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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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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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换个别人用这等态度对荀贞说话,许仲、小任有城府,他两人或许能忍下不快,程偃肯定要怒形於色了。然而面对辛瑷,他们三人却全都生不起气来,倒不是因为辛瑷士族子弟的身份,而是辛瑷的举动十分自然,如行云流水,既看不出有蔑视的意思,也看不出侮辱的成分,就好像他本就该这么说、这么做似的。

    一个貌美如春华的男子,用一种随意自在的态度来与你说话,谁又能生得起气来呢?

    荀贞不觉想起了初见辛瑷时他说过的一句话:“玉郎轩轩如朝霞。”与荀彧、荀攸、钟繇等等这些名垂青史、后世知名的俊杰们在一起时,他虽自知不如,却也能用平常心与之交往,只有辛瑷,他两人见面虽不多,但每次见面,却总令他不觉自惭形秽。

    这与学识、才华无关。荀贞忖思想道:“或许是因为他身上这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天然干净让我发觉自己实在是一个污浊的人吧”

    辛瑷杀了一天敌,衣上、脸上、手上全是血污、泥渍,脏得很。

    他随随便便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拿了个胡饼,就着肉羹往嘴里塞。

    辛毗看不下去了,说道:“玉郎,你好歹总是洗下手再吃,血、泥都沾到胡饼上了去了你也能吃得下去?”

    辛瑷不以为意,只当没听见,依旧狼吞虎咽。

    荀贞瞧见此景,不觉笑了一笑,但很快,他就收起笑容,拄着环首刀站起了身,往城头两边观望。

    暮色渐深。

    络绎不绝的壮勇从城下上来,给守卒送饭,饭香冲淡了血腥。

    白昼的嘈杂和喊杀声沉静下来,晚风从远处带来了积雪融化后泥土、春苗的气息。

    医曹的吏员们带着另一批壮勇,把阵亡的守卒尸体搬下城。搬完了尸体,检查伤员。重伤、不能再战的也搬到城下去,轻伤还能再战的,则给他们包扎伤口。

    奋战了一整天,郡兵们疲劳不堪,或者握着兵器坐在地上,或者干脆仰面躺倒,整个城头上乱糟糟一片。壮勇们把饭食放到他们面前,因为太累,居然好多人都懒得起来吃。有的四处乱看,碰上荀贞的视线,忙站起来行军礼,荀贞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守城两天一夜,荀贞没下过一次城头,与敌人交战时每次都身先士卒,加上此前的威名和家声,让他很快就得到了守卒的敬重。

    尽管对守卒的表现不太满意,可荀贞也知,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士卒能在强敌压境的情况下牢牢守城不失已经难得,也无法再苛责他们,因也不吝对他们露出笑容。

    “君卿、仲业、阿偃、小任,这四桶牛肉羹,吾等已经吃过了,剩下的分给守卒和宾客吧。”

    荀贞门下的那数百宾客,除了许仲、程偃等亲卫外,大部分都没有参与这两天的守城战。

    这不是因为他藏私,而是因为他门下的宾客训练有素,并且多是游侠,个人武力出众,只用来守城未免大材小用,最适合发挥他们作用的地方不是城头,而是野外。

    从守城初起,他就已经决定:用郡兵守城,用宾客进攻。

    昨天,黄巾军初来乍到时,他带着他的宾客们施行了一次算是成功的进攻,大大鼓舞了守卒的士气。今晚,又到了他门下宾客出击的时候了。

    他扭脸往城下望了望,城外的黄巾军也开饭了,阵中升起了一缕缕的炊烟。

    他心道:“昨天一战,宾客伤亡十余。相比昨天,不管排兵布阵,抑或兵卒们在战场上的彼此配合,黄巾军都有了提高。并且,士卒的数量也增加了许多。今晚的出击,也不知会再伤亡多少宾客?”

    门下数百宾客得之不易,哪怕死伤一个,他都会感到肉疼,然而正如他当日对颍阴令说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阳翟若是失陷,别说宾客,连他自家的性命也难保。在这个时候,再肉疼、再可惜也只能忍住。

    他望了会儿城下,转回头,却见许仲、文聘、程偃、小任四人还留在原地没动。他蹙眉说道:“怎么还不去?”

    文聘心疼荀贞累了一天,一脸不乐意,说道:“这肉羹、胡饼是县中大姓专门献给荀君吃的。宾客、守卒自有饭食。荀君何必拿自己的吃食给他们呢?”

    荀贞沉下脸,说道:“只凭这几桶肉羹、这些胡饼以及咱们几个人,能守住城么?”

