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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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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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仲不必再给他们介绍了,现在乡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乡有秩蔷夫荀君身边常有一个蒙面寡言的短小男子随从,听说是“荀君”的远方亲戚。乐进来的时间不长,宣咸、李博诸人对他还不熟悉。荀贞介绍说道:“此为我友,姓乐名进,字文谦。”

    乐进离席站起,行礼说道:“在下乐进,见过诸君。”

    宣咸问道:“听君口音,不似本郡人?”

    “在下籍贯兖州东郡。”

    “噢?君是东郡人?贵郡可是贤人辈出啊。先帝年间,阳平刘叔林被郭有道称赞是‘口讷心辩,有珪璋之姿’,在朝为官,亢直敢言,不惧权贵。后因受牵连而被下狱,不愿受刀笔吏之辱,竟自杀身死。真节烈之士,有前汉李广之风。”两汉之人重名尚气,常有官吏宁死不受辱、在狱中自杀的事情发生。只荀贞穿越到来的十来年间,就听说了好几起。

    时尚接口说道:“是呀。刘叔林忠直节烈,贵郡又有今人赵文楚纯孝无双,德化群盗。”

    赵文楚,即前文提到的燕人赵咨。赵咨不但有“望尘莫及”的故事,而且也很孝顺。有一次,他家中夜晚遭贼,因为害怕母亲受到惊惧,他便主动至门迎盗,一边很恭敬地请求给盗贼们准备饭食,一边诚恳地道歉:“老母八十,疾病须养。家贫,无隔夜之粮。”请求盗贼们稍微留下点衣服粮食,以够他供养老母,而对妻、子和其它东西,只字不提,言外之意任凭贼众取走。

    汉人重孝。盗贼听后,“皆惨叹”,深受感动,同时惭愧,跪拜告辞,说道:“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赵咨由此益知名,之后才有他被拜东海相,路经荥阳,曹暠“望尘莫及”的故事。

    宣咸、李博、时尚诸人和荀贞不熟,想要深谈也无从谈起,干脆就祭出了“士子清谈”这个法宝,顺着乐进的话,从乐进的同郡名人说起,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起了当今的群贤、名士。

    从东郡说到整个兖州,又从兖州说回本郡,而要说本郡,又有两点不能不说,一个即荀贞本家,另一个则是邻郡汝南。“汝、颍多奇士”,汝南郡和颍川郡素来是齐名海内,并重天下的。党锢名士里的“三君”之一陈蕃,“八俊”之三李膺、荀翌、杜密,“八顾”之二范滂、蔡衍,“八及”之二陈翔、岑晊都是汝、颍人。可以说,天下名士,小半都是出自汝、颍。

    颍川有荀、陈诸氏名扬四海,汝南亦有袁、许诸家足以抗衡,也正因此,出於争强好胜,两地的士子经常会议论对方。如门下贼曹秦干就曾当着荀贞的面,批评过一些汝南的名士。宣咸、李博、时尚等人亦不能免俗,时而尽心尽力地夸一夸本郡的李膺等人,时而勉勉强强地赞一赞汝南的陈蕃诸贤。时而盛赞荀氏之名,时而也略提一下汝南许家兄弟的“清议”。时而讲讲颍阴刘氏乃宗室之后,时而也说一说汝南袁氏四世三公。

    荀贞出身荀氏,从小到大耳闻目濡,对汝颍两郡的名士很熟悉,见闻眼界远胜宣咸、李博、时尚诸人。如果辩论律法,他甘拜下风,但要题人物,他却是在座第一。从最开始的大家一起议论,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宣咸、李博、时尚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乡里人,知道的汝、颍名士只有那几个特别出名的,荀贞将话题引申开后提起的那些,他们或者连听过都没有听过,或者只是略闻其名,不知其人,这会儿听荀贞随意枚举、加以评点,不时地穿插一些逸闻趣事,皆是自愧不如。

    ——其实,荀贞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和族中长辈里的大贤、同辈里的俊才英杰们相比,他的学识、见闻也不是很出色,平常而已。只是,这个“相比”是相对而言的,相比族人,他仅是寻常,“相比”宣咸、李博、时尚等人,却已是非常的出众了。加上他为了挽回因为诛灭第三氏而带来的不良后果,此时更是加倍卖力,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也难怪能令宣、李诸人自愧。

    年纪最小、见闻也是最少的宣康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榻上,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想道:“荀君果然出身名门,见识广博,不是我们这些乡野之人可以相比的。”不觉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乡巴佬似的。——相对“荀贞”的出身和两世的见闻而言,他们这些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的“乡下士子”也确实和乡巴佬差不多。

    有了这个心态,宣康再去看荀贞时,只觉得他风姿特秀,超然高雅,又或许因为高冠带剑、在案后笔直跪坐的缘故,又觉得他非常的英武不凡,恍惚间如见山巅青松。李博和他有同样的感觉,额头上汗水涔出,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惭愧地想道:“我竟以为荀君是一个残忍好杀之人,今日相见,方知大谬。闻名不如见面”

