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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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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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贞心道:“久闻皇甫氏累世将门,我听仲兄说皇甫嵩少有文武志介,好《诗》、《》,习弓马。今观其姿态,果然如此”

    皇甫嵩体壮,穿戴着沉重的铠甲却丝毫不见吃力,走路时与韩当相似,略带罗圈腿,一看便知必是个常年骑射之人,尽管健壮如牛,行走间却四平八稳,没有武将虎虎生风之态,反而颇有儒生规行矩步的从容庄重。

    汉时尊右,然就官职而言,却是“军尚左,吏尚右”。吏员以右为尊,如戏志才为右兵曹史,许仲为左兵曹史,两人相比便是戏志才尊,许仲卑,而至於军中的将领则因受阴阳学说的影响,“左,阳也,阳主生,将军有庙胜之算,左将军为上,贵不败绩,右,阴也,阴主杀,卒之行伍以右为上,示必有死志”,是以左为尊,凡将军号者,左尊右卑。皇甫嵩是左中郎将,朱俊是右中郎将。皇甫嵩尊,朱俊卑。故此,朱俊先下马,换个倨傲之人,也许就骑着马到朱俊面前了,但皇甫嵩是个谦和的人,故此见朱俊下马后,他也跟着下马了。

    两边碰面,朱俊、文太守、魏校尉行礼说道:“将军路途辛苦”

    皇甫嵩还礼,笑道:“再辛苦也不及诸公与贼奋战”对朱俊说道,“我未入颍川,已闻将军连复轮氏、阳城,方至阳翟,不及休整便又渡河南下。如此勤奋,实令嵩佩服。”

    朱俊说道:“主忧臣辱。妖道作乱,肆虐中国,上使主忧,下残百姓,急杀之犹且嫌晚,哪里还有功夫休整?”

    皇甫嵩点头笑道:“将军怀忠履义,推忠尽节,真我汉家栋梁”又笑与文太守、魏校尉等人说了几句话,再又一一询问跟在后边的诸人姓名。说到孙坚时,皇甫嵩笑道:“司马之名,我早闻矣。司马昔年以未冠之龄为郡司马,协平许昌、许韶父子之乱,英雄出少年”

    皇甫氏累世将门,世代二千石,皇甫嵩的曾祖父做过度辽将军,祖父做过扶风都尉,父亲做过雁门太守,叔父皇甫规更是天下名将,昔日的“凉州三明”之一,也做过度辽将军,而皇甫嵩本人在被朝廷召来“讨贼平乱”之前,正任北地太守,以他这样的家世、官资,居然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孙坚这样一个六百石的佐军司马说话,孙坚颇是受宠若惊,忙拜倒行礼,答道:“昔平许昌、许韶父子之乱,功在长吏,坚只是跟在后头摇旗呐喊罢了。将军此赞,坚愧不敢当”

    “过谦了,过谦了。”

    孙坚在荀贞前头不远,两人中间隔了三个人。问过这三个人,到了荀贞面前。文太守介绍说道:“此乃吾郡兵曹掾荀贞。”

    “荀贞?”

    荀贞下拜行礼:“下吏荀贞,拜见将军。”

    “可是颍阴荀家的荀贞么?”

    “是。”

    “字贞之?”

    “是。”

    “此前你任过颍川北部督邮?”

    荀贞觉得奇怪,心道:“我与皇甫嵩这是初见,他怎么知道我的字,并知道我当过北部督邮?”

    皇甫嵩伸手把他扶起,笑道:“我月前被朝廷从北地召入朝中,在朝中听过你的大名啊”

    荀贞越发奇怪,心道:“前次朱俊来,见了我后就对我说在朝中闻过我的名字,皇甫嵩也这么说。怪哉,怪哉,我只是个百石郡吏,朝中怎会知我之名?”越发地疑惑了,却如朱俊上次说“闻过你名”相同,虽有疑惑,没办法询问,恭谨地谦虚几句。

    皇甫嵩拍了拍他的胳膊,他个头儿比荀贞低点,仰头、低头,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笑道:“英武,英武”又道,“我当年有幸与你族父慈明先生见过几面,惜乎因为党锢,一别十余年现在好了,天子已经下诏解除党/禁,以慈明先生之名德,早晚会被征入朝中,无需再隐居在外了。二龙先生的高名我亦久仰,等将颍川的贼兵平定,我会去你家专程拜访”他语声柔和,虽衣甲胄,和蔼可亲,一番话说得令人如沐春风。

    除了朱俊、文太守、魏校尉外,皇甫嵩与荀贞说的话最多,前边的几个将校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就是士族的威力。

    荀贞心道:“我听我仲兄曾经说过,当年党锢起后,皇甫嵩的叔父皇甫规虽为名将,非为名士,不在禁锢之列,他自以西州豪杰,以未受牵连为耻,乃上朝廷,自言:‘我先前举荐张奂替任我为度辽将军,我是附党,也应在党锢之列’。皇甫规如此敬慕党人,荀氏也在党锢之列,皇甫嵩对我和蔼客气也在情理之中。”