    “不能。”

    “贼兵围城两天一夜,城池所以不失,非我之功,乃郡兵将士之功也。这肉羹,吾等尝上一椀也就罢了,又岂能独食?”荀贞问钟繇、杜佑等人,“诸君以为呢?”

    杜佑慷慨地说道:“正该如此。”

    钟繇笑道:“贞之爱兵如子,与卒同甘共苦,此古良将之风也。”

    “推衣让食”放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多见的。

    郡兵们中有不少人也看到了荀贞等人吃的是肉羹,但对此,没有一人有任何意见,更没人说一句怪话。由此也可看出,即使在兵卒们看来,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荀贞从没训斥过文聘,这是第一次。

    文聘见他发怒,不敢多说了,马上提起一个木桶,飞跑着给守卒送去。

    许仲、小任、程偃等人给荀贞留下了一椀肉羹、一个胡饼,也各提一个木桶,拿着胡饼,准备去城下给宾客,或送给守卒。

    辛瑷忙不迭把椀中的羹汤喝完,小任离他最近,他伸手拽住,说道:“别急,别急再给我盛一椀。”小任得了荀贞的允许,操着木勺给他舀汤汁。辛瑷嫌他舀的多是汤水,没见几块肉,抢过木勺,索性自己来盛。盛的满满一大椀,这才松手,放他离去。

    辛评失笑,说道:“玉郎,往日在家,三餐所食,较之区区肉羹、胡饼,不知精美多少,也没见你多吃,今日为何如此暴食?”

    辛瑷一边吃饼喝羹,一边随口答道:“往日在家不觉饿,今日腹中空空。”

    戏志才、荀攸、钟繇等人齐声大笑。荀贞亦不由微笑。

    城头数百守卒,城下数百宾客,加在一块儿,千余人了,三几桶肉羹不够分,一个人最多喝上两三口。

    然而,不要小看这两三口,不多时,城上城下尽是欢呼之声。

    守卒们再看荀贞时,敬服之外,多了几分感谢和亲近。

    四面城墙,把牛肉羹分给守卒们吃用的,只有荀贞和在南城墙督战的郭图两人。

    ……

    夜幕缓缓降临。

    守卒饱餐过后,荀贞传下军令,令将火把全部熄灭,并吸取昨晚被黄巾军骚扰了整整一夜的教训,把他们分成了两班,一班值夜,一班下城睡眠。

    荀贞没有睡,荀攸、戏志才、辛瑷等人也没下城休息,辛评、辛毗赶回家去吃了点饭后,又跑了回来。

    诸人聚在一处垛口内,目不转睛地望着城外黄巾军的阵地。

    夜风冰凉,从诸人的衣甲缝隙中吹入,遍体生寒。夜空中,天边悬挂几颗寒星,半弯残月如冰雕也似。城外,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黄巾军的士卒吃完了饭,升起了一簇簇的篝火,纷纷围聚在火堆边烤火取暖。他们大多缺衣少裳,露宿野外太冷,不生火取暖不行。

    酉时过了。戌时过了。

    亥时正,戏志才低声说道:“差不多了。”

    荀贞极目远望,入眼遍是星星点点的篝火。

    夜色朦胧,太远的看不清,较近处的火堆边,黄巾士卒皆已释杖而寝。

    在他们的外围,大约有一千多黄巾士卒守夜,可能是因为看到城头上没有火把,黑漆漆一片,以为郡兵都已睡下的缘故,这些守夜的士卒放松了警惕,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闲谈聊天,不少坐在地上。统带他们的小帅们也没人去管。

    “那些贼兵怎么不睡?骑着马乱跑干什么?”

    顺着辛瑷的指向,荀贞看见百余骑马的黄巾士卒穿过主阵地,穿过外围,接近城外。

    到得近处,诸人看得清楚,这百余士卒的马上都挂着小鼓。

    荀贞立刻想起了昨夜的遭遇。

    杜佑嘿然,说道:“波才贼子这是想要接着昨晚,继续骚扰咱们睡眠啊”

    荀攸右手握成拳,轻轻打在摊开的左手上,说道:“贞之,机不可失”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诸人却都知他和戏志才说的是一回事,即中午时诸人商定好的:夜袭反击。

    钟繇虽不太懂军事,亦猜出了荀攸的意思,颔首说道:“公达所言甚是。贼兵此时只顾着骚扰我军,必想不到我军会突然出城夜袭,此诚我军出击之良机也”

    辛评、辛毗说道:“不错。”

    辛毗顿了顿,又道:“却也不必急着出击,等他们这批贼兵骚扰完了,准备回去时,咱们再呐喊出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荀贞整了下铠甲,细致地把环首刀悬在腰间,试了试,觉得抽刀不太顺手,又调整了下位置,这才从容不迫地说道:“诸君请在城头为我观战。”

