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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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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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街上,他当着张直、波连的面怒骂刘邓,把刘邓赶走,其实不是真的,而是做戏,为的就是今日。果如他的预料,心存反志、“求贤若渴”的波连随后不久就把刘邓招揽到了门下。为便利通报消息,他特地从西乡调来了这个轻侠,於此处买了个宅子,每隔两日和刘邓联络一次,若有大事,再由这个轻侠转告自己。眼下闻之,却有三天没有联络了。

    他心道:“以前从没有过超出三天不联络的情况出现。早不超、晚不超,偏偏在张角事发之时超出三天不联络。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猜测,“应不是阿邓暴露了身份。那他为何超出三天不联络呢?”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急问这个轻侠,“波连、波才兄弟近日可有异动?”

    这个轻侠同时也肩负着在外边监督波家动静的任务,他说道:“没甚异动。”

    “你确定?”

    被荀贞这么一问,这轻侠想起了一事:“说来有一事奇怪。”

    “何事?”

    “这几天去波家的人明显不多。以往,波家每天少说有二三十个客人,这几天却没甚人登门。”从这事又想起另一事,这轻侠说道,“波家兄弟也有两三天没露面了。”

    “两三天没露面了?”

    “对。”

    刘邓三天没有联络。波家的访客突然减少。波才、波连两三天没有露面。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看来,这只是“略微奇怪”,听入荀贞耳中却如平地春雷,他失声说道:“哎呀不好”

    “怎么了?荀君。”

    “为何不早来报我?”

    这轻侠愕然:“这,这……。”在他看来,正月本就是人少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少几个访客、几天不露面有甚值得特别惊奇。

    “你即刻去波家打听,看看波才兄弟是否还在家中”

    “荀君是说,波才、波连没在家?”

    “快去打探”

    虽不知素来沉稳的荀贞为何失态,这轻侠服从命令惯了,立时应诺:“荀君请先到屋中歇息,我打听清楚后马上回来。”

    “我和你同去。”

    两人出里巷,到了波才家住的里外,荀贞远远停下,这个轻侠一人入内。

    这轻侠尊奉荀贞的命令,监视波家动静,为能更好地完成任务,收买了几个波家的奴婢,大事打听不来,小事还是能打探得到的。有心之下,把打探来的种种小事汇聚一处,如奴婢们连着几天没见波家兄弟,波家管事的大奴也好多都不见了,波家的门客也消失了许多,他得出了与荀贞的结论:“波才、波连几日前已离开家外出,不知去向。”

    荀贞让他盯人,结果人早跑了,他还不知道,顿时慌急,连忙出来告与荀贞。

    荀贞很想举起马鞭,抽打他一顿,再三克制,把怒气按下:“你留在阳翟,打探波才、波连的去向。一有消息,立刻报我”

    这个轻侠“知耻后勇”,咬牙切齿地应道:“是荀君放心,小人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鼠子找出”他在阳翟住了一年多,人头、地头都熟,和波家的奴婢也熟,用心打探的话,不是没有找到波才、波连的可能。

    荀贞心中有事,本想再去见一见戏志才的,也不去见了,含糊其辞地交代了这个轻侠两句:“近日郡中可能会有变乱,你打探消息时也要注意安全。告诉小康他们,务必要看好徐福、郭嘉,不要让他们出事。”

    这个轻侠懵懵懂懂地应了。

    ……

    荀贞即出阳翟,连夜赶路回县。

    他只觉事事不顺。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如果说不服太守捕拿波家兄弟,就私下动手,遣人在黄巾举旗前,先把他二人刺杀,为本郡去一“首恶”。谁曾料到,刘邓没了音信,波家兄弟也突然失去了踪迹。他想道:“刘邓忽然没了音信,定与波家兄弟失踪有关,应是被波家兄弟带走了,可能因走得急,所以没能送消息出来,而波才、波连的突然消失,只能和朝廷逐捕张角有关,他们应是提前得知了情报,惧郡府捕拿他们,故潜逃乡野,准备起事”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眼看黄巾将起,他这边却出师不利。生死存亡的重压下,便是个铁人,也难免会失态、发怒。

    “现在该怎么办?”

    官道上远近无人,四野无声,万籁俱寂,马蹄声传出老远。

    冷风中,他慢慢冷静,骑在马上,远望远处乡中里聚灯火点点,遥闻人家里巷犬吠鸡鸣。他没有心情享受这乡村的宁静夜晚,注目到处,想的只是:“这些里聚中,有多少太平道信徒?这些太平道信徒里,又有多少会参与不久后的黄巾起义?”本朝一百多个郡国里,南阳郡人口第一,汝南郡第二,颍川郡第五,虽不及南阳、汝南,民口二百多万,亦有一百四十余万人,十分之一就是十四万,这个数字让人想想就不觉毛骨耸然。

    不知何时,天阴霾下来,星月无光。他举首望了望夜空,喃喃说道:“要下雪了么?”

