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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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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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也是大族,有他带族中子弟协助乡亭部吏坐镇,至少今夜,西乡不会有事。”

    劝过谢武,他对县令说道:“陈牛乃是波才、波连的党羽,他今夜露出反意,可见波才、波连举事就在这一两天了。波才、波连一旦举事,势必席卷全郡,此事不可不速报与太守知晓。请县君遣人,立去阳翟,上报太守。”

    “对,对,是应该报给府君知道。”要非荀贞提醒,县令险些忘了该将此事上报,他说道,“胡廷椽,就劳你去一趟罢。”

    廷椽类似郡里的督邮,职在巡行诸乡,纠察乡、亭吏员。胡勉能一连在这个职务上待好几年,本身也是个刚强的人,立即应诺。

    县令写好上报的奏记,给了他夜行文。他出堂叫上几个吏卒,骑马离去。

    胡勉去后,堂上诸人或惊或骇,无话可说。

    县令呆坐了半晌,才想起给侍立在荀贞身后的许仲、陈褒赐座。

    许仲、陈褒恪守门下宾客的身份,不敢与荀贞共座,推辞不受,退回庭中。

    烛火跳动,堂内明暗不定。诸人你看我,我看你,坐立不安。刘儒说道:“也不知秦主簿把骚乱平定了没有?”没人理他。他索性离座起身,站在堂门口,翘足往外看。

    夜色里,白雪纷落。入眼处,屋宅、树木都被夜雪覆盖,白皑皑一片。正堂所在的院门口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的小吏,他们不敢进来,在门外探头缩脑。堂下,许仲、陈褒、史巨先等人披甲执火立在雪下,任院外的小吏偷窥,任风雪扑面,视线只落在荀贞身上,稳站不动。

    远处雪下,有黑烟升空。

    刘儒喃喃说道:“是哪里走了水么?”

    堂上诸吏管不了县令了,一涌而出,挤在堂门口,齐齐举目远望。

    他们这一离座,堂上只剩下县令、县尉和荀贞。

    县尉刘德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荀贞心里有底,晏然自若。县令自恃身份,虽然不安,不好去和属下挤成一团,拽着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诸吏的后背,支楞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黑烟起的地方,就是刚才骚乱的地方。几声叫喊,隔着夜空,远远传来。

    “在叫什么?”

    “应该是主簿在弹压乱民吧?”

    吏员们猜测纷纷。

    几声叫喊过后,好像约好了似的,县里多处地方同时爆发出喊叫、大呼。倾耳细听,还能听到撞门声,不断地兵器交击声。犬吠大起,鸡叫马嘶,婴儿啼哭,妇人惊叫,男子呼喝。一城皆乱。稍顷,又有两股黑烟分在县里南北冒起。不知是谁在远处惨叫了一声,隔着几里外的堂上,众人都能清晰听到。

    堂门口的诸吏战栗失色。院门口的小吏亦皆骇怖回顾。许仲、陈褒、史巨先等人依旧稳立不动。荀贞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道:“不枉我这么些年以兵法部勒他们”

    县令坐不住了,说道:“怎么这么大动静?怎么这么大动静?”问荀贞:“君以为,主簿平乱有几分把握?君门下宾客洗城又有几分胜算?城中呼叫沸天,会不会,会不会?”

    他想说“会不会是失手了”,觉得不吉利,把话咽了下去,眼巴巴看着荀贞。

    “县君不必担忧。我门下宾客都是忠勇豪杰,足以一当十。”

    荀贞这句是实话。他对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尽管今晚遇刺,住在前院的十几个轻侠拿不下一个刺客,然而那刺客能被波连派来行刺,显然是一个难得的勇士,想来即便在波连门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能视为常人。县里太平道信众中可能也有剑客好手,但绝对没有能与那刺客相比的。己方又是有备而去,早把对方的底细暗访清楚,对方无备仓促,破之不难。

    县令说道:“要不要我再派些吏卒去?”

    荀贞无可无不可,比起县里的太平道党羽,他更担忧县令会不会临阵弃城,为了安抚他,答道:“也好。”

    县令叫了谢武过来,令道:“我见院外聚了不少吏士,你带上他们,去助秦主簿一臂之力”

    谢武面现为难,挠头搔首,磨蹭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下吏名虽为‘武’,实无缚鸡之力,不通骑射击剑,虽有杀贼之心,惜无杀贼之力。”

    县令又召刘儒过来。刘儒心惊肉跳,双股颤抖,跪都快跪不住了,还不如谢武胆大,不堪之极,结结巴巴地吭哧了半天,也是类似说辞。再又换了两个吏员过来,回答没甚不同。

    他为之气结:“你们”

    像秦干、胡勉这样刚强勇敢的吏员毕竟是少数。内地百余年不闻战事,承平日久,朝政又黑暗,童谣唱道:“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怕死懦弱的吏员占了多数。

