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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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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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贞心道:“自我入仕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竭尽全能,欲图宽猛相济,以儒家之道仁爱百姓,以法家之术逐杀不法,谦恭守礼,与士子交,推心置腹,与游侠交,黄巾乱起,身先士卒,蹈锋饮血,居危履险,凡战,殚精竭虑,恐有所失,所以数战连胜,名闻州郡。本以为以我过往之这些资历,或能得一个较高的评价,却不意只得了‘荒年之谷’四字。”

    “荒年之谷”和“乱世英雄”四字比起来,明显得差了一个很大的档次。“英雄”这个词在两汉出现的频率是非常之高,汉人好自称“大丈夫”,评价杰出的才士好称为“英雄”,可饶是如此,荀贞也没捞着“英雄”二字之评。他叹了口气,心道:“天下求名,何其难哉。”

    其实细想起来,许劭给他的这个评价算是实事求是的。

    他现在虽然有点名气,但是他此前做下的那些事,大部分都是局限於颍川郡里。颍川郡只是天下百余郡国中的一个,而荀贞此前最高的职位也不过是北部督邮、郡兵曹掾,逐、杀不法豪吏和抗击黄巾的郡国之吏多了去了,荀贞只是做的比较出色,但还谈不上横空出世、卓尔不群。相比曹操,年二十为洛阳北部尉,杖死小黄门蹇硕的叔父,在全国都造成轰动性的影响,荀贞确实差一些。许劭的这个评价没有让他满意,可反过来同时却也让他警醒了,不再“自矜成就”,认清了自己在士人眼中的真正分量。荀贞手抚古槐,远望长长的街道,低吟道:“路漫漫其修远兮。”转顾荀攸、戏志才,笑道,“许子将有识人之能,而却对志才一言不发,也不过如此。志才,我若是荒年之谷,你就是荒年之水,无水,谷则不活。”

    许劭只评价了荀贞、荀攸,没有评价戏志才。

    当时荀贞没办法询问,暗自猜测,大约不外乎两个缘故,一则,戏志才是个寒士,此前没有什么名声,许劭没听说过此人,二则,许劭不屑於评价寒士。许劭“好人伦,多所赏识”,没有听说过他对寒士有偏见,因此又这两个可能的缘故相较,最大的可能是前者。毕竟较之名门士族出身的子弟,寒士先天就占下风。名门士族把持着天下的舆论,他们的子弟近水楼台,往来皆名士,相交无白丁,自然出名就容易,很多名门士族的子弟都是在年幼时就出名了,就拿荀氏来说,荀彧、荀攸、荀悦皆是如此,而寒士就没有这个条件,即使他的才能非常出众,可要想成名却也是难之又难。简而言之,这是“社交圈”造成的原因。

    戏志才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与荀贞、荀攸齐来造访许劭,结果却是独他自己没有得到评价,要说他不愤恚是不可能的,可以他的性格,他却也不屑把这份愤恚表现出来,听了荀贞的话,他知荀贞是好意,却也没有接腔,抬脸瞧了瞧古槐树,冷笑了两声,问荀贞:“贞之,你还要去许靖家么?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兴冲冲造诣许劭,未得一字评语,他自不肯再去许靖家自讨其辱了。

    荀贞看了眼荀攸。荀攸少年出名,对名声不像戏志才这样渴盼,因对许劭“君日后必为国家之干将、莫邪,天下伟器”这样一个评语固然欣喜,却也不是喜出望外,可以说这个评语正符合他的心理预期,所以他不像荀贞那样怅然若失,也不像戏志才那样愤恚恼羞,相比之下,倒是只有他面色如常。

    见戏志才含恨发怒,荀攸笑道:“我闻许子将与许文休并不相睦,咱们刚从许子将家出来,恐怕难登许文休之家门啊。”许靖,字文休。许劭是许靖的从弟,但两人并不相睦,依照时下的伦理道德,兄友弟恭,他两个从兄弟却不友爱,汝南乡人对此颇有非议。听荀攸提起这茬,戏志才的嘴唇嗫嚅了两下,似是想针对这个发两句恶评,但终究把话咽下,回头瞧了瞧二龙里的里门,转回头复又冷笑几声,问荀贞,说道:“贞之,你是去许靖家,还是去营里?”

