵盾所为,我不取也”,明显是不满赵盾不诛赵穿,可孔子却只是说如果赵盾出了国境就能避免弑君的恶名,没有说赵盾不诛赵穿是不对的。所以,荀贞问这少年觉得孔子说的对不对。

    这少年闻荀贞之问,抬头向院外看去,看见了荀贞等,也看见了严猛,微怔了下,放下卷,拿开膝上的长剑,拂落衣上、肩上的梨花,从容自席上站起。

    他坐着时不显,这一站起来,荀攸等登时不觉暗赞:“好一个纠纠男儿”

    只见他年虽未加冠,然身量已成,高有八尺,朗目疏眉,相貌堂堂,他不急着回答荀贞,而是离席,穿上鞋履,配好长剑,整了下衣服,先长揖行礼,然后方才说道:“在下赵云,不知诸君是?”

    荀贞诸人里最年轻的宣康也已加冠,赵云才十七八,以少年之龄骤见这么多衣甲带剑的陌生成年人,却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举止有礼。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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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邯郸陌上九月秋(七)() 
赵云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行礼说道:“在下赵云,不知诸君是?”

    篱笆院内,高大的梨树上结满果实,枝繁叶茂,梨花簇簇。 树下一个黑衣束发的雄伟俊朗少年按剑轩昂,目如朗星。在他侧边,地上铺展草席,一卷竹简放置其上,落花点点。

    目睹此人此景,院外诸人为之炫目,尚未与赵云交谈,对他已心生好感。

    未见赵云前,荀攸闻他种种故事,以为他少说也得二十多岁,不意他却只有十七八,居然尚未加冠,心中想道:“前闻严猛所讲种种,此子仁恭勇武,适才闻他读,听他对赵盾先赞后贬,却又是爱憎分明,公正忠义,既有美德,又有美姿容,是个少年英雄啊。”

    辛瑷原本立在荀贞身后,此时往前走了半步,以便能看清赵云的形貌,又注目到席面的竹简上,心道:“先前听严猛说他精骑射,於贼军中二进二出,无人可阻,本以为他是个像典韦一样的粗猛壮士,却没想到他相貌俊朗,并且知,竟不似个武夫,乃是个士子了。”

    宣康眨着眼,上下打量,细看赵云,心道:“这少年个头真高,难怪年纪虽小却能在贼军中两进两处,名闻常山。”他比赵云大不了几岁,然因常年随从荀贞左右,去过不少地方,眼界大开,面对赵云这个未加冠的少年人却俨然是以长者自居了。

    荀贞诸人里,荀贞、荀攸、辛瑷、宣康皆知,只有典韦是个纯粹的武人,心思简单,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一路上听严猛说赵云的故事,勾起了他的争胜之心,对赵云是不是仁厚恭谨他完全不感兴趣,只想着等见到赵云后希望能见识一下他的骑射矛剑之术,如今见到,却大吃了一惊,心道:“这赵云却是个少年?”瞥了眼席子上的竹简,心道,“还文绉绉的,会读?”这与他心目中的猛士形象大不相符,转脸瞧严猛,怀疑严猛在路上说的那些是假话。

    严猛推开篱笆门,满脸欢笑地对赵云说道:“阿兄,这几个人说他们是从豫州来的,专门来造访你的”

    “诸位是从豫州来?造访在下?”

    “在下颍阴荀贞,是豫州人不假,不过却非是从豫州来,而是从下曲阳来。”

    赵云面露惊奇,说道:“颍阴荀君?”

    荀贞笑道:“怎么?赵君听过我的名字?”

    “敢问足下,可是皇甫将军帐下的那位荀司马么?”荀贞战功赫赫,赵云当然听过他的名字。

    “正是。”

    宣康插嘴说道:“现已不是司马了,前些日朝廷颁下旨意,擢荀君为赵国中尉。”

    “不知贵人驾临,云失礼了。”赵云撩起衣服,欲行拜礼。

    荀贞急步入院,一把将之搀住,笑道:“今日来的只有颍阴荀贞,没有赵国中尉。”

    他回首唤荀攸等进来,给赵云介绍:“这是我的族侄荀攸,这是陈留典韦,这是我的乡人宣康。”最后介绍辛瑷,笑吟吟地说道,“此乃吾郡英杰,阳翟辛瑷。”

    荀攸、典韦、宣康、辛瑷四人里,宣康名声最不显,荀攸在颍川很有名气,在冀州就少人知他了,相比之下,现如今在冀州最有名气的却是典韦、辛瑷两人。

    典韦是个猛将,斩将掣旗,溃敌陷阵,就不提他在汝南、东郡的战绩,只广宗一役里击杀丈八左豹便足够使他声名远扬了,辛瑷更不必说,追斩了张角,而今的名气比典韦还要大。

    赵云极是惊喜,说道:“久仰荀君英武之名,久闻辛君、典君勇武猛鸷,诸君驾临,柴门有庆。”惊喜之余,他暗自奇怪,心道,“荀君乃朝廷贵吏,平贼功臣,辛、典二君亦有名於冀州,我只是真定一白身少年,与他们并不相识,小熊却为何说他们是来找我的?”他年纪虽小,然而早熟沉稳,尽管心存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彬彬有礼地请荀贞等人进屋里坐。

    荀贞仰观梨花,转顾院中,院中收拾得很整齐干净,除了落花之外,地上不见杂物。他笑道:“仲秋而君家梨花开,这实在是很罕见的,院有如此奇美之景,又何必去屋中坐呢?”

    荀贞这几年历任郡中大吏,这半年来又统带数千精兵从皇甫嵩转战诸州,久居人上,常在军旅,言谈举止自有气度,虽是笑着说话,却也流露出一丝威严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遵从。赵云尽管早熟,也见过世面,毕竟比不上荀贞,听了他这话,当下应诺,动手将席上的卷收起,叫严猛帮忙,两人去屋中又取了几面席子出来,放在梨花树下,请荀贞等人入座。

    荀贞等是客人,位在西,赵云是主人,位在东,众人分宾主入席。严猛算半个主人,陪坐赵云侧边。跪坐下后,荀贞心道:“我与赵云这是初见,不好直接开口招揽。”

    他来找赵云的目的就是想招揽赵云,见到赵云之后招揽赵云的心态是更加热切了,志在必得,只是越志在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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