    乐进、许仲亦是十分敬服。他两人算是和荀贞早就熟识了,但荀贞因受保命的压力,最不好浮夸清谈,只愿脚踏实地的做事,除了在与乐进初见时问过兖州有何名士之外,平时几乎就没有讲过这些东西。他们也是头次听他这么神采飞扬、指点江山似的地点评人物、议论名士。

    许仲想起了小任前几天说过的一句话:“小任前天私下里对我说:‘荀君出入简易,用具俭朴,从来不讲排场,对人也不拿捏架子,近日巡视乡中,更且亲自下田,踩在泥土里弯腰察看麦苗。每天晚上回来都是两腿两脚的泥,脏兮兮的,如一乡中农夫,哪里有出身高门荀氏的样子?’可惜小任现在不在堂上,要是他能见到荀君此时的风采,怕就不会再有此疑问了。

    “要说起来,荀君也确与寻常儒生不同。我侍从他左右这么长时间了,虽常见他读写字,却从没听他讲过什么大道理,说话都是通俗质朴。待人接物,他也是毫无酸腐之气。记得几个月前,最早在繁阳亭见他时,他似还有些少言收敛,现在则是越来越坦直爽朗了。……,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江禽、大小高、大小苏才会对他服服帖帖的罢?”

    荀贞毕竟是穿越来的,和当世的士子不同,并不认为读人就有资格高人一头,也从不认为当个官吏就真的成了“百姓父母”,待人接物之时,他只是本性流露,但落在别人的眼中,不免就成了“平易近人”。

    一番“清议”,直说到傍晚。堂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唐儿、小任再度进来,点亮烛火。宣咸、李博、时尚等人这才收回神来,恍然如醒,急忙提出告辞。荀贞心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头一批来访我的士子,我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怎能让你们就此走了?”殷勤留客,令小任去买酒肉回来,又请他们晚上吃酒。诸人推辞不得,只得留下。

    饮酒席上,荀贞兴起,唤来唐儿,命她在烛光下抚琴唱歌,自家翩然起舞,旋到诸人面前,请他们相继舞蹈。舞至尽处,他又拔剑出鞘,叫乐进以箸匕击案,召许仲同来,两人前趋后退,在堂上为众人剑舞助兴。

    宣康酒量最小,早就醉了,忘了礼法的约束,大呼小叫,喝彩鼓掌。宣咸、时尚、李博、史诺亦借助酒兴,或长歌相伴,或拍打案几,欢笑满堂。直饮到月上中天,众人方才尽欢而散。

    ……

    散后次日,养阴里中,宣博召诸人前来,问道:“昨日汝等拜访荀君,下午就去了,为何直到半夜方还?”

    宣咸答道:“荀君好客,咸等难辞。”

    “你们和荀君交谈的怎么样?”

    时尚答道:“相谈甚欢。”

    “都说了什么?”

    宣康答道:“弟子等与荀君议论了一下本郡和汝南的名士。”

    “结论如何?孰优孰劣?”

    史诺答道:“荀君以为:春花秋月,各擅专场。”

    “荀君以为?你们的看法呢?”

    李博答道:“弟子等皆以为然。”

    听了李博的答复,宣博默然,目注他了片刻,最后问诸人道:“荀君何如人也?”

    众人答道:“言谈清妙,风姿俊秀,如松下之风,卓然高洁。”宣康又补充说道:“当夜宴席上,酒至半酣,荀君拔剑起舞,英姿飒爽,如神仙中人,非康等可比。”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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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太守行春(上)() 
如果说“第三氏的覆灭”和“不处罚收受馈赠的亭长”这两件事,只是让荀贞得到了乡民、乡吏的敬畏以及震动了乡中大姓,那么在折服了宣博门下的众多弟子后,他则又得到了乡中大部分士子的钦服。 ——西乡是个小地方,乡里边能称得上“士子”的人不多,除了谢家之外,主要也就是宣博门下了。

    乡民、乡吏、豪强地主、士子对他尽皆服气,有了这个基础,接下来的施政易如反掌。

    荀贞来西乡任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聚众保命”。目的既然明确,那么具体到“施政措施”上,自然也就很简单了。

    在繁阳亭时,他主要做了三件事,一件是操练里民;一件是招徕游侠;一件是调查本亭的太平教徒。现在他升了职,被迁为乡有秩蔷夫,环境产生了变化,“施政措施”也要随之略微改变。招徕轻侠、调查太平教徒这两件事还可以做,而组织乡民操练却就做不成了。毕竟西乡再小,也是一乡之地,方圆数十里,下辖十一个亭,有户民数千,这要操练起来,动静太大,说不定就会引起县里、乃至郡中的警惕。