    上午离开颍阴时,阳光灿烂。半天过去,夜晚归家,已然变天。这预示着什么?风雪将来么?

    可能是因天冷的缘故,路上经过的亭部里只有寥寥两三个亭有亭卒出来拦他,检查夜行文牒。这不但没让他轻松,更增他的担忧了。

    虎狼暗伺,蓄势待发,地方上却警备松弛,这如何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黄巾狂潮?

    在他的沉思、盘算中,数十里地转瞬即过。在颍阴城下叫开城门。他是城中名人,守卒认得他,没费什么口舌就入了城中。他按住不安,和守卒说笑了几句,为避免惊扰县民,没有骑马,牵着坐骑,徒步归家。进入里中之时,他做出了决定。

    “从我出仕亭长到现在,三四年了,辛辛苦苦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日?太守不听我的谏言,没关系。波才、波连不知去向,没关系。地方上警备松弛,没关系。只凭我手下那数百效死听命的轻侠、里民,只凭乐进、小夏、江鹄在铁官里坐镇,也许保全一郡、保全一县难,但保我一人性命、保全宗族不失难道我也做不到么?如果做不到,只能说明我是个庸人。乱世是属於英雄的舞台,焉有庸人活命之地?死了也就死了”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的想法和刚出仕时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的是:重点依然在保命上。不同的是:这个“保命”不再单纯是为了“保命”,不再是“蝇营狗苟”,而隐隐有了点争当一个“天下英雄”的念头。

    刚进里中,就见有七八个高冠儒服的长者从荀绲家出来,却是长辈们的商议刚刚结束。

    他紧走几步,候在巷边,给路过的长辈们恭谨行礼。他近年来声名鹊起,几与荀彧、荀攸齐名,荀家的长辈们对他都有好感,亦皆微笑点头。他不能失礼地扯住长辈问话,待送走他们,瞧见荀彧、荀攸、荀成在门口说话,忙赶上去,问道:“商议结果如何?”

    “诸房长辈都认为:太平道信众遍布天下,张角党羽布列州郡,太平道早些年又确有过谋反叛乱的行为。此事不可轻视。不管地方会不会因此生乱,吾族都该早做准备。”

    荀氏多名士才俊,对待此事的态度与文太守截然不同。荀贞长出了口气,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他问道:“族中打算怎么准备?”

    “首先,上太守,请府君捕拿本郡太平道渠帅。其次,联络县里大族,如刘氏,明日求见县君,请他整点武备,严守城池,以防变乱。再次,把族中各家的丁壮、宾客、奴仆都组织起来,假如真的生变,也不致束手无措。”

    “府君那里怕是说不通。”

    荀彧问道:“对了,你才从郡里回来?”

    “是。”

    “府君怎么说的?”

    “没有答应捕拿波才、波连、范绳。”荀贞叹了口气,旋即又说道,“我人微言轻,府君故不肯听。也许,府君会听长辈们的劝说吧。”

    荀家的长辈里多有盛名,又多在党锢前出仕地方、朝廷。像荀绲,就在党锢前任过两千石的大吏。他们的话,文太守也许会听得进去。但,也只是“也许”而已。钟繇说得很明白,文太守不肯捕拿波才、波连是因为不愿得罪张让家。说到底,一个故两千石,名望再高,也比不上一个权倾朝野的中常侍张让。

    这些话,荀贞没说,可荀彧很了解文太守的脾性,听他无功而返,对长辈们的劝言亦即不报太大的希望了,也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

    荀攸说道:“不能说服太守,能说服县君也行。”

    直接关系荀氏宗族安危的,还是颍阴县。荀贞以为然,说道:“县君那里应该是没问题的。”荀氏、刘氏乃本县冠族,刘氏且是宗室,由此两家出面上言,县君百分百会答应。

    荀贞顿了顿,问道:“说要组织族中的丁壮、宾客、奴仆,不知能组织多少人?”