    ……

    迎了皇甫嵩,众人回到巾车乡。

    朱俊安排部将帮着皇甫嵩的部众扎营安顿,诸人先到朱俊的帐中。正如朱俊所说:“主忧臣辱”。皇甫嵩虽是长途急行而来,却也不肯稍作歇息,拒绝了朱俊、文太守等请他先休沐的建议,刚到驻地,就与诸人商议军事。

    朱俊把自己到颍川后的行动简单地给皇甫嵩介绍了一下,末了说道:“贼渠帅波才率两万余人已於两日前出了昆阳,现正急击舞阳。据报,舞阳岌岌可危,已快要守不住了。我正焦急无法,幸将军到底下该如何行动部署,请将军示下。”

    皇甫嵩令人展开地图,负手立在图前,沉思地看了会儿,回到案后坐下,对诸人说道:“我在来巾车乡的路上接连接到了两份军报。一份来自南阳,一份来自汝南。南阳贼渠帅张曼成带数万人在南阳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将围宛城,汝南黄巾数股,共十数万众,连战连胜,七贤战死。汝南和南阳的战局都不容乐观。”

    这两份军报朱俊等人也接到了。所谓“七贤”,指的是汝南郡的郡功曹封观、郡主簿王端、贼曹掾刘伟德、郡门下议生袁秘等人,这七个人都是汝南郡朝的郡吏,在从汝南太守赵谦与汝南黄巾作战时,军败,这七个人为了保护太守赵谦,“以身扞刃,皆死於阵,谦以得免”,被称为七贤。其中,袁秘是汝南袁氏子弟,是袁绍、袁术的族侄。

    朱俊说道:“所以我忧波才、何曼在击下舞阳后会去汝南或南阳,万一他们与汝南、南阳贼合兵,此两郡之贼势必将更振,恐难轻易制之了。”

    “那将军以为,我军现下该当如何?”

    “将军未至前,我部兵少,难以强渡滍水,今将军率三万余步骑至,你我合兵有四万余步骑,以我之见,可以渡河了渡过河后,先击昆阳,再击舞阳。”

    朱俊说的这个办法正是两天前/戏志才说的“上策”,由此可见,朱俊前几天急着渡河确是为了争功。不过他虽想争功,到底没有冒着战败的风险强渡滍水,总的来说,还是个合格的带兵将军。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没有什么值得反复斟酌的地方,听了朱俊的话,皇甫嵩当即决定:“就依将军之言。”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部初至,两日急行一百五十里,将士疲惫,‘百里趋利者厥上将军’,如今军情虽急,也不能急躁行事。这样吧,就让我部将士先休整一日夜,待到明日下午,你我便渡河击昆阳。如何?”

    皇甫嵩不愧是累世将门。为将者,未虑胜前当先虑败,若是一味的急进,离覆败也就不远了。因此之故,虽然军情紧急,皇甫嵩还是决定先休整一日一夜。众人皆无异议。当下,皇甫嵩、朱俊两人商量定下明天下午渡河的地点以及各营出兵的先后顺序。

    包括孙坚、荀贞在内,诸将一一领命。

    就在军议将要散了时,帐外来了一个探马。诸人在帐中都听到了这个探马坐骑疾驰的声音。人未至帐前,众人已停下了话语,或抬头、或扭脸,齐齐往帐外看去。军中有严令,不得於营内驰马,但有紧急军情的探骑除外。这个探骑驰马入营,直到快至帐前才勒住坐骑,滚马下来。

    众人看到,不觉都是心中一沉,知必是有了紧急军情。

    荀贞离帐口最近,看得清楚,见这个探骑满头满脸的汗水、灰尘,神情焦灼,心道:“不好这个探骑如此慌急,莫非是?”

    探骑冲入帐内,跪伏在地,叫道:“报贼兵攻下了舞阳。”

    朱俊、皇甫嵩霍然起身。

    朱俊急声问道:“何时攻下的?”

    “今天上午”

    “贼渠帅波才现在何处?”

    “现在舞阳城中。”

    “没有南下?”

    “没有。”

    “昆阳贼兵有何异动?”

    “暂时尚无异动。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两地信使来往不绝。”

    “下去吧”

    “是。”

    待探骑离开后,朱俊转对皇甫嵩,说道:“将军,舞阳、昆阳两地信使不断,虽然现在波才与何曼尚无异动,但可以料见,他们定已在商议南下之事了事急矣”

    相比朱俊的焦急,皇甫嵩沉稳许多,他缓缓坐下,低头想了会儿,再抬头时,注意到帐中诸人不少面现惊色,他晏然抚须,呵呵笑道:“吾等四万余步骑,距昆阳不过一水之隔,离舞阳也只有数十里而已,朝发夕可至。贼渠帅波才虽下舞阳,不足为虑”

    “将军的意思是?”

    “既定计划不变,吾等依然明日下午渡河。”

    “若是昆阳的贼兵今夜出城南逃怎么办?”