    满堂十几个吏员无人应命,越发显出了秦干、胡勉的胆勇,也越发显出了荀贞的卓然出众。

    荀贞不忍县令难堪,为了彻底把他稳住,主动请命,说道:“在下愿前去观秦主簿定乱。”

    他现在是县令的定心丸,县令怎肯放他出寺?使劲摇头:“君乃名门子弟,又是前北部督邮,身份尊贵,不可涉险。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对县尉刘德说道,“刘尉……。”才说了两个字,聚在院门口的小吏突然散开,一群人涌进院内。

    县令大喜,以为是秦干等回来了,急忙抬眼去看,来的却是城中诸家大姓的族长。

    荀绲由荀衢搀着,走在最前,小任侍从在侧。荀贞慌忙起身,冲县令告个罪,下堂迎接。

    他虽叫小任转告荀衢不必理会城中,守好高阳里就是,但城中有变,无论是为城里百姓,还是为自家宗族,荀绲都不能闭门掩户,枯坐家中,因此,他约了刘氏等姓,齐来拜会县令。

    县令反应过来,也忙起身相迎。

    荀绲、刘氏家长等诸大姓族长进入堂内,见礼毕,县令招呼吏员搬来榻座,请他们落座。

    刘氏是宗室,坐客座之首。荀绲其次,荀彧侍立在后,荀贞离了座位,亦侍立在他身后。再次,是别的各族族长。小任没登堂,和许仲、陈褒、史巨先等站在了一块儿。

    乱哄哄多时,堂上静下来。县令说道:“诸公……。”又才说了两个字,又几个人大步入内。

    他定睛观看,看清了来人后,顿时把想说的话给忘了,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冲荀贞摆手,急切地催促说道:“荀君,快,快,快去问问,县里情形怎样了?”

    这次来的是江禽、苏则、苏正。

    荀贞应了声是,心道:“人都回来了,情形还能怎样?”知江禽等必已顺利洗清了城内,族长荀绲和城里诸大姓的家长都在堂上,他不愿在他们面前失分,不慌不忙地迈步下堂。

    江禽三人手里各提了四五个首级,摆在堂前阶下,跪拜雪上。

    江禽说道:“禀告荀君,城中太平道的首领、内应,波才党羽已被吾等除去。”

    他语气平静,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他而今名闻郡中,人号“郡南伯禽”,手下数百轻侠都是县乡勇士,今夜又是以众击寡,杀几个太平道的人确不算什么大事。

    荀贞别的不问,先问:“可有伤亡?”

    “伤了几个人。”

    “严重么?”

    “不严重。”

    “可有惊扰百姓?”

    “没有。”

    “我见黑烟腾起,是怎么回事?”

    “贼被吾等困在屋内,突围不得出,遂放火自焚。吾等已留下人手,督促里长、邻舍灭火了。”

    “突围不得出,放火自焚”。五个字就可见战况之激烈,也可从中看出太平道首领、内应们的宁死不屈。荀贞默然,心道:“宗教最易叫人狂热。”不觉忧心起颍川将要面临的局面了。

    他返回堂内,向县令禀报。

    县令已经听到江禽的话了,喜形於色,拍手说道:“好,好君家宾客果然骁勇,我要重赏他们”给荀绲、刘氏家长等人表荀贞的功劳,说道,“全靠故督邮荀君门下的宾客,这才能剿灭城中妖道的党羽啊”

    荀绲拈须微笑。荀彧含笑,扭脸冲荀贞微微颔首。

    刘氏等族的族长也听到了满城呼叫,此时才知原来是荀贞门下的宾客在扑灭太平道党羽。

    刘氏和荀氏世代居住一城,彼此交好。刘家族长不吝夸奖荀贞,也确实喜爱荀贞从容不迫的风范,笑道:“子曰:‘后生可畏’。如贞之者,可谓来者之胜今也。”

    又三人从寺外进来,乃是秦干、苏则、苏正。

    苏则、苏正手里也各提了几个首级,亦摆在阶前,他两人留在了庭中,秦干独登堂上。

    秦干满脸血污,黑衣上半是血迹,显是亲自上阵杀敌了,跪倒在地,拜见县令。

    县令在看到他时就停下了夸奖荀贞的话头,等不及他行完礼,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骚乱处果是妖道贼党相聚,试图煽民作乱。干奉君令,及时赶到,幸不辱命。”

    “好,好卿有功我要赏你。”

    “今夜之功,全在荀君门下诸位宾客。妖道贼党凶悍异常,见不敌我等,竟欲焚烧民居。幸赖大小苏诸君舍生忘死,方才顺利将之消灭。诸君虽无亡者,亦有两人负伤。”