    在与宣博的众门徒见过面后,第三天,县里来了一个人,却是老熟人,文聘的从叔文直。

    荀贞出门相迎,两人携手入院。登入堂内,分宾主落座。文直不着急谈公事,先叙说私谊,把两手捧在面前,一脸感谢地说道:“我侄子文聘来颍阴游学,若非荀君引荐,断然难以拜入令兄门下。前两日家兄写了家信来,要我多多替他谢你呢”

    荀贞埋怨似地说道:“文兄,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古人有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咱俩虽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我的眼里,你已如我多年的故友了又何必客套?仲业年纪虽小,老成稳重,我和我的仲兄都很喜欢他。假以时日,他必成大器。”

    文直没有孩子,一向把文聘当作自家孩子看的,此时听荀贞夸奖文聘,非常高兴,笑呵呵地说道:“仲业这孩子虽然沉稳,到底年小,有时候也很冲动。上次他来送荀君上任,听说便和乡亭的高素起了冲突?多亏有荀君为他缓颊,方才没有酿出大祸……,荀君,自与你相识之后,仲业就常对我说,说你才去繁阳不久便能折服豪强,得乡人爱戴,引轻侠投奔,真人中之龙,西乡这个小池子绝非你的憩息之所。仲业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很少见他这样佩服一个人,如今他拜入令兄门下,也算是你的晚辈了,还希望荀君日后能够多教教他。”

    荀贞说道:“文兄不用说,我也定会视他如我的子侄。”端起温汤,请文直饮水,将木椀放下后,问道,“文兄今来乡中,不知有何事体?”

    “年前本乡的乡佐黄香辞了职,县君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他。年前倒也罢了,乡中无事,有没有乡佐都行。现今已然开春,前天得到郡里的消息,说新来上任的府君阴公打算过几天就下来‘行春’,并已传下公文,令各县筹措粮谷,假民种食。既然要‘假种食’,就不能再没有乡佐了。……,县君命我来,问问荀君有没有人可以推荐?”

    “行春”是两汉的惯例,每到春天,太守“常以春行所主县,劝民农桑,振救乏绝”。

    “假种食”即借贷种子给贫民百姓。通常来说,“假种食”多在灾荒年后,是一种赈灾的手段。颍川郡去年并没有遭灾,阴修令各县“假种食”,大约是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缘故,想表现一下自家的“仁政”。在一个乡里边,有秩蔷夫或蔷夫是一乡之长,而乡佐为其副手,主要负责财务这一块儿。如果要“假种食”,肯定需要丈量百姓土地、按量供给,这就必须要有乡佐辅助了。

    又依两汉以来的故事,乡佐和蔷夫有秩蔷夫一般都由本地人担任,作为西乡的一乡之长,荀贞可以有举荐乡佐的权力。不过听文直转述的话,县令朱敞的意思似乎不止是让他举荐这么简单,而是放权,让他来定这个人选。这可是难得的信任和恩宠了。

    荀贞诚惶诚恐,离榻逊谢,说道:“贞忝为末吏,远居野乡,虽为西乡之长,但见闻既浅,学识又薄,是个粗陋的人,又怎敢越俎代庖,妄干县政?”

    文直笑道:“君出身名族,乃为高门子弟。任职以来,平徭役,民皆怀恩;诛豪强,威震西乡。如今县里人都说:君家前有老龙,后有乳虎。这‘乳虎’便是称赞你啊你又何必过谦?”

    “县人谬赞,愧不敢当。前乡佐黄香是个有德学的君子,在任乡佐时公直平允,深得乡人赞颂,我不能留用,已是非常的惶恐不安,幸亏县君宽宏,没有降罪於我,我方才侥幸至今。今我待罪乡中,不敢妄干县政。”

    “荀君,县君很赏识你。我来前,县君还对我说:‘贞之既捕第三氏,在显示了雷霆手段后,又不责罚接受馈赠的亭长,显现了他宽仁的一面。恩威并施,必已尽得乡人之心’。对你称赞不绝呢你就别再谦虚了,哪怕随便举荐一个人选给我,我也好回去交差啊。”

    文直话说到这个程度,荀贞也不必再“谦虚”了。乡佐之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县里说肯定不大,但就在乡中而言,却也是个很有实权的职位。朱敞让他来定这个人选,实际上也就是送给他了一次“卖人情”的机会。

    荀贞沉吟片刻,想道:“乡佐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也是一个拉拢本乡豪强、士子的机会。我是把这个职位给豪强地主呢?还是给本乡士子呢?只从高素敢殴打黄香就可以看出,这些豪强地主们完全不把乡佐看在眼里。……,而本乡的士子多有家中贫贱的,与其把此职交给豪强,不如雪中送炭,赠给士子。”

    他计议已定,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推荐一个人。本乡乡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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