    一个多时辰前,许仲、江禽、高素、冯巩等人已选好了五十个勇武过人、擅长骑术的宾客,做好了出城夜袭的准备。

    荀贞向诸人行了个军中礼节,正待要下城率宾客出击,一人从后边扯住了他,叫道:“不可”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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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 文聘(上)() 
扯住荀贞的是钟繇。

    钟繇说道:“兵曹椽今日临城激战,一天未得休息。傍晚你给我诸人盛肉羹时,我见你两手微抖,分明已经力竭。今晚夜袭,谁都能去,唯卿不可去也”

    戏志才、荀攸亦道:“贞之,你现居兵曹椽之位,府君不在,你就是主将,一身担负满城安危。昨日贼兵初来,为鼓舞士气,你率众出击倒也罢了,今夜万不能再轻身涉险。”

    荀贞心道:“你们以为我想去么?”

    兵者,凶事也。战阵之间,立尸之地。勇猛无敌如西楚霸王尚且死在万军之中,何况只有“常人之勇”的荀贞?一个弄不好,就是有命出城,没命归来。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怕死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儿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问题是:他不去,还有谁能去?

    钟繇么?戏志才、荀攸么?又或者杜佑、辛评、辛毗么?

    他们还不如荀贞最多会些击剑而已,让他们上战场不等同让他们去送死么?

    他们去不成,让郡兵里的将校去么?

    荀贞对这些将校们还不太熟悉,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不知其能,怎敢派他们出城?万一大败,甚至全军覆灭,守卒的士气必跌入谷底。这城,也就不必再守了。

    他说道:“守城一天,累是累了点,休息这么久,也恢复过来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懂,然正因府君不在,我是主将,今晚夜袭,才正该由我带众出击。我不带头去,谁带头去?”

    他言下之意:今晚夜袭很危险,他身为主将,应该身先士卒。

    钟繇等人执意不愿。

    钟繇抓着他的衣甲不松手,说道:“我乃郡功曹是也,虽不及卿勇武,然亦曾习击剑,并非儒懦文生。今夜出击,卿留,我去。”

    “这怎么行”

    “城中可以没有我,不可无卿啊”

    荀贞真是没料到,钟繇竟然这样高看他,连“城中可以没我,不可无你”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环顾诸人,见诸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钟繇的这句话似乎都表示赞同。

    荀攸、戏志才、辛评、辛毗等人,无一不是英才,却居然认可钟繇的这句话?

    荀贞又惊又喜,这才恍然发觉,在众人的心目中,他的地位竟如此之高了?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荀贞对自己评估过低、“妄自菲薄”,也不怪他,毕竟钟繇、荀攸等人皆是名传后世的大才。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们。

    事实上,他也比不上他们。可是在钟繇、荀攸等人看来,也许他没什么过人的智谋,也没什么超人的学识,可却十分的“果勇”,十分的“沉稳”。对这两点,钟繇等人皆自甘不如。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去掉历史这层神秘的面纱后,钟繇、荀攸、戏志才、辛评、辛毗等人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怒,他们也会佩服一个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短处。这个世界上并无十全十美的人,再杰出、再出众的人才,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不足之处的。

    荀贞,虽只有“中人之才”、“常人之勇”,虽然在智谋、学识上远不如钟繇、荀攸、戏志才等人,可他也是有自己的长处的。他的长处就是:他知道历史的走向。

    就比如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比如黄巾起义。

    钟繇、荀攸等人不知历史的走向,不知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在面对数万黄巾士卒时,心里难免会没底,会忐忑不安。

    对荀贞来说,未来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可连一年都没坚持下去,他知道在不久后,朝廷就会派遣皇甫嵩率军驰援颍川,他知道最多再过几个月,城下这数万黄巾军就会在长社灰飞湮灭。

    只这一点不同,在钟繇等人的眼中,他就显得十分“沉着冷静”,非常与众不同。

    就好比一句话:“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放在这里,“粮”就是“历史走向”,荀贞知道,所以他虽有压力,但不慌乱;钟繇等人不知道,所以重压之下,忐忑不安。

    当然,荀贞也不是除了“知道历史的走向”外就一无是处,至少,他的“果勇”就是他本身的优点。尽管他从穿越以来,做的所有事儿都是为了“保全性命於乱世”,可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他也能冲上去。反正进退都是死,与其退而死,何不进而求一线生机?

    ……

    荀贞定下心神,笑道:“功曹椽职在简核吏员。率众突击、白刃夜袭,非卿职也,此吾之任也。元常,我知你好意,你不必多说了。”对诸人说道,“我有昨日破贼经验,今夜出击,轻车熟路。诸君不必为我担心,且在城头观战,看我如何杀贼就是”

    尽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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