    “麻烦朱将军遣你部人马若干去滍水岸边,佯装渡河。有此牵制,昆阳贼兵定不敢出城。待我部休整一日夜后,明天下午,你我就出兵渡河,击昆阳。”

    “倘若贼渠帅波才先遁?”

    “不会的。”

    “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波才若想逃遁,岂还会与昆阳信使不断?退一步万说,即使他舍弃昆阳自行遁逃了,我适才闻将军言,他只带了一两万的人马,亦不足挂齿,不过是小益汝南或南阳的贼兵罢了。他要是遁逃了还好呢,减轻了我军渡河、击昆阳的压力,你我只要能把昆阳的贼兵留下,就是大胜。”

    荀贞心道:“皇甫嵩甚是稳当啊”

    行军打仗就该稳当,只有稳当才能使己方立於不败之地。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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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8 志怀霜雪曹孟德(中)() 
皇甫嵩是个温恤士卒的人,在开过军议后,他仍没有歇息,不顾路途疲劳,马上就去巡营,视察部卒扎营的情况。   w w wnbsp;。  。 c o m等到营帐全都扎好,士卒吃过了饭,入住营内,他才回到早给他搭建好的帅帐里,吃了些饭食睡下安歇。

    皇甫嵩的这套举动与荀贞恩结部卒差不多,这与汉家传统有关。为将者不但要有“将威”,还要有“将德”,要“视卒如婴儿”,“视卒如爱子”,与众同好,与众同恶,同甘苦,共劳逸,只有这样才能使部众效死。两汉的名将在这方面大多做得很好。皇甫嵩世代将门,受父、祖的言传身教,在这方面更是做得极好,“甚得众情”。

    荀贞回到自家营中,与戏志才闲谈,说起此事,两人感慨。

    戏志才说道:“朱公治军刚严,皇甫将军治军温煦。前汉李广、程不识皆为边郡名将,李广治军宽简,‘人人自便’,士卒咸乐为之死,程不识治军严烦,行伍整齐。今皇甫将军得李广之宽和,然观其扎营警宿,又有程不识的严烦,是兼得两将之长而无其短,今世名将也”

    荀贞以为然,心道:“皇甫嵩当世名将,如今有幸能从他征战,我应趁此机会偷学几手。”

    要论儒学修养,皇甫氏远不及荀氏,要论治军打仗,荀氏则不如皇甫氏。荀贞虽读了不少兵,前世又从籍影视上得来了一些治军的经验,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落到实处殊不易。结恩、立威人人都会,这很简单,平时操练、战时冲锋这也不难,难的是具体的营务,是日常的繁杂琐事,全军的吃喝拉撒睡,为将者都要管,这就不容易了,他现下只有三千来部众,治理起来已觉甚是吃力了,而皇甫嵩率带了三万余步骑,观他治军却举重若轻,寥寥几条军令下去就能使全军井然有序。这就是吴子说的:“约者,法令省而不烦”。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并非人人都是韩信,以荀贞之年龄、见识、经历、才能,如今他也就是能带个两三千人马,顶多三四千人,再多,他就顾不上了。如许仲、江禽、刘邓、高素、陈褒这些人,此前没有领兵的经验,虽在西乡时听荀贞给他们讲过些兵,但不曾实践,眼下带个一二百人、三四百人就是极限了。许仲的部卒最多,四个曲,四百人,一半甲士,一半弩手,事实上他带起这些人来很费力了。平时,他总跟在荀贞身后,这些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自家的营里了。

    荀贞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只是现如今正与波才、何曼作战,没功夫理会。他准备等到战后,专门抽出时间来,给部将们培训一下。有一瓶水才能教半瓶水,在培训之前,他得先向皇甫嵩偷师学点东西。

    休整一日一夜,次日午时,皇甫嵩击响战鼓,与朱俊、文太守、魏校尉等将校官吏立於临时搭建起来的将台上,召集三军部众。

    集合的地点选在了巾车乡外一处空地上,四万余步骑络绎出营来到。

    荀贞、孙坚各带本部立在部队的最左边。军中尚左指的是将军们,对士卒行伍而言却是尚右,“卒之行伍以右为上,示必有死志”,荀贞、孙坚所带的都是自募之兵,不能和“王师”相比,位最卑,故在左边。

    皇甫嵩昨天见荀贞等人时和颜悦色,和蔼可亲,今日他披甲立在将台之上,肩上挂绛色的披风,手按腰侧宝剑,面对集合完毕的四万余步骑,面容肃然,昂首直立,从最左看到最右,末了收回视线,说道:“汝等皆为我汉家忠勇。妖道生乱,祸害郡国,我军一路行来,汝等也看到了轮氏、阳城、阳翟、襄城、父城诸县的惨状,十室五空,路有死尸,孩童流离,家宅被烧,……。”他指向远处的田野,“野间青苗无人照管。颍川百姓苦矣颍川离京师只有咫尺之远,汝等多是京师的百姓、三河的勇士,如果此次不能击败颍川贼兵,他们势必就会入掠京师、三河,那么到的那时,你们的家园也会变成这个模样。你们答应么?”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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