    荀贞笑道:“公达所言甚是,许氏兄弟不睦,今既已见过许子将,许文休不见也罢。”

    戏志才当先上马,扬鞭催策,卷尘先去。

    荀贞与荀攸对顾,荀贞苦笑一声,说道:“咱们也走吧”上了马,在后追赶戏志才。荀攸笑道:“志才这是气恼得紧了。贞之,回到营里,请他吃个酒吧。”本是高高兴兴来造访许劭,不意却出现这个结果。荀贞於马上回望二龙里,里外的古槐树苍劲挺拔,他心道:“许氏兄弟做月旦评,有盛名在外,往常也不知有过多少士子登门求见,为己求名,而这些士子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失望而归,含恨而回。”是夜,荀贞破了例,在营中置酒,戏志才饮至大醉。

    ……

    接下来几天,皇甫嵩、朱俊遣派出去的各路人马络绎归来。六天后,孙坚率部到。

    孙坚追龚都至思善,咬上了龚都的尾巴,一日两战,两次大败龚都,龚都所带之数千人马星散溃逃,最后只剩下了百十骑护着他仓皇逃走。

    孙坚轻骑急击,率祖茂、韩当等十骑夜追二十里,在涡水南岸的楚灵王遗迹章华台附近追上了他,趁其欲渡河而不能,击之,以十敌百,浴血战,呼喝不绝,尽杀其从骑。龚都走投无路,策马下河,试图强渡,韩当於岸上挽弓把他的坐骑射伤,他栽倒水中,孙坚脱甲弃马,只穿单衣,挟刀下水,在河中把他抓住,将之杀死,血染衣臂,提其首级而还。

    从章华台渡过涡水,再向东北前行不多远就是沛国,总算在龚都逃出汝南之前把他斩杀了。

    荀贞出县相迎,笑对他道:“章华台旧地是郑庄公演武厅之所在,郑庄公勇敢多智,冠绝诸侯,春秋小霸,今文台兄夜战水斗,斩杀龚都,使汝南全郡平,功绩不让先人。”

    孙坚自得大笑。

    孙坚部是最后归来的一支汉军。历经月余的鏖战,十余万汝南黄巾或战死、或被俘、或星散,诸多渠帅要么被斩杀,要么已投降,至此,汝南全郡光复,郡中再无一支成建制的黄巾军。

    就算成果,斩首数万,俘虏数万,缴获的各种物资如山堆积。

    皇甫嵩、朱俊一边写捷报送去朝中,等候朝中旨意,一边着手处置俘虏。经过颍川、汝南两战,汉兵损失不小,皇甫嵩、朱俊经过商量,决定不再坑杀俘虏,而是从中选精壮可用者八千余人,充入军中,余下的悉数转给赵谦,由他发落安排。

    汝南黄巾对汝南造成的损害远比颍川黄巾对颍川造成的损害大,颍川黄巾因为没有打下阳翟,受到荀贞的抗击,所以只是对颍川郡南的几个县造成了比较大的危害,而汝南黄巾却几乎把汝南全郡都打下来了,打下来后烧杀抢掠,接着汉兵入境,又激战不断,使得大量的人口或死在乱中,或逃亡它地,连郡治平舆如今都是十室六空,其它的县可想而知。战乱耽误了春种春耕,虽然现已是四月,补种粮食是来不及了,可在其它地方,比如修缮城墙、修治县寺等等方面却也是需要大量人手的,有了这批俘虏,减轻了赵谦不小的压力,他欣然接受。

    荀贞部本有千二百人,伤亡三百余,尚存九百人,在受降了何仪后,他从黄巾军的俘虏中选出了二百人,给何仪带领,但这区区两百人不够补充他的损失,为了接下来的战事,皇甫嵩拨给了两千俘虏,由他自行编制。他本部只有九百人,俘虏两千人,远多於他的本部,为了编制这两千人,他绞尽脑汁,最终采纳了荀攸的意见,从其中选出三百,打乱编入本部,将剩余的一千七百人并与何仪所部之两百人,共计一千九百人编为两部,一部九百人,由何仪统带,另一部千人,由许仲、刘邓统带,从本部中选了一些武勇的亲信充任中低层的军官,其中包括原盼等这些投奔他的繁阳亭太平道信徒。至於许仲、刘邓原本统带的蹶张士、陷阵士,改由陈到、典韦统带。在汝南的这几场仗,典韦、陈到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可以任用了。

    经过整编,荀贞部从早先的一千二百人扩充到了三千一百余人。傅燮、孙坚等部也各有扩充,孙坚部早先也是千余人,如今亦扩充至了三千余人。当然,不是所有的汉军部曲都得到了扩充,皇甫嵩是按照战功拨给他们俘虏的,战功小的扩充的就少,没战功的就得不到扩充。

    四月中旬,全军整编完成,入颍川前汉军四万余人,现有近五万人,从整体上来说,规模并没有得到扩大,仍与原本的兵额相仿。——这却也是皇甫嵩的谨慎之处。历经大战,汉兵总计伤亡六千余,战力受损,不补充不行,可也不能补充太多,补充太多说不定就会引起朝中的猜忌。自古以来,领兵出战固是一个获取功名利禄的捷径,可却也不乏因战功太大而反而获罪的。皇甫嵩、朱俊又算是党人清流一派,更得时刻防止宦官们的暗算,万不能倒持太阿,授人以柄。

    ……

    这天,圣旨下来,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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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1 朝中争斗起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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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诏令“皇甫嵩讨东郡,朱俊讨南阳”,而随同圣旨来的这个消息却十分令人震惊。一个消息,事关五人:杨赐、吕强、向栩、张钧、王允。