    “都赏,都赏伤者加倍赏”县令喜笑颜开。

    荀贞插口问道:“被焚烧的民居怎样了?”虽在下雪,如果失火,也是桩坏事。

    他这细心地一问,博得了荀绲、刘氏家长及诸姓族长赞许的目光。他们都是本县人,和县令这个眼下只顾关注“贼情隐患”的外来官不同,肯定不想看到城中失火。

    “已经扑灭了。”

    一个吏员小声说道:“城里静下来了。”

    受他提醒,县令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城里重新安静下来。只间或远闻犬吠一二,以及偶尔有小孩儿的啼哭声遥遥传来。那早先升起的三股黑烟也消失不见了。

    堂外雪下,堂上烛火,院中寂静,雪落树梢。一场令堂上诸吏闻之色变、折腾了半夜坐不安席的县内隐患竟如此快捷、如此轻易地就被平定了?回想起来,适才的叫喊、呼声、纷乱好似遥远的一梦。

    众人望向堂外,已过了寅时,卯时来到,夜色将尽,东方渐亮。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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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督邮在此(上)() 
阳翟,太守府。

    新的一天来到。今天是太守升堂的日子。

    昨夜,文太守受郡丞费畅的邀请,在丞舍里喝了大半夜的酒,精神有些不振。他一边回味宴席上伺候他的那几个美婢的风情妩媚,体贴人意,一边由两个亲近小吏搀扶着,懒洋洋地登堂入室。

    功曹钟繇、五官椽韩亮、主簿王兰、计吏郭图等郡朝重吏早就到了,纷纷起身,迎他上座。

    “诸卿来的早啊。”

    “今日明府升堂,下吏等自该早来。”

    “昨夜费丞邀我赏雪,酒喝得多了些,起得晚了。劳诸卿久候,惭愧惭愧。”

    王兰笑道:“前年、去年接连两年大旱,今年刚过了正旦就天降瑞雪。一番新气象,皆因明府仁德爱民,表忠倡孝,得万民称颂,是故上天有感。此乃政通人和之兆也,可喜可贺。”

    文太守拈着稀疏的胡须,面露笑容,意甚自得。

    郭图笑道:“自明府莅任以来,擢贤黜恶,励精为治,如今郡府奸人去位,贤士在朝。上有明太守,下有贤臣吏,政通人和,正该是也。”

    “奸人”云云,显然是在暗指荀贞、荀彧了。郭图是个睚眦之怨必报的性子,二荀虽早挂冠自辞,他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俩的机会。

    钟繇听不下去了,有心驳他,放眼堂上没有一个同盟军。王兰是太守的心腹。韩亮性不坏,奈何性子软弱,远不及前五官椽张仲守道刚直,是个圆滑的好好先生。这大半年来,他已经讨了不少文太守的嫌,为能留在郡朝,继续为百姓做点事,特别是为了能让文太守听进他下边将要说的话,也只得将对郭图的不满暂且忍下。

    等文太守落座,他起身说道:“明府在上,繇有一桩十分要紧的大事禀报。”

    落雪天寒,文太守五十多岁了,年岁大,又瘦小,怕冷,吩咐小吏把火盆里的炭火升得旺点,抿了口温汤,去些寒意,又把衣衫裹得紧了些,这才随口问道:“何事?说来。”

    “故北部督邮荀贞前数日上言,请明府捕拿波才、波连、范绳。其后不久,颍阴荀、刘诸家的贤人又联名上明府,请明府捕拿太平道渠帅……。”

    文太守蹙眉不乐,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事儿,咱们不是议过了么?天下诸州郡县,到处都是太平道的信徒。一个张角反乱,并不代表天下所有太平道的信徒都要反乱。太平道信众成千上万,难道个个都是反贼么?《太平清领经》我也看过,都是导人向善,教人忠孝的去年大旱,我斋戒沐浴,焚香向天诵读《孝经》,终乞来今春大雪我如此爱民,百姓岂无回报?我想,他们绝不会不会起兵反乱,使我为难的。

    “再则说了,波才、波连与张常侍家交好。他们若有反意,张常侍家又岂会与他们相交?……,‘捕拿太平道渠帅’说来容易,本郡太平道信众遍布县乡,无缘无故地去拿他们的渠帅,钟功曹,你这是想平乱,还是想促民生乱啊?”

    “下吏不敢。有一事,不知明府知否?”

    “何事?”

    钟繇凝重地说道:“下吏这几天一直都在忖思故北部督邮荀贞的上言。贞为人谨慎,不是个冒失的人,若无一定把握,他不会请明府捕拿波才、波连。因此,昨天下吏特地遣人去打听了一下波才、波连的动静,这才发现,他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家外出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去了何处。”

    文太守不以为意,说道:“这有甚奇怪的?元月里,正是走亲访友之时。出个远门,访个亲友也是很正常的嘛。”

    “可……。”

    “钟功曹是想让本府下令,把凡在今月外出访友的郡人全都抓起来么?我倒无所谓,只怕郡府里的牢狱不够大啊。”文太守自以为说了句俏皮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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