    荀成答道:“吾族子弟习剑术、会骑射,能上阵杀敌者有一二十人。壮年宾客、徒附、奴仆约近百人。”

    两汉的士子承袭前秦遗风,大多文武双全,所谓“出将入相”。相比别的一些士族,荀氏专以儒学传家,尚不算太重视“武事”的,但凑一凑,也能凑出一二十个能上阵杀敌的子弟。荀衢、荀贞、荀成、荀祈都是擅长骑射、击剑的。

    宾客、徒附、奴仆近百人,不多,但荀家上下奉行荀淑不治家产、精於德行的作风,有钱的人家不多,能拿出这么多人已是不易。料来,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荀衢贡献的。荀氏诸房里,最富足的就是荀衢家了。

    荀贞说道:“不知兵器铠甲可够?我在西乡放的有一些兵铠,可以拿出来供族中使用。”

    荀攸笑道:“不用你说,我已替你毛遂自荐了。不止你藏的那些兵器铠甲,包括你在西乡的那些门下宾客,我也都替你说了。家长叫你可选几十个精勇的,接来里中住。”

    荀攸常和荀贞一起去西乡,对荀贞的家当、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要不是高阳里中住不下太多人,他直接就请荀绲同意叫荀贞把手下的轻侠全部接来里中了。

    “好,好。”

    荀贞也有想过,在黄巾将要起义的前夕,他是住在城里,还是搬去繁阳亭的庄子里住?两个选择各有好处。城里有城墙保护,繁阳亭的庄子里有几百人手。如今宗族既然决定组织丁壮、宾客,自己又能调数十人入住里中,选择哪个自然不言而喻了。当然是住城里。

    ……

    次日一早。

    荀贞亲去西乡,选了五十个悍勇的轻侠,私下叮嘱许仲、江禽、陈褒等留守诸人务必要提高警惕。江禽问他为何?他直言说太平道可能会造反。

    许仲、江禽、陈褒都不是莽撞的人。这要换了程偃听闻此言,第一句话肯定是:“俺现在就去砍了陈牛、原盼”陈牛、原盼是西乡太平道信徒的头目,最有威望的两个人。许仲三人不然,没有喊打喊杀,因对荀贞一贯的信任,也没有怀疑荀贞的话,震惊过后,三人说道:“吾等知道怎么做了。”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日夜紧盯本乡、本县太平道信众的动静。

    挑好人,荀贞回县的路上,令小任:“事涉重大,不能不通知文谦。你去铁官,将此事悄悄地告诉文谦、小夏。江鹄性莽撞,就不要告诉他了。叫文谦和小夏提点精神,盯牢范绳及铁官徒、奴。如果有变,可临机制宜,万事有我给他们兜着。切记,莫要事到临头,心慈手软。”

    小任接令而去。

    荀贞又令程偃:“你去许县。告诉陈家,就说吾郡可能要生变,请他们且来颍阴,与我家同住。”

    ……

    下完这两道命令,他思前想后,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回到家里,把轻侠们安置下来。他家宅院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安排到了荀衢家住。

    忙了一天,帮族中诸家选拣子弟、宾客、奴仆,编练成伍。又把带回来的兵器铠甲一一分下。

    晚上,荀彧来找他,说道:“长辈们联名给郡府上,府君不置可否,看来是不愿捕拿太平道渠帅了。县君接受了吾家与刘氏等族的进言,已开始遣吏排查吾县的太平道首领,并遣吏卒严守门墙。……,另外,刘氏等县中大族听从了吾族的劝告,也在编练子弟、宾客,以防生变了。”

    类似荀氏、刘氏这样的大族,诗传家,知古通今,族中多有见识过人、见微知著的才俊,去年上天子,请诛张角等的刘陶就是刘家子弟,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比的。所以,一闻张角谋反,就敏感地嗅到了风声不对,不用别人多说,自会马上着手预备。

    他们这样的大族,族人多,宾客、奴仆更多,一着手预备,组织起来的人手就不在少数。像荀氏这样一个稍嫌清贫的宗族,尚能组织起过百人手,刘氏乃宗室之后,也没受党锢,家大业大,粗略估算,少说能组织起来二三百人。

    当世的农人半农半兵,每年春秋,豪强大族都会操练宾客、徒附、奴仆。稍一组织,就能初步地形成战斗力。有了他们的闻风而动,这颍阴县又多了些保全的把握。

    程偃当晚归来。

    荀贞问他:“陈家怎么说?”

    “小人没能见到老家长,小陈君叫小人转告荀君,说多谢荀君提醒,奈何‘家长年老,不愿离家’。”

    荀贞心知,“陈寔年老,不愿离家”只是个借口。陈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郡中名门,许县冠族,即便知道了黄巾将要生乱,也断然没有抛家弃舍,离开故土,来依附荀家的道理。他想道:“也只能等到黄巾起事后,再遣人接他们来住了。”陈家族人少,家里比荀氏更清贫,也没甚宾客、奴仆,谅来待到那时,等亲眼见到遍地黄巾起后,应该不会再拒绝他的安排了。

    ……

    两天后,在荀贞的协助下,荀家编好了子弟、宾客。

    最终编练为伍的人数比最初的数字多出了六十多人,却是文聘也带着奴仆参与了其中。与荀氏共住一里的胡、邓两姓也将本族里能上阵的子弟、门客尽数抽选出来,也交给了荀家,情愿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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