    黄巾起后,朝中召群臣会议,杨赐是太尉,在与会之列,他忠言进谏,谏言皇帝驱逐小人,亲近贤人,矛头直指阉宦,因此忤逆了皇帝,“以寇贼免”,皇帝以黄巾乱起为借口免了他太尉之位。——因为贼乱或者自然灾害而免去当时在位的三公,换上另一人接任,这是两汉之时的常态,其依据是儒家的天人感应。天有灾害或者世道不宁是因为人的缘故,所以换个人,不过杨赐之被免职却明显是因为他斥责宦官之故了。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随同传旨宦官同来的一个朝臣,这个朝臣与皇甫嵩交好,传过旨后,与皇甫嵩、朱俊等在私室中叙话,说起了此事。皇甫嵩、朱俊半晌无言。皇甫嵩说道:“天下生乱,盗贼沸糜至此,而天子却、却……,唉。”

    这个朝臣说道:“杨公虽被免太尉,性命无碍,两位将军,你们可知……。”朱俊性急,不等他说完,打断问道:“怎么?听你这意思,朝中有人因此身死?”这个朝臣说道:“可不是么?”屈起手指,一个一个的计算,“吕强、向栩、张钧皆因抨击宦者而获罪身死。”

    皇甫嵩大惊失色,一时没有跪坐稳当,险些把案上的水椀碰倒,他说道:“吕常侍、向侍郎、张郎中身死了?”问道,“怎么死的?”

    这个朝臣叹了口气,说道:“将军应知,当黄巾贼起后,天子曾问吕常侍所宜施行,吕常侍说: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皇甫嵩点头说道:“当时我尚未离京,知道这件事。”皇甫嵩刚才之所以大惊失色,固有因闻向栩、张钧身死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因为吕强之死,在“大赦党人”这件事上,吕强和他算是同盟。吕强虽是个宦官,但却与赵忠、张让这些阉宦不同,他是倾向於士子、党人的,清忠奉公,在士子中口碑很好。

    朱俊说道:“我亦知此事,在我离京前,我听说赵忠、张让诸辈因吕常侍此谏而纷纷求退,并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怎么?莫非后来事情起了变化?”

    这个朝臣冷笑道:“所谓‘纷纷求退’,不过是彼辈故意做出的姿态,以退为进罢了便在本月上旬,赵忠、夏恽构陷吕常侍,说他:‘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其兄弟所在并皆贪秽’。”夏恽,也是宦官,与赵忠、吕强一样并为中常侍。

    皇甫嵩、朱俊闻得此话,悚然而惊。朱俊怒而拍案,说道:“‘与党人共议朝政,兄弟所在并皆贪秽’,这两条倒也罢了,‘数读《霍光传》’,这是必欲要置吕常侍於死地啊”

    霍光何许人也?前汉武帝的托孤之臣,昭帝死后,他两度行废立之事。张让、赵忠说吕强数读《霍光传》,其意何在?这个朝臣说道:“赵忠、夏恽蛇蝎之心,天子闻之,果然不悦,令中黄门持兵召吕常侍。”皇甫嵩问道:“把吕常侍送到诏狱,吕常侍因此而死了么?”

    这个朝臣摇了摇头,说道:“吕常侍闻帝召,怒道:‘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遂自杀。”

    皇甫嵩拍案而起,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迸出。他只觉一股怒气从胸腹间升起,似不吐不快,而到了嘴边,却又猛然自省,为人臣者怎能在背后非议君父?若失口非议,话如果传出去,恐怕人头难保,宗族受罪,勉强将这股怒气咽下,转望室外,见蓝天白云,院中绿树红花,清风徐徐,初夏之景,令人心怡,而却怒气下去,不觉又一点苍凉泛起。

    他缓缓落座,说道:“‘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反复低吟吕强死前的这句遗言。朱俊怒发冲冠,亦是悲愤难掩,但却大约是出於和皇甫嵩同样的原因,忍之再三,没有说出非议之语,他握手为拳,连连击案,说道:“吕常侍真大丈夫也吕常侍真大丈夫也。”这个朝臣叹道:“吕常侍的确是大丈夫,他自尽死后,赵忠、夏恽复又进谗言,说他是畏罪自杀,天子遂令收捕其宗亲,没其财产。”

    吕强自杀,宗族被捕,家产被抄。这件事说完,室内三人默然多时。皇甫嵩勉强振作精神,问道:“吕常侍自尽,向侍郎与张郎中又是怎样?”

    向栩,河内朝歌人,是个狂生,好读《老子》,有弟子,名为“颜渊”、“子贡”、“季路”、“冉有”之辈,曾为赵相,后被征拜为侍中。黄巾乱起,他不想国家兴兵,说只需遣将去黄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当消灭。他的这个论调十分荒谬,可却因为此前他曾上讥刺宦者,就被张让抓住了把柄,说他“不欲令国家命将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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